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近鄉情更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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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巖上出現了十來個黑點。

他凝神望去，居然是十多個妖怪。

他們往陸淵疾速跑來，後面還跟了上千個小妖！

哼，來多少都是死！陸淵輕蔑地笑道。

他抽出寂滅妖劍，好整以暇地等著妖怪大軍。

那些妖怪呼啦啦跑了過來，周身卻沒有殺氣。

跑到近前，黑壓壓一片妖怪全部跪在陸淵面前：

“仙師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我們願意做牛做馬跟隨仙師！”

陸淵一頭霧水。

“起來起來，你們這是怎麼了？我何時救過你們？”

大家都站了起來，低頭不敢看他。

帶頭的野豬精吭吭哧哧地說道：“仙師……仙師有所不知。我們都在遠處看到，您把那狐狸精給收了。”

另一個狼妖立刻接著道：“那狐狸精在我們這一帶稱王稱霸，把我們害得好慘！您為我們除了一害，當然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她？稱王稱霸？真的就是妖精打妖精了。哈哈！

陸淵在心裡笑道。

“這狐妖真有如此厲害？”

群妖戰戰兢兢道：“真有真有。她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打殺我們出氣，我們經常被虐得死去活來！”

陸淵拍拍收妖葫笑道：“小瑤，找你麻煩的人來了。”

蘇瑤一躍而出落到地上。她看著下面的群妖，又恢復了往日女王的威風。

她還未開口，群妖都嚇得倒退幾步，又跪了下來。

蘇瑤俯視他們，雙眼微睜，渾身妖氣一凜，威嚴地道：“你們都不怕死嗎？”

眾妖齊聲哀嚎：“女王饒命！”

她冷哼一聲：“本王現在跟了陸仙師，一切聽他號令。他要你們死，你們一個都留不得！”

群妖嚇得大汗淋漓，生怕陸淵開口要了他們的命。

陸淵走過去說道：“你們這些妖怪，大多是吃人的陰妖。不過既然你們曾是蘇瑤的部下，從今天起，既往不咎！”

“謝仙師！謝仙師！”妖怪們連聲道謝，不停叩拜。

“但是，”陸淵話鋒一轉，“日後你們就要吸收天地玄氣來修行。若被我知曉你們還吃人，那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不敢不敢！仙師我們再不敢了。”

蘇瑤道：“主人大人，要不要現在就殺幾個口是心非的？”

眾妖又是一片哀嚎。

陸淵摸摸蘇瑤的頭，微笑道：“我已經答應過他們了。”

蘇瑤立刻跪下：“奴家該死，請主人大人責罰！”

“你起來吧。只要他們真心悔過，還是放他們一條生路。”

“遵命！”

眾妖鬆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膽大點的熊妖湊了近來，麻著膽子道：“仙……仙師。能不能收我當隨從啊？我很能打的！”

其他幾個三階妖怪也擠了上去，吵著說道：“仙師選我！選我！我比他們更厲害……選我！”

“當隨從？我現在還不需要隨從。”

大家都失望地低下頭。

陸淵繼續道：“不過你們也許可以幫到我。”

眾妖又湧了過來，相互爭搶最靠前的位置：“仙師您要我們幹嘛，我們立刻去！”

陸淵哭笑不得：“你們也太熱情了！我就是想問下，你們對黑風山的妖域瞭解麼？”

全場驟冷。

蘇瑤有些尷尬地咳了一下：“你們真就沒有一人知道嗎？”

沉默了一會，一個三階的老猴妖一拐一拐地走過來：“嘿嘿，那個妖域，我還略微知道一點。”

陸淵心裡一陣高興：“哦？你知道人族要拿什麼東西才能進入妖域嗎？”

猴妖抓了抓後腦：“聽說過。是要那抵消空間亂力的寶物才能進去。”

果然和師父說的一樣！

“你知道哪裡有那東西嗎？”

“嗯……那個東西，”猴妖抓耳撓腮，十分著急地想著。

其他妖怪都看著他，恨不得進入他的猴腦幫他把記憶搜出來。

忽然，猴精用力一拍腦門：“想起來了！”

大家都嚇了一跳。

“我前段時間去了扶夷州。在那裡的東北方向有座慈殿，喚作清神殿。我去偷過東西。嘿嘿！裡面有座清神塔。聽妖說，塔尖的寶石叫九天玄石。”

陸淵認真地聽著。猴精繼續道：“他們還說，那九天玄石是用從天而降的天石做的，具有攪擾空間的力量，能防止空間亂力的切割。”

“很好，老猴子，你立了大功！對了，你認識妖域裡面一個豹將軍嗎？就是那個四階的妖怪。”

“妖域小的去過好幾回。豹將軍有很多，有公有母，不知您說的是哪一位。”

“母的。有尾巴的。”

“哦！是她呀！知道知道！她很喜歡露尾巴。一般四階的妖怪，化形後尾巴早可以收起來了。”

陸淵笑道：“你這猴頭，蠻有趣的。”

