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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雲邪才給兒子取名楚慕白,喻義,楚雲邪愛慕白染霜之意,他要讓自己對妻子的思念在這個孩子身上延續下去,永遠銘記他對白染霜的愛意。

他不想重蹈覆轍,讓藍醉舞也跟著他過這種疲於奔命的生活,所以才一直隱藏著自己是邪王后裔的事,如今事情已無法再隱藏,他只能直面應對。

楚慕白挺胸抬頭,道:“沒錯,我就是楚雲邪的兒子楚慕白!”

眾人不由紛紛一嘆,有帶著畏懼之色的,有握拳憤怒的,也有瞪目驚歎的。

“慕白……”夜枕風低聲道,看著眼前的好兄弟,不由內心澎湃起來。

他知道這種無法將自己身份告人的感覺,就如同他面對藍皇的追殺,無法承認自己是血皇兒子的事一般。

如今楚慕白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他為之而欣喜,心想就算是在座的眾人要與之為敵,他這個朋友也一定會站在他這邊,與之並肩作戰的。

果不其然,當楚慕白說出自己的身份的時候,確實令得在座的有些人產生了憤恨,因為這裡的有些人,很可能與當年的邪王有仇。

外面的雨聲嘈雜,空氣中凝重的寒冷之氣似乎越來越重,眼看就要凝結成一柄肅殺之刀。

突然聽得百里桃花高聲道:“此次尋寶,不管諸位之前的恩怨如何,我看還是等到尋到寶藏再說,諸位認為如何?”

百里桃花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凝重的氣氛。

乘鶴萬里笑道:“哈哈哈!沒錯,沒錯,再說咱們還得提防那個神出鬼沒的銀月飛輪不是?”

百里挑花冷笑一聲道:“還未見到寶藏的面就死了,豈不可惜?”

話畢,眾人紛紛靜若寒蟬,只聽得屋簷外的雨水嘩嘩落下。

大家彷彿是在心中各自掂量,隨即大行宮內便傳來了竊竊私語的嘈雜聲,似乎誰也不再去注意楚慕白一般。

楚慕白是邪王后裔的身份已經暴露,江湖眾人難免都對他有些提防。

鐵長青上前對夜枕風道:“夜公子,剛才你不是說你們發現了黑衣人的身影,是否可以帶我們過去瞧瞧在什麼地方嗎?”

夜枕風點了點頭,然後帶領眾人匆匆朝那間石室趕去。然而,當他趕到那間石室卻呆住了,石室之內竟然空無一人。

君雪樓大驚,上前四處尋找道:“人呢?剛才那些人哪兒去了?”

究竟守在石室內的人去了哪兒?此事要從夜枕風和君雪樓趕回大行宮後說起。

二人離去後,夜巡隊的其餘八人就按照他的吩咐守在那扇門外。

屋內的火把搖曳,端木白和魏青探頭朝那扇門內打量,眾人的神情都很嚴肅,個個都繃緊了神經。

雲娘皺起了眉頭道:“他們兩個都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黎琢玉的食指半彎,抵在下巴上,低頭思索道:“大行宮內一定出了什麼事。”

那黎琢玉人如其名,長得眉清目秀,是位白玉一般的公子,身披紫色大氅,修長的脖頸上圍著一條黑色圍脖,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陰鬱。

舒降紅是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江湖人稱幻影羅剎,以龍骨鐵鞭成名,生性直爽,實在等的有些不耐煩,她道:“那個黑衣人眼看就在裡面,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他一個不成?再說萬一這密室之內還有暗道,讓他給跑了怎麼辦?”

舒降紅說完,看向朱九爺等人,問道:“九爺,你意下如何?”

魏青年少氣盛,道:“九爺,我看舒女俠所言甚是,咱們可不能再這般乾耗下去了!”

端木白拔出身上九環刀,只聽得那佩刀上鐵環作響,他道:“怕什麼?咱們這麼多人,一擁而入,我就不信那躲在裡面的癟三能夠防得過來!”

朱九爺拿出別在腰間的黃銅煙桿,那黃銅煙桿平日就用來抽菸用,遇到敵人的時候便是他的兵器,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進去瞧瞧!”

雲娘柳眉微蹙,叫道:“喂——你們幾個!”

然而那些人已經一擁而入了,只剩下她、許平生、蕭半仙三人還在原地。

蕭半仙眼見朱九爺等人衝了進去,回頭看了一眼雲娘,問道:“老闆娘,現在我們怎麼辦?要不要進去?”

雲娘沒有回答,目光卻看向了許平生。

許平生本是個沉穩之人,不想貿然前去冒險,更何況密室之內情況不明,只怕他們會處於劣勢。但是大家是一起來的,他也絕不能棄他們於不顧。

許平生道:“走——”

許平生的話不多,說話之間已經快速拔出了腰間的青色佩劍,那青色鐵劍寒光潺潺,人已經閃進了密室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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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靈巧的身影也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蕭半仙低聲叫道:“老闆娘——等等我!”

