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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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將之前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清玄子欣慰地道：“小淵，老夫果然沒看錯你。你長大了！”

陸淵道：“您對我恩重如山，這麼一點小事不值一提，您先讓殘魂歸位吧。”

清玄子點點頭。

陸淵將析魂鈴取出。那鈴鐺一見到清玄子，立刻發出青灰色毫光。

裡面裝著的殘魂悠悠飄了出來，慢慢融入清玄子神魂之中。

清玄子的神魂忽然發出亮光，瞬間又暗了下來。

沉默。

陸淵心裡十分忐忑。

四五息後，清玄子神魂忽然開口道：

“小淵，我的神魂已然歸位，記憶封印解開了！”

“真的？太好了！”陸淵格外激動。

這一刻，終於來了！

“既然封印已解，那接下來我便把《麒麟真仙訣》的開頭傳授於你。還有四部分散落在天下各處，能不能找到，只能看造化了。”

陸淵感激地道：“弟子定然不辱使命！”

清玄子點頭道：“老夫傳給你的雖然只是殘訣，但威力極大。另外，它還附有劍招《麒麟滅》的開頭部分。你好好修行，日後定成大器！那麼，現在開始吧。”

陸淵盤腿坐下，深吸一口氣，排除各種雜念，輕輕閉上眼睛。

清玄子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昊天厥玄，氣分陰陽，有靈凝焉……”

聲音幻化為五彩斑斕的上古文字，如旋渦一般慢慢捲入陸淵腦海中。這些文字一入腦中，立刻化為五色玄氣呼嘯著撲向丹田、骨骼和心臟。他感到通體一陣清涼，又一陣火熱。

不知過了多久，這些灌入體內的文字玄氣忽然同時飛入大腦，他瞬間感到頭痛欲裂。四肢百骸乃至骨髓如被烈火焚燒。

“啊！！”陸淵把所有痛楚透過喊聲發洩出來。

一剎那，所有痛感全部消失，大腦一片澄澈清明。

無數上古文字在他腦海中輕輕浮動。

《麒麟真仙訣》第一部分，共兩層奧義，已全部傳授完畢！

陸淵全身大汗淋漓，差點往前跌倒。清玄子聲音也顯出疲憊：“如今你腦中已存入《麒麟真仙訣》，往後要勤加練習。雖然你有麒麟心，學東西很快，但也不要操之過急，當心走火入魔。”

“謹遵師命！”陸淵磕頭謝道。

“小淵，還有一件事。”

“師尊請講。”

清玄子也盤腿坐了下來，悠然道：“老夫決定，把我殘魂的所有修為和靈魂之力都傳送給你。”

“什麼？這個！恕弟子難以從命！這麼傳給我，您自己就會魂飛魄散啊！”

“呵呵，這老夫自然知曉。但你想，我這縷殘魂再怎麼修行都無法有太大突破，於他人於家國都無益處。我再苦苦掙扎還有何用？

“你不一樣，你心性純良，天賦過人，接受了我的力量，你便不要費心四處尋找玄氣來源，修為提升會又快又安全。”

“不行！師尊你雖然肉身被毀，但留有殘魂，弟子還能時刻聽到您的教誨。”

清玄子道：“小淵，一個人終究要孤獨地面對一切，你不能時刻依靠我的指導，往後更多的事需要你自己的判斷。為師也相信你能很好地把握自己的方向。”

陸淵再三叩拜，流淚說道：“師尊，弟子實難從命！”

清玄子淡笑道：“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我的神魂力量和修為在你身上，也算一種生存的狀態。為師心意已決，勿復多言。”

