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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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薔沒有相信戴權的承諾，他只希望這位不給自己施拌子就好了。

“金魚衚衕的宅子要等上一個月，整理好後會有人通知你的，二等侍衛考慮到你還在國子監讀書，就當成進出皇宮的證明。

另外，你還要去大明宮謝恩，等下就隨我過去！”收了銀子的戴權，將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一交待。

他感覺這幾句話，就算是對的起賈薔給的兩百兩銀子。

這賈薔十分識趣，他就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

賈薔跟在戴權後走出了房間，這時他才發現外面有四名小太監正等候著，戴權的排場非常大。

在路上，一名小太監將面聖的規矩給賈薔介紹，這等事要是不重視，一個欺君之罪不但功勞沒了，人還會被打入天牢。

賈薔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接近權力，以他的計劃，是打算讀書入仕的。

進入國子監有兩種選擇，一是參加鄉試，之後是會試殿試，金榜提名入朝為官，二是透過國子監的推薦，直接參加會試。

第二條路非常之難，國子監每年推薦名額就那幾個，而國子監有千餘監生，想從中脫穎而出可不容易。

千餘監生之中，可是有不少透過了九年學習，一直留在國子監讀書不離開的老監生，那些推薦名額中，一小半會在他們之中。

賈薔的大腦有些迷糊，如今他得了輕車都尉與二等侍衛，算是踩入了武職之中。

輕車都尉是正三品爵位，二等侍衛是正四品武職，就算他中了狀元，在入朝初期也遠不及。

當然，正三品爵位輕車都尉並無實權，只是享受勳爵的待遇，而二等侍衛雖是四品武職，權力同樣不大，更不用說他這二等侍衛似乎也是虛職。

進入到大明宮，按照小太監所言，一般謝恩就在大殿外磕頭，太上皇很少親自接見。

可當太監通傳之後，賈薔準備謝恩之時，卻是聽到了殿內傳來的聲音。

“傳賈薔覲見！”

賈薔一怔，沒有一點準備的他，只能低頭進殿，這同樣是小太監交待的規矩。

宮中不能四處亂看，真要看到什麼不應該看的，就等著挖眼睛吧。

“學生賈薔謝主隆恩！”賈薔眼睛的餘光看到前方椅子上坐著一身穿明黃色龍袍的老人，他連忙跪下行大禮道。

“平身吧！”太上皇淡淡說道，他接著又道：“你應該稱臣，對了，你還是監生，稱學生也對，看來你還想讀書，真是個好孩子！”

賈薔心中一安，太上皇沒有給他什麼威嚴之感，而是一種如同長輩般的態度。

“學生還沒有想好是從文還是習武！”賈薔老實的說道。

“哈哈，瞧瞧，都練到了五轉，他還不知是從文還是習武，你讓那些勳爵子弟如何自處！”太上皇手指著賈薔，大笑起來說道。

戴權在一旁陪著笑，他心中暗奇，太上皇對賈薔施恩有些多了。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你！”太上皇接著說道。

賈薔聞言抬起頭來，他看清了太上皇，太上皇也看全了他的臉。

“咦！”太上皇輕咦一聲，很快就恢復了神態。

“好俊的少年，穿上官袍一定更英武！”他微帶掩飾的說道。

“奴才之後就帶著他去領齊官袍！”戴權躬身說道。

“今日第一次見，這串手珠就賞給你了！”太上皇從手腕上退下一串手珠說道。

戴權接過手珠，交到了賈薔手中。

“多謝太上皇！”賈薔倒是沒有在意，之前更大的賞賜都領了，一串手珠而已。

太上皇面露一絲疲態，戴權向賈薔施了個眼色。

“太上皇注意休息，學生告退！”賈薔知道應該是告辭的時候了。

他退出了大殿，戴權跟著出來。

“御賜的手珠要收好！”戴權交待道。

“我自當保管妥當！”賈薔點頭應道。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御賜的手珠不僅是賞賜，更是面聖的憑據！”戴權見他不明白，索性明言了。

