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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姐姐!”
劉彩柒回頭看頭,眯眼凝視著眼前這個個頭不大,但眼神堅定的小傢伙。
董清秋緊握雙手,一字一句說道:“你能不能,幫我解開身上的血契?”
“我為什麼幫你?”劉彩柒問道。
董清秋沒有絲毫猶豫說道:“因為你心地善良,憐憫眾生,疾惡如仇,眼中容不得沙子,對壞人從不留情。表面上雖然給人一副冰冰冷冷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仙女姐姐,其實一直都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也沒有因為我說謊生氣,所以仙女姐姐一定會出手的。”
“我也知道你憐憫的是天下蒼生,而不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人。”董清秋又小聲補充道。
“嗯!”
劉彩柒冷冷嗯了一聲,轉身回到那頂“單調”的轎子裡。
“鴻雁,將上清峰罪人,帶回後母山,由祖師定奪。”
“是!仙子。”
那名叫鴻雁的女子,輕輕揮手,一股清香飄過,手指間多出兩枚枯綠的樹葉,像飛鏢一樣釘在章鬲的影子上。
釘在影子上的樹葉,消失不見,原本還昏迷不醒的章鬲,站了起來,只是和先前大不一樣。
又有兩個樹葉小人出現,一個捧起地上的腦漿,一股腦丟了進去。還有一個像小孩子脾氣一樣,一腳把沒有幾根毛髮的天靈蓋,踢回腦袋上。
“還望先烈,繼續在前方開路,去往紅葉村。”
正準備前方開路的金甲神人,聽到忽然改變了路線,還是詢問道:“仙子為何忽然改變路線?”
“紅葉村有我的大道機緣所在。”劉彩柒說完,不再有任何言語。
“那是否稟報宗門?”金甲神人道。
鴻雁走上前來尊敬說道:“我已稟報宗門,先烈不必憂慮。”
“至於你嘛?”
鴻雁思考著眼前這個麻煩的小傢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仙子姐姐不用了麻煩了,我馬上離開。”董清秋訕訕說道。
“有說過讓你走了嗎?”名為鴻雁的女子問道。
“那不知道仙女姐姐想怎麼樣?”董清秋小心翼翼問道。
“去紅葉村一家團聚。”
董清秋不敢相信聽見了什麼,直愣愣地盯著轎子不說話。
水幕再一次出現,一股強大的吸力使人站不穩腳跟。
章鬲像行屍走肉一般前行。
那頂轎子,率先消失不見。
隨後,空間扭曲,樹林裡趨於平靜。
這是董清秋前世從未經歷過的,因為自己的境界修為,晉升得連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還未搞懂,就被圍殺在了截祖谷。
如今看著眼前奇異的景象,只覺得認知煥然一新。
一直在空間裡穿梭的眾人,不知行走了多久。
董清秋向後看了眼痴呆的章鬲,心中很是慌張,總覺得轎子裡坐著的劉彩柒,發覺到了什麼?
此刻,自己心中只是慌張,一股不安的情緒襲繞著自己。
但是很快又否定掉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
就是她在天賦異稟,地位崇高,修為一日千里,她也不可能知道我逆流回來了。
除非她能聽見我的心聲,或者她也逆流回來了。
這種想法就是痴人說夢,那那麼容易,人人都能成為十道仙?
不然,道界數百萬年來怎麼才二十個十道仙帝?
自己也躋身過十道,雖說不說仙帝,而是仙尊,但也差不多了,只是沒有脫離這方世界罷了。
逆流回來,發現了好多事情。
原來章鬲是傳說中上清峰關押的罪人,還能偷出截祖骨,也算是個能人了。雖然自己不知道上清峰的密事,但從劉彩柒重視的神情可以看出,那個地方很了不起。
自己沒有死在紅葉村,被章鬲所救全是因為孫鳶。
以命換命又是何意?自己剛剛若是不裝作那樣,劉彩柒會不會殺了自己?
今生的劉彩柒還是那副臭臉,但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章鬲運用截祖骨產生的力量讓她感覺到了?
算了,不想了。
先活命再說,年輕時候的章鬲可以學習。
雖說前世自己和大多數野修一樣,修煉法子殘忍,卻也沒有傷害過多少人,心裡還是嚮往光明的。
但光明終究是有限的,心性向往光明的人為何最終走向黑暗,或許只有身處在光明和黑暗中的人才知道。
上山容易下山難。
一個純粹的壞人也不好做。
畢竟誰願意做一個壞人呢?
