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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節峰上朝南方向有一處懸崖斷層,崖上古柏蒼松,松濤竹海間有一大片廣場,廣場便是劍派未結丹弟子平素的修煉之地,不遠處高聳的一座建築便是傳功堂,堂前有一片荷塘,塘中有各式蓮花或卷或放,悠悠清香飄四方。有人腳踏蓮葉而行,原來傳功堂前竟是以蓮葉作路,此等方式別開生面,以至於每年都有基本功不過關的弟子落水鬧出笑話。
懸崖邊上雲海翻騰,陽光照耀下,一層薄如蟬翼的光幕籠罩了整個懸崖周邊,煥發出七彩光芒。
巨大廣場上有不少弟子在一位教習的帶領下,練習馭物,控物的手段。青蓮劍派畢竟身為劍派,相比其他宗門對於御物境的要求更加嚴格,依照劍派祖上傳下來的話語的意思就是用劍的人如果劍都操控不好,何談殺敵?所以,青蓮劍派對於御物境設定了六道考驗,有不少境界已經提升到結丹仍得不到單獨修行領地的分配,就在於還未完全透過這六道考驗,不得不繼續呆在廣場上。
一名身材壯實的弟子用手肘捅了下身旁一位面容枯黑,身材瘦的跟竹竿似的弟子道:“瘦馬猴,你聽說了嗎?宗主收的那位名叫胡塵的弟子,前幾天又破境了,這次好像是入了結丹境,不愧是被宗主看中的關門弟子,照他這麼個破境法,豈不是不到二十年,便是出神境的大修行者了?結丹啊,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啊?。”
黑瘦弟子瞥了眼唉聲嘆氣的壯實弟子取笑道:“胖子,你在那唉聲嘆氣幹嘛呢?好好練你的功,你看看你,都入門二十年了,還在個御物高階上趴著呢,再看看人家,這才進門幾年,都從御物境提升至結丹了,你呀,是差得遠,沒得比!”
身材壯實的弟子一下不樂意了,手上動作慢了幾分,音量略大了些:“嘿,我說瘦馬猴,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不也進門十七年了,比我還低上一階,在我跟前神氣什麼?就你這樣的,胡塵一隻手能打你十個,你信不信,真是氣死我了!”
面容清瘦看不出年紀的教習發現動靜轉過身來,看了眼橫眉豎眼的兩人,斥責道:“成漠,馬訶,你們在幹什麼?一天不好好練功,久會怨天尤人,胡、胡小師叔也是你們能直呼其名的?沒大沒小,論資排輩我都要喊他小師叔,你們兩個給我去跨天索中心站上兩個時辰,不到時辰不準下來!”
身材壯實的成漠狠狠的剜了馬訶,率先走出隊伍,平息了心境,朝著如一條飄帶般的跨天索上行去。跨天索便是六道考驗中的其中一道,一根不足指寬的飄帶橫跨整個浮萍江連線了竹節峰與孤鴻鋒,接受考驗的弟子需要在規定時間內不借助外物走完全程,越到中心,江風愈大,還要控制自己不掉落至浮萍江中,兩個時辰雖然不多,但對於仍是處於御物境的他們來說難度也不小。
兩人初始還有精力鬥嘴,越往中心,兩人的神情都緊張起來,江風吹的兩人身體不停搖晃,需要竭盡全力才不至於掉落江中,雖說不會受什麼傷,面子上可過不去。一群弟子私語聲四起,有調笑兩人的,有打賭兩人撐不過兩個時辰的,更多的則是議論胡塵的破境速度的,前些年宋熙澤十年破六階已經足夠駭人的了,如今來了個胡塵三年破四階更為嚇人。
胡塵初入結丹,李十二讓其來藏書樓觀看些宗門歷代結丹修士羽化後遺留下的某些手跡,一來是能借此鞏固境界,也可以吸取下前輩們的經驗。
胡塵靠著一扇古樸的書架接著光亮安靜的看著手中的一本筆記,書名‘淌心集’,是一位已故的結丹境的劍修遺留下來的手札,署名棠刑。開篇作者便自述了自身境界不高,只是結丹中階,但書中一些關於結丹境某些法門技巧的運用,以及凝練金丹都有獨到的見解,更甚至對如何針對武夫氣動境都有詳細的描寫,胡塵愛不釋手。
