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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簡一雙頰泛紅,胸口微微起伏,一雙染了情慾的媚眼勾魂迷離地看著靳寒舟。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不再和以前那般,想要就直接來,一句廢話都不多說。
現在的他花樣太多了。
多到許簡一都有點懷念以前的靳寒舟了。
雖說以前的靳寒舟多多少少都有點嫖客的姿態,但他不墨跡。
不像現在。
老愛吊著她。
還愛逼她說一些羞恥的話。
難為情死了。
見許簡一不吭聲,靳寒舟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光裸的胸膛上。
他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尖,一雙瀲灩妖冶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寶寶想要快樂嗎?”
特意壓低的聲音暗啞又撩人。
許簡一本身就有點聲控,靳寒舟故意壓低聲音撩她時,她感覺耳朵酥酥麻麻的,靈魂都要被勾走了。
都說女色誘人。
男色何嘗不是呢。
看著鼻若懸膽,薄唇皓齒,手似冷玉,骨相俊美,眉眼滿是瀲灩風情,欲而不自知的靳寒舟,許簡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就像是長在雪山上的美味果實,讓人忍不住想要摘下來啃兩口。
男人脖頸那凸起的一塊,正好對著她的眼睛,上下嚥動間,尤為性感。
許簡一沒忍住,抬手摸了摸男人那凸起的喉結。
靳寒舟的眸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危險了起來。
他握住許簡一纖細的手腕,滿目幽深危險地盯著她,“撩我?嗯?”
明明是他在撩她……
許簡一繼續撫摸靳寒舟的喉結,想看他情難自控的模樣。
不過靳寒舟現在越來越能忍了。
他指腹輕輕摩挲她粉紅的菱唇,分明已經很難受了,卻仍舊想要逼她開口,
“說你想要快樂,我就給你,嗯?”
大概見他太能墨跡了,許簡一眼眸半眯,茫然若迷地盯著他,粉唇微啟,語出驚人地來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不行?
呵!
靳寒舟驀地笑了。
他握住許簡一的手擱在唇邊咬了咬,“你完了!你將會為你今晚的失言付出代價!”
他俯身下去狠狠地啃吮她的肩頭,眼底迸發著原始野獸般兇狠的光,
“我跟你講,今晚就算你哭都不管用!”
-
血淋淋的教訓讓許簡一記住了不能隨隨便便說男人不行……
後果很嚴重。
那天晚上過後,許簡一看到靳寒舟就腿軟。
—
考完試後,許簡一就沒課了。
人也輕鬆了許多。
就等去實習了。
沒課,許簡一都窩在別墅裡,哪兒都沒去。
閒著就畫畫稿子。
再過兩個月就入秋了。
她得開始著手畫YS秋冬時裝秀的設計稿了。
身為YS首席設計師,許簡一重擔之大。
每年的兩場時裝秀,都是由她親自畫稿,然後工作室旗下所有人一起趕工製造出成品。
一場秀,至少幾十件。
許簡一年裡,至少要設計上百件衣服。
還不算她偶爾接的一些大單子。
一年下來,許簡一設計的衣服,差不多有兩百件。
別墅遠離喧鬧,風景好,對許簡一這種喜靜創作的人來說,靈感倍增。
一天下來,她畫了近十張的稿子。
脖子有點酸。
許簡一放下畫筆,準備起來活動活動。
這時,許簡一忽然收到許振江發來的資訊。
【一一,你爺爺讓今日去老宅吃飯。你在學校嗎?爸爸來接你。】
許簡一見此,忙打字回覆許振江,【您不用來接我,我自己打車過去就成。】