不是被逼無奈,見死不救,情愛騙人,親人慘死……誰又願意墮入魔道?
眼前白晝閃過,董清秋慢慢睜開眼睛適應著。
綠水青山,鳥語花香,山水潺潺。
侍女鴻雁捲起轎簾,劉彩柒緩緩從中走出。
這時的章鬲也恢復神志,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山清水秀,普普通通。”劉彩柒評價道。
早已再次等候多時的金甲神人,詢問道:“仙子大道?”
“不急。大道機緣總會出現的。”
身後的轎子驟然消失,金童玉女排列整齊地跟在身後,步伐一致,有條不紊。
一行人跟在身後,小步行走。
董清秋覺得彆扭無比,卻也不敢觸碰天威。
在這個不太熟悉的山溝裡,一行人繞來繞去,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最後在一片水草鮮美,高樹稀少的開闊視野緩緩行走著。
“這是哪裡?”劉彩柒問道。
董清秋回答:“不知道。”
劉彩柒身後的那些傢伙,全是默默地嚥了一口氣。
幾人從一條大路走進,不遠處的盛草隨風搖晃著。
這讓董清秋想起一首詩: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很是應景。
其中一處草叢,劇烈搖晃著,好像潛伏著什麼危險。
就在眾人暗自蓄力的時候,一個腦袋冒了出來。
少女從草叢中站起,侷促不安,眼神中帶著驚慌。
她身上的衣服破舊,揹著一個大大的籮筐,手中還握著一把鐮刀。
她愣愣地看著這些人,心想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彷彿要跳出胸膛。
草叢中的蛙蟲也都靜止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
董清秋看著一個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少女的出現,心中也是一驚。
村裡的女孩能活下來的沒有幾個,要麼是剛出生的時候就被父母淹死在了水裡,要麼就是賣給有錢人家做了下人。
在自己的印象裡,好像只有孫鳶,不論春夏秋冬,都揹著一個大籮筐,在村子的周圍,到處打著豬草。
但他不敢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孫鳶,自己也只能侷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不敢再看一眼。
他看向劉彩柒,發現她也正注視著不遠處的少女,眼中閃爍著一些他看不懂的光芒。
這讓他更加疑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彩柒面帶微笑,看著眼前的女孩,露出一副憐憫愧疚,又似曾相識的感覺。
任誰也想不到,這一切謀劃,早已從五年前開始了。
為了大道,為了天下女子和仙母的名聲,只能犧牲你一個,或許還要犧牲更多的像你一樣的女子。
本仙子別無選擇,低賤的女子想要自尊自愛,獲得尊重,必須要經過流血的教訓和鮮血的洗禮。
少女望著眼前的眾人,眼神閃爍間放大。
“老爺爺,你回來了。這是你兩個孫女兒和孫子?”少女滿臉笑意。
章鬲一陣後怕。
董清秋雙腿發軟,自己可以確認了,面前這個少女就是孫鳶。
只求自求多福吧。
侍女鴻雁就要上前教訓,不知深淺的小丫頭片子。
劉彩柒蹲下身子,說道:“他們兩個殺人了。還糟踐了不了少女。”
從董清秋離開村子算起不過四年,孫鳶今年也才十三歲,聽到這些一時難以接受的言語,愣在了原地。
“不、不是吧?”孫鳶面帶尷尬,小心問道。
“不是騙你的。”孫鳶剛鬆一口氣,忽然又聽到對方說道:“他們兩個犯的錯,已經夠死十回了。”
天真無邪的孫鳶再次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帶著恐慌看向章鬲問道:“真的嗎?”
此話一出,章鬲和董清秋羞愧地低下了頭。
手裡的小鐮刀掉落在地,孫鳶忍著在眼眶裡直打轉的淚水,轉身就跑。
跑出一段距離又折返回來,撿起地上的小鐮刀,才心滿意足地跑開。
劉彩柒忽然不著調地說道:“不想見見你,朝思暮想的人嗎?”
孫鳶像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恐懼使身體發抖,但還是停了下來。
伸手假裝整理了一下頭髮,實則是抹掉了眼淚。
“大姐姐這麼大的人了,說謊也不害臊。難道那個矮冬瓜是他?”
