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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帝睡著,整個東宮都似乎輕鬆了不少。
賈薔在宮門外活動著,他好奇的看著宮門外的一排雕塑。
這些雕塑被放在宮門左右兩排,有著明顯的異國風情。
“這些都是各國進貢的,聖上不是怎麼喜歡,就全都放在了外面!”張侍衛走了過來,笑著對賈薔介紹道。
“見過張侍衛!”賈薔欠身見了一禮。
“不用客氣,自己人,都是為了聖上!”張侍衛笑著還了一禮道。
賈薔與張侍衛並沒有什麼好聊的,他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雕塑上。
在雕塑之中,他發現了一對特殊的雕像,一個是手持長劍與圓盾的女戰士,另一個是手持權杖的女祭祀。
之所以特別關注這一對雕像,是因為這對雕像使用的是金屬所制,淡淡的銀色金屬光澤在所有雕塑中都是最特別的。
“這是女真人上貢的一對女神像,據說是瓦刺神廟中供奉的神像,採用天外飛鐵又融入了一個礦石,製成後再無法被破壞,號稱瓦刺神物!”張侍衛見賈薔感興趣,接著介紹道。
賈薔卻是想到了更多,大乾北方的女真人,實力正快速擴張著。
女真人將瓦刺人的女神像上貢給大乾,如果真如張侍衛所言,這對女神像那麼重要的話,大乾與瓦刺之間就算是結下了大仇。
除非大乾願意將這對女神像歸還,否則只要女神像在大乾一天,瓦刺人就不會放過大乾。
在這個時代,一個民族的神物,對於民族而言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等同於是民族的精神支柱。
女真人這是陽謀,就算大乾明知道如此計謀,也不可能將貢品送回瓦刺,這是大國的體面。
“真的無法破壞?”賈薔伸手在女神像上輕輕拍了拍,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這對女神像送來後,我們用刀劍嘗試過,不管是何等刀劍,都無法在這上面留下痕跡,真正是一對神物!”張侍衛十分肯定的回道。
賈薔有些意動,張侍衛知道他想做什麼,笑著示意沒事。
賈薔抽出腰刀,這腰刀品質雖然一般,但他可是有著兩千斤巨力的。
他用腰刀在女神像的一角切下,看似沒有用什麼力,但其實這一刀足足用了千斤之力。
可腰刀無法下落分毫,甚至他都可以感覺到腰刀刃口再用力就會崩壞。
他收了腰刀,目光發亮的看著這對女神像。
“真是一對好寶貝!”他不禁稱讚道。
“那些瓦刺人不知怎麼想的,若是以這種材料製成兵器,絕對是神兵利器!”張侍衛點頭說道。
他是可惜,這女神像一隻就足有五百斤,一對就是千斤,就算是六轉的高手,也無法將其當成武器使用。
賈薔也感覺可惜,這對女神像的堅固程度,絕對能夠承受他的巨力,不管他怎麼發力都不會損壞。
但這是宮中之物,怎麼都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中。
景文帝的這一覺,睡了足有一個時辰。
當他睜開眼睛,感受著精神的恢復,這種少有的安寧,讓他心情極佳。
他再次看了一眼宮門外賈薔的身影,明白這是賈薔帶來的安全感。
自被刺殺那次回宮後,他就算身處於皇宮之中,也感覺不到什麼安全。
四周的太監除了夏守忠外,他就沒有真正可信任的,近衛之中同樣如此。
讓他產生這種情緒的,其實是刺殺之事的調查,沒有什麼線索,目前牽扯出的最高不過六品。
太上皇那邊沒有在刺殺之事上出多少力,他的情報組織獲得的線索太少,哪怕他猜測是誰所為,可沒有證據之下他也無可奈何。
說是他對皇宮內眾太監,眾侍衛不相信,更應該說這是他對太上皇不信任的反應。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擔心太上皇將他給換掉,更無法體會到太上皇對自己的重視。
