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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簡一頭微仰,聽到男人這聽似霸道,偏偏又透著幾分央求的話語。
有些話,忽然間,就說不出口了。
許簡一抬手抱住靳寒舟,眼睛看著車窗外的夜幕,眼底情緒翻湧,隨後迴歸平靜。
她閉眼,低低地嗯了一聲,“好。”
不知過了多久,許簡一的肚子忽然發出咕嚕一聲,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來。
已經六點多了。
兩人都沒有吃晚飯。
於是靳寒舟便帶著許簡一到附近的餐廳去吃飯。
體育館這邊近海。
來了,不吃頓海鮮再回去,那可就太虧了。
餐廳裡面氛圍很好。
淡藍色的色調,給人一種置身於海洋世界的感覺。
餐廳生意很火熱,包廂已經沒有了。
許簡一和靳寒舟在大堂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海邊的餐廳,大多是海鮮為主。
所以許簡一他們點的是海鮮拼盤。
所有帶殼的,靳寒舟都給許簡一剝好,放到她跟前。
許簡一看著碟子裡剝了殼的蝦肉和蟹肉,心下一暖。
她抬眸望向對面的靳寒舟,唇角微揚,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笑容特別的甜,“謝謝。”
小姑娘笑起來真的很治癒人。
不知怎麼的,靳寒舟忽然間,就憶起第一次見許簡一時的場景。
當時是個雨天。
他耍完從會所出來,小姑娘就站在路邊,撐著把雨傘站在公交站臺那。
苗條纖細的身姿被白色的襯衣和天藍色的牛仔褲裹著,被牛仔褲裹著的那雙大長腿真的很惹眼,那腰也細得不盈一握,面板白得像會發光似的,他就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第一眼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女孩長得跟他的青梅傅南書有點像。
不過讓他記住她的卻不是她的樣貌,而是她突如其來的一個笑容。
當時綠化植裡不知從哪鑽出來了一隻小貓咪,小姑娘瞧見後,便蹲下身去,將它給抱了起來。
小姑娘好像並不嫌棄那隻渾身溼漉漉的小貓咪。
她把它抱在懷裡,還把雨傘杆放在肩膀上,歪頭用腦袋和肩頭將雨傘給固定住,然後抬手揉了揉小貓咪的腦袋。
也不知小姑娘對小貓咪說了什麼,只見她忽然揚唇笑了起來。
那笑就像是夜空裡的彎月,特別的耀眼迷人。
特別像當年那個給他水給他饅頭,最終被殘忍賣掉的那個小女孩。
說起來……
小女孩的嘴角也有梨渦……
想到這裡,靳寒舟看許簡一的目光不禁變得深邃了許多。
她幼時被拐,之後被賣到山裡去。
她會不會就是……
靳寒舟的心跳驀地快了許多。
“謝什麼謝,我伺候我媳婦,我樂意。”
“吃吧。”
回過神來的靳寒舟揚了揚下巴,示意許簡一快吃後,便脫掉手裡的一次性手套,拿過一旁的溼巾擦了擦手,
然後拿起一旁的手機發了一條資訊出去。
【去弄一張許簡一被拐之前的照片給我。】
許簡一在靳寒舟話音落下之後,就便裝著蟹肉蝦肉的盤子拉到面前,斯斯文文地吃了起來。
靳寒舟發完資訊後,也開始用餐了。
這還是兩人相識那麼久,第一次在外面吃飯。
靳寒舟想到這點,不禁再次反思自己以前真的太渾蛋了。
也得虧小姑娘性子好,不與他計較。
也好在她性子好,沒有因為他的渾就放棄他。
想到這裡,靳寒舟的心不由暖暖的。
從未有人像她這般愛他。
他一定要好好待她。
“寒舟?”
