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南溟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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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將御風飛行的方法和法訣強行灌注到寂滅腦海。

他們主僕二人心意相通，寂滅學起來完全沒有難度。

加之他曾經變為長劍形態時可以在陸淵引導下飛行，因此不到一個時辰，他已經完全掌握了獨立飛行之法！

陸淵一邊飛行一邊把小柔的妖丹交給寂滅。

寂滅有些笨拙地飛行，並仔細檢視這顆妖丹。

這顆青綠色的妖丹由寂滅拿著的時候卻並不燙手，沒有任何異樣。

「主人，奇怪了。我拿著並不燙手。」

「很好。你將它放到衣服內袋藏著。這妖丹應該與你大有淵源。」

兩人繼續飛行，忽見遠處天空陡然變得昏暗。

陸淵此時大傷初愈，不想再惹麻煩。他小心地往遠方看去，這才發現遮蔽日光的是一隻千里方圓的巨型禽鳥——大鵬！

他讀過《南華經》，清楚地記得裡面有一篇《逍遙遊》。上面詳細記載：「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不過書中沒有記載大鵬的性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僕二人小心地繞開振翅飛行的大鵬，繼續前行。

寂滅問：「主人，它們不是北溟的嗎？每年飛到南溟幹嘛？」

「每年六月，南溟的天地靈氣最足，大鵬需要這些靈氣讓自身變得更加強大。這是它們與生俱來的天性。」

「如此龐大的東西，飛那麼遠，那麼辛苦，何必呢？」

陸淵摸摸寂滅的紅頭髮，淡淡笑道：「寂滅，眾生皆苦。他們追求強大的天性，就如飛蛾嚮明一般。我們都笑飛蛾撲火的愚蠢，殊不知它們這是在踐行自己堅守的東西呀。」

寂滅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要變強，幫小柔報仇！

不久，大鵬終於往另一個方向飛走。海面又重現光明。

兩人繼續飛行。幸好有了腦海中的紅點，他們並沒有在海域彷徨。

按現在的飛行速度，大概再過兩天就能飛到目的地。

此時天朗風輕，雲峰高懸。海水蔚藍，一望無涯。

一群群海魚海獸在微漾的海面出沒，小隊的海鳥於兩人耳畔掠過。

南溟風光，果然怡人！

然而兩人都有心事，無心看景。

又飛了一陣，只聽側後方傳來一陣呼哨。

兩人扭頭看去，就見一大群奇禽成群結隊地飛來。

起碼有一百隻！

那奇禽每隻有兩個成年人高。它們長著獼猴的腦袋，身體像雄鷹，拖著三條色彩斑斕的長長的尾翼。

狨鷹？

陸淵在不少典籍裡看過這種動物。

它們性格喜怒無常，非常喜歡惡作劇。有時候玩笑過頭，它們就會變成真正的「惡」。

一隻狨鷹戰鬥力也許不怎麼樣。但它們是群居生物，一大群狨鷹的破壞力不容小覷。

兩人正想讓過，那群狨鷹卻繼續「嗚……呀！」地叫著，朝他們猛撲過來。

「寂滅，化劍！」

寂滅立刻變成長劍形態飛回劍鞘。妖丹又回到陸淵容戒。

陸淵疾速飛行，想要擺脫這群麻煩的東西。

但狨鷹群速度更快。沒過多久就追上了陸淵。

他立刻揮劍攻擊，但猿猴的敏捷使得長劍攻擊屢屢揮空。

有一隻個頭最大的狨鷹忽然飛到陸淵腳下，然後往上一抬，居然示意他坐在自己背上。

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陸淵

覺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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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異。

不過，當他看到狨鷹清亮熱情的眼神時，陸淵便懷著極大的警惕心慢慢坐了上去。

剛一坐好，其他狨鷹一起歡呼了兩聲，便圍著大鷹飛行，好像一個圓形護衛陣緊緊守護著陣中的重要人物。

陸淵緊緊抓著狨鷹背上剛硬的羽毛，不知道它們要將他帶到哪裡去。

他在腦海中一搜尋，發現它們飛行的方向竟然就是紅點的方位！

好巧不巧！陸淵心裡稍微一鬆，吐出一口濁氣。

他讓寂滅從劍鞘出來，問他：「這是你的故鄉之一。你能聽懂狨鷹的話麼？」

「我試試。」

寂滅閉上眼睛，放出神識去與這隻大鷹感應。

這大鷹的眼睛忽然射出光芒，併發出輕快的「咕咕咕咕」的聲音。

不一會兒，寂滅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主人！這隻大鷹叫咕咕！」

「什麼？是你的姑姑？」

「不，我說它叫咕咕。」

「哦。呵呵！它還說什麼？」

「它說它要帶我們去它家裡做客。」

「做客？為什麼？」

寂滅表情複雜，低聲道：「它聞出了妖丹的氣味，知道小柔已經……它們也是小柔的好朋友。小柔還曾經救過它的性命。它家附近就是小柔出生之地。」

陸淵鬆了一口氣。

這些玄獸心智還未大開，心中一片淳樸，沒有欺騙的意味。反正它們的飛行方向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我且跟著去看看。

