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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空間找到金簪和銀針,袁清嫋吃了東西之後就先給那個姑娘治了傷,沒有現成的藥材,她只能先將那姑娘的致命傷解決了,毒不能完全解掉,暫時壓制住了。

期間那姑娘又迷迷糊糊醒了,跟她道過謝又暈了過去。“算你命大,你這匕首,就當做是報酬了。”

“嫋嫋,抓緊時間,我們趕緊出發去前面的鎮上換了銀錢買馬跑圖呀!”元寶見袁清嫋還拿了燒完的炭在地上寫字,時間緊迫只得催促道。

“好了,走!”袁清嫋死當了那隻星月金簪,換了衣服買了馬,就開始疲於奔命的九國來回跑。終於在劇情展開的前半年,到了終點梧都。

袁清嫋沒有路引,沒法兒進城,乾脆去了城外十里的昭覺寺,打算在那兒待一段時間,等到使團出發的時候就悄悄跟上。

昭覺寺香火旺盛,常年人來人往,袁清嫋交了點香火錢,就在昭覺寺裡的廂房住下了。“嫋嫋,劇情之書更新了!”

這日,元寶閒來無聊翻開劇情之書,只見第二頁裡面寫了寧遠舟的人物簡介。

“寧遠舟,現任梧國六道堂副堂主,江東寧氏之後,武藝高強,胸懷智計,重情重義。母親是詩書世家的顧氏,從小飽讀詩書,十歲家逢鉅變,父親出事,母親到宮裡當了冷宮公主楊盈的女傅。入六道堂地獄道為察子,由於武藝高強能力出眾,二十歲時當上六道堂副堂主。”

“誒,嫋嫋,後面還有寧遠舟的照片。”

沉寂多年的劇情之書竟然悄咪咪的更新了,袁清嫋覺得稀奇,看了看那張照片,這張臉,有點眼熟呀?

袁清嫋身上的規則之力很強,可以影響方圓五里的範圍,所以在跑圖的時候她可以不用進那些需要查路引的城池,只要從邊邊上路過就可以。整個世界,不說她全部去過吧,大部分地方都走過,腳步幾乎未曾停留。這個人她好像幾年前在梧國邊境的時候遇到過,記憶之所以印象深刻,大概因為這人鶴立雞群的個頭和那俊俏的長相。

“六道堂是個什麼鬼?”這簡介透露的資訊也不多,袁清嫋戳了戳劇情之書。

六道堂,梧國太祖親手所創,專事偵緝刺探之職。堂內設有六道,天道,掌皇族親貴護衛;人道,監察各級官員;阿修羅道,行財色誘惑收買之事。此為三善道,六道堂各堂堂主幾乎出於三善道,道眾稱緹騎。餘下稱三惡道,道眾稱察子。餓鬼道,善造機關;地獄道,以暗殺為名;畜生道,專職刺探。

“太少了,再給點資訊。”袁清嫋又戳劇情之書,劇情之書不耐煩的抖了抖,顯出一排字來,“以寧遠舟的能力,你想偷偷跟在使團後面行不通。”

“不是,你是不是和任務堂是一夥兒的?什麼資訊都不給,我要錢沒錢,要資料沒資料,你讓我怎麼混進使團?”她現在還穿著粗布麻衣,頭上連根木簪子都沒有,隨意拿布帶綁起來的。

劇情之書又裝死,袁清嫋無奈,抱著元寶蹲坐在昭覺寺的後山山頂,曬著太陽看風景,風景雖美,前路未知,袁清嫋唉聲嘆氣。

“嫋嫋,要不先想辦法賺點錢,搞個路引去梧都城裡吧!”天天在昭覺寺待著,吃素吃得它都快吐了。

“好。”袁清嫋抱著元寶下山,後山的路通往昭覺寺的半山腰,那裡可以通馬車。太陽還未完全落下,許多上香拜佛的人趁著落日的餘暉,往山下走去。

這時一輛做工精良的馬車從昭覺寺那邊下來,混在人流之中,路人見馬車價值不菲,一看就是貴人家的,紛紛避讓。哪知突然從旁邊竄出一隻大狗,撲上去咬住車伕的大腿,車伕吃痛,從馬車上掉了下去。馬兒也驚到了,眼看著就要朝人群中撞過去。

