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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朋友對她好得也太殷勤了一些。
整天給他寶寶做甜品,想收買誰的心呢。
靳寒舟也不想吃女人的醋,但蘇沐顏對許簡一的好太貓膩了。
好到讓他覺得她要跟他搶媳婦的感覺。
“拉拉?”許簡一沒有聽過這個詞,她問靳寒舟,“這是什麼意思?”
靳寒舟沒有想到自家小姑娘那麼純潔,竟然連拉拉這個詞都不知,“就是……女同的意思。”
拉拉許簡一不懂。
但女同,許簡一還是知道的。
她有點無語,“你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個拉拉呢?”
靳寒舟覺得自己是有依據的,他很理直氣壯,“她老是做甜品誘惑你去品嚐,誰知她什麼心思。”
而且……”
那個女人昨晚看他寶寶的目光,也溫柔得不像話,像是在看自己的愛人似的。
許簡一,“……”離譜。
他這醋吃的也太離譜了。
許簡一無奈,“靳寒舟,你怎麼連女人的醋都吃啊。”
“誰讓我寶寶那麼優秀,哥哥緊張不行?”靳寒舟說著,往嘴裡塞了一顆戒菸糖。
聽了靳寒舟的話,許簡一覺得無奈,但又有點心疼,靳寒舟他太沒有安全感了。
她忍不住軟著聲說,“只有你。”
“什麼只有我?”靳寒舟問。
“只…喜歡你。”
許簡一說完,臉頰就止不住一陣燥熱。
她低垂著眸,怪不好意思的。
那頭的靳寒舟聽了她的話後,愣了愣,而後唇角盪漾開一層燦爛的笑意,他啞著聲哄她,“再說一遍。”
許簡一咬住唇瓣,有點難以啟齒。
許簡一不是那種能把情話掛在嘴邊的人。
說這種難為情的話對她來說,蠻需要時機的。
許簡一剛剛之所以會說,完全是出於心疼,下意識就說出來了。
但現在要讓她再說一遍,她有點難以開口。
“算了,不為難你了,你個木頭難得說一次情話已經是稀奇,再逼你,搞得哥哥像在逼良為娼。”
靳寒舟也知自家小姑娘什麼性子,她剛剛會那樣說,已然是意外之舉。
來日方長,他多的是時間等她情不自禁說愛他。
你個木頭……
許簡一感覺靳寒舟是在罵她。
忽地,許簡一聽到靳寒舟那邊有人喊了聲阿舟,是個男人。
靳寒舟對許簡一說,“好了,你先去忙吧,我這邊有點事兒,先不跟你說咯。”
“好。”
許簡一微微一笑。
“拜拜。”
靳寒舟跟許簡一揮手說再見。
“拜拜。”許簡一也跟他揮手。
靳寒舟切斷通話,許簡一垂眸沉思。
剛剛靳寒舟那邊傳來的男音許簡一覺得很熟悉,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聽到過這麼一個聲音。
想不起來,許簡一就不想了。
她出門去了。
今日蘇夫人在家。
“一一來啦,快進來。”
蘇夫人滿是熱情地招待許簡一,“王姐,快去泡茶。”
面對熱情如火的蘇夫人,許簡一下意識看向蘇沐顏,她的性子實在是招架不住熱情的人。
蘇沐顏知道許簡一什麼性子,她微微一笑後,趕忙讓自家母親收斂收斂,“媽,一一比較內向,您別太熱情,嚇到她了。”
蘇夫人莞爾,“顏顏沒什麼朋友,謝謝你願意跟我們顏顏玩。”
殘缺的人,總是容易受到鄙夷和排擠的。
男人嫌棄,女人麼,容易成為對敵。
蘇沐顏長相溫婉,家世又好,許多女人,不會因為大家同是女人就同情她,反而會因為她的身世與容貌對她持有偏見,甚至暗地裡想要落井下石。
許簡一是看著綿綿被排擠過來的,她不需要特意去想,也知道蘇沐顏坐輪椅這些年來,遭遇了多少異樣的目光,她很心疼她,“不用謝,顏顏很好,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難得蘇沐顏願意交朋友,蘇夫人這顆老母心真的是又歡喜又心酸。
在還沒出車禍之前,蘇沐顏是個比較驕傲的人。
她有著優越的家世,學習好,加上又是從小芭蕾,立誓要登上亞洲大舞臺的人。