就在許簡一低頭專心吃菜時,一道婉轉動聽的女音忽然在她耳側響起。
她下意識抬眸。
是一個頗為眼生的女人。
對方一頭齊肩的黑直髮,沒有劉海,頭髮三七分,身上穿著一條黑白格子的掐腰長裙,腳下是黑色一字的細高跟,整個人看上去幹練又知性。
許簡一不認識蔣曼熙,所以她沒認出此人就是曾經暗害她不成,反而作繭自縛的蔣曼熙。
她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對方一眼,便低頭繼續吃她的菜。
靳寒舟見許簡一光吃盤裡他剝的蝦肉和蟹肉,不由又給她盤裡夾了塊牛肉,“別專吃這個,多吃其他菜。”
靳寒舟也是剛剛才想起許簡一還在經期,不適合吃太多涼性的。
他有點懊惱自己給許簡一剝太多蟹肉了。
蔣曼熙站在一旁,見靳寒舟竟然忽視她,她面色不太好看。
她厚著臉皮,又喊了一句,“寒舟,好巧啊。”
靳寒舟像是才剛看見她似的,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
見是蔣曼熙,自己同窗過三年的同學兼班長,靳寒舟微微點頭,頗為冷漠地應了聲,“好巧。”
“來這邊出差?”
蔣曼熙像是看不到一旁的許簡一一般,一個勁地跟靳寒舟攀談。
“不是。”
靳寒舟漫不經心地回了蔣曼熙一句,隨後又看向了對面的許簡一。
見她盤裡的蟹肉還很多,怕許簡一不知節制,等下全吃了。
靳寒舟索性伸手將她面前的蟹肉端到自己跟前。
剛要吃口蟹肉的許簡一見靳寒舟把剝好的蟹肉都給端走了,不由抬眸看向他,微微噘嘴,
“你怎麼端走了,我還沒吃完呢?”
靳寒舟給她碗裡夾了一大筷子蔬菜,“經期不宜吃太多涼性食物,吃點菜。”
許簡一覺得這人可真氣人。
不給吃還剝那麼多,這不是純純饞她嘴麼。
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交流,蔣曼熙的手不由自主地捏起了拳頭。
她努力地扯出還算迷人的笑容,“寒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難得遇上靳寒舟,蔣曼熙說什麼,都要告訴靳寒舟,許簡一不似表面那般的溫良。
靳寒舟挑了挑眉,問,“不能在這說?”
“嗯。”蔣曼熙點頭,“我要說的事情,比較私密。”
靳寒舟思考了一下,對許簡一說,“寶寶,我去一下。”
許簡一抬眸淺淺的一笑,“好。”
靳寒舟和蔣曼熙一起走出餐廳,來到餐廳門口的露臺上。
餐廳對面是一望無際的海。
沙灘上有人在戲水,有人撿貝殼,有人在堆沙子。
歡聲笑語時不時往這邊傳來,氣氛很是喧鬧。
靳寒舟面朝大海,長身玉立地站在圍欄邊上。
夜幕下,他的背影偉岸迷人,丰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不由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蔣曼熙稍微穩了一下過快的心跳。
她快步走到靳寒舟左手邊一米開外的圍欄邊上。
靳寒舟在蔣曼熙過來的瞬間,便發聲問她,“什麼事,說吧。”
靳寒舟並不是個很有耐性的人,跟不熟悉的人,他更是沒什麼耐性。
蔣曼熙傾吐了一口氣,直截了當地便說,“寒舟,你不能和許簡一在一起。”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靳寒舟眉心微蹙,神色露出幾分不耐。
“若你所謂的有事便是這個,請恕不奉陪。”
靳寒舟覺得自己就不該出來這一趟。
他轉身便要往餐廳走。
蔣曼熙見此,一臉急切地說,“她不像你看上的那麼簡單,她背後有人!”
靳寒舟腳步稍頓,他回身投目望向蔣曼熙的臉。
他立體濃黑的劍眉微挑,眼眸略顯冰冷,“她背後有人?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分開兩人,蔣曼熙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一些行徑,“你們剛領證那會兒,我讓人去綁架過她。”
她把自己的行為說成了善舉,“我只是想探探她底,結果她竟然徒手就打趴兩個大漢。
不僅如此,她背後的人還找上我,警告我。”
“寒舟,她接近你,肯定是有所目的的!”