“啊!”人群四散,發出尖叫聲。袁清嫋一腳借力蹬在旁邊的石頭上身手利落飛身上馬。韁繩繃緊,馬兒發出嘶鳴聲,高高抬起前腿揚在半空後又重重落下,總算停了下來。

馬車門在這一番折騰之下,開了大半。袁清嫋回首望過去,馬車內坐著一個穿著低調夫人,看著四十來歲,此刻正捂著額頭,喘著粗氣。旁邊一箇中年女子像是隨身伺候的嬤嬤,正關切的問道,“夫人,沒事吧?”

車伕那邊擺脫了大黃狗,一瘸一拐的趕緊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重重的磕在滿是小石子的官道上,“夫人恕罪!”

“下去問問,什麼情況?”慌亂之間,她聽見一聲狗叫,和一個年輕女子的喝馬聲。一抬眼,就對上還高高坐在馬背上的女子。

女子穿著簡陋,頭髮隨意用布條扎著,像貧苦人家的女兒。面板白皙,五官嬌好,看著面善,讓人心生親近之意。年齡不到二十,落落大方任她打量,那長相與氣質,比都城中小官之女都好。

“這位小姑娘,謝謝你。”貴夫人臉色發白,嘴唇微微顫抖。

“你身體不舒服?”袁清嫋從馬背上一腳踏到車轅上,鑽進了馬車,握住那婦人的手腕細細把脈。

若是平日,她可能不會這麼冒昧的多管閒事。剛剛那劇情之書在她腦海中跳來跳去,還主動顯出一行字來。梧國袁太妃,現宮中僅剩的太妃。

小姑娘行為有些冒昧,但那雙手乾乾淨淨,指尖白皙無瑕,看著也與她這身衣服極不匹配。

“你會醫術?”

“會點兒,您患這氣滯血瘀之症多久了?”中老年,大部分都有高血壓,這位袁太妃平日裡應該吃著藥控制的,就是剛剛受驚血壓上來了。

“夫人,您又頭暈了?”那邊已經處理完事情的嬤嬤上來,聽袁清嫋這麼說,神色焦急,“臨時出行,您的藥忘帶了。”

“我可以給她施針,疏通一下氣。”若是暈在半路,恐怕還會引起其他併發症。

“我家娘……夫人身份貴重!豈是你這個鄉野丫頭可隨意扎針的?”

貴夫人握住了那位嬤嬤的手,她如今頭暈得厲害,從昭覺寺回英王府還要半個時辰,恐怕撐不到回去。

“林嬤嬤,我相信這位姑娘。”袁太妃閱人無數,從那姑娘眼中神色輕鬆,似乎她這個病症只是小事一樁。

林嬤嬤關上馬車,放下簾子,正準備給袁太妃寬衣解帶,那姑娘已經掏出銀針摸索了一會兒就刷刷下針了。

太醫院的人施針都需要太妃娘娘解掉外衣呢,這姑娘到底行不行?亂扎嗎?

林嬤嬤想制止,眼看著太妃娘娘的面色好了一些,才鬆了口氣。

等袁清嫋取了所有銀針,袁太妃覺得整個人都鬆快了。她看向那個正收著銀針的小姑娘,這姑娘的醫術,恐怕比太醫院那些小年輕醫術都好。

“你叫什麼名字?”

“袁清嫋。”

“姓袁啊?哪裡人士?”

