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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淵看一眼就猜到了聞昭昭心裡的小九九,還不等他耍寶,璟淵如她所願一般開口讓殷菏收拾了東西,準備探一探那山洞的方位。
古銅色的羅盤見氣開封,殷菏凝神於指尖摁在羅盤中央,他鷹化的眼睛和尖嘴逐漸露了出來,薛鳴探著頭往裡瞧,他在太子府住著學到了不少東西,因此對殷菏和璟淵就愈發好奇。
一縷白煙從殷菏的鷹嘴裡吐出,慢慢匯聚成四個大字:無根之地。
殷菏充血的雙目回神,手從羅盤上移開,一剎那羅盤宛如未開封一般又變回了枯黃,殷菏吹了吹血流如注的手心,又握著腕子與璟淵交換一個眼神。
“怎麼會是在無根之地,瀛洲島已經十萬年沒再出現過這個地方了。”聞昭昭心中後怕,她在典籍中見過,十萬年前魔族被擊敗但仍然心有不甘,用了最後的力量屠戮瀛洲一座村落,村落中眾人皆慘死又被法陣封印不得輪迴,冤魂充斥,天族派了許多神下來都沒成,結果竟連村子也一起消失。
這十萬年怨氣久久不散,那地方必定是惡靈滔天,一般仙人進去恐怕連平常的一層力也使不出,更何況他們連這無根之地的位置都摸不清楚。
殷菏看上去也有些為難,也僅剩下薛鳴搞不清楚狀況,心大地提了個建議:“找不到就先出發看看唄,不然也是等著。”
這次無論薛鳴和聞昭昭怎麼反對,還是由殷菏現出鷹身,帶他們在空中盤旋,璟淵從剛才說出無根之地這四個字之後就沒再說過話,他撐著胳膊極目遠眺,來了這麼久都沒好好看過瀛洲島。
臨近正午,連著兩日關張,妖怪們開始憋不住有些懷疑謠言的真實性,有膽大的擺出了攤位,璟淵懶得與他們計較那日的情狀,一些無知的妖怪而已。
璟淵不知道看見什麼,唇邊含了一抹清淺的笑意,他偏了偏頭,正對上聞昭昭湊過來的臉,聞昭昭似乎很不會拿捏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璟淵往後仰了仰,與她拉開一點距離。
聞昭昭跪坐在殷菏背上,兩手緊緊抓住殷菏的皮毛,她眼皮耷拉著,用極小的氣音問:“太子殿下,瀰瀰會和李伯一樣嗎?”
璟淵也打量著她,聞昭昭特地避開了“死”這個字,可見心中的畏懼與逃避,她本來圓嘟嘟的小臉因為這個月的奔波變得消瘦,璟淵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
聞昭昭坐直了身體,難過地佝僂著,平日裡晶亮的眸子也沒了精神。
璟淵見她如此,從指尖分出一縷神識悄悄沿著聞昭昭的脊樑鑽進她的識海中,觸碰到那個封印又被迅速彈了回來,璟淵蹙眉,他已經感覺到聞昭昭身上的禁錮破開了一個口子,可當他探進去又找不到裂口。
“聞昭昭,你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璟淵無端問起這個話題,他想起聞遠道的形象實在和什麼法力高深的人聯絡不到一起。
“啊?”聞昭昭吸了吸鼻子,她嗓子因壓抑悲傷而喑啞,她慢慢扭過身,鼻尖和耳朵都紅彤彤得:“我爹是個老實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爹為什麼是瀛洲島的島主,他好像靈力低微,為人又愛貪小便宜。”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實話,聞昭昭一掐大腿,擠出兩滴淚:“但是其實我爹爹也是個好島主,瀛洲上下無不信服。”
前頭薛鳴就差把下巴跌到地上了,他簡直要為聞昭昭的厚臉皮鼓掌,記得上回聞遠道去逛妖市還有人把他的靈囊給偷了,查了許久也查不出來是誰。
璟淵掐頭去尾地聽了,在聞昭昭的描述中聞遠道是個賊眉鼠眼的貪官,膽小又微弱,那就不可能是他施下靈力這麼強大的陣法。
殷菏長鳴一聲,渾身的羽毛肅立,向前看去,混沌之氣正擋在前頭,它的身形矮小,但比第一次見要胖了不少。
他稚嫩的嗓音獰笑兩聲:“好久不見啊,璟淵太子,我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璟淵的摺扇已經脫手而出,飛旋著饒洞砍下了混沌之氣新塑好身子的頭顱,小孩啼哭兩聲,頭又很快飛了回去,扇子不依不饒地與混沌之氣纏鬥在一起,扇面起了火飛撲進混沌之氣的身體中,扇骨又飛回了璟淵手中。
“多日不見,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廢物。”璟淵愛惜地擦了擦扇骨,他胸腔的傷口愈發疼,就似一把無形的大手對著他的心臟一頓轟錘。
混沌之氣的頭接反了,他扭正身子也耗費了些力氣,他並不生氣,還好心地為一行人指了指無根之地的路,他肥胖的小胳膊小腿一扭,稚氣地歪頭笑起來:“太子殿下不用激我,我造成的傷逝不好受吧,別擔心下面我還有更大一份禮給你,你好好享受,瀛洲島我待夠了,我就不陪你玩了。”
話音剛落,薛鳴的薛家槍已經在它身後等待多時,他一槍斬斷混沌之氣的脊柱,留下他一半身子在早就準備好的法陣中,他一言不發就是為了打他一個出其不意。
聞昭昭直呼:“幹得好!”