劉彩柒難得鬆開那張板著的臉,捂嘴大笑。
矮冬瓜董清秋只能嘴角抽搐,再次羞愧地低下頭。
至於那些金童玉女,則一個個轉過身去施展神通,遮蔽掉了外界的聲音。
“啊?你真是小啞巴呀?”孫鳶看著眼前還沒自己高的小傢伙,臉上寫滿了著急。
“不是。”董清秋冷冷回道。
孫鳶這才開心一笑,滿懷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小弟弟,姐姐錯了。”
發覺自己失禮的劉彩柒再次大笑起來。
孫鳶轉過身,向章鬲問道:“老爺爺,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苦衷。你能不能告訴我,董清秋有沒有回來。”
孫鳶還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站在章鬲身邊的小孩子,好像怕他真的是董清秋。
章鬲掃視一眼劉彩柒,見沒什麼動靜,伸手指向自己身旁的董清秋:“丫頭,他就是。”
旱地起驚雷。
孫鳶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
比剛剛劉彩柒說的話,還更讓自己震驚。
眼前的這個才到自己下巴的小孩,真的是董清秋嗎?
數個夜晚想法的相逢,就是這樣嗎?
孫鳶還是很快調整過來狀態,說道:“老爺爺我能跟他說幾句話嗎?”
章鬲瞥了一眼一旁的劉彩柒,還是讓這個細心的丫頭髮現了。
於是孫鳶轉身,對劉彩柒說道:“我不相信,小啞巴殺人,糟踐……”
孫鳶漲紅了臉,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反正我就是不信。”
董清秋的頭垂得更低了。
前世,自己殺人,採陰補陽確實是有的。
如今,雖然說逆流回來了,但面對孫鳶怎麼相信自己時,還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劉彩柒看著眼前這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毫不顧忌地說道:“不信你自己問他。”
“哼!我自己問就自己問。”
孫鳶生氣地丟掉手裡的小鐮刀,一把拉起董清秋的手,就往小河邊走去。
董清秋回頭看了眼,滿不在乎的劉彩柒,心中抗拒地不想往前走。
“你幹嘛回頭看她?”孫鳶不滿問道。
董清秋急忙狡辯道:“我沒有。”
孫鳶瞪了眼董清秋,擺擺小手,不在乎地說道:“算了算了。反正你不會告訴我的,我問了也沒用。”
“我……”
董清秋不知如何言語,面前的孫鳶已經如含苞待放的鮮花,美不勝收。
自己突然不知道還怎麼樣面對她,眼神總是下意識地閃躲,到嘴邊的話,又被自己嚥了回去。
而孫鳶彷彿一隻百靈鳥一樣,在自己耳邊一直說著村子裡面發生的趣事。
看向自己的眼睛,總是帶有淚花。
“小啞巴,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喜歡說話。”孫鳶忽然打趣道。
“你放心,我才不相信她說的話。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孫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就算你變壞了,我也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只要你別忘記我就好。別忘了,我叫孫鳶。”
最後一句話,聲音小到,連自己也聽不清。但在自己心裡如春雷一般。
“對不起!”
孫鳶乾脆坐在地上,小手抱住雙腿,仰頭問道:“幹嘛說對不起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就好了。你平安就好。”
董清秋釋然一笑。
一個明明要比對方高一個頭,卻坐在地上抬頭仰望對方的少女。
我願意永遠為你低頭,仰視著我的英雄。
“你幹嘛坐下呀?地上很冷的。”董清秋道。
這時孫鳶卻嘟起嘴,委屈說道:“那籮筐重死了,嚇得我腰疼,站得我腿疼。”
“你不陪我坐坐?”