想到這，他對寂滅道：「既然咕咕如此熱情好客，我們推辭就太不夠意思了。咱們去吧！」

「好！」

鷹群守護著陸淵和寂滅，一起往目的地飛去。

它們飛行速度比陸淵的飛行速度快很多。一天時間就已到它們的巢穴。

這是一個大型島嶼，比之前陸淵見到的島都要大。

這裡植被密集，岩石高聳，居然像海中華山！

咕咕帶領鷹群在上空盤旋了兩圈，慢慢落到大島中間最高的山上。

「主人！到了！這就是我的另一個故鄉——溟巖山！」

陸淵腦海中的紅點在猛烈地閃爍一下之後，慢慢消失了。

目的地終於到了！

他們降落的地方正是山頂。周圍並無遮擋。放眼望去，近處林木秀美，再遠處就是迷人的滄海之景。

兩者結合，頗有意趣。

陸淵非常高興。他輕輕撫摸著咕咕脖子上的羽毛，對它說道：

「咕咕，謝謝你！護送之恩，來日再報！」

咕咕晃了晃脖子，喉嚨裡發出一連串歡快的聲音，眼睛裡流露出笑意。

寂滅道：「主人，它說不要客氣，這些小事不值一提。它還請我們去山洞一坐。」

「哦？山洞？寂滅你知道這山洞嗎？」

「當年我還是礦石時，就是睡在山洞裡的。不知道它說的是不是那個。」

正說話間，咕咕伸出翅膀，示意兩人跟著它走。

主僕二人便跟著它，一起往山下走去。

走了沒多久，寂滅忽然道：「應該就是前面了」。

果不其然，咕咕帶著他們轉了一個彎後，就來到一處巖壁面前。

許多修士喜歡用巖壁作為遮蔽洞口的障眼法陣。

咕咕對著洞四短叫了九聲。

巖壁忽然發出輕微的響動，從中出現了一條石縫。

石

縫越裂越開，不多時，整個石壁轟然分開。

裡面出現一條幽長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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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滅往裡看了一下，抽抽鼻子嗅了嗅，然後略微激動地道：「我想起來了！就是這裡！」

咕咕也笑著點點頭，首先走了進去。

陸淵和寂滅緊隨其後。

走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石廳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廳周圍長了不少珍奇花草，另有七八個露出地面的礦石結晶短柱，牆壁鑲嵌了幾顆照明用的礦石。

上首邊有一個略高的石臺，上面一把石椅上，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白袍老修士。

那老修士身體枯瘦，顯得白袍特別寬大。

但他臉上卻幾乎看不到皺紋。

「喲，客人們都來了。歡迎歡迎。」

老人輕輕抬手，示意二人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

陸淵和寂滅施禮道：「謝前輩！」

咕咕對著寂滅輕輕叫了幾句，然後向兩人低頭行禮，慢慢走出大廳。

老人揮了揮手，一隻化為人形的猴妖立刻給眾人端來了新鮮水果和香茶。

他捋捋長鬚，對兩人說道：「老夫鄭齊，一直隱居在這溟巖島修煉。聽咕咕說，你們是小柔的朋友。」

寂滅道：「是的。但小柔她已經……」

「咕咕已經事先告訴我了。妖與人都一樣，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也請你們莫太傷心。」

陸淵道：「多謝前輩教導。只不過小柔被北境刺客殺死，屬於橫死，確實讓人意難平。」

「北境宵小，兇殘暴虐，包藏禍心，竟妄圖竊取神器，顛覆乾坤。若天下由他們來坐，勢必生靈塗炭。老夫必不會坐視不理。」鄭齊話中隱含怒氣。

陸淵大喜：「若攻打北境有南溟相助，那我們勝算很大啊。」

鄭齊微笑道：「南溟遼闊，與中原相隔甚遠，其中勢力也是錯綜複雜，答應對抗北境的人不會很多。老夫剛才說不會坐視不理，是因為我與其中之人有過恩怨。異日相見，必須分個勝負。」

「老前輩不管是出於私情還是公義，若能在我們攻打北境時相助，真的感激不盡！」

鄭齊有些詫異：「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會想到去對抗北境？」

陸淵喝了口茶，沉聲道：「北境為了坐上皇位，勾結中原各地的妖怪作祟。我的父親就是為了抵抗妖潮而死。雖然後面他復活了，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為其一！

「兵禍一起，勢必妖族肆虐，我們身為人族，若不能未雨綢繆，將北境陰謀擊殺於搖籃之中，那萬一等他們成了氣候，我們想反抗都不可得！此為其二！」

鄭齊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對陸淵拱手道：「想不到小友有如此大義！老夫佩服！我們目標一致，若哪天進攻北境，一定告訴老夫。我們這些散修和開啟了靈智的妖族和玄獸，定然會來助你！」

「謝前輩！」陸淵和寂滅拱手謝道。

「不必多禮。呵呵！」鄭齊高興地喝了一口香茶。

半盞茶後，他又說道：「對了。小柔隕落後，聽咕咕說，她的妖丹在你們手上？」

陸淵道：「正是。」

鄭齊輕嘆了一口氣：「小柔看著我們長大，經常幫助我們……我希望能將她的妖丹入土為安。」

寂滅連忙說道：「老前輩，小柔在臨死前對我說，要我拿著妖丹。」

「哦？」鄭齊更加詫異了，「妖丹相托，只有極好的朋友才會如此。老夫如今將盡兩百歲，小柔的朋友我基本都認識，但

我好像不怎麼記得有你這位小友呀。」

寂滅笑了笑：「因為我比你還要早些認識小柔。你應該要叫我前輩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