然而一場車禍,讓她再也站不起來,她的夢想從此與她無緣。
雙腿對跳舞的人來說,那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對蘇沐顏來說,再也站不起來,比撞死她,還要令她難以接受。
許是打擊太大,車禍後,她便從此鬱郁不振,渾渾噩噩過日子,整天閉門不出。
為此,蘇夫人心疼極了。
難得蘇沐顏肯社交,蘇夫人就忍不住親切握住許簡一的手,跟她嘮叨,“一一啊,以後要常來哈。”
頓了頓,她又說,“住這兒也是沒關係的。”
許簡一眉眼帶笑地看著蘇夫人,眼神卻有點無措。
她很久沒有被人這麼熱情的待過了,她有點……不適應。
見自家母親跟許簡一嘮嗑上,而許簡一又不善於應對,蘇沐顏忙打發蘇夫人離開,
“好啦,媽,您不是要去跟你的好姐妹喝下午茶麼,您快去吧。”
“你這孩子……”
見蘇沐顏‘趕’自己,蘇夫人好氣又無奈。
“快去吧,別讓阿姨們等久了。”
蘇沐顏微笑。
蘇夫人一看到女兒那宛如太陽一般的笑容,就生不起任何氣,
“行行行,我走,不打擾你們閨蜜敘舊。”
“讓臨叔開車慢點。”
蘇沐顏體貼地拿起蘇夫人的包遞給蘇夫人。
蘇夫人看著蘇沐顏遞過來的包,微微搖頭。
接過蘇沐顏遞過來的包,蘇夫人無奈地出門去了。
蘇夫人一走,許簡一緊繃著的弦就鬆下來了。
沒辦法。
她沒有跟長輩相處的經驗。
當年許簡一的養父因為意圖猥褻她,被許逸笙親手送進了監獄。
養母因為許逸笙大義滅親的行為,氣病了。
最後患癌走了。
養父坐牢,養母病逝,許簡一就再也沒有跟長輩生活過。
她並不善於應對長輩們。
就連她的幾個師傅們,她都較為疏離的。
蘇沐顏讓許簡一坐下來,“我媽這個人就是這樣,待人比較熱情,你是我出事後,唯一交的朋友,她就更加熱情了。”
蘇沐顏說完,便吩咐傭人去把她做好的甜品拿出來。
“阿姨挺好的。”是她自己不習慣被別人太熱情對待而已。
許簡一知道自己這樣的性子,大多是不討喜的。
但自小形成的性子,不是說改能改掉的。
何況許簡一還有點回避型人格。
她會迴避一切對她不友好的東西。
比如你不喜歡她,她也不會上趕著去喜歡你。
她是那種寧願孤獨老死,也不願去迎合他人的一個人。
“嗯。我爸寵的。”
蘇沐顏很羨慕蘇家父母的愛情,從青蔥年華到至今二十多年,他們仍舊相愛如熱戀。
無論是身為戴綿綿時的她還是原先的蘇沐顏,她們都挺招愛情騙子的。
難道殘缺的人,就不配擁有真摯的愛情麼。
思及此,蘇沐顏的心情不由有點煩悶。
“你爸媽感情挺好的。”
許簡一曾聽說過蘇先生愛妻如命的傳聞,她覺得這個世界上,若人人都像蘇先生這般愛妻,那麼天底下,應該就不會有那麼不幸的婦女了吧。
蘇家父母的愛情,是所有人都想要的愛情,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的。
蘇沐顏羨慕,卻不奢望。
因為這樣的愛情,少之又少,何況她還是個殘疾人,正常人都遇不到的愛情,她一個坐輪椅的,更是妄想了。
蘇沐顏覺得自己遇不上的同時,心裡卻希望許簡一可以遇上。
她覺得許簡一值得被人如此珍愛。
想起她昨晚和靳寒舟的親暱,蘇沐顏便說,“你和靳二少不是也挺好的嗎?”
“我和他……”
許簡一笑容淡了幾分,口上卻說著,“嗯,挺好的。”
只要那窗紙不捅破,她和靳寒舟,應該會一直幸福下去吧。
蘇沐顏細心地發現了許簡一說話時的遲疑,以及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惆悵,但她沒有多問。
她清楚許簡一的性子,她不是那種愛跟人說心事的人。
傭人把甜品拿了出來,蘇沐顏讓許簡一品嚐。
還是許簡一愛吃的慕斯蛋糕。
這回是葡萄味道的。
吃完甜品,許簡一便問蘇沐顏,“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一下,在你的夢裡,綿綿是怎麼加入的組織?”