蔣曼熙一副為靳寒舟著想的模樣,卻忽視靳寒舟此時滿臉的陰鷙。
靳寒舟忽地上前,一把鉗住她的下巴。
他面容陰鷙駭冷地盯著蔣曼熙,
“誰給你的膽子,敢讓人去綁她的?”
“咳咳咳——”
蔣曼熙沒想到靳寒舟會對自己動手,她難受地咳了幾下,隨後艱難地說,
“寒舟,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娶了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當妻子,明明我比她更適合你!”
“你比她適合我?”
靳寒舟幽冷地勾了勾唇,目光裡滿是不屑,“是你蛇蠍心腸,自以為是跟我相配,還是你這挑撥離間的雕蟲小技跟我相配?”
“就你這樣的,我還真瞧不上,跟我寶寶比,差遠了。”
似乎覺得多跟她接觸一秒都覺得髒一般,話音剛落,靳寒舟便直接鬆開了鉗她下巴的手。
“寒舟,我……”
蔣曼熙捂著脖子,還想要說點什麼,但靳寒舟卻一點想聽的慾望都沒有。
靳寒舟聲音冷冷地吐了一句,
“再敢去惹她,別怪我不顧同學之情,對你蔣家出手!”
不給她多餘的眼神,靳寒舟冷眸一眯,眼底寒氣外洩,“滾!”
蔣曼熙被這樣冷漠的靳寒舟給嚇到了。
她不甘地咬了咬唇,隨後轉身快步離去。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餐廳裡的許簡一。
許簡一正隔著玻璃好奇地看著這邊的情況。
蔣曼熙看過來的時候,許簡一的目光正好與她的對上。
看著蔣曼熙眼底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怨毒,許簡一卻是如同看一個跳樑小醜,目無波瀾,甚至還心情不錯地端起果汁,抿了一口。
蔣曼熙見此,氣得臉都歪了。
她咬了咬唇,隨後加快腳步離開了餐廳。
許簡一見此,不由垂眸一笑。
就這?
看完戲後的許簡一終於想起對面剛剛沒來得及吃完的蟹肉。
趁靳寒舟還沒進來,許簡一伸手將之前被靳寒舟端回去的蟹肉端了過來。
她直接用勺子裝肉往嘴裡送。
“寶寶這是在幹嘛呢?”
許簡一剛把肉喂進嘴裡,身後就傳來男人偏冷的音色。
許簡一‘做賊心虛’,一不小心就嗆到了。
她在嘴裡的蟹肉即將噴口而出之前,忙歪了頭。
蟹肉頓時飛濺,地毯上全是粉白的肉沫。
許簡一社死了。
時間好似忽然靜止了一般,許簡一尷尬得恨不得找塊豆腐撞一撞。
真的太社死了。
見許簡一嗆到,靳寒舟大步上前,抬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背。
許簡一稍微咳了幾下,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靳寒舟在許簡一緩和嗆意後,伸手將盤子給端走了。
許簡一才剛吃一口,而且都沒嚥下,她這會兒有點意猶未盡。
她望著靳寒舟,小嘴撇著,看上去有點萌,又有點委屈。
“再吃一口。”
許簡一豎起手指,跟靳寒舟打個商量。
“等你經期結束了,我讓人出海撈點送到別墅去,讓張嫂弄給你吃。”
她經期還沒過完,靳寒舟不想慣著她。
畢竟有些時候,是不能慣的。
許簡一聞言,微微喪氣。
怕她看了嘴饞,靳寒舟直接把裝著蟹肉的盤子放到自己的身前,然後拿起勺子弄了點白米飯在那上面,再往上面澆點鮑魚醬汁,自己給它吃掉了。
許簡一就那樣看著靳寒舟用鮑魚醬汁蟹肉撈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就真的很饞人。
許簡一是個海鮮熱愛者。
只是以前在山裡太窮,吃不上海鮮。
後來富裕了。
給她剝蟹殼的人卻不在了。
她也就沒有再這樣痛快地吃過螃蟹了。
不是不愛吃了。
只是沒有那個人剝的蟹肉,再也不鮮甜了。
許逸笙在世的時候,他沒讓許簡一自己動手剝過一次蟹殼。
幾乎都是提前給她剝好,讓她吃個痛快。
每每那個時候,許簡一都會覺得很幸福。
哥哥真的特別特別疼她,幾乎是恨不得把這個世間所有的溫柔都贈予她。
回憶總是傷感的。
許簡一眼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了下來。
正吃著飯的靳寒舟見此,不由頓了頓吃飯的動作。
以為她是因為他不給吃,而跟他鬧脾氣,靳寒舟不由起身走到她身旁。
靳寒舟拉過一旁的餐椅,坐到許簡一身側。
他正面向著她,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
他一邊輕輕地摩挲她的手背,一邊耐著性子,柔聲哄道,
“不是不讓你吃,只是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吃太多涼性的。”
他抬手幫她將忽然滑下來的髮絲給她撥到耳後,聲線溫柔悅耳,
“過幾天讓張嫂給你做,嗯?”