【好。】
許振江也不強求。
將畫稿收起來,放包包裡。
許簡一洗了個手,便下樓去找莊叔,讓莊叔送她去市區,她再打車去許家老宅。
【我去許家老宅了,晚餐在那吃。】
去老宅的路上,許簡一給靳寒舟發了個資訊。
靳寒舟的回信是在她到老宅的時候,才回過來的。
【好】
將手機塞進褲兜。
許簡一邁步走進老宅。
富麗堂皇的歐式別墅聳立在院子的最前方。
因為時代年久,看著有點老舊,但不影響它的輝煌。
這會兒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許簡一來的時候,沒下雨,所以就沒帶雨傘。
她直接頂著細雨往老宅裡頭走去。
見許簡一不打雨傘地從門外走進來,老宅的傭人忙打了把雨傘,朝許簡一跑了過來,
“二小姐好。”
許簡一在許家年輕一輩裡,排名老二,所以老宅的傭人喚她二小姐。
大小姐是許淑宜。
許簡一進去的時候。
大夫人和三夫人,還有秦華和許知言都已經到了。
大家坐在沙發上,喝著茶,聊著天。
男性都不在,許簡一猜測應該是被老爺子叫走了。
這裡,都是女性。
聽到傭人報備說二小姐來了,大家都朝她望了過來。
秦華看了許簡一一眼,就低著頭,握著許知言的手,不停地撫摸。
好似她和對方才是親生母女,許簡一才是那個領養的一般。
大夫人見此,面上不由一陣唏噓。
她這個侄女也夠倒黴的,遇上這麼一個胳膊往外拐的母親。
大夫人語氣溫溫地朝許簡一發聲道,“簡一來了啊?”
“嗯。”
許簡一點點頭,禮貌地跟幾位長輩一一打過招呼。
完了,她看了看廳內,發現只有三夫人的龍鳳胎那還有個空位,於是便朝龍鳳胎他們坐的沙發走去。
龍鳳胎姐弟見許簡一在他們的身側坐下來,立馬禮貌地問道:
“二堂姐好。”
許簡一頷首,“你們好。”
三夫人的龍鳳胎姐姐叫許萱萱,弟弟叫許銘澤。
許萱萱是藝術學院的美術生,弟弟繼承了父母之業,學了表演。
許老爺子不喜當戲子的三子,所以連帶著對三子的兩孩子,也不是很待見。
龍鳳胎不似三夫人那般的嘴碎,愛陰陽人。
對於許簡一這個從小就失散,而且還被養千金鳩佔鵲巢的二堂姐,兩人一直都是深感同情的。
大人們在那攀比,兩小對這些話題不感興趣。
姐弟兩人正在開黑。
見許簡一閒著也是無聊,龍鳳胎姐姐許萱萱便問許簡一,
“二堂姐,你耍這個遊戲不?要不要一起玩?”
“我不經常玩,比較坑。”
許簡一平時不怎麼玩遊戲,但孟芊芊有代言這個遊戲,有安利給她,並且帶她一起玩過。
許萱萱霸氣側漏地道,“沒事,你玩瑤,我和阿澤帶你飛。”
“好。”
許簡一玩過這個英雄,因為她每次和孟芊芊打遊戲,孟芊芊都讓她玩這個英雄。
挺好操作的,就是掛在別人頭上,瞎按技能就行。
三人關了靜音耍遊戲。
另一邊,秦華正得意地在跟坐在輪椅上的許老夫人吹噓許知言的厲害,
“媽,言言那個節目,您看了嗎?言言又晉級了,現在那個節目,她人氣最高,拿下冠軍,指日可待!”
現在才是半決賽,可秦華興奮得好像許知言已經拿了冠軍似的。
許萱萱聽了秦華這話,下意識翻了個白眼,她小聲吐槽,“又來吹捧她的寶貝養女了,真是無語,放著找回來的親女兒不疼,寵個沒血緣關係的養女,腦子有泡吧。”
聽到許萱萱嘀咕的許簡一眼神不明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秦華身邊,滿面靦腆謙虛的許知言。
許知言參加的那個節目,許簡一自然是看了的。
原本實力相對比較弱的許知言嫖用了她的曲子,不僅晉級,還成為了那個節目的黑馬,收穫了大批迷妹迷弟,還得一個創作才女佳人的稱號。
許簡一併不急著毒打許知言。
正所謂是名氣越大,捱罵越慘。
如今許知言還不夠火。
現在就揭穿她抄襲,不需要一星期,她就會被世人淡忘。
人只有被捧得越高的時候,摔下來才會越疼。
她要讓許知言知道沒事來招惹她的下場有多慘烈!