胡塵軟磨硬泡般,終於得到藏書樓的樓主範霆的允許後,能把這本‘淌心集’帶回住處觀看,要知道藏書樓的書以免遺失一律不準外借,範霆也是被胡塵實在磨得不耐煩了,最主要的原因則是範霆看胡塵順眼,要不是即使胡塵身為宗主弟子,他照樣可以不給面子,如胡塵這個年紀愛看書的年輕人實在太少了。
胡塵正襟危坐,手中捧著一卷書籍目不轉睛,鼻尖有墨香、陽光跟塵土的味道。這段時間藏書樓內的他感興趣的書看了不少,很多吃灰多年的書籍也被他翻了出來,就如同他手中這本《泓祖遊記》,書的作者並未署名。胡塵找到這本書時,書上落滿了灰塵,還有小蜘蛛在其上結網。
當胡塵開啟這本放置多年無人問津的書時,立刻被其中的描寫所吸引,原來新月大陸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一面,極北雪原有不夜天,南方幽冥沼澤有比目族,無涯海間有比擬城池大小的飛魚,滄瀾海中有動輒掀起滔天巨浪的八腳海怪。
李十二找到了正在屋內打坐的胡塵,胡塵連忙起身拜見師尊,李十二揮手示意不用多禮,看了眼胡塵的氣象,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有些憂慮悄然爬上眉頭。
胡塵的境界經過這段時間極為牢固,靈氣凝練,想來私下裡是下過苦功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快便穩固了境界。整個人精神氣良好,也未有絲毫三年破四階的驕躁之氣,這是讓李十二欣慰的一點,胡塵的破境太快,有好有壞,一個人的責任往往與他的能力相關,境界高了,必定要揹負某些東西,李十二不想胡塵這麼快便接觸到那些險惡,胡塵還是太年輕了,修道路漫漫,他想讓胡塵多些無憂無慮的時光。
對於門派內的一些傳言,李十二儘量不讓其擴散,很多人都是為這些虛名所累,第一又能如何?可是茫茫眾生,無數的人都在爭這個名頭,凡人如此,修行者仍是如此,人心所處,哪裡不是江湖?
李十二思忖了半天,仍是微笑著遞給胡塵一枚袖珍小劍,小劍非金非木,青色材質狀若玉石,劍柄處鐫刻有極小的青蓮二字。胡塵不知所以,接過後反覆打量,只覺的小劍入手冰冷,有絲絲涼意直入肺腑,沁人心脾,胡塵深吸一口氣後內視,發覺好像有一絲淡青色的靈氣胸腹間的靈氣在胸腹間穿梭,一些經脈間臃腫的靈氣經過攪鬧反而顯得更加凝練了些。
胡塵抬頭看向李十二,把小劍遞還給師父,推辭道:“師父,這個禮物太貴重了,徒兒受之不起,還請師父收回去吧。”
李十二微笑道:“胡塵,你入門已經有三年了吧,為師還未正式給過你一件像樣的拜師禮,這柄小劍就送給你了,它如今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對你卻不同,隨身攜帶後,它將會時刻錘鍊你的靈氣,對於你境界的提升很有幫助,就莫要推辭了,你且記住,這柄小劍莫要輕易顯於人前。”
胡塵也知曉小劍的好處,聽得師父如此說,便欣然謝過後貼身收藏。
李十二接著道:“修行一道,勤勉是好事,破境一事,也不必如此著急。你也已結丹,可以去外事房看一看,有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可以去做一做,人間處處都是修行,不止在山上枯坐一途。對了,甲子大比快到了,你也要準備一下,莫要丟了為師的臉面。寒潭那裡是個錘鍊靈氣的好去處,你有空也可以去看一看。
胡塵點頭應是,李十二再與他述說了些甲子大比需要注意的事項與人後便翩然離去。
甲子大比,原是大陸上兩個姻親修行門派聯絡感情的一種途徑,後來因為出自兩個仙家的一對道侶名揚天下,這種方式被大陸上的修道門派廣為採用,延續了下來。
