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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看望錢川林徒弟的藉口,實則一心兩用觀察小叔病房的許正道,在醫院所有人眼中看起來都很正常。誰也猜不到,他明明人在樓下,心思卻飛到了樓上。
透過精神力探測到,此刻病房內姐弟倆正在商討對策。已然為人妻為人母的許紅英,也能看出她之前哭過。至於為何要哭,樓下的許正道自然不得而知。
但就他個人猜想,非常團結且友愛的許家子弟,突然得知他還活著,想必小姑也會心生憐憫。對許家而言,消失十年之久的許衛東,才是真正的長房長孫。
等竊聽完對話,確認姐弟倆都做好充足心理準備,願意相信他這個侄子的醫術,許正道也沒在繼續偷聽。而是跟其它來醫院探望病人的親朋好友一樣,很快騎車離開醫院。
“先回去好好想一下,應該怎麼給小叔治療,還不把自己扯進去。雖然很多年,都沒跟許家人打交道。可那位倔強的老頭,怕是也不好糊弄啊!”
想到小時候,那位對子女嚴苛,對自己卻寵愛有加的倔強老頭,許正道覺得他若知道此事,那晚上他再去醫院,怕是要更小心才行,暗處勢必有人監視。
跟其它因從軍而改變命運,建立起所謂家族的軍旅世家不同,許家雖然也是軍旅世家,卻應該歸納到軍武世家之例。原因便是,許家子弟都修習古武術。
或許正是因為許家這種特殊性,許家需要承擔的責任,遠比其它軍旅世家更多。可在許正道看來,自家小叔年近三旬,他的武道境界並不高。
“小時聽父親說,老頭已是暗勁顛峰的古武高手,也不知現在實力是否有所突破。若真成為化境的武道宗師,那許家在其庇護下,短時間應該不至出問題。”
原本他只想當個普通人,混跡世俗當一位低調的隱士。可涉及到家族的事,他也很難做到坐視不理。古武者這個修煉群體,他早晚都要接觸甚至交鋒。
別的且不說,單單敢往小叔脊椎內扎釘子的傢伙,一旦被他知道,許正道勢必會讓對方嚐嚐,什麼才叫錐骨之痛。身為玄修,他擁有的手段比古武者更神秘莫測。
“樹欲靜而風不止,身為玄修本就不是普通人,江湖之事怕是避不開囉!”
暗自感慨的許正道,騎著腳踏車穿梭於大街小巷,來到之前小叔告知的地址。看到這處地址,也位於平民衚衕中很不起眼。只是那屋裡,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可坐在腳踏車上,釋放出精神力的許正道,還是記住擺放在房間臥室,那張跟小叔站一起的女孩相片。不出意外,那含羞帶笑的女孩,應該就是周荷。
“真看不出,小叔還敢在外面金屋藏嬌,要讓老頭知道,怕是腿都會打折吧!這個小嬸確實蠻漂亮,也不枉小叔等到現在才打算訂親結婚。
不管這訂親背後,到底有沒有人搗鬼,後面都有必要好好排查一下。不把躲在幕後的兇手揪出來,下次小叔再出事,恐怕就沒這次這般幸運了。”
將相片中女孩樣貌記牢於心,重新騎上腳踏車的許正道,也很快回到康民村。就小叔目前的情況而言,以他現有的醫術,自然不存在多大問題。
真正讓他感覺棘手的,反倒是如何善後隱瞞的事。等晚上去了醫院,再跟小叔好好聊聊。若無意外,或許過不了幾天,小叔就可以出院居家休養了。
相比許家在明,幕後者在暗,許正道眼下要做的,便是成為許家隱藏在暗處的那雙眼睛。不說守護許家,但至少能替許家,找出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敵人。
等到夜幕再次降臨,許正道卻選擇提前離開村子。在村裡住了這麼久,夜裡還真沒人登門過。除非碰到特殊情況,否則村民也不會夜裡打擾他的生活。
離開村子,騎上腳踏車的許正道,騎行在有路燈的街道上,看著那些夜裡閒逛購物的市民,他也化身路人不時看看,而後很快消失在街道人群中。
抵達醫院附近時,許正道已然換了身能更融入夜色的衣服,先從醫院附近進行排查。果不其然,在進入醫院的路口處,他發現同樣隱藏暗中的人。
“盯梢的嗎?是專門衝我來的?看來小姑跟小叔,還是沒瞞住那老頭。也對,小狐狸怎麼斗的過老狐狸呢?外面尚且如此,那醫院裡面怕是更防守嚴密吧!”
儘管躲在暗處這些人,看上去應該都是專業的。可提前趕來醫院的許正道,又豈是吃素的呢?圍繞醫院巡視一圈,有嫌疑的目標都被他鎖定。
反觀這些藏於暗處的人,想必也不知道,他們其實已經被發現了!
確認醫院外的佈哨情況,已經被摸排的差不多,許正道隨即找了一個布控盲區,很輕鬆混進醫院。只不過,他並未第一時間趕往住院部大樓。
而是隱藏在暗處,透過釋放的精神力,排查有可能潛伏在醫院的可疑目標。要排查可疑目標其實很簡單,腰裡彆著傢伙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除了這些布控人員,許正道甚至發現偽裝成護士守在特護病房外的人。得知這個情況,說實話他有些不解。布控如此嚴密,究竟為的什麼呢?
等到他將精神力釋放到小叔所在的病房,看到依然待在病房的小姑,他沉思了一會,從儲物戒中取出紙筆,寫了一句話將其彈射進開啟的窗戶。
正在病房等待的姐弟倆,看到從窗戶突然飛進來的紙團,多少顯得有些意外。可當許紅英開啟紙條,她忍不住苦笑道:“這兔崽子,脾氣還挺大。”
“唉,我早就說過,老頭子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算了,既然他不在意我這個兒子,那你還是安排我出院吧!反正我要癱了,他總不能再逼我了吧?”
從姐弟倆對話中不難聽出,此刻負責醫院內外的安保人員,都是許正道爺爺的手筆。只是姐弟倆也很意外,許正道竟然真的選擇避而不見。
看著有些心灰意冷的弟弟,許紅英忍不住走出病房,直接在前臺撥通電話。等電話接通,她便忍不住咆哮道:“姓許的,你不要兒子,我想要弟弟,讓你的人滾蛋!”
“許紅英,記住你在跟誰說話。”
“我爹,我那狠心的爹。要是媽還活著,我真想問問她,為何要嫁你這樣狠心的爹。你到底想做什麼?伱想把衛東逼出來嗎?你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藏身暗處觀察的許正道,看到突然發飆的小姑,心裡也非常的敬佩。或許因為她是許家唯一的女孩,以至從小到大都極其受寵,所以她才敢吼行事霸道的老頭。
電話一頭的老人沉默許久,最終道:“好,我現在就撤走醫院內外的人,要是你能見到衛東,記得讓他回家。我想知道,他這十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隨著電話被結束通話,話筒里老人說的話,許正道同樣聽的一清二楚。可即便聽到這些話,許正道依然堅持在父母事情沒徹底調查清楚前,他不會踏進許家半步。
這即是他的堅持,亦是原主的堅持。再者不論身為玄修或平凡普通人,他都不願別人干涉他的人生。即便那個人是他爺爺,那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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