最後戴權指了一個小太監跟著賈薔，這邊離不開他。

在賈薔離開了大殿後，太上皇露出沉思神色。

“戴權，你說這賈薔像誰？”太上皇看到戴權返回，沉聲問道。

“奴才不敢說！”戴權低頭回道。

“朕讓你說，恕你無罪！”太上皇壓了壓手說道。

“像義忠親王少年時！”戴權沒有辦法，在這等事上他根本不敢說謊，更不敢有半點隱瞞。

“果然，讓暗衛去查檢視！”太上皇輕聲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辦！”戴權應道，他緩緩退出大殿。

在離開大殿時，背後一片冰冷，不知不覺中他的背後全是汗。

太上皇從背後的櫃子中，取出了一卷畫，他開啟畫卷，一名英武的少年出現在畫中。

細細檢視的話，就會發現這英武少年與賈薔竟然有八分相像。

這畫卷是義忠親王少年時的畫像，也是唯一儲存下來的少年畫像。

之後由於義忠親王經歷了許多事，面相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也只有一些宮中老人才會記得義忠親王少年時的樣子。

太上皇用手輕輕扶著畫卷上少年的臉，卻又在接觸畫卷前停下，他擔心汙了這唯一的畫像。

“真希望有你的骨血傳承下來！”太上皇的聲音在大殿中很是飄渺。

賈薔由小太監帶著，領了一套輕車都尉的儀袍，這是參加重要活動時穿的。

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太上皇說了一句，這儀袍至少也要兩個月才能夠領到。

封賞的一切都有專門的部門來處理，並不是宮中之事，太上皇有了這個意思，才由得宮中先一步配齊。

所有爵位的儀袍，都需要重新制作，宮中庫存了一些，還是開國之時統一督造的。

儀袍寬大，只要大差不差就可以，不需要談什麼合身，需要起來很容易。

倒是二等侍衛的官袍，讓賈薔有些驚訝，實在是太多了些。

朝服、祭服、公服、常服與武官戎服，另外二等侍衛還有一套明光鎧。

明光鎧是鐵盔鐵甲，外表打磨如鏡。

這種鎧甲放在戰場之上，必然是重點攻擊物件，但是身為宮中侍衛，這種被吸引何嘗不是保護了皇帝。

除了這些外，還有一柄制式刀。

這刀品質不錯，但正常情況下只是裝飾之用，實際戰鬥的話，長兵器以及弓弩，甚至火器才是最合適的武器。

賈薔領好了所有的東西，他很想詢問一下是否要去景文帝那裡謝恩。

可那太監根本不理會他，在領完了東西后，就將他帶到了宮門。

一輛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他的大槍、‘震天弓’、‘青鋒劍’、鎧甲都在馬車之上放著，這讓他倒不用考慮如何回去之事了。

東宮內，景文帝再一次砸了杯子。

自從將擬的封賞聖旨送到大明宮，他就在等待大明宮的回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太上皇竟然將賞賜提了一個層次，不說與他商量，連通知一下都沒有，就給賈薔宣旨了。

等他知道時，賈薔已經接旨離宮。

景文帝並沒有責怪賈薔的意思，他非常清楚太上皇這麼做的用意。

賈薔這位五轉人才，如果被他收服的話，極有可能會讓他在軍中有了根基。

甚至之後賈薔知道了景文帝因想賞賜騎都尉與三等侍衛的話，賈薔會認為他這個景文帝小氣。

可事實上景文帝需要考慮太上皇是否同意賞賜，還需要考慮賈薔的年紀太小，成年後再給予更多的封賞，也是留下可封的空間。

“主子，反正賈薔還有幾年成年，他又有從文之心，不如從這點著手，另外賈薔這個二等侍衛也是需要進宮的，我到時親自領他來東宮！”夏守忠在一旁輕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