蕭半仙只不過是個算命的先生,若論武功實在是稀鬆平常,他此刻想的有些畏首畏尾,貓著腰,緊跟在雲娘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黑暗的密室之內,已然沒了火光,想必朱九爺等人已經去遠。

三人在密室之內不由感到了一陣緊張,只能憑藉本,手持兵器,貼著牆壁,一路摩挲而行,突然聽到前面的許平生大叫一聲:“誰?”

雲娘不由提起了心來。

只聽得前面的人沒有回答,許平生手中的劍卻以雷厲風行地刺了出去,前面好像是一襲會搖晃的長袍,在半空之中左右迴旋,無論他如何刺,每每都刺了個空。

雲娘手中的火魂金絲已經發了出去,她道:“讓我來!”

那金絲在黑暗中穿梭,只見雲娘伸手一抹,那火魂金絲頓時砰的燃燒起來,四周頓時被火光照亮了,然而狹窄的甬道之內,竟然空無一人。

雲娘柳眉微蹙,機警地朝四周看去,道:“怎麼會沒人?”

許平生手持青劍,冷眸四周環視了一圈,低聲道:“不可能?我絕不會看錯,一定有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然後彎腰撿起了一塊黑色碎片,他道:“是衣服碎片!”

雲娘收回了火魂金絲。

蕭半仙已經顫顫巍巍從衣袖中掏出了火摺子,點燃了火摺子,看著雲娘手中燃著火焰的火魂金

絲,不由低聲嘆道:“老闆娘,難怪江湖中人稱你為火菩薩,兵器又叫火魂金絲,沒想到它果然是能起火的啊!嘿嘿,還真是一個玩火的女人吶!”

雲娘冷笑一聲,看著他道:“蕭半仙,前面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若是想要你的狗命,最好跟緊些!”

蕭半仙彎腰作揖,老臉嘿嘿一笑道:“多謝老闆娘體恤!”

雲娘白了他一眼,轉頭向前走去。

三人這才走了不一會兒,突然聽到前面甬道之內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

許平生皺眉道:“好像是端木白的聲音,快走!”

三人快速趕了進去,然而前面的甬道內卻空無一人。

蕭半仙不知道腳下踩到什麼,低頭看了一眼,不由嚇得面色蒼白,失聲大叫道:“啊!是……是人手!”

雲娘和許平生紛紛低頭看去,只見蕭半仙的腳下竟然踩著一隻斷手。

這隻斷手顯然才被人砍下的,斷手周圍鮮血淋淋,顯得十分駭人。

許平生半彎下身,仔細打量了那隻斷手,那斷手上竟然還殘留著餘溫,是一隻右手,上面長滿老繭,顯然是個右手握刀之人。

他道:“我見過端木白的手,他右手戴著一隻黑玉扳指,和這隻一模一樣,我想定是端木白沒錯。”

蕭半仙表示不敢置信,他顫抖地道:“怎麼……可能?江湖中人都知道端木白的武功不弱,他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人削去了一隻手臂?”

雲娘道:“不僅如此,這削去他手臂的必定是把削鐵如泥的利器,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恐怕也只有那傳說中的銀月飛輪了。”

蕭半仙顫抖地道:“那……可怕的銀月飛輪……在這黑暗之中神出鬼沒的,我們很難招架得了啊!”

雲娘道:“不必驚慌!”

只見她紅唇微張,露出瑩白的貝齒,將手中的火魂金絲咬在口中,雙手一揮,紅袖之中頓時嗖嗖飛出數十根火魂金絲,那火魂金絲立即織成了一個火網盾牌,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她厲聲道:“就算暗銀月飛輪如何厲害,也絕對砍不斷我的火魂金絲,我們繼續向前。”

即便她如此說,那蕭半仙顯然是被嚇傻了,面色蒼白地看著她道:“老闆娘,許兄弟,要去你們自己去,我……我反正是不敢再去送死了!”

說完揮舞著雙袖,大喊大叫地朝原路折返而去。

看著他跑走的背影,許平生收回了手中的青劍,將背在背上的弓箭取了下來,他道:“別管他了,我們繼續走。”

火魂金絲做的盾牌在兩人前面,而許平生也捨棄青劍改為用箭,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在敵人近身之前,透過火魂金絲的縫隙將利箭射殺出去。

二人就這樣小心謹慎地朝著甬道深處走去。

待夜枕風等人匆匆趕來之際,石室外早就沒人了。眾人不放心,便選了幾名身手不錯的人進石室內查探。

寒紫月手持火把,環顧四周,然後對身旁的夜枕風低聲道:“枕風,你有沒有覺得這密道內的壁畫有些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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