她本無意與她為敵,可奈何她偏要來招惹她。
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畢竟她可不是軟柿子,隨便誰都能捏。
被迫黑屏的許銘澤看了一眼躲在草叢那,看著他被敵人打死,而無動於衷的許萱萱,
“姐,你能不能專心點,我被你害死了。”
“啊,對不起,我這就幫你報仇!”
許萱萱說完,立馬操縱自己的英雄角色出去收割。
許銘澤見此,呵呵噠了許萱萱一句,“我懷疑你就是故意賣我。”
許萱萱一臉正經地說,“沒有,我不是這樣的人。”
-
許老夫人不年輕了,但好在平日裡注重養身,七十六歲的人,還沒有到耳聾眼花的地步。
聽了秦華的話,她點點頭,慈祥地說,“看了,咱們言言就是厲害,相信要不了多久,言言也能成大明星了。”
三夫人不甘於落後,也道了句,“媽,萱萱前陣子參加唯愛珠寶工作室舉辦的設計比賽,拿了個二等獎。
她還跟唯愛的工作室簽約,正式成為唯愛珠寶設計工作室的實習設計師,暑假便要去報道了呢。”
許簡一聞言,意外地看了許萱萱一眼。
她沒想到前幾日,唯愛設計室那邊的負責人跟她說的一個很有天賦新人的是她的堂妹許萱萱。
這算不算,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不過……
許簡一有點疑惑地問許萱萱,“你不是學畫畫的嗎,怎麼忽然學起了珠寶設計?”
許萱萱說,“我是有一天在電視上看到了珠寶設計大師Jane的珠寶展覽秀,突然心血來潮,就想學了。”
許簡一,“……”
許萱萱問許簡一,“二堂姐知道Jane嗎?”
許簡一淡笑著回答,“略有耳聞。”
“Jane可厲害了,四年前,她設計的那條天使之淚,真的是驚豔了整個珠寶界。
我就是看到那條天使之淚,才忽然動了想要學珠寶設計的想法的。”
許萱萱又說,“我其實還蠻好奇Jane到底是男是女,TA太神秘了,至今無人知曉TA的真面目。”
完了,她又莞爾一笑,“不過沒關係,等我暑假去唯愛報道,我應該就能見到TA了。”
許簡一淺淺一笑,“那就祝你好運。”
許萱萱咧嘴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笑容很是甜美治癒,“借你吉言。”
這邊。
許老夫人見三孫女也這麼有出息,原本彎著的眉眼,就更加彎了,“那萱萱也好厲害。”
三夫人扳回一城,臉上忍不住得瑟。
秦華臉有點臭。
愛攀比的人,自然是想一直都突出的,如今她的光芒被三夫人搶去了一半,她能高興就奇了。
許老夫人因為看許萱萱,所以便注意到了她身旁的許簡一。
像是剛記起這麼一個人一般,老夫人忽地問許簡一,
“簡丫頭也快大四了吧,學的什麼專業來著?”
正低著頭打遊戲的許簡一忽然聽到老夫人點名她,她連忙抬眸看向老夫人。
她不卑不亢地回答,“奶奶,我學的經管類。”
“哦。”
許老夫人也是職場老油條了,自然知道這個專業的就業前景。
相對其他孫兒的就業前景,許簡一這個就有點過於普通了。
見許簡一是幾個孫子女中,最普通的,許老夫人笑意稍微淡了些,但態度還算和藹,
“暑假是不是要去實習了?”
