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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枕風道:“楚姑娘,你不回藍月谷了嗎?”
楚流螢道:“楚流螢已經死了,現在我要以萬海之神的身份好好活在海里,我很喜歡大海,如同喜歡人間一樣。有生之年能去人間走一遭,已經心滿意足。夜公子,請幫我轉告師父和紫月姑娘,讓她不要太難過,我以另一種身份重生了,活在我喜歡的海洋中,還有一群屬於我的朋友陪著我,我並不孤單寂寞。”
她回首,看向浮在海面上的海妖們,她是他們的神,她將代領他們在深海之中建立他們的王國。
夜枕風點頭,迎面吹著海風,看著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廣袤的海面上,一切都是海闊天空,沒有什麼好悲傷的。
他將自己的白色玉笛送給了楚流螢,道:“楚姑娘,聽紫月說她教你學會了吹笛子,這支玉笛就送給你,聊表我對你的謝意!”
楚流螢雙手接過玉笛,微微一笑,道:“夜公子,祝你和紫月白頭偕老!”
夜枕風點頭一笑,道:“多謝楚姑娘!”
楚流螢又道:“對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的腦海中有海龍王的記憶,紫月從海龍王身上得到了一隻藍色的寶匣,海龍王的所有記憶被著寶匣封鎖了,寶匣裡面有著當年通天神樹被斬的真相。”
夜枕風感到不解道:“通天神樹不是蛇後焰梨為救妖皇而斷的嗎?難道另有原因?”
楚流螢搖了搖頭,然後道:“通天神樹乃是天界和人間的連線渠道,又豈會因為區區一次洪水就被輕易摧毀?更何況通天神樹還有赤龍一族守護,赤龍一族以龍神之力在通天神樹上設下結界保護,通天神樹是不可能因為一場洪水就輕易被毀的,其中另有玄機!”
夜枕風只覺腦海一陣轟鳴,沒想到他赤龍一族從神族被貶為妖族另有原因,難道通天神樹並非蛇後所毀,赤龍一族當年背鍋了?此事難道真和母親懷疑的一樣,是一場陰謀?
他急忙道:“楚姑娘,請你再講得清楚一些,把你在海龍王記憶中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之前夜枕風用赤龍妖血啟用了楚流螢的神力,她便已知道夜枕風乃赤龍後裔,便道:
“按照海龍王的記憶來看,它生前乃是赤龍一族的家臣,赤龍一族乃是神族,他們一直堅守著守護通天神樹的使命,大洪水氾濫,通天神樹突然被毀。”
“赤龍一族當時的老龍王應該是知道了通天神樹被毀的秘密,但無奈通天神樹被毀,他們的神力被剝奪,被貶為了妖族,通天神樹被毀滅,他們無法與天界取得聯絡。”
“當時赤龍一族一定是受到了某種威脅,便只能將通天神樹被毀的真相藏在了一隻寶匣之中。後來便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老龍王和赤龍一族的強者紛紛殞身。”
“外界以為是赤龍一族對守護通天神樹不利而做出的贖罪,又或者是上天對赤龍一族的天譴懲罰。其實不是,赤龍一族乃是進行了一場神秘的獻祭。”
夜枕風大吃一驚,叫道:“你說什麼?獻祭?!”
楚流螢點
頭,道:
“沒錯,以老龍王的性命和赤龍一族強者的性命作為交換的獻祭。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許了什麼願,進行了什麼交換,但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必定是一場可以逆天改命的獻祭。”
“在獻祭之前,老龍王將寶匣藏在了海龍王腦中,連同這個秘密一起藏著的還有一件東西,我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敢肯定是和通天神樹有關。”
“之後,赤龍一族的強者隕滅,赤龍一族便遭到了迫害,他們四處逃亡,隱藏自己赤龍血脈的秘密。海龍王也在海中四處逃竄,沒人知道它的體內藏寶匣。”
“後來海龍王記憶破損,它身藏寶匣的事也就沒人知道。赤龍一族的後裔或許也沒有從上一代那裡知道此事,所以,便沒再尋找寶匣的下落。”
“至於當年赤龍一族當時獻祭時許下的願望是什麼,我不得而知,我想開啟這個寶匣,就能弄明白當年的真相,就能知道通天神樹為何被毀的秘密!”
夜枕風深鎖眉頭,道:“究竟寶匣中藏著的是什麼?當年通天神樹被毀的秘密又是什麼?”
身後開始退潮,海妖們發出了催促的聲音,楚流螢回頭看了看他們,然後再看向夜枕風,她從腰際的鱗片上拔下兩片藍色的神鱗,遞給夜枕風。
楚流螢道:“他們在呼喚我,我該回去了。夜公子,你以赤龍之血喚醒了我的神力,這兩片海神之鱗凝聚了萬海之神的神力,我將它贈予你,天下之水,萬海歸一,皆為我所用,或許某天它能幫到你!”