說完，不等陸淵反應，清玄子周身突然光芒大綻，全身頓時虛化為一團人形氣霧，中間有一個忽明忽暗的神魂之核。

只聽“呼”的一聲，這團氣霧匯聚成一道二尺長的氣旋，從陸淵天靈穴中直灌而下。

陸淵只覺得體內勃然湧起無匹的玄氣，全身經絡都被這無窮無盡的力量不斷衝蕩，所有的毛孔都好像有螞蟻在爬一般麻癢，不時雜有一陣陣刺入骨髓的疼痛。

當他覺得自身小乾坤要被撐爆的時候，這些玄氣忽然整齊地捲入丹田之中，壓縮，壓縮，再次壓縮。

他覺得丹田容量又增長了兩圈，再仔細一看，三顆玄氣微粒已靜靜懸浮在丹田周圍，璀璨奪目。

修為已然上升至二階三星！

而清玄子傳承給他的修為，此時已變成一個潔白的拳頭大小的球體。這個修為球體介於氣體和固體之間，在他丹田的角落緩緩轉動、飄浮。

陸淵又悲又喜。神魂一動，發現各種反應和探知範圍較之以前有了極大的提升。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靈魂境界已強行提升至一階中期！

心神動盪中，他覺得靈魂又發生了變化。

因為天賦神通“靈魂淬鍊”的緣故，他的靈魂境界在這一刻驟然變成一階後期！

陸淵覺得神魂力量頓時變得無比強大。他看著自己的雙掌，心潮澎湃：師尊！師尊！您還在嗎？

呼喚良久，毫無反應。

清玄子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一種極大的失落驟然湧上心頭。他覺得一塊可以倚靠的大石忽然從心底消失。

“師尊！！”

陸淵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頭，血淚滿面。

翌日。

陸淵漸漸接受了失去師尊的現實。

“師尊，我要帶著您的遺願，好好活下去！”他低聲對自己說道。

陸淵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在用完潔塵符和元萃丹後，他離開了這臨時開闢的洞府。畢竟此處離仙籙門的地盤太近，一不留神就會被發現。

他走了幾日，回到金字嶺洞府。略作準備，便開始了每天的固定功課——吸收玄氣。

只不過現在不需要費很多功夫在天地間捕捉玄氣，他只要調動師尊給他的儲備修為，便能源源不斷地將其煉化，變成自身修為。

連續煉化兩天，直到身體產生一定的抗拒性才停下來休息。

陸淵想道：看來升到4星也不會太久。我還是先修習《麒麟真仙訣》第一層吧。

……

時歲悄移，轉眼四個月過去。

短短數月，他便領悟了法訣的第一層奧義。

隨著這一層的領悟，他的修為一躍而至二階六星！

連跳三星！

這便是上古功法的威力！

他覺得自己肉體力量、玄力、身法等等都提升了許多。

玄氣流轉格外流暢，而且丹田一次性儲存的玄氣更加豐沛，足足是之前的兩倍多。

陸淵走出洞府略微一跳，就覺身輕如燕，直接跳了四丈左右。

再往前一縱，立刻跳到懸崖邊的松枝上。明明有一百來斤的體重，卻能站在枝尖而不墜落。

他單腿輕彈，跳了回來，並試著輕輕一拳擊打洞府外的一塊花崗巨巖。只一下，就把那三丈高的巨巖擊得粉碎！

陸淵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麒麟真仙訣》，果真名不虛傳！

這層奧義附有一個神通：麒麟真目。此神通能較為輕易地看穿高於自己一階的幻象，而且能看清極快的動作。

陸淵覺得眼睛格外清涼，玄氣在雙目酣暢淋漓地遊走。雖然沒有鏡子，但透過妖師最基礎的神通“觀照真吾”，能在眼前看到自己的形象。他看到自己變得越發高大強壯，而且外眼角有一絲很難發現的微紅。

法訣記載，這便是“麒麟真目”帶來的外貌上的變化。

休息了一日，陸淵再接再厲，用兩天時間學會了附帶的劍訣《麒麟滅》第一層奧義。雖然沒有長劍，但他將蛇鱗匕首當做長劍，也練得有模有樣。

當他準備將匕首收入容戒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個模糊的字跡來。

陸淵拼命想去看清，好像有什麼話到嘴邊又忘記了一樣。如此糾結了一會，他終於脫口而出三個字：黑靈刃。

陸淵大為驚奇。因為他從沒聽說過這匕首的名字。過了一會兒，他激動地想道：難道說，師尊傳給我的修為和神魂，還遺留了他某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