“是的。”
“好好實習。”
許簡一到底不是在跟前長大的孫兒,老夫人對她沒有多少感情。
不冷不淡地鼓勵了一句,老太太就沒話和許簡一說了。
“是,奶奶。”
許簡一倒是不在意老夫人什麼態度。
她低頭,繼續和許萱萱他們打遊戲。
秦華見許老夫人不太喜歡許簡一,頓時又握了握許知言的手,彷彿許知言才是她押對的寶。
許知言看著許簡一,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等她拿了這次比賽的冠軍,她一定能在娛樂圈大紅大紫的!
她知道的。
許老爺子是不可能讓她進許氏集團分一杯羹的。
既然許家的一切她得不到,那她就利用許家的光和許振江的財力與及秦華的助力,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門口忽然傳來傭人通報的聲音,“老夫人,大太太,大小姐來了。”
許簡一抬眸望去,只見身著銀灰色女士西裝,身姿曼妙颯爽,氣質清冷中帶著幾分知性的許淑宜單手插著兜地走了進來。
許淑宜先是禮貌地跟眾人問好,爾後上前親暱地吻了吻許老夫人的兩邊臉頰。
許老夫人最疼愛的就是許淑宜了。
摸到許淑宜身上有點潮溼,她不由緊張地問道,“衣服怎麼溼溼的。”
許淑宜抬手摸了一下身上,“下雨了,許是雨勢過大,不小心沾到雨水了。”
見許淑宜淋雨,許老夫人緊張壞了,她忙吩咐一旁的管家,“林嫂,快去給淑宜拿條毯子,順便泡杯熱茶過來。”
“是,老夫人。”
許淑宜無奈地說,“奶奶,我沒有那麼嬌貴啦。”
許老夫人滿眼慈愛地望著許淑宜,神色頗為緊張,“我寶貝大孫女可不能著涼了,奶奶還等著你給奶奶研製安眠香呢。”
老夫人年紀大了,免不了夜裡失眠睡不好。
許淑宜心疼老人家,便給老人家研製出一種可以助人睡眠又無毒的香薰。
許淑宜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
許萱萱看著這一幕,莫名的覺得委屈,她小聲地跟許簡一還有許銘澤抱怨,“奶奶總是偏愛大堂姐。”
許銘澤不安慰,反而潑冷水,“她偏心,你今日才知道?”
許萱萱捶許銘澤肩頭,“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矯情。”
許銘澤躲開,直接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許萱萱氣得直吹氣,“氣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我真想給他打死。”
許簡一莞爾,心裡莫名的有點羨慕他們的姐弟情。
她忽然想起了哥哥,想起了綿綿。
如果他們還在……
許簡一垂下眼眸,眼底是無盡的憂傷。
老夫人和許淑宜談話間。
許老爺子就帶著男人們下樓了。
許簡一意外發現,顧西珏也在。
看到紅色襯衣搭配黑色西褲,襯衣釦子故意只扣兩三個,露出一大片蜜色胸膛,滿身透著一股風騷的顧西珏,許簡一本能地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在這?
-
許老爺子一下樓,傭人就準備開席了。
許簡一被安排和顧西珏坐在了一起。
她另外一邊,坐著許振江。
被迫和顧西珏坐在一起,許簡一隻覺得胃口全無。
偏偏這時,許老爺子還讓她招待顧西珏,“簡丫頭,給顧公子夾菜。”
許簡一算是明白許老爺子今天叫她來的目的了。
她就很無語。
大家都在看著她,許簡一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給顧西珏夾了根椒鹽排骨。
顧西珏看著許簡一夾過來的椒鹽排骨,那雙妖魅的狐狸眼,滿是寵溺與深情,“謝謝簡簡。”
“不用客氣。”
許簡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臉。
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許家沒有食不語這個規矩,相反,許家還很愛在飯桌上交談。
許老爺子吩咐完許簡一招待顧西珏,又問起了大孫女,“淑宜啊,你和靳二少如何了?最近來往的多嗎?”
