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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回答,她急忙又道:「之前我不敢提這個要求,是擔心她就是你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之人,可自她進入東宮之後,你對她的所作所為,完全看不到半點愛意,我想你對她根本就沒有愛情,也只不過是她有恩於你,你還了她的人情罷了。」
「如今東宮之中除了太子妃便是錦落薇能勉強與我一爭,你雖然寵溺錦落薇,但她父親可是將你逼到絕境之人,你該不會為了美人,就忘記仇恨吧!」
寒滄羽知道蘭妃誤會了自己對墨雪漓的感情,可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多做解釋,畢竟他一旦解釋清楚,蘭妃很可能會因為妒忌而心生錯念,到時候就越發難以成事,他不想讓這些事情來影響他完成大業。
他道:「蘭妃,你放心,你對我的恩情,我寒滄羽會謹記。即便你不做皇后,我立了咱們的孩子為太子,將來他就是灝國的儲君,你依舊什麼都可以得到,又何必非做皇后不可呢?」
蘭妃點了點頭,柔聲道:「殿下,我一開始就覺得你心裡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女人,起初誤以為那個人會是墨雪漓,如今想來並非是她。殿下是想將皇后之位留給那個人嗎?蘭妃能問你一句,她是誰嗎?」
蘭妃此時也不免心生醋意,究竟是何人,何德何能能在寒滄羽心中留下如此深的烙印,令他時至今日都念念不忘。
寒滄羽微微皺眉,然後道:「你自小聰明,蘭心蕙質,我也不必瞞你,我心裡確實一直有一個念念不忘之人,皇后之位我也是打算留給她的。但是你大可放心,她對這王室的權利毫無半點興趣,將來你的兒子定是太子,定會繼承我的王位,我根本用不著為了她,而爭風吃醋。而且,你也從不是那種爭風吃醋的人,不是嗎?」
蘭妃見談判到了此時,已然陷入了僵持之中,她已然無法再得寸進尺半分,她點了點頭,然後道:「好,我可以讓步,不做皇后,但你現在必須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寒滄羽微微皺眉,然後沉吟了一會,看著她道:「蘭妃,你此時糾結這些又有什麼用?她是誰並不重要,將來我能否成為灝王,你的兒子能否當上太子才是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嗎?」
他說完,從懷中掏出那隻紅色的瑪瑙手鐲,然後道:「我不能告訴你那個女人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她是這隻鐲子的主人!」
蘭妃知道以寒滄羽的脾氣,自己若是再糾纏下去,他定要翻臉惱怒,這對大家都不是件好事。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既然從未奢望從他身上拿到愛情,便也不想再糾纏下去。
連忙行禮道:「臣妾知錯,今日能夠得到殿下對我兒的承諾,臣妾便心滿意足了。只是臣妾心中稍有不甘,倒不是不甘沒能成為這一國之後,只是不甘表哥殿下你心中自始至終只深愛著一個女人,你若是個花心的,我也能釋然了……」
看著蘭妃眼神落寞地轉身離開,寒滄羽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蘭妃,你此行千萬小心!」
蘭妃回眸,眼神之中含淚,不知是恨還是愛。
她最終衝他微微一笑,因他的涼薄而感到滿腹心酸,但轉念一想,寒滄羽從來是個重諾之人,既然答應將來封自己的兒子為太子,那她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將來她的兒子繼承了這灝國的王位,她母憑子貴,什麼狗屁愛情,其實也不重要了吧!
在寒滄羽與蘭妃見面之時,墨雪漓進入了鎮國寺內等待,她在鎮國寺的大殿之內,第一次看到了秦白將軍的金身。
秦白將軍金身威嚴肅穆,他胸前立著一柄紅色的寶劍,這就是灝國傳說之中的鎮國劍。
一個白衣和尚,正坐在蒲團上敲打著木魚,他的光頭上似乎是長了腦子,沒有回頭就能看到身後有人一般。
他放下了
手中敲打著的木魚,閉目道:「這柄劍名叫紅楓落焰,乃是當代鑄劍名師東風夜的絕筆之作!也是這灝國的鎮國之劍!」
墨雪漓一驚,伸手指了指自己,問那白衣和尚:「你……你在和我說話嗎?」
和尚嘴角一勾,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她道:「不是和你說話,又是和誰說話?」
墨雪漓看著眼前那笑容邪魅的白衣和尚,只覺他當和尚太過浪費,長得出奇英俊瀟灑,倒像是能迷惑眾生的公子。
她笑道:「你是這鎮國寺內的和尚嗎?為何你穿的袈裟與他們不同?」
白衣和尚微微一笑,轉頭單手負後,仰頭看向那秦白的金身道:「知道眼前的將軍是誰嗎?」
墨雪漓搖頭。
白衣和尚道:「眼前的這位將軍名叫秦白,當年他奉灝王之名,前往月禪鎮求取一柄鎮國之劍。而他所求之劍,便是這邊柄叫紅楓落焰的神劍!」
墨雪漓的眼神似乎被眼前的紅色寶劍深深吸引,雖然它此刻被封在劍鞘之中,看不到它的劍身,可是身上依舊散發著一種靈性。
