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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城,清遠郡郡城,城牆高低不齊,最低處不過約數十丈,臨近海岸處的城牆卻有近百丈高,清風城引淨瓶江為護城河,淨瓶江繞清風城一圈隨之入海,入海處形成一道高約數百丈的雄偉瀑布,飛流直下,聲如奔雷,澎湃咆哮,激揣翻騰,水氣濛濛,珠璣四濺,成為清風城一大勝景。
隔著清風城不遠,有一衛城清淨城,清淨城與清風城唇齒相依,互為犄角。相比清風城的富庶繁雜,清淨城城如其名,便真顯得清淨無比,清淨城的宅子寬大,宅子間互相獨立並不相連,於是使得整個城顯得乾淨且幽靜。住在此城的往往都是些富戶權貴,軍中將領,朝廷要員。
清淨城守衛森嚴,普通百姓根本不得進出,城中宅子奇貴無比,曾有外郡客商醉酒後言語道,自己這一輩子要是能在清淨城買上一棟宅子,便也算不白來人世一遭,有知曉清淨城宅子價格的人不由得都對這外郡客商刮目相看。敢說買清淨城宅子的人,如果不是醉話,那便是真有錢。
清淨城宅子空置極多,大多數買了宅子的人還是願意住在清風城。很多宅子的用途無非是為了金屋藏嬌,抑或朝廷官員私下會友喝茶的去處罷了。
清風城傲立於滄瀾海邊,由東向西佔地極廣,靠近海邊的城西分為上城跟下城,上城是城中富人權貴的住處,下城則居住著販夫走卒,戲子小偷,漁民農夫等,三教九流繁雜,因此這片區域曾被一些為富不仁之人戲稱之為‘屯籠’。
‘屯籠’諧音豚籠,乃是富人嘲笑之語。整個下城便是一個大集市,叫買聲、叫罵聲此起彼伏,雞屎豬尿味很遠便能聞到,下城有兩個大門,一個通往滄瀾海,平素漁民們出海捕魚便由此透過。一個通往海灘,由此去往清淨城要比從南門走近上一半的路程,可是很多人寧願繞道更遠的南門都不願從此經過,實在是整個下城的氣味著實難聞。
胡塵跟隨著張三封從李府所在的東門來到了城西上城,再繞道下城,胡塵從未見過一個城市還能這樣建立,不由很是興奮。
突然一股奇怪的氣味混著海風的味道吹拂過來,胡塵臉色鉅變,一旁的張三封看著胡塵表情暗自偷笑,胡塵實在無法想象在這樣的氣味薰陶下,剛剛路過麵攤上的兩個光膀大漢是如何能一邊摳腳一邊就著兩個大餅吃的正香的?關鍵兩人之間談笑風生,大聲說話的聲音離著老遠了還能聽見,胡塵瞥了一眼張三封,才有的好心情頓時鬱悶不已。
張三封拍了拍噁心乾嘔不止的胡塵,笑道:“慢慢你就會習慣了,那家麵店我去過,他家的蔥油大餅特香,改天帶你去嚐嚐。”
張三封不說還好,一說話胡塵差點把苦膽都吐了出來,張三封一看,將半隻燒雞遞到胡塵跟前道:“要不你先吃點墊墊肚子,你看看你,都餓的吐膽汁了,你是不是好幾天沒吃飯了?”
胡塵揮手撥開眼前的燒雞有氣無力的道:“額,你就告訴我,這是哪?還有多遠才到?再不離開這,我都快要被這氣味燻暈了!”
張三封帶著胡塵終於抵達了一處破廟,廟宇倒算乾淨,只是很多房屋年久失修破敗不堪,一些倒塌的神像面目破碎,彩繪斑駁,倒依稀能看出廟宇破落前的風光景象,也不知是何緣故衰敗城如此模樣。廟宇後殿一些等人高的神像也是殘破不堪,蛛網密佈,某些神像本就兇惡,如今更是嚇人,要是稍微膽小之人夜間還真就不敢在此停留。
破廟之前亦曾有乞丐、混混廝混於此,但張三封到來之後,破廟便成了他的私人領地,為此還有人不服,不過在見識過張三封的拳頭之後只得另尋他地。
張三鋒從後門進入寺廟,一進門便大聲嚷嚷道:“小尾巴,別忙活了,快來看看這是誰,你不是饞了好久的燒雞我今天一併給買回來了。”
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乾瘦小姑娘扎著個羊角辮跑了出來,小臉略黑,一身粗布衣裳也是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看見了張三封咧嘴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齒襯托的臉更黑了,眼睛骨碌碌轉動著打量著胡塵,一雙小手擰著衣角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張三鋒看著小尾巴的傻樣,拉著胡塵走到小女孩跟前使勁揉了揉小尾巴的頭髮,介紹道:“小尾巴,這便是我經常跟你念叨的胡塵,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來,跟胡塵打個招呼。”
小尾巴高興的咧開嘴,小眼睛笑的眯了起來,向著胡塵伸出了手。胡塵看見小尾巴一口雪白的牙齒,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制止住翻湧的噁心,與小尾巴輕輕握了握手。
張三封把半隻燒雞分成兩份,遞給了小尾巴跟胡塵。小尾巴在身上擦了擦手,蹲坐在地上,拿起半塊燒雞細嚼慢嚥起來。胡塵嚥了口唾沫,猶豫了一下,依然接過了燒雞,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又繞了大半天路,還被那難聞的氣味噁心了一回,胡塵是一點力氣都快沒了,管他呢,先吃再說,胡塵拿過燒雞狼吐虎咽起來。