最近基本沒有和靳寒舟怎麼聯絡過的許淑宜聽到許老爺子這話,往嘴裡塞米飯的動作驀地一頓。
她將米飯塞進嘴裡,嚼爛嚥下後,才回復許老爺子,“偶爾會來往,他最近進公司去歷練了,我們不經常見面。”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昨晚我們一起用了個晚餐。”
聽到這話的許簡一驀地抬起頭來。
顧西珏不嫌事大地湊到許簡一的耳邊小聲說,“簡簡,你頭頂綠了。”
許簡一目無波瀾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說,要你多嘴。
“沒事你就約二少吃飯什麼的。”
許老爺子的暗示不要太明顯。
就是讓她去泡靳寒舟的意思。
許淑宜點點頭,倒沒有多扭捏,“我知道了,爺爺。”
“嗯。吃飯吧。”
許老爺子揚了揚下巴,示意許淑宜用餐。
之後許老爺子又看向許知言,“言言談男朋友沒?”
忽然被點名的許知言抬眸回話,“還沒呢爺爺。”
許老爺子聞言,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他便說,
“你好歹也是我們許家養大的孩子,可不能隨隨便便亂談男朋友。”
稍頓,許老爺子又說,“這樣吧,你也不小了,我這邊有幾個適合你的人選。”
許老爺子看向秦華,“回頭秦華你帶言言去跟他們見一見。”
許知言聞言,面色直接煞白。
她下意識說,“爺爺,我還不想談戀愛。”
她還想混跡娛樂圈,怎麼能這麼早就嫁人。
她不要!
似乎是不滿意許知言的拒絕,許老爺子渾濁的眼眸半眯,略微不悅地說,
“身為許家的一份子,自然是要為許家付出的。你吃喝用度都是用許家的,你該懂得感恩!”
被許老爺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話,許知言的面色再度難堪了幾分。
她用力地咬唇,眼眶驀地紅了起來,眼底淚花在閃爍。
眼看許知言就要掉眼淚,秦華護犢子地說,
“爸,言言馬上就要簽約出道了,那麼早結婚,對她星途不利。”
完了,她又說,“若您非要我們這邊出一個人去聯姻,你安排許簡一去就是。”
秦華此話一出。
全桌的人都朝她看了過去。
唯獨許簡一低著頭,未看她一眼。
忽然躺槍的許簡一隻覺得好笑。
為了養女的前途和幸福,把她這個親生女兒推出去擋槍子。
呵……
大夫人一家子面色很是唏噓,大概是沒想到秦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般嫌棄。
三夫人雖然嘴碎了一些,但她很疼愛自己的孩子,見秦華竟然為了一個養女,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她都不由看不下去了。
她出言埋汰了一句,“二嫂,你這話說的,好像簡一不是你生的一樣噢。”
龍鳳胎姐弟頗為同情地看了許簡一一眼。
顧西珏也偏頭看向許簡一,他眼底沒有往日的漫不經心,多了幾分顯然易見的心疼。
一旁的許振江原本還想為許知言說兩句好話,誰知就忽然聽到妻子這麼說。
他氣得當即放下了碗筷,怒道,
“秦華,你說的什麼話,言言是你的女兒,一一就不是了?”
許振江說完這話,下意識看向許簡一。
許簡一垂著眸,若無其事地吃著飯,好似壓根聽不到秦華剛剛那近乎傷人的話。
許老夫人見氣氛不對,忙出聲打和,“好了,都別說話了,吃飯!”