墨雪漓上前一步,嘆道:「好漂亮的鎮國劍,它的名字也很好聽,紅楓落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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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有時間,聽一聽這鎮國劍的故事?」
「鎮國劍的故事?還請大師告知!」墨雪漓心想自己閒來無事,便索性聽一聽這鎮國劍的故事。
月禪鎮。
當日灝國大將軍秦白受灝王之命,前去尋鑄劍高手為灝國鑄一柄鎮國劍,以此來改變灝國的國運,而他在江湖之中打聽得知,聖劍閣主東風夜打造的劍乃是天下第一,於是前往月禪鎮。
為了避免讓尭國人知道此事,秦白將軍一路喬裝打扮,隻身一人前往,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月禪鎮中遇到了他一生之中魂牽夢縈的女子。
鎮東頭的一家茶樓中,秦白正坐下來喝茶,他心中十分開心,因為他終於歷盡千辛來到了月禪鎮,而他很快便會見到聖劍閣主東風夜,此刻他正抱著他懷中的包袱,慢慢喝著茶水,難得的放鬆一下身心。
就在此刻,他突然聽到窗外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於是便探頭從二樓窗戶往下打量。
只見青石板路上一匹白馬正在騎行,好俊的白馬,而那白馬之上是一位青衣女子,女子揹負長劍,臉上戴著一塊白紗掩面,白紗隨著她策馬的身姿,輕盈地搖晃著,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這一人一馬仿若從天而降一般。
秦白先是看得有些呆了,就連手中的茶水撒潑到了手上也沒有察覺,等他回過神來之際,那女子已經手持長劍,走進了茶樓之中,她撿了張靠街道的茶桌坐下,小二急忙趕來奉茶。
一旁喝早茶的客人們鬧哄哄的,似是在談論什麼,秦白只聽得他們似在說聖劍閣什麼的。
他被人們的談話聲給吸引住了,不由朝二樓走去。
「嘿!聽說了嗎?雲松山掌門邱在角帶著一車馬的重金,一路浩浩蕩蕩地前去聖劍閣,想要求得聖劍閣主東方夜的一柄劍,誰料卻吃了個閉門羹,連聖劍閣主的樣子都沒能見到!」
「這是為什麼啊?」
「原來聖劍閣主找人調查過那邱在角,那邱在角表面正人君子,實則是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真小人,於是拒之門外給趕了出來!」
「啊!這邱在角怎麼這麼可惡?」
「誰料邱在角那貨竟然心存歹念,起了報復之心,昨夜竟然帶著弟子想要一把火燒了聖劍閣,好在聖劍閣主早知此人乃小人心性,提前有了準備,命聖劍閣的四位長老早做防範,這才將他雲松派一干人馬給逮住了。」
「還在…
…噗噗!還在……啊哈哈哈!還在那潲水池裡面浸了一夜,天亮了這才給放了出來。」
「我去,難怪今天一大早我看到幾個渾身沾染著潲水的烏頭鬼,灰溜溜地從小巷裡面跑出來,嚇我一跳,原來是雲松派那般沒出息的傢伙!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那邱在角這回可是載了個大跟頭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誰叫這貨活該!臭不要臉的東西,在進鎮的時候看到路過的姑娘長得漂亮,就騎在馬背上出言調戲!被路過的人仗義執言,竟然還舔著臉說什麼,拋開事實不說,這小娘子長得這般美貌,大白天出來亂晃豈不是勾搭人?」
「你說說!你說說!這邱在角說的是什麼?明明是自己的錯,卻能偏偏把理由賴到了別人的頭上,那你不要臉的勁頭,我看比那四處找馬車碰瓷的王婆婆有得一拼!」
「我呸——邱在角這個傢伙,看來真不是個東西!堂堂一個掌門,竟然如此惡性!」
秦白聽到這兒,抱著保護問道:「諸位……我想打聽一下,這聖劍閣求劍,還要看人品的嗎?」
眾人被這個弱不禁風的聲音給吸引住了,只見人群之中努力擠進來一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此人白帽白衫,雙手緊緊抱著一個湛藍色的碎花布帶,正是喬裝打扮後的秦白。
「小兄弟,一看你揹著包袱,就知道是從遠處而來,你有所不知,咱們這位聖劍閣主是個怪人,不愛金銀,只愛寶劍,他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寶劍,也自然不想被那品德下流的人所擁有。」
「所以他事先會對求劍之人的底細有所瞭解,然後才能把寶劍賣給他們。都說黃金有價,可這聖劍閣主的寶劍可是無價的,他若是高興了,白送你一柄也是有可能的。可若是惹惱了他,就算是傾城的珍寶也休想換得他所鑄的一柄寶劍!」
「小夥子,看你手抱包袱,莫非也是來向聖劍閣主求劍的?」
秦白有些緊張起來,急忙道:「我……我是來替我家主人求劍的!」
「嚯!這麼說你這包袱裡鼓鼓囊囊的裝著的可是什麼金銀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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