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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太子皇兄。”

“二皇兄。”

肅寧侯的臥房之中,吳王朱橚剛剛踏進來,便是看向蕭寒與朱標,微微躬身道。

“這是在家中,不必多禮。”

“還是如往日,叫大哥,叫兄長。”

朱標看向朱橚,擺了擺手道。

“嗯。”

“都是自家兄弟,別生分了。”

蕭寒也是點了點頭道。

“嗯。”

“兄長,大哥,你們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隨即,朱橚整個人也是放鬆下來,方才看向蕭寒與朱標,輕聲問道。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往後起,你便不用去大本堂上課了。”

朱標看了一眼蕭寒,便是轉頭看向朱橚,輕聲道:“反正,你也不喜歡李希顏夫子的課,倒不如,直接跟著兄長學點喜歡的醫術。”

“嗯!”

“真的?”

朱橚頓時一愣,心中升起一抹喜色,可仍然有些忐忑的看向朱標道:“大哥,伱該不會是說的反話吧?”

“你以為我是你這個小混賬?”

朱橚話音落下,朱標便是沒好氣的看向朱橚道:“但你也得謝過兄長,不然,你這個小混賬就算是在肅寧侯府,孤也得讓你回去大本堂上課。”

朱標此話一出,朱橚頓時縮了縮脖子,隨即,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蕭寒。

“彆氣你大哥,好不容易才說通了你大哥。”

“別讓你大哥一生氣,又給你踹回大本堂。”

蕭寒看向朱橚微微擺手,方才笑道:“不過,我這裡只能教你一點基礎的醫術,其餘者,便要你自己鑽研,別人幫不了你。”

“嗯嗯。”

“老五一定會努力!”

朱橚這才恍然大悟,隨即,便是看向蕭寒,堅定的點了點頭道。

“可是,兄長您會醫術?”

但瞬間,朱橚又是抬起眼眸,略帶狐疑的看向蕭寒道:“我怎麼不記得,您學過醫術?”

“看過幾本醫書,但算不上精。”

蕭寒看向朱橚,依舊擺了擺手道:“只不過,教導你,足夠用了。”

中醫乃是國學,並不差於後世的西醫,而站在治病救人的層面上,只要能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那就是好醫術,沒有任何區別。

反正,蕭寒是這般覺得。

所以,蕭寒準備多方面發展,中醫要研究發展,那對於西方的特點,也得研究,畢竟,不能閉關鎖國。

還有便是,現在還是古代封建王朝,哪有中西醫的論法,所以,只要我發展的足夠快,讓你追趕不上,未來,大明的醫藥學,未必就不如西方。

再者,還是那句話,只要能將人口提升上去,那西方未必就不能成為東方的後花園。

畢竟,做人夢想還是得有,就算是大洋彼岸,大明又不是不能造船!

那未嘗不能學成吉思汗,三十萬鐵騎,縱橫亞歐大陸!

“嗯嗯!”

朱橚無比相信蕭寒,隨即,便又是努力點了點頭道:“老五一定會跟隨兄長好好學習!”

蕭寒在大明皇族的心中代表什麼?

等同於神!

就算是朱元璋對於蕭寒,那也是誇獎到了天上去。

更何況,他們這些從小跟隨在蕭寒與朱標屁股後面的小弟。

所以,朱橚認定,蕭寒的醫術,絕對很高,要不然,蕭寒怎麼會想將他朱橚帶在身邊。

“若依,吩咐侍衛將提純器皿抬到房間中。”

蕭寒瞥了一眼朱標,便是看向一旁的若依,輕聲道:“順便將已經提純的美酒,帶過來兩壇,就說本侯要用。”

“遵命。”

若依微微點頭,便是躬身踏出了房間。

“現在你這個身體情況,還喝酒?”

但朱標卻是看向蕭寒,皺眉道:“還是那麼烈性的酒?”

朱標還以為蕭寒要喝酒!

“不喝酒。”

蕭寒搖了搖頭,便是轉頭看向一旁的童章舜,想了想道:“府中有沒有受傷的侍衛?”

“侯爺。”

“不知您說的是那種受傷?”