許簡一之所以會進組織是因為許逸笙。
許簡一十歲那年,考上警校的許逸笙忽然選擇了去當臥底。
許逸笙去當臥底後,許簡一和戴綿綿就被警方給安頓了起來。
警方答應許逸笙在他去當臥底期間,會幫忙尋許簡一的親人。
許簡一十一歲那年,許逸笙給警方傳遞訊息說可以抓人後卻忽然失蹤了。
原因是在警方行動的時候,他忽然被犯罪集團頭目的兒子識破了臥底身份。
犯罪集團頭目的兒子跑的時候,把許逸笙給劫持了。
許簡一一聽說哥哥失蹤了,很是焦急如焚。
她找到自己小時候無意間救過的一個神秘男人,想要他幫忙去救她哥哥。
對方告訴她,只要她答應成為他的接班人。
他就會聯絡組織的成員前去救援她哥哥。
為了把被劫持的許逸笙從犯罪頭目兒子的手裡救回來,許簡一答應男人當他的接班人,就這樣,許簡一便進了組織。
後來許逸笙被找了回來。
但他被對方扎穿了掌心,還被毒打了一番。
看著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許逸笙,許簡一第一次求人,她求許逸笙不要再當臥底。
她不要他當什麼大英雄,她只想要他活著。
許逸笙也不是什麼大英雄,他其實沒有那麼偉大。
當年他答應當臥底,也只是為了讓許簡一和戴綿綿能有個安息之所。
警方承諾他,只要他當臥底,許簡一和戴綿綿,警方都會好好安置她們,不會讓她們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還會提供她們良好的教育。
十八歲的少年也只想讓兩個妹妹不顛沛流離,可以有好的教育,於是便拿命去博。
許逸笙因為立了功,使警方成功抓捕了洗黑錢的犯罪頭目,警方有意想要培養他,也期待著他能再次給國家做出貢獻。
但經歷過一場生死後,許逸笙最後選擇了棄警從商。
-
男人讓許簡一進的組織是一支神秘的兵種。
當時男人在組織裡的職位是神槍手。
裡面的人,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天賦者。
比如許簡一的天賦是眼力好,定好強,加上她小小年紀,一手彈弓便玩得得心應手,才被她所謂的師傅給惦記上的。
事實證明,許簡一的師傅眼光很好,經過專業訓練,許簡一的槍法幾乎是百發百中。
甚至在一次援救行動裡,她曾在1200米開外的地方,極限擊斃了一名持刀挾持孕婦的恐怖分子,成功解救了那名孕婦。
當然,組織裡的人,個個身手不凡。
一打十不在話下。
他們都經歷了殘酷的訓練,鍛煉出了變態的體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綿綿不會說話,身體也因為近親結合的原因,偏羸弱,根本不適合在組織生存。
許簡一不懂組織怎麼會盯上戴綿綿。
蘇沐顏說,“在你進入組織後,她就被你師傅找上了。”
許簡一加入組織後。
十四歲的戴綿綿也被許簡一的師傅邀請加入組織了。
戴綿綿雖然不會說話,但她的天賦在於她學習能力強,而且她對計算機很感興趣。
許簡一的師傅看中了她在計算機這方面的天賦,有意將她培養為一名駭客。
為了把戴綿綿拉進組織,許簡一的師傅特意跟戴綿綿提了許簡一日後可能要面臨的危險。
還說日後很可能需要她幫忙什麼的。
戴綿綿視許簡一為自己的光,自然是不可能讓她一人孤獨作戰的。
她想也不想地就加入了組織。
於是在許簡一在基地摸滾帶爬,各種殘酷訓練和練習槍術的時候,綿綿也在基地的計算機室裡,學習如何攻克加篡改他人系統資訊,干擾對方的監控等之類的駭客技術。
在聽完蘇沐顏的講述後,許簡一喃喃道,“他還真是貪心啊。”
把她拐進組織不算,綿綿他也不放過。
組織的訓練十分殘酷。
許簡一不由慶幸,戴綿綿學的是計算機。
沒怎麼受皮肉之苦。
但儘管如此,許簡一還是很內疚,她覺得她師傅是因為她,才盯上的戴綿綿,“是我連累了她。”
蘇沐顏說,“才不是這樣的呢,在我的夢裡,她是很慶幸自己能夠成為你不可或缺的搭檔。”
“她覺得,能與你並肩作戰,是她的榮幸。”
這確實會是綿綿的想法。
綿綿這個人看似無慾無求,很佛,但她很在意她和哥哥。
他們三人雖不是親血緣,卻是勝似親血緣的家人。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許簡一的手機,忽然發出一道獨特的鈴聲。
這是組織聯絡她們時獨有的提示鈴聲。
蘇沐顏幾乎是下意識就看向了許簡一。
而許簡一則是眉頭緊蹙。
哥哥出事後,她就退出了組織,迴歸了一個平民該有的生活。
整整四年,師傅都沒有聯絡過她。
這個時候,師傅忽然聯絡她……
許簡一把手機從褲兜裡拿了出來。
她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男音,“一一,近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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