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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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近百名蠱師，沒有走脫一個。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陸淵低沉的呼吸聲。

半晌，族長從地面抬起頭，戰戰兢兢地看著陸淵的雙腳，聲音發抖地道：“仙師……仙師！”

陸淵歪了歪頭：“哦？還有……沒死的？”

說完張開血盆大口，向族長走去。

所有狐妖全都趴在地上，嚇得大氣不敢出。

陸淵來到族長旁邊，揪著他的頭髮。

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下，族長沒有掙扎。他露出了脖子，呼吸急促。

陸淵頓了一下，現出詭異的笑容，張嘴往族長脖子狠命咬去。

“咔！”

在咬下去的一瞬間，陸淵殘存的意識使得他往右邊偏了過去。

牙齒在族長脖子旁五寸的地方用力咬合在一起。

族長脖子和頭都不敢動，斜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陸淵，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

唉！死在仙師手裡，總比死在那幫人族手裡強。他如釋重負地想道。

陸淵微微轉過頭來看著族長。通紅的眼睛好像是融化的鐵水。

他低吼一聲，一把將族長扔到地上。隨後轉身自言自語：“餓！好餓！”

陸淵的目光在狐妖群中掃視：“真香，讓我吃一口！”

但每次走過去想吃他們，都強行扭轉方向往回走。

狐妖們還是不敢動彈。

前後走了幾次，陸淵眼睛偶然掃到牆角邊有一個緩緩蠕動，並散發翠綠微光的小球。

他好奇地走過去撿起它。

這個球散發著陣陣腥臭，但有時又發出藥草芳香。摸起來感覺有點軟，是一種類似湯圓的手感。

“好像可以吃……”陸淵看了一下，將它捏起來送到口裡，嚼都沒嚼，一口吞了下去。

這粒小球入肚，陸淵頓時覺得喉嚨和胃中一陣劇痛！

那是一種通達靈魂深處的痛楚！

他臉上身上陡然變成灰綠色，全身像有億萬只毒蟲螞蟻爬過。

“吼！”

陸淵揚天狂嘯，聲浪將大廳頂部轟出一個五丈方圓的大洞。

之後，他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

“醒啦醒啦！”

“仙師！”

“昏迷三天，仙師終於醒了！”

“太好了！快去稟報族長！”

不知過了多久，陸淵迷迷糊糊聽到這些聲音。

他努力睜開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茫然地看著四周。

旁邊圍繞著五六個狐妖，有男有女，都穿著繪有草葉標記的白袍。他們的眼中都綻放出格外驚喜的神采。

再稍一偏頭，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寬大溫暖的床上，蓋著淡綠色蓬鬆芬芳的被子。

“水……”陸淵乾裂的嘴裡，發出一個模糊的字。

一旁的狐妖們立刻手忙腳亂地喊道：“水水水！仙師要喝水了！”

一個精巧的玉石水杯立刻送到陸淵嘴邊。

他貪婪地喝著杯裡的溫水。

“咳咳咳！”

他喝得太猛，被水嗆到。

“仙師請慢點喝！”一個女狐妖驚得花容失色，立刻上來輕拍他的前胸。

喝了水，有了點力氣，陸淵暗中試著呼叫丹田內的玄氣，卻發現玄氣流轉凝滯，而且執行起來經脈一陣刺痛。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變成了一隻……麒麟。

陸淵在心裡跟自己說著。他完全明白，之前自己的變異，正是麒麟變！

經過多次麒麟變後他漸漸感覺到，這種妖變一般是在自己走火入魔，或是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才會出現。

而且一次麒麟變後，似乎要經過很久才會再次出現這種情況。

總有一天，我陸淵要主動控制住這份力量！

對了，郭樸呢？

他心中一驚，趕緊分出神識感應妖侍的存在。

收妖葫雖沒在他腰間，但他的神識還是感應到了一個熟悉的壯碩的身影。

那憨憨不在葫蘆裡，但還活著，呵呵。陸淵暗笑道。

只是郭樸沒有回應他。

老郭，受了重傷，好好休息吧。陸淵不管他聽不聽得到，心語與他交流著。

這時，旁邊一個狐妖輕聲道：“族長來了。”

話音剛落，族長立刻閃現在病床前。他原本堅毅冰冷的臉上，此刻盡是焦急和擔憂。

“仙師，您……感覺怎樣？”族長輕聲問道。

陸淵偏了偏頭，有些虛弱地道：“還……還行，恢復了一些。”

族長跪了下來，恭敬地道：“仙師救了我全族性命，是我們的再生父母。請受我三拜！”

說完“咚咚咚”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時，額頭已經鮮血直流。

陸淵無聲地淡笑了一下：“族長不必這樣……等再恢復一天，在下還有事相求。”

族長道：“仙師先休息。無論何事您只管開口，我就是豁出性命也去做！”

陸淵又道：“對了，記得你中了大蠱師的毒，解開了嗎？”

“有勞仙師掛記。您殺了雷長老後，我搜尋了他的乾坤袋，找到了解藥。”

陸淵點點頭，閉上眼睛休息。

族長鞠了一躬，低聲向旁邊的醫者交代幾句，便輕輕走了出去。

陸淵將神識沉浸入自身，以觀察戰後身體受損狀況。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體內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只是，他探查到血液和經脈之中，有些許毒素存在。

為什麼我體內會有毒素？

閉上眼睛眼睛努力回想。恍惚中，他想起夢境裡一個場景——他仰頭吞下了一個湯圓形狀的小圓球。

他猛然想起：那是……清明鏡爆炸後，從鏡子裡掉落的小球！

想到這裡，陸淵感到汗毛倒豎，後脊一陣發涼：

我……我吃了清明鏡匯聚的所有毒素！

上次大戰，蠱師們放的都是劇毒之物，雖很少有直接殺人的毒，但那些控制、麻痺的毒素吸收多了，一樣致命。

他更仔細地進行內視，發現沒有任何中毒的不良反應，反而覺得五臟六腑格外清涼愜意。

陸淵頓時明白，清明鏡在吸收毒素後將其淨化。

他吃的是沒有淨化完全的毒，但毒性已經不強。

吃下去後，這些毒反而啟用了身體對毒素的抗性。

他忽然回憶起胡不歸之前的話——有些蠱師為了提高毒素抗性，故意使用特殊的玄術來降低毒藥的毒性再吃下去。

這有一定風險，但只要運用玄術得當，還是相對安全的。

特別是長期吃下二階毒藥，就會抵禦三階修士或妖怪製造的毒素！

此時的陸淵，吃了巨量二階毒素，不說萬毒不侵，至少第三階的毒素都基本對他無效。

他沒有想到這次因禍得福，突然得到毒藥抗性。

等恢復了，一定找些三階毒試試效果。陸淵在心裡笑了笑，放心地睡去。

…………

在休息了一天後，陸淵基本恢復了體力和玄力。

而且因為戰鬥的原因，他的丹田在玄氣耗盡後又重新充實，使得修為大漲。

天靈蓋中的二階修為玄關，似乎有些鬆動的跡象。

郭樸在葫蘆裡療傷。

好在他只是玄力耗盡，並受了些皮外傷，並沒有大礙。

透過這次與蠱師的戰鬥，陸淵又進一步瞭解了郭樸的威力——他是死物化形，毒殺、控制類的毒素對他是完全沒有效果的。

不過腐蝕性的毒素，對他的鋼鐵面板和肌肉有著較大的損害。

接下來，就要去詢問多年前抓了三百狐妖之人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