見他誤會,許簡一也懶得解釋。
她點點頭,便重新恢復了笑顏。
“好。”
靳寒舟見她如此好哄,不由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尖,眸光寵溺而柔和,“寶寶真乖。”
許簡一彎眸盈盈一笑。
兩人繼續吃飯。
靳寒舟至此至終,都沒有問許簡一,她背後到底有什麼人。
於靳寒舟而言。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
他也有。
許簡一不說,他便不問。
就像許簡一之前所說的,她永遠都不會傷害他。
他信她。
所以他不會去追查或追問她的秘密。
-
許簡一也沒有問靳寒舟,蔣曼熙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不過她能猜到蔣曼熙到底都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挑撥離間的話,但顯然,失敗了。
-
回去的路上。
靳寒舟的手機響了。
許簡一正好臉是向著靳寒舟手機擺放的那一邊。
螢幕亮起來的時候,她剛好看到是傅南書打來的電話。
靳寒舟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偏頭看了一眼。
見是傅南書打來的。
靳寒舟擰了擰眉,想了想,最後對許簡一說,“寶寶,幫我接一下。”
許簡一微微挑眉,有點意外他會這麼說,她以為他會自己接,不想他竟然讓自己幫忙接。
許簡一嘴角微微揚了揚,然後聽從地幫他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
傅南書帶著幾分醉意的話語就從電話裡緩緩地傳了過來,“舟哥,我後悔了,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還真讓子衿給說對了,傅南書就是想挖她牆角。
許簡一抿了抿唇,心裡莫名不爽。
她看向靳寒舟。
靳寒舟這會兒有點尷尬。
他沒想到自己都跟傅南書說清楚了。
傅南書竟然還懷著這樣的心思。
見靳寒舟不說話,那頭的傅南書又說,“舟哥,你和她離婚好不好,我不想你跟她在一起。”
許簡一徹底忍不下去了。
她直接啟唇對著電話那頭的傅南書溫聲道了一句,“我是許簡一。”
我是許簡一。
短短五個字,卻讓那頭的傅南書羞愧地掐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許簡一心情瞬間舒坦了。
不過舒坦過後,就是有點惶然。
畢竟她剛剛擅作主張地就發聲,也不知道靳寒舟有沒有……
許簡一小心翼翼地看了靳寒舟一眼,卻發現這人單手握著方向盤,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許簡一見此,臉頰不由一熱。
她惱羞成怒地嗔道,“你笑什麼啊。”
靳寒舟嘴角掛著笑弧,心情看上去很不錯,“笑我寶寶是小醋包。”
“我才不是小醋包。”
許簡一不承認自己吃醋。
啪嗒一聲,她把手機給他放回了車槽裡。
典型的口是心非。
靳寒舟笑得更加放肆,更加欠揍了。
聲音都笑出來了。
許簡一聽著男人那欠揍的笑聲,又氣又覺得臉臊。
她從未乾過這種事情……
傅南書這邊。
結束通話電話後的她滿眼猩紅,眼底更是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傅南書感覺自己被羞辱到了。
靳寒舟的手機從不離身,他也從不讓別的女人碰他的手機。
她沒想到,電話會是許簡一接的。
許簡一剛剛那句話,如同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傅南書的臉頰上,叫她又恨又痛。
傅南書又點了一杯酒。
她端起,剛要喝。
誰知這時,一隻秀氣修長的手伸過來按住了她準備往嘴裡送的酒杯。
傅南書下意識偏頭。
見是池俊,她眼眸瞬間黯了下去。
“是你啊,俊哥。”
“你才小產都沒一個月,喝什麼酒啊。”
池俊一把搶過傅南書手裡的酒,將其放回了吧檯上。
傅南書在此之前,已經喝了兩三杯了。
有些話,她也只敢藉著醉意才好意思說出來。
可不想卻弄得如此難堪。
傅南書趴在吧檯上,滿是苦澀地看著池俊,“俊哥,你說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啊?”