混沌之氣這才看到了剩下兩人,他不著急退去,反而威脅著:“你們殺不死我,但卻能讓瀛洲島上所有人都一同付出代價,包括聞小姐你那個婢女。”
“你那個侍女真是愚蠢,竟然找我救她的丈夫,就連我讓她把你的魂魄偷給我也會去做,可惜啊,你命不該絕,沒能死成,吞噬這麼多低等妖物,也比不上銀白虎一族的靈魂更讓我著迷。”
聞昭昭的臉煞白,原來那日瀰瀰晚上偷進她的房內,竟然是要置她於死地。
薛鳴槍尖來回挑弄,從混沌之氣身體裡調出不少白色發光的球體,他用力踹了一腳:“小師傅沒讓你開口之前不許說話,誰說要殺死你了,怎麼比我二叔還笨!”
混沌之氣對薛鳴的二叔有些模糊的印象,他記得這是一個貪心又膽小的年輕人,身體中掠奪來的魂魄被搜刮了個乾淨,混沌之期的靈體有些不穩,它被徹底惹怒。
“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混沌之氣的身軀暴漲數倍,不僅掙脫開了封印,還對著南邊放出一把黑色火焰,他不再與璟淵打嘴仗,反而隱了氣息散去。
“小師傅,讓他逃了。”薛鳴用靈囊接住四散著瑟瑟發抖的光球,他數了數,不多不少九十九個,薛家槍隱去蹤跡,他一拍囊袋,系在了腰上。
“不著急,我們日後還會見他。”未能將混沌之氣元氣大傷,他胸前的傷口也未有痊癒之痕跡,璟淵已經在心法九層壓了許久,始終不得飛昇的機會,待他飛昇,傷逝自然會不藥而癒。
南方有光亮冒出,殷菏提起了速度,有風從聞昭昭耳邊穿行,她倒沒有那麼想吐了,越來越近她頓時有了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瀰瀰的臉被煙霧燻花,她費力地把蠶蛹從洞中搬出來,裡面的男子是隻蝴蝶妖,已經奄奄一息,她不時關注兩眼看上去很是緊張,一不小心,就被石子絆住,連人帶蟲卵一起向山坡下滾去,瀰瀰用胳膊給蟲卵擋著,以免損傷內裡。
瀰瀰的翅膀斷了似地疼,她強撐著站起身子,用手剝開蟲卵上的泥土,邊哈氣邊安撫道:“相公,你別害怕,一會兒我帶你飛出去,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男子沒有回應,安詳地在裡面睡著,像是沉溺在一場美夢中。
聞昭昭憑藉瀰瀰的氣息找到這兒,一落地就發現瀰瀰癲狂地對著那個繭子說話,甚至還時不時親吻,而裡面的男人面龐已經泛著青紫死去,額頭都長出了絨毛。
火勢越來越大,瀰瀰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汗珠,聞昭昭不忍看她犯傻,叫住她:“瀰瀰。”
“你們怎麼來了。”聽見聞昭昭的呼喚,瀰瀰立刻擋在繭子身前,她目光呆滯,看見四人已經有些重影:“我不允許你們傷害我相公。”
聞昭昭看著她一時也冷靜下來了,她用平靜地聲音問道:“你跟不跟我們走?”
瀰瀰徹底發了瘋,她仰天大笑三聲,吐出一口瘀血:“小姐,你以為我還和你們一樣有回頭路嗎?你們是天之驕子,我不過是卑賤的螻蟻,只要能把我丈夫救回來,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我丈夫有什麼罪,就要受到這樣的天罰?”
殷菏與瀰瀰同屬鳥族大族,看她這樣也屬實瞧不上,他從懷中掏出一封卷軸,這是他和薛鳴調查到的一切。
“你丈夫與你成婚後,外出過數月,回來就引了這場天罰,你可知為何。”殷菏一用力把卷軸扔給她:“全因為他去凡界偷吸小兒精血,使數百孕婦難產而死,天道為他留個全屍已經仁慈。”
瀰瀰一把扔進火中,她邊落淚邊道:“不過是幾個沒成型的孩子,便是出世又能如何。”
聞昭昭看著她,恍若這兩千年都不曾認識過她,天行有道,無論是誰終究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她的聲音和火光的霹爆聲一起放大:“太子殿下,她已執迷不悟,只求你一會兒給她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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