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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修行者氣運福緣多寡自古都有眾多說法,有在洞中苦修千年不得化形的倒黴老妖,也有尚未出世便得上天眷顧的天之驕子,氣運福緣從來都是如影隨形,可是這東西又虛無縹緲,就算是言出法隨的九方山方士都只能藉助某些術法得窺一二。
一個修道之士的福緣氣運並非一成不變,很多上三境的大修行者對此尤為看重,有人東躲西藏也躲不開天劫臨身,同樣有人悠哉數百年連個響雷都遇不著,這其中的差距不足為世人道也。
曾有大修士提出福緣氣運是會受修行者本心善惡影響的,經過無數年的論證,這種理論實際上根本站不住腳。
天道無情,一輩子戰戰兢兢做好人行好事的未必得了善終,天性惡狠的妖蠻等族照樣有一路順風順水登臨高位的,不過這個論調一直很得四大聖地的推崇,人心所向,所以很多如今修行界的條條框框確實也是基於此之上。
修道既是逆天而行,大道爭先,機緣除了偏向有緣人,同樣也會偏愛有準備的人。
修行七境,修行者之間的大道之爭從未停歇過,前四境還不太明顯,上三境後除了能感應到自身大道之外,大道獨行是對自己負責的表現,即便是山上道侶之間也大多修的都是能夠互相裨益的大道,志趣相投可能會很多,但同道而行卻是少之又少。
胡塵在龍虎山修整了月餘,除了穩固境界之外,胡塵也知道自己在煉氣一道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趁這個機會,在龍虎山多呆上一段時日這種好事過了再想回頭有這個機會就難了,作為雷法一道的集大成者,天師府的玄妙之處不為外人道也,而且在符籙一道上天師府也可位列當世前三之列。
借地破境之後,張佑陵也幾乎將胡塵當作了半個天師府的弟子,除了天師府雷法最為核心的口訣沒有傳授之外,即便很多普通張氏子弟都不知曉的秘聞,胡塵也在張佑陵處聽了不少。
別看胡塵一直慢悠悠的趕路,其實一直將學宮副祭酒的話記在心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王老先生的告誡之語讓胡塵不得不延緩腳步。
依照王老先生的原話,此去滄瀾海查探海族真實目的兇險萬分,一天他煉氣沒有步入上三境,去了也就是個累贅,反而會拖累師兄徐壁,這也是胡塵踏入了武道馭氣境之後學宮兩位夫子才敢將此事相托,否則胡塵如今還將在學宮滿山書海之中游蕩。
呆了一個多月之後,境界穩固,就連雷法都學了個似模似樣的胡塵再無什麼藉口留在龍虎山了,告辭之日,張佑陵率幾位極為親信的長老及弟子為其送行,張先當然也在其中。
胡塵朝著張佑陵等一群人拱手道別,瀟灑離開,林清越稍微一福後也跟隨胡塵而去,別的不說,若將那天邊的一朵白雲放與兩人腳下,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張先抬頭起身,一臉豔羨的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人是山上人,心是修道心,可雲遊天下這種事哪有不羨慕的呢?何況還有美人在側。
張佑陵眼角瞥見了張先的神情,沒有說話,嘴角微彎,誰還不曾是個風流少年郎?不是修行中人,如花美眷也都早成過往,說起來這天下也就那麼大,看遍了也沒甚意思,也就那壇埋了不知多少年的女兒紅酒還湊合。
胡塵中途已經接到過師兄徐壁的傳信,說他如今正在巽國的東海城調查滄瀾海族的事情,若是他破境之後可直接去東海城的訪仙客棧找他,他如今已經有了些眉目,正愁沒有幫手。
想要不繞路過幽遊江前往巽國,唐家是一道繞不過的坎,不說幽遊江如今是銅牆鐵壁,至少胡塵跟林清越這個境界的修行者想要悄無聲息的穿過封鎖而不走漏風聲不是件很太過困難的事情。
胡塵並不想就這樣悄然離開江南郡,當初唐樂一事如今再也不是什麼秘密,塗舒為此遠走巽國入了絕情崖,至於其中隱情如何胡塵不想去憑空揣測,等他見到了塗舒,問個清楚後,賬該如何算,自有分曉。
如今他這個代天子巡守四方的不具名的欽差大臣到了江南郡,過了龍虎山,唐家不會沒有耳聞,於情於理他都是要去唐家祠堂喝上一杯茶的。
接到手下探寶,得知胡塵已然到了永陵城的浚風衛所,唐定安在向家主唐世蒼請示過後,馬不停蹄的趕去接人。
早在接手從北邊來的木槿記商船的軍械物資之時,唐定安就從木槿口中詳細打聽了鷹愁澗的事,得知胡塵竟然逼退了秦王殿的虞過,他也是大感意外,同時更加期待見到這位‘天命之子’。
胡塵的很多事蹟他都有所耳聞,除了很多年前甲子大比中勝過劍宗晏秋之外,靖臨城下那不知真假的一戰,胡塵這些年並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戰績,就這樣被奉為大慶年前一輩修行者的第一人,得知胡塵到了江南郡,不親眼見上一見總歸是個遺憾。
唐定安有自知之明,他早就踏入結丹境,這麼多年一直邁不過出神境的坎便知曉自身資質所限,即便僥倖入了出神境,沒有其他意外發生的話,化虛境那道天塹他便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的。
這也是為何他身為玄長孫,反而弟弟唐樂最為受唐家老爺子的寵愛的緣故了,只可惜唐樂志不在修仙一途之上,若是唐樂尚在,怕如今也應該是個出神境的大修行者了吧。
輕嘆一聲,唐定安搖頭撇去腦中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胡塵暗中身為欽差大臣的事對於唐家來說不算什麼秘密,可是胡塵不直接去唐家祠堂,反而來了這浚風衛所,便有些可疑了,他也聽說胡塵經常不按常理行事,來衛所可是與他有什麼關係?