“老二,坐下來。”
老夫人抬手示意二兒子坐下來。
許振江不想在大家跟前,和秦華撕破臉。
他憋著氣坐了下來。
經此一鬧,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了。
隨便吃幾口,便散了。
許簡一以學校晚了要會鎖門為由,提出先走。
顧西珏自薦要送她。
許振江原本是要送許簡一的,但許老爺子在顧西珏的話語落下,就給許簡一做了主,
“那就麻煩顧公子幫我們把簡丫頭送回學校了。”
“許老放心,西珏定安全將許二小姐送到學校。”
“不——”
許振江剛要拒絕,結果許老爺子忽然踢了他一下,並且打斷了他的話,
“麻煩了。”
許老爺子與顧西珏頷首。
“不客氣。”顧西珏淡笑,“許二小姐,請吧,我送你。”
外面下著雨,而且還打不到車,所以許簡一也沒矯情,直接撐著雨傘,走向顧西珏的車。
顧西珏紳士的為許簡一開啟車門。
許簡一禮貌地道了聲謝,彎身坐了進去。
目送顧西珏的轎車離開,許振江略微不滿地看向許老爺子,“爸,您什麼意思啊?”
許老爺子蹙著眉看向二兒子,似乎在嫌棄他剛剛的沒眼色,“你沒看顧西珏對咱們簡丫頭有意思麼?”
“他是個情場浪子,您這是把一一往火坑裡推。”
許振江是真心疼愛許簡一的,他不是很喜歡許簡一跟顧西珏那樣的情場浪子接觸。
他的女兒,只能嫁給真心對她好,真心愛她的人。
絕對不能嫁給顧西珏這樣的情場浪子。
許老爺子卻不是這麼想的,“浪子也是有回頭的一天的,誰能保證他就不會為簡丫頭回頭呢?”
許老爺子不愛二兒子,就是因為他死腦筋,不懂變通,
“行了,我心裡有數,你也別太操心了,簡丫頭到底是我孫女,我還能害她不成。”
許老爺子說完,直接杵著柺杖走回去了。
您不會害她,可您會坑她。
許振江努了努嘴,到底是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轉身,看到秦華和許知言從裡頭出來。
許振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走到秦華的跟前,面色鐵青地指責她,“秦華,你剛剛怎麼能那樣說,你把一一置於何地?”
秦華不反思,反而理直氣壯地說,“她本來就沒有言言有用啊,老爺子若真的非要我們出一個女兒去聯姻,她最合適不過。”
“啪——”
許振江沒忍住,動手打了秦華,“她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許振江這一巴掌,不僅把秦華打蒙了,也把許知言給嚇到了。
許知言難以置信地看著許振江,“爸?”
秦華捂著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許振江給打了。
“你打我?”
“姓許的,你竟敢打我!”
秦華緩過神來後,她放下手,紅著眼,便要跟許振江拼命,“你憑什麼打我!”
她抓住許振江的頭髮就是一頓薅。
許振江沒動手打過女人。
剛剛打了秦華,已然後悔。
所以這會兒,他沒有反抗,任由秦華回擊他。
不過他到底寒了心,他覺得自己虧欠了女兒太多太多,也委屈她太多次了,他忽然就不想忍了,於是他對秦華說,“你不疼她,我疼!”
“秦華,我們離婚,從此你帶言言過,我帶一一過!”
不是許振江有了親生女兒就不愛養女了,而是妻子的作為,讓他對被她瘋魔般疼愛的養女,也產生了牴觸。
秦華毆打的動作驀地一頓,“你說什麼?”
“秦華,離婚吧。”
許振江這話說得很是無力,他從未想過要與妻子離婚的。
可妻子現在的作為,讓他無法接受,也無法忍受。
“離婚?”秦華氣得甩了許振江一巴掌,“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我會通知律師來辦理離婚手續。”
許振江是下了決心的,並非氣話。
“言言,把你媽送回家。”
許振江說完,直接頂著大雨跑了出去。
秦華崩潰,“許振江你給我回來!”
許振江的身影越發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
“言言,你聽到了嗎,你爸爸說要跟我離婚!”
“他怎麼可以跟我提離婚,為了給他生兒育女,我差點死在生產臺上,甚至還無法再生育,他憑什麼不要我!”