童章舜微微一愣,便是看向蕭寒抱拳道。

“刀傷,傷口久久不愈,有化膿的跡象。”

蕭寒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童章舜道:“化膿,就是傷口腐爛。”

“啟稟侯爺。”

“府中沒有。”

童章舜思索了一下,便是搖了搖頭道。

府中侍衛雖然有受傷的情況,但大多都是刀傷,更不可能是刀傷。

要不然,蕭寒不可能不知道。

“軍營呢?”

蕭寒又是抬起眼眸,看向童章舜問道。

“屬下不知。”

童章舜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道。

這一點,屬實有點難為他了!

他童章舜只是蕭寒的暗衛。

乃是肅寧侯府的大管家!

又不是軍中大將,所以,怎麼可能知道軍中的情況!

“不用想,現在正值寒冬,軍中要是有傷亡,肯定扛不住。”

“所以,你想找出一個有傷的將士,很難。”

一旁的朱標看向蕭寒,也是搖了搖頭道:“至於我為什麼知道,因為前段時間,我去軍營巡查過。”

“不過,你要受傷的將士幹嘛?”

隨即,朱標又是好奇的抬起頭,看向蕭寒問道。

“實驗酒的作用。”

蕭寒擺了擺手道。

“實驗酒的作用?”

“我們哥幾個不能實驗?”

“更何況,讓受傷的將士喝酒,你怎麼想的?”

朱標又是挑了挑眉頭道。

這不是埋汰人?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傷者,還能飲酒?

不都應該戒酒的麼?

“你懂個屁。”

“酒除了用來喝,還可以遏制傷口腐爛惡化,更能幫助傷口癒合。”

“當然,你也不能光用酒,藥還是得敷,不然,傷口癒合的不快。”

蕭寒瞥了一眼朱標,便是沒好氣道。

就這?

還讓他蕭寒放心養病?

“大哥,我想過。”

“但酒清洗傷口的效果,並不大,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好奇。”

朱標也是翻了翻白眼道。

“你知道?”

蕭寒狐疑的看了一眼朱標,便是問道:“猜出來的?”

“哥們,別瞧不起人。”

“從古至今,有很多濟世良方之中,都提到過。”

“就比如孫思邈在備急千金要方之中提過,用酒來清洗傷口的方法,可以促進傷口的癒合與遏制傷口的腐爛。”

“但老兄,這效果若是不錯,早就開始普及了,畢竟,酒雖然貴,但哪有將士們的性命重要?”

朱標也是翻了翻白眼的看向蕭寒道。

現在的酒貴,那是因為古代的酒,基本都是糧食釀造。

可元末亂世,還哪裡來的糧食讓你釀酒?

所以,現在的酒價居高不下,但以前,國富民強之時,還是會對外征戰,那在不缺糧食的情況下,釀酒根本不成問題。

那為什麼這個方子沒有普及?

還不是因為效果甚微,幾乎與清水清洗傷口的效果相同,還是得將士們硬抗。

那為什麼還浪費這份銀子?

“明白了。”

蕭寒頓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古代就算是到了宋朝,有了蒸餾器具,也應為時代的限制,無法達到現代的提純水準。

那酒的度數,依舊不高,根本無法起到殺菌的作用,那效果自然不是那麼顯著。

“所以,你究竟想幹嘛?”

“該不會真想以酒來遏制傷口腐爛吧?”

但朱標又是看向蕭寒皺眉問道。

“嗯。”

“對於遏制傷口腐爛,我跟孫思邈的想法相同。”

“就是用酒來防毒,從而徹底遏制傷口的腐爛。”

蕭寒沒有否認,反倒是點了點頭道。

“只不過,我有一點與孫思邈不同。”

“那便是孫思邈口中的酒,並不是我所想的酒。”

蕭寒看向若依抱過來的酒罈,眼中泛起一道道微光道:“比如宋朝的提純工藝與我所創造的提純工藝,本就不同,甚至,我更勝一籌。”

“話是沒錯。”

“酒的品質的確提高了很多,但你確定能對傷口管用?”