唐定安細想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就唯有木槿記商船一事上有些牽連,其他唐定安實在想不出胡塵來衛所的理由,他可沒有自大到可以讓胡塵這個名滿天下之人來專門見他的程度。
莫非與九方山做客唐家一事有關?想到這裡,唐定安眼神有些陰霾,他可沒聽說過九方山與青蓮劍派有些什麼陳年舊怨,真要有的話,在這個節骨眼上江南郡可不能再多生是非了。
胡塵負手欣賞著衛所的佈置,身後兩名負責接待事宜的胥吏亦步亦趨的跟著,見胡塵眼神投向何處,便屁顛屁顛的介紹起來。
衛所進門處那座小山大小的假山是唐定安與一名偷渡過江的結丹境巽國修士於南邊的垂頭山大戰,一刀削下來的,被他搬了回來裝飾成假山。
還有衛所門口那兩尊大小形態各異的石獅子,其實內裡封印著兩個境界不算低的鬼族靈魂,說道這裡,兩名胥吏滿是自豪,畢竟說起鬼族,凡人那都是聞鬼色變的,如今還不是被他們定安少爺抓來看院守門?
聽說胡塵想要參觀唐定安的書房,兩名胥吏苦著個臉,卻又不敢不從,心裡都在暗自祈禱,希望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欽差大臣更看看就行了,可千萬別隨便亂動東西,不然到頭來遭殃的還是他們。
唐定安一向待人和藹,唯有一點,可誰要是未經允許動了他的東西,可少不了要捱上一頓罵。
林清越可沒有那個耐性參觀什麼書房,她早就聽說永陵城號稱不夜城,比起皇城永安的繁華都不妨多讓,既然來都來了,不去逛上一逛太過可惜了。
江南女子多秀麗,一盒烏蘇半邊筆,說的便是江南的胭脂水粉是如何將本就婀娜多姿的江南女子襯托有如仙女下凡來,身為女兒家,哪有不喜娥眉似遠山的道理?
既然不藏著掖著,胡塵到了衛所便開門見山的亮出了欽差的身份,想來經過楓林大營一事之後,唐家也對胡塵的身份早就一清二楚,與其還要互作不知的演戲,不如攤明瞭來。
直接來衛所而不是去唐家老宅,也並非胡塵心血來潮,作為接待抗擊巽國物資的重要地點,浚風衛所責任重大,參觀唐定安的書房,則是胡塵想要透過一些細小的端倪來看一看唐家人的心氣,幸好到如今他還算挺滿意的,至少皇帝交代的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完全是多慮了。
得知胡塵竟然去了自己書房至少半個時辰了,唐定安狠狠的剜了一眼守在書房門口的兩名胥吏,隨後正了正衣衫,邁步進了書房。
胡塵早就知曉了唐定安的到來,聽見門響,也並未回頭,他正對著一幅巨大的堪輿圖看的津津有味。
堪輿圖上詳細的描繪了江南郡、平樂郡、幽遊江以及巽國伴山郡、東海郡等地的山水城池之形,惟妙惟肖,很多地方還有比紋螢還小的正楷寫了標註,顯然繪圖之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很難做到如此精緻。
見胡塵在看那幅自己的得意之作,唐定安嘴角微揚,緩緩低頭朗聲道:“浚風衛戍所唐定安,參見胡大人,不知大人駕臨,未及遠迎,請大人恕罪!”
胡塵轉身似笑非笑的看向有些恭謹的唐定安,伸手虛扶,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也許將來的世道會有趣很多。
“不必如此,你我年歲相當,以後也當互相扶持,大人這種稱呼不是將我喊老了嗎?牆上那幅堪輿圖應該是出自唐兄之手吧,沒想到唐兄不但字寫的漂亮,在丹青一道也是造詣匪淺,不愧是大家子弟。”
唐定安不知胡塵為何會猜到這堪輿圖出自他手,眼角餘光瞥到書桌上一本翻開的字帖,心中頓時恍然,卻更有幾分疑惑從生,他與胡塵素未謀面,為何胡塵也會與他說這些話?
前有方孝圭示好,後有胡塵青眼相加,他自己都沒發現有什麼值得兩人如此關注的地方。
胡塵好像沒有瞧見唐定安的神色,再度看向那幅堪輿圖。
定安,好名字啊,定國安邦平天下,稀裡糊塗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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