此時此刻的秦華恨透了許簡一。
為了生她,她差點死在生產臺上。
還傷了根本,從此不能再育。
而後又因為照顧她,而疏忽丈夫,導致丈夫差點婚內出軌。
之後不小心弄丟她,更是眾人所指。
現在因為她,丈夫要跟她離婚。
她生來就是來克她的!
秦華對許簡一的怨念,再度上升了一個階級。
許知言看著這幾乎從未在他們家上演過的一幕,心裡越發的怨恨許簡一。
明明她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們家和和美美。
爸爸也不會動手打媽媽,更不會忽然說要離婚。
都怪許簡一,是她讓這個家變得不像家的。
-
無辜又躺槍的許簡一揉了揉太陽穴,對正在開車的顧西珏說,“麻煩送我去景山,謝謝。”
景山是靳寒舟那棟別墅所在的地名。
顧西珏握著方向盤,滿是邪氣地看了許簡一一眼,“你覺得我像那麼大度的人麼?”
好不容易才逮著機會和她獨處,他怎麼可能會送她去別的男人那。
他這個人,就沒有這麼好心過。
許簡一見他不肯送,也不強求,“不送那就停車。”
“那可不行,我答應了許老,要把你安全送到學校的。”
至於什麼時候送到,那就要看他心情了。
“……”
“那就送我去學校。”
許簡一懶得和顧西珏瞎掰。
最多她麻煩點,等到了學校,再打個車回景山就是。
從老宅去學校,差不多要半個多小時。
許簡一和顧西珏不熟,她不想和他說話,索性就靠在車窗上,閉眼假寐。
顧西珏見此,微微挑了挑眉。
雨已經漸漸停了下來。
顧西珏並沒有將許簡一送回學校,而是將車子開到了南城市區最高的一個可以觀賞夜景的山頂上去了。
車子停下。
許簡一以為是到學校了。
她睜開眼。
推開車門,剛要下車,結果卻發現這不是學校。
她下意識擰眉,偏頭看向顧西珏,“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顧西珏解開安全帶,“還這麼早,帶你來看看夜景。”
許簡一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待在一塊,她會覺得周身不自在,
“不必,麻煩送我回學校。”
顧西珏已經下車了。
他站在車門那,俯身衝許簡一得意地笑,“簡簡,你現在別無選擇,要麼下來陪我看會兒夜景,我待會兒便送你回學校,要麼你就繼續在車裡跟我耗,我們直接在這過夜。”
他叉著腰,輕嘖,“我倒是想要第二個選擇的,就怕靳寒舟他受不了第二個。”
看著運籌帷幄,篤定她沒有其他選擇的顧西珏,許簡一忽然勾唇一笑。
她解開安全帶,意味不明地朝他說了句,“不好意思,我選第三。”
“第三?”
顧西珏一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許簡一忽然跳到駕駛座上,對著門外的他就是一腳。
“我的選擇是,你留下,我走!”
將車門帶上,許簡一直接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直接被踹到車外的水坑裡的顧西珏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懵逼地眨了眨眼。
“……”
好半天,顧西珏才扶著額,低低地罵了句國粹。
大意了。
他竟不知她還會開車!