“哎!”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主子!”夏守忠出現在景文帝的身旁。
“太上皇那邊怎麼想的,就連一個賈薔都想要搶走!”景文帝沉聲說道。
這可不是夏守忠能夠回答的,他躬身束手而立。
“真想將賈薔留在東宮任用,可他又想要學文,還是監生!”景文帝接著說道。
“賈薔年紀還小,就算是想封官也太早了!”夏守忠小聲提醒道。
十四歲的賈薔,封個二等侍衛沒事,雖是四品武官,但二等侍衛是位高權輕之職,手下並沒有可用之兵。
當然,並不是說宮中侍衛的職位就不好,恰恰相反,宮中侍衛是很多將門與功勳之家都爭搶的職位。
在宮中侍衛的職位上呆上一些年,就會被派出去,至少也是能夠持掌一地軍權的實權武官。
想讓賈薔放棄從文,至少要給賈薔封一個讓其能夠滿意的實權官職,這一點又恰恰是景文帝無法滿足的。
這麼多年的經驗,讓景文帝明白了一件事,他看中的某個人,就不能將這個人放在身邊推上高位。
一旦如此做了,等待他的就是那人被送出京城,到邊遠之地沉淪。
“再等等吧!”景文帝揮了揮手說道。
他這句話雙關,有等賈薔長大的意思,也有等太上皇無法掌權的意思。
賈薔是在天微黑,宮中要落鎖前離宮的。
有小太監將他的白馬送來,他騎著白馬離開了皇宮。
騎在馬上,他都不由為自己這一天的執崗無奈,一天之中除了認識了張侍衛外,其餘就沒有與什麼人接觸,他連龍禁尉在哪裡都不知道。
據他所知,龍禁尉的統領是戴權,手下有號稱三百人的龍禁尉,他全然沒有見到,都不知道今日算不算是執崗。
下一次再執崗,那就是一個月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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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蓉強忍住身體的疼痛,他看向自己的父親賈珍。
此刻的賈珍,身穿綵衣,臉上畫著女子的妝容。
兩年了,只要賈珍身處於會芳園的範圍,就會如此打扮,而會芳園也成了寧國府的禁地。
以前這裡是後院,按照規矩只能女眷出入。
而如今就連天香樓都住著長相俊俏的小廝,賈珍在這裡與小廝們過著胡天昏地的日子。
今天賈蓉被叫到天香樓的二樓,被賈珍打了一頓,還讓小廝們向他臉上吐痰。
原因就是賈珍聽聞了賈薔得了爵位,自從聽到這個訊息後,他幾欲瘋狂,在天香樓中一通發洩,心中的抑鬱依舊無法驅除。
他想到了賈蓉,就叫來殺殺氣。
賈蓉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兩年時間中,他不是沒有過小動作。
他為賈珍準備了多次的意外,可賈珍的運氣一直很好,每一次他精心設計的小動作,都沒有影響到賈珍。
“滾出去,不要打擾我高樂!”賈珍看著正在顫抖的賈蓉,越看越氣,上去就是一腳罵道。
“老爺,兒子告退!”賈蓉不敢有絲毫失禮,這是無數次血的教訓總結出來的。
他這時敢不說話就離開,等待他的就是又一頓打,教育他不懂禮數。
賈蓉走到天香樓的樓梯處,他看了看四周,此處除了裡面與賈珍一起玩樂的小廝外,並沒有其他人在。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隻小瓶子,瓶子中並不是什麼特別之物,而是一點豆油。
他將豆油倒在樓梯臺階上,他的眼中幾乎想象到了賈珍扭動腰肢下樓的動作。
這是他透過暗中觀察得來的經驗,他知道如何將這一點點豆油放到最佳的位置,如果豆油倒多了,就算是成功傷了賈珍,也會引起懷疑。
“這是你逼我的,你不出事,我如何出頭!”賈蓉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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