朱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是看向蕭寒又問道。

其一,蕭寒的能力,毋庸置疑,釀製的酒,的確很烈。

其二,便是孫思邈,這個人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而且,這場間隔大幾百年的認同,能讓蕭寒無意中與孫思邈走到一塊,這也足以讓朱標信服。

“想針對傷口的癒合,這點酒的烈性,根本不夠。”

“還必須繼續蒸餾提純,完事按照我所設想的比例稀釋,就相當於勾兌。”

“所以,只要這便提純出來的酒,才能稱得上酒之精華,我更是將其簡稱為酒精。”

“但必須牢記,酒精不同於酒水,一滴都不能喝,不然,就會出人命。”

蕭寒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朱標,輕聲開道:“所以,完全提純的酒精,在經過實驗調配,就可以得出杜絕傷口腐爛化膿的完美酒精。”

“那要不要調過來幾個將士,幫助你完成實驗?”

朱標也是想了想,便是看向蕭寒道:“畢竟是造福大明的事,想來這份付出,值得。”

“不行。”

“抓一些動物吧。”

“以動物作為實驗物件,也可以驗證酒精的作用。”

“反正,只是為了證明酒精的作用。”

蕭寒搖了搖頭道。

“為什麼?”

朱標有點沒想明白。

“沒有為什麼。”

“要記住,實驗就是實驗,我們不能保證將士們的生命。”

“畢竟,若是酒精一旦出問題,我們愧對的就不是這些將士,而是我大明數以十萬計的將士!”

“所以,用以動物作為試驗物件最為合適。”

蕭寒依舊搖了搖頭,方才看向朱標輕聲道。

“嗯。”

朱標這才沒有反駁,也是點了點頭。

“朱橚。”

“除了酒精,我還準備雙重保障,但這必須由你來獨立完成。”

“我會從旁協助你。”

隨即,蕭寒又是轉頭看向朱橚道。

“我?”

摸魚划水的朱橚,頓時指了指自己,便是有點疑惑道:“我能幹嘛?”

“除了外用的酒精,我還找尋到了可以內服治療傷口腐爛化膿的藥,當然,兩者齊用,效果最好。”

蕭寒看向朱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所以,你想不想知道?”

“想!”

朱橚想都沒想,眼中更是泛起一抹火熱的看向蕭寒,猛地點頭道。

廢話!

朱橚學醫,除了喜歡醫術,便是想救死扶傷,懸壺濟世,而要是能治癒傷口腐爛發膿,他便距離他的志向,又近了一步。

那必然是不可能放過!

“嗯。”

蕭寒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是在童章舜的身上一陣摸索。

“大蒜!”

朱標與朱橚的眼睛都看直了,只見蕭寒從童章舜的身上,摸索出一頭大蒜!

“老哥,您別告訴我,大蒜內服可以遏制傷口腐爛化膿?”

朱橚頓時吞了吞口水的看向蕭寒道。

“當然可以。”

蕭寒不可置否的看向朱橚笑道。

“您別鬧了,大蒜怎麼可能”

“一個燒飯時的輔菜,怎麼可能作為醫治傷口腐爛?”

但朱橚依舊撇了撇嘴道。

就連一旁的朱標,也都是一臉不信的看向蕭寒。

這個玩笑,有點太大了吧?

開什麼玩笑,大蒜可以遏制傷口腐爛化膿?

別鬧了,蒜什麼時候都成了藥材了,這明明就是食材!

“呃呃.”

“瑪德,就知道解釋不通,不過也對,此時距離李時珍出生,還得上百年的光景。”

“那本草綱目,自然不可能出世。”

蕭寒頓時拍了拍腦袋想道。

但相較於肅寧侯府的一團亂麻,坤寧宮之中也是愁雲密佈。

“張御醫,二殿下的身體,究竟如何?”