小手不停地拍打著身旁的土地,示意董清秋坐在自己身邊。
董清秋雖然在道界,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但也算活得長久,此刻卻紅了臉。
孫鳶見狀只是往他腳邊挪了挪。
已經不扎小丸子,改扎馬尾辮的腦袋靠在腿上,望著面前靜靜流淌的小河,愣愣出神。
董清秋站直身板,腿緊繃得像弓箭上的弦,想要讓孫鳶靠起來舒服一點。
孫鳶感嘆一聲,忽然說道:“小啞巴,你離開村子的時候,我在村口站了好久好久。那天只飄著星星點點的小雪,可我卻覺得那天的雪好大,壓在我心頭,喘不上氣。”
“我腳凍僵了,都沒發現。”孫鳶笑著說道。
一陣微風吹過,孫鳶伸手揉了揉眼睛。
“對不起!”董清秋繼續重複著。
“等回到家的時候,爹孃嚇唬我說,腳被凍壞了,以後再也不能撒歡地到處跑了。”
“我被嚇哭了,我擔心小豬沒有小草吃,不能像小狗一樣自由地奔跑,像小鳥一樣失去翅膀,再也不能翱翔。”
“我更怕聽見你回來的時候。不能讓你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我。”這句話,孫鳶是在心底悄悄說的。
孫鳶要是想到了什麼,興奮地站起身:“對了,小啞巴,我把你爹孃找回來了。只不過我一個人抬不動,又不敢去找大人幫忙,我怕他們又丟進河裡。”
“所以我就趁著天還沒亮,偷偷將叔叔嬸嬸,放進籮筐裡,背到小陽山埋了。”
董清秋沒有詢問自己的爹孃,而是問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累不累啊?”
孫鳶開心笑道:“不累,叔叔,嬸嬸可輕了。”
“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孫鳶小聲問道。
“不用了,入土為安就行。”董清秋望著眼前,這個從未注視過的少女。
“這次回來住多久呀?”
“有沒有地方住呀?那個女人是誰呀?好討厭。”
董清秋可被嚇壞了,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事,這才放下心來。
“你很害怕她?別怕小啞巴,我保護你。”孫鳶得意地炫耀道:“前幾天還打死了一條長蟲了。我就不信他比長蟲還毒。”
董清秋面容愁苦,心中苦笑道:“她可比蛇毒多了。”
董清秋解釋道:“可能這是最後一次回來了。人家是道仙,而且還是女子道仙。”
孫鳶不服氣道:“女子道仙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個虛偽的人。”
董清秋嚇得急忙捂住了孫鳶的嘴巴:“姑奶奶小聲點,我一個將死之人沒關係,你可要活著。”
孫鳶笑著說道:“小啞巴別怕,我說了,我會保護你的。你剛剛是不是在擔心我?”
孫鳶像小狗一樣,蹲下身子和董清秋對視,輕輕咬住他的食指。
看著孫鳶那雙好不容易才沒有眼含淚花的眼睛,點點頭:“嗯。”
孫鳶依依不捨地鬆開口,揮舞著手,語氣忽然憂傷,釋然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董清秋丈二和尚一時半會兒摸不到頭腦:“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孫鳶面帶微笑,依依不捨地看著眼前的小啞巴:“我就要出嫁了。”
這次她是真的開心的笑了。
“嫁給誰?”
董清秋裝作不在乎地問道,但語氣還是急促了。
孫鳶賣著關子,雙手背在身後,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就是不願意說。
“要是不喜歡就別嫁了吧?”董清秋不甘心地勸解道。
孫鳶扭頭露出一絲笑意:“要是不喜歡,我怎麼會嫁呢?”
“我孫鳶要是不喜歡的人,就算是道祖來了,我也不嫁。”
“反之話又說回來,我要是喜歡的人,就算是道祖不同意也不行。”
董清秋望著這個滑頭,無奈一笑。
“那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啊!”孫鳶斬釘截鐵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因為……”
“我要是不嫁給他,他就會殺了我的爹孃。”
“官府不管嗎?”
“是山上的一夥強盜,有一百多號人,官府不敢管。”
“對方還是個長著大鬍子,裸露胸毛的醜男人。”孫鳶眼含淚花,委屈說道。
董清秋心裡忽然沉了下去。
又想起劉彩柒說得以命換命,回頭看了眼,欣賞著風景的劉彩柒,這位心地善良的仙子。
董清秋看著傷心的孫鳶,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說道:“別怕!後面那位仙子最喜歡打抱不平了,等一下,我求求她,她一定會管的。”
孫鳶看了一眼身後的劉彩柒,露出不喜之色:“不用了。有你擔心我就夠了。”
“就是和一個長鬍子大漢過日子嘛!放心,我們用不了多久又會見面的。”
看著董清秋無神的眼神,和無能為力,說不出話的口,安慰道:“看見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好久都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了。”
“真的不騙你!”
最後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還不一定誰算計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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