而且那車技,絲毫不比他差。
草率了。
剛下過雨,身上溼噠噠的,一陣夜風吹過,顧西珏只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他趕忙伸手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給自己的手下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到鳳凰山來接我。”
-
景山別墅。
身穿黑色絲綢質地浴袍的靳寒舟俯身趴在客廳露臺的圍欄上。
他一邊抽著煙,一邊仰頭看著那昏沉的夜色。
見許簡一這麼晚還沒回來。
他眸光不由一凝。
靳寒舟禪了禪指尖的香菸,轉身回客廳的茶几上拿起手機。
靳寒舟剛要給許簡一打電話,誰知就聽到前院傳來一陣轟隆的引擎聲。
他下意識朝前院的露臺走去。
看著許簡一從一輛鮮豔的帕加尼上下來,靳寒舟那雙清冷孤傲的桃花眼幽幽地眯了起來。
他夾著香菸往嘴裡一送,腮幫內陷,重重地吸了一口。
樓下的許簡一似有感應。
驀地抬眸朝樓上的露臺看了上來。
燈光通明的別墅照亮了男人隱秘在夜色中,稜角分明,宛如神祇的俊臉。
他面色不明,嘴裡吞雲吐霧的,慵懶又迷人。
此時的靳寒舟給人的感覺就像只趴在地面上歇息的豹子,讓人覺得他不會忽然攻擊人,卻又不敢輕易放鬆警惕。
許簡一猜到靳寒舟可能是認出了顧西珏的車子,所以這會兒面色才會給人一種高深莫測,風雨欲來的感覺。
許簡一低頭,快步走進別墅。
靳寒舟垂眸看著那輛紅色的帕加尼,眼眸眯了眯,那神色頗為陰鷙。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靳寒舟並未回頭。
他繼續趴在那,神色慵懶而危險地抽他的煙。
纖細的小手忽然纏了上來。
緊跟著,背後貼上來一具柔軟溫熱的身軀。
靳寒舟抽菸的動作驀地一頓。
低眸,看了一眼環在腰腹上的白嫩小手,眸色漸深。
隨後他像沒看到似的,抬手把香菸咬在唇上,撲哧撲哧地抽著。
他不打算主動開口說話。
許簡一將臉貼在靳寒舟寬闊結實的背上,主動跟他報備今晚的事情,
“我也是去了才知道,我爺爺叫我過去,是想要撮合我和顧西珏。”
靳寒舟手裡的香菸驀地從手裡掉了下去。
他低眸,凝眉。
“我爺爺讓他送我回學校,他卻把我帶到鳳凰山。”
靳寒舟搭著圍欄的手驀地握起,手背的青筋凸了起來。
“他想讓我跟他一起賞夜色,我沒同意,我把他踹倒在地,搶了他車子,自己回來了。”
許簡一閉眼,在他後背上輕輕蹭了蹭,
“靳寒舟,我不喜歡他,以後也不會喜歡別人。”
靳寒舟收緊的拳頭慢慢鬆開。
誰說小姑娘不會哄人呢。
她會的很。
靳寒舟剛剛燃起的那股鬱氣,輕而易舉地就被她給滅了。
他抬手握住小姑娘環在他腰間的手。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有感應,緩緩地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她的眼睛特別的清澈明亮,專注看著你的時候,分外的真誠,沒有絲毫虛假。
這是一雙乾淨到極致的眼眸。
靳寒舟轉身。
手托住小姑娘的臉頰,指腹繾綣地摩挲她嫩滑的臉肉。
他低頭吻向她。
唇在距離她的唇只有一寸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目光爍爍地盯著她,“寶寶,你不可以喜歡別人。”
“他們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他們不能給你的,我照樣能給。”
他頓了頓,聲音幾乎嘶啞,“你只能喜歡我,知道嗎?”
只有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一件事。
許簡一看著靳寒舟那看似霸道,無形之間卻透出幾分卑微不安的俊美臉龐,心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有點疼。
她忽然想疼疼他。
疼疼這個沒有安全感,好像特別缺糖的大孩子。
許簡一抬手環住靳寒舟的脖頸,踮腳,愛憐地吻向他的唇。
她先是含著他的唇瓣溫柔地吮吻了幾下,隨後才將舌小心翼翼地探進去。
她是個很好的學生。
幾次下來,她的吻技越來越好了。
靳寒舟很快就被她吻得呼吸絮亂。
他忍不住抬手扣住她的腰肢,將她貼向自己,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下過雨的夜晚有點涼。
許簡一穿得又那麼單薄。
靳寒舟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回了客廳。
他將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一邊低頭與她擁吻,一邊去解她的襯衣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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