甲子大比每六十年一舉行,一般是由鄰近或者關係較好的仙家門派互相派出門內境界相等的弟子互相切磋,印證道法,勝者不止有名,更是有實質性的獎勵,對於很多資歷尚淺且無法寶秤手的年輕修行者來說,這種比起探秘險地或者遺蹟得到法寶的途徑更為安全可靠。
甲子大比歷史上不乏出現些一鳴驚人的天才,更有重寶現世,就拿上一屆鏡輪國內的荀火齋來說,為了激勵弟子拿到好名次,不惜拿出了半套宗門獨有的控火秘籍來,只可惜最後被一個掛名某個小派的野修搶了先,鬧出了笑話,當然最後野修為得到全套控火秘籍而秘密成了荀火齋的供奉,也算是荀火齋因禍得福。
星夜無月,胡塵睡不著,便想去師父所說的山腰寒潭坐一坐,夜間寒露深重,此時在寒潭處凝神煉氣必將事半功倍,胡塵想到此處,說走便走。
寒潭霧氣升騰,離得老遠都感覺到寒氣逼人,寒潭並不大,潭中有一小島,島上有一涼亭,小島透過一道小橋連通岸邊,亭中多蒲團,可供弟子靜心煉氣用。寒潭流水順著小橋汩汩而下,沿途不少喜寒的花樹在隆冬時節依舊開的絢麗多彩。
寒潭深處有一口寒泉,喚做霜泣,劍派弟子嫌其不太吉利,便將之喚做寒泉,寒泉終年噴湧極寒凍水,可以說寒潭正是因為霜泣寒泉而存在。
小橋一端有一座孤零零的茅屋,有位不太近人情的門中老人看守著寒潭,每年都有那麼一兩個倒黴蛋想要偷摸進寒潭探寶被老人無情的丟到浮萍江上喝了個飽。
霜泣寒泉危險至極,如果未及提防,就連結丹高階的練氣士都有可能被凍傷神魂,神魂一旦受傷,大道受損不說,更有可能因為不能及時撤離寒泉的範圍而永遠的墮入寒泉深處,劍派自創立以來,有過不少類似慘劇的發生。可是寒潭中更遺存有不少劍派先人的衣缽以及法寶等待有緣人的獲取,為此劍派不惜耗費大量心血在寒泉深處設立有結界,更有專人守衛寒潭,可以極大限度的避免慘劇的發生。
胡塵老遠便看見了亭中的一襲白衣,正是六師兄宋熙澤,胡塵在徵得到木屋老人的同意後,快步走入亭中,宋熙澤在胡塵上橋時便已察覺,待胡塵行至跟前才緩緩吐氣睜眼。
胡塵拱手笑道:“拜見宋師兄,師兄在這麼好地方偷偷用功也不叫上師弟我,不厚道呀。”
宋熙澤起身笑著回道:“小師弟,你快別取笑我了,誰不知道你這幾年破境之快,我再不偷著用點功,再過兩年你境界都比師兄我高了,我還如何當這個師兄啊?既然你都來了,也別耽誤時間了,一起修煉吧。”
胡塵坐下後嬉笑道:“師父說甲子大比將至,還讓我不要給他丟臉,師兄您應該經常來此凝神煉氣,就可否給師弟說道說道有些什麼訣竅之類的,不然到時我要是輸了不是也相當於丟了師兄您的臉嗎?”
宋熙澤撥開胡塵的手面色一冷道:“你才剛入結丹就想著偷懶?哪裡有什麼訣竅而言,勤勉用功才是正途。”
胡塵側過身子癟了癟嘴,不想說就不說唄,擺什麼師兄架子?隨即陷入冥想,認真凝鍊靈氣。
宋熙澤微崢了隻眼,看了一眼認真的胡塵,心內冷笑不已,土雞再用功又能如何,還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嗎?也不知李十二心中是如何想的,本來這些年他已得到宗門內不少人的支援,宋閥家大業大,再有青蓮劍派做後盾的話,恢復往日榮光指日可待,如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個關門弟子胡塵,破境如喝水般,這些年他早看胡塵不順眼了,要不是礙著師兄這層身份,他....。
寒潭四周寂靜無聲,兩人相對而坐,夜半時分,寒氣噴湧有如實質,瞬間淹沒了兩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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