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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的臥房就在隔壁,他們兩人的談話正好就入了這八卦僧人的耳中。

此刻他正在屋內盤腿打坐,一襲白衣僧袍如蓮散落,額上金色蓮花眉心印閃爍不斷,聽到門外之人那些了不得的談話,他不由嘴角一揚,搖頭嘆道:“紅塵男女,愛恨情仇,還真是有趣!有趣!只怪世人看不透,看不透吶!”

話畢又開始繼續轉動手中念珠,唸誦心經。

此刻他的身體之中,有一朵巨大的白色蓮花法身浮起,白色蓮花靈光閃爍,緩緩旋轉,屋內散發出一股淡淡白蓮的清香。

夜風悽悽,一個身穿紅袍的人,身形皎潔,展開火紅色的天火翼,飛身從江湖客棧屋頂上躍起,很快便上了懸崖之上。

懸崖之上站著一個人,碩大的圓月就照在他的身後,他身上藍色的寒冰翼在月光之下散發著華麗的光芒,長長的翼尾拖在地上,隨風飄搖,來者一襲黑衣,緩緩轉過了頭來。

美麗的月光輕柔地從他高挺的鼻樑上滑落,他的側顏在月光之下顯得極其丰神俊美,白皙的面容上有著一雙聰明而銳利的眼睛,高挽著的長髮隨風肆意飄飛,自有一種孤絕於世之美。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十二天魔將之一的——夜禮。

那紅袍之人收回魂翼,婀娜地走到他的身旁,伸出一雙白皙的玉手,輕輕摟住他的腰,埋頭依偎進他的懷中,柔聲道:“夜禮,我好想你!”

她在夜禮的面前顯得嬌小可人,被夜禮藍色的魂翼深深包裹,所有的柔情蜜意,全都化作了纏人的綠色藤蔓。

夜禮伸手輕柔地撫了撫她纖細的雙肩,柔聲道:“我也想你,你要想辦法,儘快從夜枕風身上套出他的那些絕世武學究竟是從何而來。”

紅袍女人仰頭,看著他,道:“你為什麼非要知道這些?”

夜禮伸手握拳,咬牙道:“夜枕風這小子消失,之後回來就擁有了帝宗境界的武學,不僅在大泱府逞了威風,還在劍魂宗的試劍大會上奪得絕世劍魂之稱,你說不奇怪嗎?更何況一個沒有元海,又失去魂天的廢物,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紅袍女人點頭,道:“確實很奇怪。”

夜禮又道:“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從他口中套出訊息來,他如此信任你,你一定可以做到。”

紅袍女人沉吟了一會兒,又道:“你知道,我不想傷害他。”

夜禮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柔聲道:“我從未要你傷害他,只不過是從他身上套些訊息。你的心裡,到底有他還是我?”

紅袍女人急忙道:“我心裡有的當然是你了,只有你夜禮一個人……”

夜禮微笑著點頭,然後道:“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紅袍女人道:“你難道想擁有夜枕風那樣的能力?”

夜禮點頭。

紅袍女人又道:“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經有了天魔將元神之力了嗎?為何還要……”

夜禮皺眉,道:“你不明白,我並非天魔將本體轉世,是魔尊強行將天魔將的元神注入到我的體內,即便如此,我所擁有的

魔力也遠不及真正的天魔將之人。十二天魔將的元神已經被慢慢喚醒,很快我就會被其他的天魔將比下去,我需要擁有更強的力量,來證明我夜禮才是最強的!”

他說完,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紅袍女人急忙道:“夜禮,你怎麼了?”

夜禮握拳,憤恨地道:“攻打魔衣教的時候,我中了萬毒宗的毒,毒性雖然已經解除,不過還是傷及到了內臟,咳咳……我不想被魔尊拋棄,我想向魔尊證明,我夜禮不是個包袱,我是最強的天魔將,你明白嗎?”

紅袍女人緩緩點頭,輕咬朱唇,道:“我明白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替你拿到!”

夜禮點頭,伸手將紅袍女人攬入懷

中,低頭親吻起來。

情絲如風縷縷,花伴著風纏綿,碩大的圓月將他二人映照,成全這人間又一對花好月圓。

…………

勒馬看風月,推窗倚美人。

紅袖招香風,百花隨風來。

百花深處,北昭最大的青樓。

花魁娘子白衣媚正在撫琴彈曲,傾盡了萬般風華,薄裳玉臂如雲煙,紅指胭脂如霞翠。

臺下眾人紛紛手擲千金,前仆後繼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嫵媚一笑,萬般動人,正如同她的名字一樣,白衣嫵媚,如花嬋娟。

白衣媚髮簪一朵紅花,細膩的額頭上點著紅色梅花花鈿,嘴角笑媚如鉤,眼角似魅如絲,目光從臺下的眾人之中一掃而過,她不僅彈得一手好曲,更懂得如何勾魂奪魄。

這樣的女子,當真是人間醉夢,如何能不令人如痴如狂?

