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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枕風點了點頭道:“我不強人所難,既然前輩執意如此,我便只能預祝你能成功帶走孔雀。”

夜枕風與人交往,大都不帶目的性,他不是一個功利性很強的人,他不會想著要利用別人達到什麼目的,對於朋友他更加不會。

他往往是出於欣賞對方,而與之成為朋友,絕不會是因為想要達到什麼目的,而與對方成為朋友。所以即便他幫了曠驚鴻,曠驚鴻卻不願意幫助他,他也並不生氣。

曠驚鴻只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生性豁達,胸襟寬廣,確實是個值得交往之人,不由點頭道:“多謝夜公子體恤!”

其實曠驚鴻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難理解,他們孔雀一族並不擅長殺戮,他們向來都崇尚和平,即便要面對拜月魔尊這種大魔頭,他們也不會推崇武力來解決的。

畢竟對抗一個暴力組織,必定也要化身成另一個暴力組織,以武力來壓制一切,難免要惹起另一場生靈塗炭。

當時他們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所以才會一再房中拜月魔尊的成長,南宮契也希望以柔制剛,用一種溫和的手段來解決此事,最終搭上一條性命也無法扭轉乾坤。

如今魔衣教已經和天魔宗正鋼,他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有些戰鬥是一定要打的,有些犧牲是一定要發生的,否則將永遠無法解決問題。

而他能做的只是憑藉自己永夜戰神的能力,減少這些傷害的範圍。

長夜漫漫,平添相思。

風起風落,人來人往。

夜枕風拿出竹笛吹了起來,這滿懷相思的曲子,是他曾經吹給寒紫月聽的,也不知道此刻紫月留在孔雀城近況如何?

《劍來》

曠驚鴻沒有說話,依舊坐在土牆上喝著酒,她聽著耳畔的笛聲,想起了她的夫君天之痕,他曾經也吹笛子,在他們一起居住的土樓上,夫妻二人相互依偎,吹著笛子,看著遠處的月落日升,可惜那些美妙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回了。

一曲過罷,曠驚鴻飲下一口酒,問道:“夜公子,你一定是在想念那位叫紫月的姑娘吧!”

夜枕風點了點頭,然後道:“希望我和她再見之時,她能真正擺脫掉心魔弒!”

曠驚鴻道:“夜公子,究竟心魔弒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可怕?”

夜枕風看向她,道:

“是拜月魔尊專門用來控制人心的東西,心魔因人而生,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產生心魔弒,但一旦被種下心魔弒之人,眾生都無法逃脫魔道。”

“至今為止,我還沒有見過誰能真正擺脫過心魔弒的,我有一位朋友名叫夙風,他為了擺脫心魔弒,不惜往自己的心臟上種下噬心蠱。而唯獨司空白算是幸運的,他找到了忘川之水,得到了解脫。”

“但代價是犧牲了他最好的朋友,為此他一直留在蘭諾寺替無塵修煉,希望能夠透過自己的能力,為無塵重修功德。茫茫塵世,人世種種,大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曠驚鴻道:“夜公子,孔雀神側楚乃是

一位了不起的神仙,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幫助紫月姑娘得到解脫的!”

夜枕風點頭,看著曠驚鴻一笑,道:“多謝前輩!”

這邊楚慕白和藍醉舞依靠在另一面牆上看星星,藍醉舞數著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風吹過她的面頰,她蜷縮在楚慕白懷中不由打了個冷戰,然後哼哼唧唧地將臉貼到他溫柔的脖頸上,來回磨蹭了一下,又睡著了。

楚慕白笑了笑,伸手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秀髮,又將蓋在她身上的斗篷向上拉了拉。

話說殊絕逃離了桃源鎮,便來到了傳說中的第一神洲,第一神洲不愧為九洲之首,果然是地大物博,千姿百態。

這日殊絕揹著白龍葬的頭顱,在集市上遇到了三個怪人,這三個怪人居然自稱天魔三美,還大言不慚地說他們是天魔宗的尊使,曾經和拜月魔尊做過拜把子的兄弟。

按照殊絕的江湖經驗來看,這三貨就是打著天魔宗的旗號出來混吃混喝的,一定是魔族什麼名不經傳的小混混,這輩子怕是連認識拜月魔尊的機會都沒有,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說他們和拜月魔尊是拜把子的兄弟。

這就是吹牛不打草稿,漏洞百出,那拜月魔尊明明就是一個女子,怎麼會成為他們的拜把子兄弟呢?