張三鋒遞給胡塵一杯水道:“喝點水,慢點吃,都是你的。這肚子餓起來可是天大的事,不論什麼事,都沒有比吃飽喝足睡安穩的事更大的了,小尾巴,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小尾巴偏過頭,小嘴塞的鼓鼓囊囊的,一邊嚼著一邊點了點頭。
張三鋒嘴裡叼著根香草,一仰頭躺倒在鋪滿乾草的地上長長的嘆了口氣,愁在眼前,又多了一張嘴吃飯,這可怎麼辦。他實在是困的極了,三四天沒閤眼,這刻他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希望這一次能做個好夢讓它成真。
張三封與小尾巴並非兄妹,他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於亂葬崗裡撿到的小尾巴,也不知是哪個缺德傢伙丟孩子也不找個好地方,要不是遇到他張三峰膽子大,小尾巴可能早就見了閻王了。
那時張三鋒年紀並不大,經常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性格又倔強,被一群混混逼的四處躲藏,好不容易躲到個亂葬崗想睡個安穩覺,一陣嚶嚶嚶的哭聲差點把張三鋒嚇出心臟病來,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根本就不相信世上有鬼之類的,還真就不敢管這事。
張三封順著哭聲便見到了小傢伙,全身光溜溜在一片薄薄的破布上,聽見了響動見著了張三封便立馬停止了哭泣。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哪怕在夜晚都能感受到它的靈動,張三封將其抱起,就著月色看去,其時小傢伙不過一兩歲光景,咯咯的笑著伸出小手撲向張三封要他抱,張三封心腸一軟便將小傢伙留了下來。
張三封帶著小傢伙兩人相依為命,多了一張嘴吃飯,張三封更要辛苦許多,但每逢能看見小傢伙甜甜的笑容,張三封便覺得這些苦值得。小傢伙漸漸長大,雖然木訥了些,話語少了點。在小傢伙識字後,曾歪歪扭扭的給自己取過名字叫“柳琉璃”,張三封嫌名氣拗口,小傢伙小時像個跟屁蟲般便跟隨在張三封身後,於是便自作主張叫小傢伙小尾巴至今。
此後張三封於一目盲老乞丐處習得些拳腳防身,他本就聰慧,又刻苦好學,很快便從一群乞丐中脫穎而出,張三封並不想一直當個乞丐,帶著小尾巴東奔西走,也算能勉強填飽肚子,現在又多了一張嘴,無怪張三封犯愁。
至於張三封怎麼認識胡塵,這一切都源於半個月前一個奇怪的夢開始。
張三封最近半個月老是在重複的做著一個夢。夢境裡一位白鬍子老頭不但知曉自己的前世今生,甚至連自己是穿越者都一清二楚,這個秘密張三封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每一次張三封都被夢境的結局驚醒,那是他哪怕再世為人都不願想起的悽慘過往。
最後一次的夢境裡,老人讓張三封去找一位由李府逃出來名叫胡塵的孩子,照顧好他直到那個孩子找尋到自己的道路為止。而張三封將得到一個承諾,有一天他能以現世之身再歸原來的世界。
張三封本以為就是一個簡單的夢,夢醒了,生活照舊。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穿越到這個世界,幼時也曾夢想憑藉一身所學把這世界改的飛機大炮滿地跑,寶物美女任他挑。奈何現實很殘酷,除了被人當成傻子瘋子之外,一度淪落到與乞丐搶食吃,讓他備受打擊,也是後來在老乞丐處學了點拳腳,日子才漸漸好了起來。
張三封年幼時常感嘆,他曾拜讀過的那些YY小說害人不淺,各種主角穿越到異世界後,學了神功、降了怪獸、娶了美女、當了皇帝走上人生巔峰,可怎麼到了他這裡如此不順,難道他不是主角?
張三封曾把這夢當做故事講了很多遍給小尾巴聽,其實他心裡已經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不但有鬼,更有妖,有仙,有神。以前的他不過處於社會的底層,哪裡會知曉這些。
張三封已經在李府大門口守了三天,老頭雖然給了他胡塵的影像,地點,時間。中途他也沒敢閤眼,還得時常提防別有不開眼的官差把自己當蟊賊給抓了就麻煩大了。
這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後這麼多年唯一的機會,他必須要抓住,既然身處這個世界,張三封不願稀裡糊塗的過一生,既然上天給過機會,再不好好珍惜,豈不對不起自己取的這個名字。
胡塵出現的那一刻,他正啃著燒雞,咕咚一聲,一大塊雞腿連著骨頭被他直接吞了下去,差點噎死他。
張三封睡的很是香甜,有輕微的呼嚕聲傳來。胡塵轉頭看著張三封的臉,一張乾淨的臉上滿是笑意,想必美夢成真。
胡塵也雙手枕頭緩緩躺下,他看了眼仍在認真跟燒雞屁股叫勁的小尾巴,笑了起來,也許一覺醒來有陽光照耀下的人溫暖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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