張御醫剛回太醫院,便是被朱元璋與馬皇后叫了過來,隨即,便是看見馬皇后的眼中,閃過一抹焦急的問道。

“啟稟陛下。”

“啟稟皇后娘娘。”

“二殿下的身體,還是老毛病,從小落下的病根。”

“再加上,最近染了風寒,又是大病初癒,所以,必須要好好調養,不然,回天乏術。”

張御醫的眼中,閃過一抹為難,但面對朱元璋與馬皇后,他又不好說謊,隨即,便是躬身開口道。

沒人能擔保可以治癒蕭寒,畢竟,這是舊疾,更是徹底傷了蕭寒的元氣,所以,究竟能不能補回來,沒人說得明白。

而且,就算是蕭寒真的安穩修養十年,這個病,都不一定能痊癒。

“就真的沒有讓二殿下徹底痊癒的法子麼?”

馬皇后的神情,頓時有些恍惚,而一旁的朱元璋,更是忍不住看向張御醫開口道:“比如,大補,缺什麼我們就補什麼,怎麼可能養不回元氣?”

“陛下。”

“這並非是大病初癒,而是久久落下的病根,哪能扛得住大補?”

“畢竟,身體久弱,唯有一點點的補回元氣,哪有一蹴而就的法子。”

張御醫的眼中,升起一抹感慨,隨即,便又是看向朱元璋與馬皇后,躬身道:“再者,這也幸虧陛下與皇后娘娘的愛護,若不然,二殿下”

張御醫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這其中的道理,朱元璋與馬皇后也明白。

確實,最初將蕭寒撿回去,他們也不能保證就能讓蕭寒活命,只是儘可能的守著蕭寒,想讓蕭寒活下來。

但究竟能不能,那個時候,還是得看蕭寒的造化。

畢竟,古代孩童的夭折率,那可是出奇的恐怖,更別說蕭寒小小年紀,又是身患嚴重風寒,高燒不退,但蕭寒就是硬抗了過來。

“咱不管,咱養著你們是幹嘛的?”

朱元璋拉住馬皇后的手,眼中又是泛起一抹心疼,隨即,便是看向張御醫喊道:“去給咱想辦法,要是想不出辦法,讓咱家老二有點閃失,咱就讓你們的九族陪葬!”

豁!

好傢伙,這一家子,從老子到兒子都喜歡威脅御醫!

這恐怕是史無前例的第一場醫鬧。

咳咳。

當然,我們也不排除,其餘朝代,畢竟,皇帝殺御醫,自古皆有。

“陛下,微臣一定努力找尋辦法,為二殿下療養。”

張御醫的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慌亂,隨即,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這又是提起九族這一茬,看來,他還是得為九族努力一下。

不過,人若是擺爛,那自然沒有什麼辦法,可若是精進醫術,那說不定,還真能找出一點徹底根治的法子。

“咱會讓戶部為太醫院撥銀子,所以,你能只管試藥,而咱只有一個要求,或者是一個父親的請求,一定要確保二殿下的性命。”

隨即,朱元璋的面色又是緩和了下來,這才看向張御醫擺了擺手道:“去吧,”

“遵旨。”

“微臣一定不會陛下與皇后娘娘所託。”

“微臣告退!”

張御醫微微了心神,便是躬身退出了坤寧宮。

“妹子,你別生氣,咱不是真的要誅了他們的九族。”

“咱就是想讓他們好好醫治風雪。”

張御醫離開坤寧宮後,朱元璋又是急忙看向身旁的馬皇后,輕聲說道。

馬皇后從來都不喜歡朱元璋亂殺無辜,縱然這是事關這家孩子的事,馬皇后都不喜歡,所以,老朱在馬皇后的身邊,一直都有所剋制。

“嗯。”

馬皇后仍然是失神的點了點頭,心中還在牽掛蕭寒的病。

“相信咱,風雪這孩子,向來是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

朱元璋依舊拉著馬皇后的手,柔聲安慰道。

“這孩子的命,怎麼這麼苦。”

馬皇后頓時剋制不住眼淚,隨即,便是趴在朱元璋的肩頭,失聲哭了出來道。

“沒事。”

“一定會沒事的。”

朱元璋也有點不好受,但還是盡力安撫著馬皇后的情緒。

不能拖了,作者得去醫院掛水了,最後一掌,晚點回來寫,謝謝好兄弟們的支援,還是求月票,推薦票,拜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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