“不知道,我是個孤兒,自有記憶以來,就是我師父帶著我到處走走停停,前段時間他去世了,說喜歡看昭覺寺的夕陽,我就帶他來這邊安葬。”袁清嫋呆愣了一會兒,編出了這麼個故事,提到師父的時候,嗓音都低沉下去。

見小姑娘情緒低落,不似做假,貴夫人又與她說了會兒話,賞了些銀錢給袁清嫋。袁清嫋高高興興的接過,道了謝,下了馬車。

元寶這時走到她的腳邊,汪汪誇讚。“嫋嫋,你編故事的水準一流呀。”

“大黃怎麼回事?”那條狗是寺廟裡的流浪狗,經常有人餵養著,他們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那狗平日脾氣溫和,沒見它咬過人。

“那車伕今日在寺廟內踢翻了大黃的狗盆,它聞著味兒過來的。”元寶做狗做久了,已經能和狗狗自如交流了。

“大黃沒事吧?”

“沒事,嫋嫋,有錢了!咱們明天去山下的集市逛逛買點東西吧!”元寶剛剛可看到了那個中年婦人給了袁清嫋一袋銀錢,聽那響動,不少呢!

“就你嘴饞,明日再說吧。”馬車啟動,正欲離開,車內的貴婦人突然撩開簾子,看向路邊那個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姑娘,

“袁姑娘,可願去考女醫?”宮中女官與女醫都是舉薦制,但並不是有人舉薦你就能當上,還得透過考試。

林嬤嬤覺得不妥,立刻小聲提醒,“太妃娘娘,這不合規矩。”袁太妃按住林嬤嬤的手,繼續與袁清嫋說話。

“女醫?在宮中當值?有俸祿嗎?”這梧國的風氣還算開放,女子也可為醫官。

“有,每月兩貫錢。”她的身體她知道,這個小姑娘醫術不錯,甚至不亞於太醫院那幫人,頓時起了愛才之心。見小姑娘神色坦蕩問起月俸,結合她穿著,便知她以前怕是吃了不少苦。

小姑娘聽見兩貫錢,眼睛瞬間亮了。“好。”

一路上袁太妃又問了許多,袁清嫋沒有隱瞞之前的經歷,只不過憑空捏造了個師父出來。

得知她是太妃娘娘,這姑娘也沒有扭捏,行了禮繼續跟她聊著天,說了諸國的很多事,確實是個見多識廣的姑娘。

到了外宮宮門,羽林衛沒見過這輛馬車,攔下問話。袁清嫋好奇的撩開窗簾朝外看,為首的那個羽林衛從服飾上看是個頭兒,長相俊俏恰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只是看著沒什麼表情。

劇情之書在她腦海中晃了晃,袁清嫋翻開一看,有了第二個人物簡介。

錢昭,原六道堂天道緹騎,後蒙祖蔭入羽林衛。善使大刀,通醫術。

已經習慣劇情之書的尿性,袁清嫋只是多看了那人兩眼,那人似有所察覺,冷著眼看過來。

這時馬車啟動,朝宮內走去。到了內宮,袁清嫋便被林嬤嬤帶著,朝太醫院去了。

最終袁清嫋以袁太妃母家旁支孤女的身份考入太醫院為女醫,拿到了身份腰牌和女官服。

“娘娘,您不怕這袁姑娘身份有問題嗎?”一個偶遇的路人而已,不知底細,還舉薦她入宮為女醫。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那姑娘眼神坦蕩,看不出算計和慾望,讓人心生親近之意。況且她今日出行本就是臨時起意,還是微服出去的。“將她調來本宮宮中任職,放在身邊看著。”

袁太妃不喜待在宮中,大部分時間不是在行宮就是去禮佛。袁清嫋作為女醫時時跟在她身邊,第一次見英王的時候,心中大概就明白了劇情之書為什麼要提醒她。

“回娘娘,英王殿下的毒可解,這腿,若想恢復,需要斷骨重接,過程極其痛苦,而且不一定能完全恢復如初,您與英王殿下再考慮考慮。”畢竟已經斷腿好幾年了,加上英王殿下又中了毒,即使打斷重新接骨,也要看情況。

“好,斷骨重接的事,我與殿下商議再說。”端坐在主位的袁太妃聽完沉吟了一會兒,恢復不到從前也好,免得丹陽王他們忌憚。“殿下的身體,接下來要麻煩你了清嫋。”

“好說,太妃娘娘,您別忘了答應給我的懿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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