夜枕風接過來,看著手中的那兩片藍光閃閃的海神之鱗,不由大喜,拱手向楚流螢一拜,道:“楚姑娘,多謝你了!”
楚流螢點了點頭,然後道:“待我向師父和紫月問好,告訴她們我已經找到新的歸宿。就此告別,你且珍重!”
“楚姑娘,你也珍重!”
夜枕風揮手作別了楚流螢,只見她揚起長長的尾巴,然後縱身一躍,潛入了海中。
海妖們在萬海之神的帶領下緩緩朝海中游去,隨著楚流螢神力的開啟,她將帶領水族開啟新的篇章。
離開伽羅神洲之後,夜枕風便前往水月神洲,再次回到水月神洲,卻發現這兒的天下已經變了。
YY
江湖之中開始傳聞,劍魂宗召開禪讓大會,東方夜行準備將宗主之位讓賢。
東方夜行正值壯年,為何會突然準備讓賢?這讓夜枕風感到很是不解。
突然,他被一陣悠揚的琴音所吸引,便朝琴音傳出的茶樓走去。
茶樓二樓上,坐滿了客人,原來那琴音乃是出自兩人手中。一個白衣美人,輕紗拂面,素手彈琴。
另一桌坐著一位灰袍老者,也在垂眸撫琴,神態悠揚瀟灑,帶著一點淡薄,又透著高山流水的灑脫,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墜雲國偶遇的山野老者——趙閒鶴。
趙閒鶴衣著樸素,彈起琴來卻有種仙風道骨之氣。
那白衣美人身上更是散發出縷縷靈光仙氣,衣袂在陽光之下透著薄薄的
白光,彷彿馬上就要被風吹散九霄雲外一般。
二人的琴音都堪稱為絕豔,配合得天衣無縫,根本就看不出是兩人彈奏,似乎兩人的琴音已經交織在了一起,變成更為強大的旋律。
待二人一曲彈罷,圍觀的客人早已愣住了,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二人身上。
原本正在用筷子夾菜的人,筷子夾了個空,也吃了個空卻不知,還吃得津津有味。原本舉著酒杯要喝酒的,拿酒杯也停在了半空,久久未曾飲下。
琴音結束,他們甚至久久未能緩過神來,都忘記叫好,依舊十分陶醉地沉浸其中,直到夜枕風走了上來,拍手稱讚道:“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紛紛起身叫好。
掌聲如雷,不絕於耳。
“趙前輩!”夜枕風上前拱手行禮。
當日匆匆一別,夜枕風對其十分想念,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趙閒鶴一面。
趙閒鶴連忙起身,拱手行禮,謙和地道:“夜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夜枕風哈哈一笑,道:“趙前輩,我們不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晚輩。”
趙閒鶴搖頭苦笑,道:“雖然只是匆匆一面,可是山中寥無人煙,我見過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又豈會記不得呢?啊哈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趙閒鶴示意夜枕風入座,轉而看向另一邊桌上的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已將白玉琴收回了琴袋之中。
趙閒鶴上前拱手一禮,道:“姑娘好琴藝,這首曲子乃是趙某獨居深山,閒暇偶然悟出的,沒想到姑娘竟然能夠琴瑟和鳴,毫無破綻,實在令趙某佩服萬分!”
聽趙閒鶴如此說,夜枕風不由對那白衣女子刮目相看,沒想到她竟然是跟著趙閒鶴彈奏一曲自己從未聽過的曲子,而且還能與之配合得天衣無縫,彷彿是出自一人隻手,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白衣女子回禮笑道:“高山流水遇知音,輕輕冒犯才是,剛才上樓,聽到趙前輩撫琴,頓時心曠神怡,已有了物我兩忘的超脫意境。輕輕遊離九洲四海,也未曾聽過這般再世仙音,斗膽與前輩合奏一曲,還請趙前輩莫要怪責!”
趙閒鶴道:“哪裡的話,輕輕姑娘才是真正精通琴藝之人,若無精湛技藝,如何能夠一下子就彈出這陌生的曲子?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白衣女子一笑道:“在下太白院院長雲輕輕。”
趙閒鶴一怔,道:“原來是大泱府的院長啊,難怪琴音如此了得!倘若不嫌棄,與我們同坐一桌,共飲一杯水酒如何?”
雲輕輕一禮,抱起玉琴便走了過來。
夜枕風一聽她自報家門,不由一震,這大泱府太白院院長之前乃是司空白,沒想到司空白離開大泱府之後,竟然由雲輕輕來接任了。
知己面前,雲輕輕揭下面紗,以真容相見。
夜枕風不由驚歎一聲,當真是位如雲似霧般的飄然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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