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千古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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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華殿。

在陣陣琴音之中，在座的所有離國文官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雖然他們聽感在欣賞，可是一想到這一局敗勢已定，心裡就不是滋味。

而且聽到起勁之處也不敢太過大聲稱讚，防止被太卿看在眼裡之後惹來責備。

離無極就淡定多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直默默地低頭品著酒，宮廷御宴酒，不是誰都能喝得到的，不多喝幾杯就虧大了。

反觀乾國使團的那些人，一個個的再次挺直了腰桿，一臉自豪與得意，早已勝券在握。

他們不會相信，有人能贏完畫作之後還能再贏琴音，這些年來，他們各自潛心鑽研各自所長，單論一項可能不敢自稱天下第一，但是如果四人合體，沒有人能勝得過他們，更何況對手只是一個病怏怏的年輕人。

時間漸漸流逝，嚴嵩的一曲琴音也終於結束，當琴音落下的那一刻，乾國使團中人紛紛拍手叫好，仰著頭看著對面的離國文官，像是在炫耀。

“好！”

“好！此音一出，誰與爭鋒？！”

沈卿山的臉色也恢復了許多，學著離無極的模樣，倒了一杯酒，一邊輕抿了一口，一邊帶著些許戲謔看向了離無極。

“在下已經彈完，公子覺得如何？”

嚴嵩收回雙手之後，昂首挺胸的看向了離無極，自信的問道。

“文殊四子，的確名不虛傳，比無極樓中的那些琴師高明多了，不錯不錯。”

離無極擺了擺手，由衷的稱讚道。

可是此話一出，一旁的離國文官們卻一個個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了聲。

“請問，無極樓是什麼地方？在何處？”

嚴嵩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好奇的看著離無極問道，嘴角的笑意更甚。

“噢，一家小小青樓藝館而已。”

離無極無所謂的說道。

“什麼？！你！...”

嚴嵩一聽，得意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不滿的指著離無極，差點背過氣去。

他沒有想到，自己堂堂文殊四子之一，居然被人拿去跟青樓藝館的琴師相比。

“聽好了，等我這一曲奏完，天下再無琴痴！”

離無極笑了笑，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十指落弦，化為數道虛影，上下翻飛！

一陣靈動激昂的琴音瞬間傳出，環繞在整個大殿之中！

一出手，便是滿堂喝彩！

“天音十六技？！”

看到離無極的指法，原本穩如泰山的沈卿山忍不住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

看到這一幕，離菁瑤終於放下了心，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眼，開始安欣享受縈繞在耳邊的琴音。

大殿兩側的所有人，包括乾國使團中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離無極，滿臉不敢置信。

離無極微閉著雙目，沉浸在彈奏之中，沒有在意旁人的反應和不斷傳來的驚呼，從他決定迎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胸有成竹！

此輪必勝！

良久之後，離無極終於奏完一曲，嘴角露出了一絲深藏功與名的笑意，再次端起了酒杯，衝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嚴嵩示意了一下，再次仰頭一飲而盡。

此時的嚴嵩，比剛才自己的師弟輸了之時還要震驚，整個人已經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好！好！好！”

一曲作罷，太卿離菁瑤第一個站了起來，滿臉讚歎，不停地拍手鼓掌，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雖然她瞭解離無極的琴技，但是聽完這一曲之後，依舊是難以置信。

隨著離菁瑤的動作，離國文官們紛紛站了起來，掌聲不斷，讚歎不斷。

“公子當真乃絕世奇才，不但能作出千古名畫，而且還能彈奏出如此動人心絃之琴音，下官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徐釗看著離無極，忍不住大聲稱讚著，無法形容此刻自己激動的心情。

“沒想到，公子在琴音之中居然能彈奏出如此金戈鐵馬一般的韻味，全曲貫注一種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妙極妙極！”

“紛披燦爛，戈矛縱橫！”

一時之間，一眾離國文官們用盡了自己的畢生所學，變著法的誇讚著離無極。

乾國使團那一邊卻是鴉雀無聲，本以為自己已經贏了，可是到最後卻發現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哼，此曲乃是華夏千古十大名曲之一，豈是爾等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相提並論的？！”

“對不住了，嵇康老前輩，晚輩莽撞了，但今日只能沾您的光了，罪過，罪過。”

在一片稱讚聲中，離無極暗中拱手擺了擺，在心裡默唸著。

“公子，沒想到一曲天行九嘯之後，還有如此千古佳音藏私，如此琴音，世間誰敢與之匹敵？！”

離菁瑤看著離無極，忍不住真情流露，滿眼痴狂。

“殿下過譽了，小試牛刀而已。”

離無極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不知此曲何名？可是公子自己所創？”

離菁瑤繼續追問。

“正是。”

“此曲名為...廣陵散！”

離無極心虛的點了點頭，提高了嗓音，大聲說道。

“廣陵散？！”

“好曲，好名！”

眾人聽完，忍不住紛紛再次讚歎。

此時的沈卿山，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不是因為憤怒，更多的反而是恥辱，羞愧。自己四名關門弟子，如今已經連輸兩場！

“沈老前輩，接下來還比什麼？”

“或者換個問法，還比嗎？”

離無極轉頭看向了沈卿山，笑著問道，臉上的輕蔑之色沒有絲毫掩飾。

“當然！”

沈卿山挺了挺腰桿，不假思索的說道。

箭在弦上，早已不得不發，一旦認輸，丟的就是乾國的顏面！

此時的這場比試，看起來已經成為了離國與乾國之間的高低！

隨著沈卿山的話音落下，僅剩的兩名弟子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中年人緩緩起身走出，手裡端著一張棋盤，兩隻木雕棋罐，來到了離無極的面前。

“在下童志，請指教。”

中年人微微頷首，緩緩說道。

這次的自我介紹已經不同於剛才二人，去掉了那些繁瑣的介紹，只是報了個名號便準備開始。

“棋聖童志？！”

“今日有幸得見，千載難逢！”

離無極並沒有聽過此人的名號，不過離國文官之中還是有人見多識廣，忍不住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似乎聽到了周圍傳來的稱讚，童志咳嗽了一聲，故意揚了揚下巴。

“請。”

離無極撇嘴一笑，直接坐在了自己的桌案之後，將古琴挪開，收拾出了一塊地方。

童志沉默不語，緩緩落座，將棋盤與棋罐一一擺在桌面之上。

“公子先請。”

童志抬手示意了一下，還算禮貌。

“既然你是棋聖，我卻寂寂無名，即便閣下贏了，傳將出去，恐怕也有損棋聖威名。”

“不如咱們換個玩兒法？”

離無極並未接茬，反而擺了擺手，笑著問道。

“公子何意？”

童志愣了一下，面露不解。

“我們每人只取十枚棋子，無論黑棋白棋，只要其中一色五子連成一線，便為勝者，這樣也能節省時間，不必勞神費力，速戰速決，不知閣下覺得如何？”

“我可以讓你先手，當然，如果閣下不敢，那我也不能多說什麼。”

離無極指了指棋盤，笑著說道，一臉的無所謂。

聽了離無極的話，坐在不遠處的沈卿山微微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是一個局，剛想阻攔，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好！一言為定！”

童志稍微遲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聽到童志的話音，離無極的眼神中忍不住閃過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緊接著，對弈開始，童志率先落下一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此等玩法，不由得全都站起了身，湊到了近前，聚精會神的看著，猜測著這一局誰才會是那個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