很多人願意為她傾盡千金,散盡家財。不過她卻不為所動,她閱人無數,知這世間男子多薄信,所以從不將感情寄託在他們身上。

他們之間不過只是一場交易,露水姻緣,魚水之歡,又何必糾結?

花魁娘子好容貌,引得那端坐在樓閣之上默默飲酒的男人注目許久,那男人身上穿著繡滿流霞的黑色錦袍,頭上戴著一面金色面具,那面具做工相當精緻,猶如鳳尾花紋,又似祥雲簇擁。

男人出手闊綽,很快便抱得美人歸。

白花魁端坐在一輛奢侈的馬車上,媚眼如絲地看著身旁端坐著的黑衣男人,他的身上有著無法接近的殺伐之氣,是任何女人看了都會懼怕的。

可白衣媚是什麼人,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她可是女人中的女人,總是知道該如何取悅男人的。

她猶如一枝柔軟藤蔓,伸手輕輕撫上對方嘴唇,柔聲問:“公子總以面具示人嗎?究竟這金面具下的是何容顏?”

說完,柔若無骨的手就準備要去揭下男人戴在臉上的面具。

男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冰冷地道:“這個世界上想要揭下我面具看一看的人有許多,不過都已經死了,你還準備揭下來看一看嗎?”

白衣媚的內心雖然有些懼怕,就連柔軟的身軀都在微微發抖,不過她很聰明,嬌嗔地道:“哎呀,公子此言,好是嚇人,奴家害怕!”

男人放開了緊握著她的

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曖昧地道:“你用不著害怕,因為馬上你就不會害怕了!”

白衣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強裝鎮定,半是羞怯,半是嫵媚地看著他。

男人伸手一揮,便從饕餮戒指中取出一隻紅木箱子,他開啟紅木箱子,裡面竟然有一箱子淡紫色的珍珠,顆顆光澤飽滿,都有鴿子蛋大小。

珍珠溫潤華美的光澤頓時令得白衣媚雙眼放光,心臟砰砰跳動,她有些興奮起來。

男人冷冷地道:“這種紫色的珍珠,是從幽冥深海之中打撈而來,人稱幽冥魔瞳,每一顆都有鴿子蛋大小,十分罕見。這樣一顆幽冥魔瞳,可以換一筐普通的上品白珍珠。”

白衣媚伸手捏住一顆幽冥魔瞳,放在眼前仔細檢視,激動地道:“這些幽冥魔瞳都是給我的嗎?”

男人微微一笑,道:“可以給你,不過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白衣媚嫵媚一笑,道:“無功不受祿,就知道你有事要我幫忙,你說,要我做什麼?”

馬車突然緩緩停住,似已到了地方。

男人伸手揭開白色的狐裘車簾,然後看著遠處,道:“前面就是北昭最窮的土窯客棧,住在裡面的人大都是沒什麼錢的人,有販夫走卒,也有江湖浪人,更有亡命之徒。我要你用盡你女人的辦法,設法得到一個男人的心,你能做到嗎?”

白衣媚一怔,然後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能令公子如此費神?”

男人道:“是個很重要的人,你照做即可。”

他伸手將一卷畫軸遞給白衣媚,白衣媚一看,畫中的男人頭戴斗笠,顯得潦草落泊,左邊眉毛上有著一條傷疤,實在看不出他有何特別之處。

白衣媚道:“他叫什麼名字?”

男人收回畫軸,道:“到時候你便會知道,按照我說的,用盡你花魁娘子的手段,俘虜這個男人的心,我想天底下若想得到這個男人的心,也非你白花魁莫屬。”

白衣媚一生所學,無非就是如何對付男人,這樣的事情交給她去辦,實在合適不過。

她臉上露出得意神色,然後笑道:“呵呵呵!確實如此,可是之後,我又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你只需要陪他一晚,讓他這輩子都記得你的好便可以了。天亮之後,我會派人來接你回去的。”

“好。不過我需要些人手,要做一出好戲。”

“做一出好戲?”男人魔瞳眯眼,頗具玩味的看著她。

她點了點頭,紅唇微張,猶如靈蛇吐信地道:“做一出好戲!”

男人心中暗道,還真是一個會挑逗情慾的女人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人的嫵媚,稍不注意就會讓人陷進去。

他點了點頭,道:“好。”

白衣媚身披白色薄裘,緩緩走出馬車,馬車隨即揚長而去。

眼前就是土窯客棧,當白衣媚緩緩走入土窯客棧的時候,裡面的眾人目光全都緊盯著她看,所有舉碗準備喝酒的大漢,都停住了手中的碗,紛紛發出讚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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