被陸淵這麼讚美，猴妖高興得手舞足蹈。

其他妖怪看著猴妖，只有羨慕的份。

“謝謝仙師！我最擅長的是收集情報。那豹妖叫做瑰離，目前卡在四階六星，很是煩惱。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陸淵暗喜。這是一個重要情報！幸好我升階快，不然當她突破到七星後，實力又會上漲很多！到時候就比較麻煩了。

見陸淵沒有說話，猴妖以為他對這情報還不滿意，於是又道：“還有，仙師啊。妖域和人世間不同，裡面幾乎都是妖氣。人族進去後會受到侵蝕，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所以不能停留太久。”

嗯，看來要速戰速決。雖然妖師能透過吸收妖氣提升修為，但過量的妖氣還是不行。

“很好，還有其他的訊息嗎？”

猴妖想了一陣，抓抓後背：“沒了。真沒了。”

陸淵對猴妖拱手道：“你的情報很有用。謝謝你。現在趕緊去畫清神殿的地圖吧。我就在這等你。”

“嘻嘻。好嘞！”

猴妖歡天喜地回去了。臨走還不忘對蘇瑤行禮。

陸淵對其他妖怪道：“諸位現在就各自修煉吧。我的話都記住了嗎？”

眾妖紛紛磕頭，答道：“記得記得！一輩子記得！”

大家又向蘇瑤施禮，漸漸散去。

陸淵將蘇瑤收進葫蘆，坐在原地等候地圖。

果然沒多久，猴妖就把地圖送過來了。

那地圖畫得歪歪扭扭，但陸淵有強大的領悟力，很快就看懂了它。

這個位置，我正好可以繞一下，先回家看看娘。

他滿意地把地圖收好，又叮囑了猴妖幾句，便向家鄉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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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行了數日，已到扶夷州地界。

多年未見娘，不知道她還好麼？

近鄉情更怯，陸淵心裡不禁擔憂起來。

又走了一陣，已經看到金石村的裊裊炊煙。

見到那煙，陸淵心中的憂慮少了很多。

順著無比熟悉的街巷，陸淵飛快地跑到家門口。

他的心砰砰直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飛了出來。

家裡的大門是虛掩的。

“吱嘎。”

他輕輕推門進去。

堂屋裡一個人也沒有。但所有東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條。

娘呢？

他正準備往裡屋走去。

裡屋的門簾掀開了。

一位樸素的中年婦人拿著一個鞋底和一包針線走了出來。

“娘！”

陸淵淚流滿面，“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那婦女一驚，愣了一下，手中東西掉落在地。

她的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

“小淵！？小淵！”

“娘，是孩兒啊！孩兒不孝，讓您受委屈了！”陸淵一邊大哭，一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快起來快起來！幾年……幾年不見，我的小淵長……長這麼大了！”

娘泣不成聲，趕忙把他扶了起來。

母子緊緊相擁，抱頭痛哭。

哭了一陣，娘平緩了一下情緒：“孩子，你嘴唇乾成這樣了，快坐快坐，我給你倒水喝！”

“娘，不用，我自己來。我回家了，哪還要勞煩您呀！”

“沒事沒事！你回來就好！我聽小胖說，你去學降妖術了，還留了警玉給我。娘看了你的信，知道你修行辛苦，這麼多年來也不敢隨意叫你，怕你分心……”

陸淵道：“雖然在外修行，但我心裡一直記掛著您。唉！復活爹的玉笛被搶，我也很著急，只想趕緊去奪回來。”

娘抓著他的手，無比憐惜地看著他：“傻孩子。我已經失去了你的父親，不想再……再讓你有什麼閃失。萬一笛子找不回來，也是你爹的命不好。你能平平安安，我就滿足了！”

“娘，您就放心吧，現在我是三階修士了。一般的妖魔鬼怪都傷不了我。我們一家三口一定會團聚的！”

娘忽然嚴肅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過陣子還要出去？”

“是的。我取回笛子之前，還要先拿一樣東西。正好回來看看您。我明天就走。”

“那不行，你回來，我是不會讓你走了！”

陸淵知道娘擔心他的安全，也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

他早有心理準備。應對的話也已想好。

所以陸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講了沒多久，講通了。

娘嘆了口氣：“孩子長大了，終究是要出去闖蕩的。你有你的理想，為娘也不勉強。只希望你在外面，一定要千萬小心，要愛惜自己的生命！”

“放心吧娘！”陸淵笑道。

娘點點頭：“好，你坐會兒，我去買點肉，好不容易回來了，一定要吃頓好的！”

陸淵忙道：“您坐您坐，我去買。”

他停了一下，又道：“這次回來，我還給您帶了禮物。”

陸淵從容戒中取出一瓶丹藥。

“這是駐顏丹，您吃了可以讓您始終保持現在的樣貌，身體狀況也會越來越好。”

“哎，你回來就行，還帶這麼多好東西幹嘛？”娘一邊笑，一邊又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