然而殊絕還是年輕,這三貨確實是天魔宗的人,而且也確實曾經間接性和拜月魔尊做了一把兄弟。

當年拜月魔尊被幽皇仙尊所殺,其中有一縷魂魄離開了她的身體,不入輪迴,一直在塵世漂泊,他就是後來的幽若公子。

而幽若公子又碰巧和天魔三美這三貨結為了兄弟,並且一起組成了閃瞎人眼的天魔四美組合,當然了,他是天魔四美中唯一的顏值擔當。

後來隨著幽若公子的死去,拜月魔尊也徹底元神歸位。

天魔三美在天魔宗中無功也過,只不過是天魔宗中的跳樑小醜,後來魔尊實在是煩他們三個,就交給護法魔焱來管理他們三人,不知何時,這三個傢伙就成為了魔焱的小跟班。

一向一本正經的魔焱雖然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在一起的時候總顯得過於嚴肅,他們三個又在身後嬉皮笑臉的,感覺格格不入,不過每次魔焱下山辦事,為了不讓這三貨煩到魔尊大人,還是會帶著他們一起下山。

下山之後魔焱會安排他們三人在鎮上等候,然後自己則去辦事,這三貨覺得百無聊賴,便打著天魔宗的旗號到處坑蒙拐騙,幹些可可惡惡的勾當。

誰料這次他們誤打誤撞,竟然碰到了小狐妖殊絕。

殊絕初來乍到,一心想要逮個天魔宗的小弟帶自己上天魔宗,可是好巧不巧,正逢魔道雙方開戰的敏感時期。

前不久天魔宗才和殺月聯盟的人大戰了一場,他們提防有殺月聯盟的奸細混入天魔宗,所以天魔宗上下加大了管控力度。

對於所謂的要投奔天魔宗的魔族一概拒之門外,所以殊絕一路來吃了不少苦頭,還被天魔宗的小嘍囉們當成了奸細。

一旦她

開口提出要上天魔宗,這些天魔宗的小嘍囉就開始談虎色變,要麼逼問殊絕前去天魔宗的目的,要麼就是想要拿她的命,搞得殊絕都不敢再提要去天魔宗的事了。

看著酒樓中天魔三美打著天魔宗的旗號,在酒樓中大吃大喝,又不停對周圍圍觀的魔族小弟吹噓他們有多麼厲害,在天魔宗地位如何之高,拜月魔尊他們是經常就能見到的,就連那些天魔將都是他們的好朋友。

一聽到天魔將三個字,殊絕不由雙眼放光,她低聲對竹筐中的白龍葬道:“阿葬,那三個人在酒樓中吹噓了那麼多天,煞有其事似的,如今竟然還說和天魔將是好朋友,我們要不要去打探打探?對了阿葬,你既然也是天魔將,那麼其餘的天魔將你都認識嗎?”

白龍葬道:“他們的上一世我倒是認識,不過你也知道轉世之後的天魔將無論外觀還是名字都會不同,過了這多年甚至是性格都會有所轉變。對於如今的他們,只怕是見面了也不認識,不過我們天魔將之間彼此是有感應的,但我現在乃是不完全體,無法與他們產生這種感應。”

殊絕砸吧了一下嘴,然後道:“唉……再這樣下去我們怎麼能去天魔宗?”

殊絕只聽得身後那三貨又在吹噓:“你們這些魔族的小嘍囉,倘若想要加入天魔宗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現在乃是敏感時期,大家可以先預交一些保護費,到時候我們天魔三美會罩著你們,等到風聲過去之後,再引薦你們加入天魔宗!”

周圍的魔族大都是些閒散的魔族,他們大部分沒有加入魔族幫派,有的則是各大幫派淘汰出來的,如今兩大魔族勢力交戰,他們夾在中間,也吃了不少苦頭,如今都想著找個靠山。

然而時逢敏感時期,不僅天魔宗提高了警惕,就連殺月聯盟這邊也很是小心,殺月聯盟的各大魔族幫派除了本門弟子,外來的魔族弟子想要加入,稽核同樣十分嚴格,一切都是十分小心謹慎的。

一聽天魔三美要收保護費,殊絕就覺得此事不靠譜,爺爺殊黎濤在世的時候經常教導殊絕,但凡對方提到錢字,十有九騙,要多加小心提防。

殊絕雙手叉腰,揹著竹筐上前道:“喂!你們三個憑什麼說自己是天魔宗的人?有什麼證據嗎?”

天魔三美一看竟然有人敢質疑他們,不由頓時火起,但再一看眼前的小丫頭,雖然談不上漂亮,但還算清秀可愛,再看她小小年紀,他們三人便也不好亂髮脾氣。

賴不二道:“小丫頭,你是哪兒來的?竟然連我們大名鼎鼎的天魔三美都沒聽說過!”

殊絕雙手抱懷,一副老氣橫秋地樣子道:“沒聽說過。”

賴不二不悅,砸吧了一下嘴,心想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他們天魔三美的美名還沒傳遍整個江湖?不應該啊!於是便放下手中的大碗茶,笑道:“嘿嘿!那你可曾聽說過天魔三尊使?”

“呃……三……尊屎?沒聽說過。”殊絕心想這名字多少帶點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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