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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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妖喝道：“哪位朋友，敢壞我黑風山的好事？”

“黑風山藏汙納垢，惡名昭彰，到哪裡都是一股惡臭！”一個滄桑的聲音從夜幕中傳來。

陸淵側頭一看，只見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持劍走了過來。

他身穿短青袍，戴一個破舊斗笠，腰間掛了兩個小葫蘆。

“謝大叔相救！”

“我正巧路過，不必客氣。小友先跑吧，這個豹妖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大叔盯著豹妖，淡淡道。

陸淵瞪向豹妖，憤恨地說：“那笛子對我很重要！我死也不跑！”

豹妖笑道：“看來這小傢伙是嚇壞了，滿嘴胡話。那這位大叔，我看你這打扮，應該是個妖師。怎麼稱呼？”

豹妖一邊講話，一邊估測那人的實力。

“胡不歸！”大叔昂然道。

“好名字。那本將軍就送你歸西！”

豹妖眼神一凜，威壓驟起。

一閃身，身形瞬間消失。再一下，立刻出現在胡不歸面前，隨即將短劍快速刺去。

胡不歸身形一虛，躲開這一擊，回身用長劍一削。

“鏗”的一聲，兩劍對撞，火花四濺。

兩人只是試探性攻擊，陸淵就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了。

胡不歸邊打邊對陸淵喊道：“跑！”

陸淵心想：胡叔叔實力應該不在這妖怪之下，我先躲在遠處看著，不然大叔打贏後找不到我，我的笛子也就沒了！

一念及此，他立刻跑離戰鬥範圍。

沒跑幾步，只聽到後面響起千萬刀劍碰撞的聲音和強勁的風聲。隨後又聽豹妖喝道：“紫極妖炎！”

陸淵沒來得及回頭看，就覺得頭皮發麻，灼熱的空氣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待他回頭看去，只見天空突然降下許許多多粗大的紫色火團，猛然砸向胡不歸。

胡不歸手指一動，掐了一個手訣，手中立刻飛出一塊小鏡子。

在妖火砸下的瞬間，一層白色光罩頓時將他罩住，火焰威力大減。

陸淵繼續往比較安全的暗處跑去。不料還沒跑到，只聽一聲巨響，就見胡不歸被擊飛，撞斷了附近的門板。

胡不歸受了重傷，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這時，一大群妖兵也圍了上來，將陸胡二人團團困住。

豹妖邊走過來邊把玩玉笛：“這笛子玄氣濃郁，應該不是凡品。呵呵，好東西啊！今天本將軍心情不錯，就賞你們一個全屍吧！”

說完手掌一彎，就把玉笛收了起來。同時，一把半月形的雪亮飛刀懸浮在掌上。

胡不歸站起來把陸淵擋在身後，對豹妖道：“想取我老胡的性命，還早得很！”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連串急促的號角聲。

所有妖怪都往那方向看去。

豹妖對那聲音咬牙切齒地道：“嘁！一幫廢物！一天到晚發號施令，耍什麼威風！”

一個小妖著急地道：“將軍，怎麼辦？走不走？”

趁大家分神之時，胡不歸飛快地在腰間葫蘆上一拍，低聲喝道：“白猿！”

葫蘆即刻噴出一道白光，一隻巨大的白色猿猴突然出現在他背後。眨眼間，這隻猿猴抓著二人往村外跳去，兩個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想逃？沒那麼容易！”

豹妖鳳目圓睜，手中的半月飛刀陡然發力，刀身比“唰”的破空聲還要快！

胡不歸扭頭一看，那飛刀只隔自己十來丈遠。看看就要趕上，他立刻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手中寶劍上。

寶劍登時藍光大綻，光線在劍上纏繞流轉，速度越來越快。

他低喝一聲“去！”

寶劍用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向飛刀撞去。

只聽一聲巨響，白藍光線在半空猛烈炸開。白猿巨軀一歪，馬上又把身體調整過來。它藉著衝擊帶來的氣浪，往前飛速跳去。

胡不歸的飛劍含有本命精血，在這猛烈的爆炸之下，他的神魂受到反噬，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一口鮮血差點噴了出來。他實力明顯比不過那妖怪，這次弄險強行逃脫，也是拼盡了全力。

…………

後山。

悽清的月光灑在草木上，似乎下了一場濃霜。

“胡叔叔，你真的願意教我降妖術？”陸淵邊狼吞虎嚥地吃著糕餅，邊問道。

胡不歸望著明月，緩緩道：“我的妻兒……在很久以前被妖怪殺害。從那以後我發誓要為他們復仇，所以拜師學藝成了一名散修妖師。之後但凡有人想學降妖術，我都願意去教。世上多一名妖師，便少一個妖物。”

“嗯！血債血償！”

“小淵，我們妖師這個職業，常年與妖打交道，身上妖氣比一般修士更重。而且我們會捉妖為己所用，甚至會使用它們的肢體或技能，所以修玄界對我們有較深的誤會和歧視。你，想好了嗎？”

“那玉笛有可能復活我爹，只要能學會降妖術奪回玉笛，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陸淵面對胡不歸，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胡不歸拍拍他瘦弱的肩膀，鄭重地點點頭。

讓陸淵起來後，胡不歸問道：“你好像有一些修行功底？”

“是的。弟子今年十四歲，我八歲進入玄天宗修習道術。”

“玄天宗？是那個有鎮妖塔的玄天宗？”

“對。九歲時，我成了一名道師。”

“唔，道師……”胡不歸沉吟，“不過你應該知道，修行者只能選擇一個職業，如果要學新的職業，便要把丹田玄氣放空，再將其重塑，多年修為就會白費。”

“師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我的丹田已毀，玄氣早已放空。我十歲那年，掌門師尊為了救我，犧……犧牲了自己。”陸淵長嘆了一口氣，將那次的事細細道來。

原來那晚玄天宗的鎮妖塔被天雷劈倒，妖魔逃逸。

宗門上下全部參與剿殺妖魔。

混戰中，陸淵為掌門師尊清玄子擋下妖王的致命一擊。

陸淵心臟破碎，頓時氣絕。

清玄子為了救他，施放絕世玄術，將其救活。

可最後清玄子耗盡自身玄力，不幸隕落。

宗門震怒！

陸淵被宗門廢掉丹田，廢棄所有修為，趕回老家。

胡不歸聽完，憤憤道：

“玄天宗雖是道門正派，但這麼做很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