“顧西珏玩弄我的感情,我好不容易死心,想要珍惜身邊人的時候,舟哥卻娶了別人。”
“你說我以前怎麼就那麼傻,放著曾經滿眼滿心都是我的人不要,偏要選顧西珏那個沒心的渣男。”
她自嘲,“如今落得孑然一身,倒是我自作自受了。”
傅南書鹿眸溼漉漉的,欲泣不泣的,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憐。
池俊看著這般失意的傅南書,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安慰她,
“你現在才多大啊,說什麼孑然一身還太早了。你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華有才華,你還怕找不到男人?”
“聽哥的話,好好養好身體,如意郎君,會有的。”
他曾經為她選擇顧西珏而恨鐵不成鋼。
可如今想想,她執著的愛一個人,又有什麼錯呢。
錯就錯在,她愛的非良人。
池俊將傅南書從椅子上扶了下來,“走吧,哥送你回家。”
“不要。”
傅南書推了推池俊,不讓他碰她。
傅南書趴在吧檯上,神色很是落寞,“你就讓我再待會兒吧,回去對著冷冰冰的臥室,我會抑鬱的。”
池俊,“……”
傅南書水光瀲灩地望著池俊,欲泣不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俊哥,我不甘心啊。”
傅南書拿過一旁的雞尾酒杯在手裡把玩著,眼底滿是的不甘和不平,
“那個許簡一跟了舟哥,暗地裡又去勾搭顧西珏,顧西珏就因為她,才不要我的。”
“你說她怎麼可以那麼貪心,都有了舟哥還不知足,還要來搶我的阿珏。”
“她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你說什麼?”
池俊還不知顧西珏糾纏許簡一的事情。
此時聽了傅南書的話,他對許簡一不由生起了幾分厭惡。
池俊被女人綠過。
他討厭所有不專情的女人。
傅南書見池俊的眼底流露出幾分厭惡,她眼底掠過一絲幽光。
她繼續說,“我總覺得那個許簡一不簡單。”
“怎麼說?”池俊問。
傅南書說,“那天你在包廂裡不是問過她,你們是不是見過嗎,我當時看到她表情有點心虛。”
“她好像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
“俊哥,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在哪兒見過她?”
傅南書把話題引到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上。
“在哪見過她?”
池俊努力的回想,可是他見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不記得在哪見過了,只是覺得隱隱好像見過她。”
他看向傅南書,微微搖頭,“可能真的是我記錯了吧。畢竟她長得跟你有那麼幾分相似,我或許是把你看成她了。”
傅南書不甘心空手而歸。
她急切地追問池俊,“你再好好想想?”
可池俊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搖頭說,“真的想不起來了。”
傅南書見此,很是失望。
她垂頭喪氣地趴在吧檯那,情緒低迷得不想再說話。
-
到別墅的時候。
許簡一睡過去了。
靳寒舟也不叫醒她,直接彎身將她從車裡抱了下來。
許簡一警覺性高,在靳寒舟靠近她的時候,她就清醒過來了。
目光惺忪地盯著男人俊美非凡的臉龐看了兩秒。
隨後她便抬手環住男人的脖頸,依賴地將臉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因為經常抽菸,所以靳寒舟身上有股淡淡的菸草味。
味道並不怎麼刺鼻,隱隱,還有那麼一丟丟好聞。
對煙味素來牴觸的許簡一卻莫名地喜歡靳寒舟身上這股冷冽,獨特、醇香的菸草味。
她閉眼,情不自禁地嗅了嗅。
-
許簡一月事還沒幹淨,所以兩人註定只能蓋被子純聊天。
沐浴過後。
許簡一和靳寒舟面對面地躺在兩米二的大床上。
一開始氣氛還挺純潔的。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
房間曖昧的氣息逐漸上升。
靳寒舟慢慢地朝許簡一靠了過來。
許簡一看著慢慢靠近的靳寒舟。
不知為什麼,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
靳寒舟抬手撫上許簡一的臉龐,調情似的,聲音低啞地喚他對她的愛稱,“寶寶。”
許簡一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略帶迷茫地望著靳寒舟,心跳略快,“嗯?”
“寶寶,我可以吻你嗎?”
餓狼收起了他的禽獸本質,忽然紳士了起來。
習慣了他的霸道與強勢,他突如其來的紳士,倒是叫許簡一有點不知所措。
她茫然地看著男人,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靳寒舟見此,微微勾唇笑了笑,“寶寶臉皮怎麼還是那麼薄?”
他故意拖長尾音揶揄,“明明都睡過那麼多次了。”
許簡一聽不得他的騷言騷語,下意識抬手去捂他的嘴。
靳寒舟見她捂上來,故意伸舌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溼熱的舌舔上來,許簡一像是被電了一下一般,猛地就把手給收了回來。
她羞惱地瞪著靳寒舟,那嬌嗔的模樣,分外的惹人憐愛。
靳寒舟滾動喉頭。
他按住許簡一的後頸,將她的臉按向自己。
他先是與許簡一視線在空中交纏了一會兒。
而後用自己高挺的鼻尖去跟她秀挺小巧的鼻尖碰了碰。
像耳鬢廝磨一般。
就那樣的來回蹭弄,也不親上來。
許簡一被靳寒舟這樣的舉動給撩得心中宛如有隻小鹿在亂撞,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過分異常的心跳讓許簡一下意識往後躲,想要止住這場令她心跳不已的曖昧舉止。
見她想退開,靳寒舟按在她後頸的手微微施力,她便動彈不得。
靳寒舟低頭吻了下來。
許簡一下意識閉眼。
然而男人的吻遲遲沒有落下來。
許簡一不由睜開一隻眼瞧了一下男人。
男人眉目冷俊,自帶深情功效的桃花眸此時微微彎起,正對她笑得一臉揶揄。
“寶寶閉眼做什麼?”
不等許簡一回話,他又拖著尾音,漫不經心地說,“哦~寶寶以為我要吻你了?”
“……”
許簡一受不得這樣的打趣,她手腳並用地將靳寒舟給踹離她身邊。
“你好煩!”
她氣鼓鼓地翻過身去,背對著男人。
靳寒舟重新湊上來抱住她。
他附耳在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撩人暗啞地說,“寶寶之前宣示主權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以後要多這樣。”
不知為什麼,他特別喜歡她鼓著腮幫懟南書時的樣子。
她護食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許簡一,“……”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簡一抬手捂住耳朵,不想聽他說話了。
這人太壞了,老愛逗弄她。
靳寒舟繼續在她耳邊逗她,“寶寶~”
許簡一當沒聽見。
靳寒舟環住她的小腰,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裡,“寶寶~寶寶~”
許簡一掙了掙,沒掙脫開,繼續無視。
男人得寸進尺,直接附在她手背上,繼續喊,“寶寶~寶寶~寶寶~”
熱氣灑在她手背上,癢癢的,許簡一有點抓狂。
捂住了耳朵也擋不住男人勾魂般的聲音。
許簡一忍無可忍,扭頭回去瞪他,“你到底想幹嘛呀——”
“唔!”
許簡一剛回頭,就被靳寒舟得逞地吻住了。
靳寒舟唇貼著她的唇,眼眸半眯,雙目多情的看著她,聲線嘶啞,“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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