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臥薪嚐膽，三皇子一朝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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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璟冉眼珠一轉，點頭道：“沒錯！國師，你說得對，慕皇后確實還不能死！”

自從金妃開始適應了自己金太后的身份，便開始找到了些做太后的樂子，也不再為之前寒璟冉弒父的大逆不道感到不安，如今她的日子是越過越滋潤，甚至打起了折磨慕秋瑟的主意。

三天兩天就帶人去折磨她一番，也不知是為何，這女人就愛為難女人，彷彿她一生的悲苦就是慕秋瑟給的一般。如今她母憑子貴，貴為當今太后了，便要好好折磨慕秋瑟一番。

金太后正在折磨慕秋瑟，命人給她十根手指上刑，聽著她痛苦的哀嚎聲，笑得不亦樂乎。

寒璟冉突然帶著國師荀非子走了進來，寒璟冉笑道：“母后，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嗎？”

金妃呵呵一笑，然後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道：“璟冉，方才母后做了一個夢，夢到慕秋瑟這個死賤人在欺負我，心中一口惡氣難平，於是夢醒之後，便跑來以牙還牙，好好地折磨折磨她！”

“唉！”寒璟冉搖了搖頭，看著自己那位玩心不減的母親笑道：“母后，你玩歸玩，可別折磨死她！”

“為什麼？慕秋瑟現在已經淪為廢后，難道你還準備留著她不成？”

“對，當然要留著她，留著她有用。剛才國師提醒我了，寒滄羽一日不死，這暮皇后就是我們的保命符啊！”

金太后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然後道：“唉，今個兒我也累了，那我就先回宮了。”

寒璟冉點了點頭。

此刻跪在地上的慕秋瑟正幽怨地看了一眼荀妃子，那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怨恨，荀非子的目光卻落在了慕秋瑟的十指之上。

那雙手原本是纖纖玉手，如今已經被折磨得不成形，令人心生憐惜。

“荀非子，你難道忘記了灝王對你的好，你如今為虎作倀，簡直不是人！”

荀非子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地道：“慕皇后，我只不過是一個臣子，所忠心的也只是灝國的灝王，至於誰是這灝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干涉不了，誰是灝王，我們做臣子的便要忠心於他，這才不是亂臣賊子，這個道理，我想你比誰都懂！”

慕皇后皺眉怒道：“看眼前的這個灝王，他名不正言不順，他弒父才坐上了這個王位，你這做臣子的難道眼瞎嗎？”

荀非子突然低頭呵呵一笑道：“慕太后，淮旻陛下死於惡疾，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請你莫要在這兒造謠生事！”

慕皇后咬牙怒道：“好得很！好得很！國師啊國師，只要這個國家不倒，你永遠都可以做你的國師，無論那個王是誰來做，哼！難為淮旻將你當了一輩子朋友，你卻為他連一滴淚都沒掉過！你們這些人，不得好死，滄羽一定會回來收拾你們的！”

寒璟冉突然上前，伸手狠狠鉗制住慕皇后的嘴，然後俯身凝視著她的狼狽樣。

笑道：“慕秋瑟，我勸你別太囂張！你的兒子如今被困神蒼山，生死未卜，不過也活不久了，我很快就能將他的屍體帶回來給你看看，到時候，再讓你們母子團圓，你說可好？”

慕秋瑟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寒璟冉道：“璟冉，滄羽從小就待你不薄，當你親弟弟一般，你為何要這般對他？”

寒璟冉冷冷地道：

“你可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對我而言，你生的那兩個兒子，永遠都在我的頭上，他們是父王手中的掌上明珠，而我同樣是他的親生骨肉，卻完全被他無視。”

“憑什麼？就因為他們是皇后所生，而我是妃子所生嗎？我生來就該低人一等嗎？我不服，為什麼滄羽皇兄處處都比我們強，他那麼聰明，善良，正直，耀眼得令人心生妒忌。”

“就算是墜落深淵，我也只想一把抓住他，帶他一起跌去那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呵呵呵！呵呵呵！如今可好，他也變成了如我這般的惡魔。慕秋瑟，你還不知道吧，你的親生骨肉寒穹洲是怎麼死的……”

慕秋瑟不解，皺眉道：“當年穹洲不是因為愧疚，而在天牢自縊而亡的嗎？”

寒璟冉笑道：

“你還真是天真吶，你以為像寒穹洲那般自私自利的人會內疚嗎？他永遠都不會感到內疚的，只會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心狠手辣，下手快一些！”

“否則今日坐上灝王之位的那個人就是他了，不過他這種有勇無謀之人，也確實不配坐這王位。我實話告訴你吧，你的大兒子寒穹洲就是死在寒滄羽手中的！”

慕秋瑟聽到這兒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滄羽怎麼可能會殺他大哥呢？他大哥當時明明已經被打入天牢，對他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了呀！他怎麼會……”

寒璟冉冷酷地道：“慕秋瑟，你還真是一個善良之心氾濫的笨女人，你可知道你的兒子寒滄羽當年被寒穹洲追殺落難尭國，他本已經放棄了他皇子的身份，只求換來一場親情，豈料寒穹洲最終還是不曾顧念兄弟之情，再次找殺手去刺殺他，寒滄羽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逃回了灝國。”

“所以你認為他還會給寒穹洲活下去的機會嗎？既然寒穹洲不顧念兄弟之情，那麼寒滄羽對他也再無兄弟之情可言，所以他一定要殺寒穹洲，一是為了報仇，二是不願為自己留下禍根。”

“而對我而言，寒滄羽便是那個禍根，令我終日不安的禍根，只要有他一天，我就會擔心自己的王位不保。你那兒子，實在不是個簡單的人吶！他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你倒是說說，我和他誰狠毒！”

慕秋瑟聽罷，只覺心痛如絞，她癱坐在地，雙手掩面痛哭。

面對慕秋瑟的崩潰，寒璟冉的內心卻升起了一種快感，一種折磨人的快感。

等他們離開之後慕秋瑟只覺心死如灰，她真後悔讓自己的兩個兒子生在這王室之家，從此他們彼此的存在，就是天敵。

她那曾經溫柔善良的滄羽，最終也被逼迫成了那殺兄之人。

就在她雙眸被淚水模糊之際，突然看到不遠之處掉落著一隻黃色的小紙鶴。

她心頭一震，拖著腳上的鐵鏈朝那紙鶴爬去，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紙鶴，上面果然如她所料，寫著幾行小字：

飛星暗淡，生死未卜。

吉星入宮，乾坤逆轉。

慕秋瑟皺眉默唸：“飛星暗淡，生死未卜……當日國師說過，啟明星代表滄羽，啟明星有暗淡之色，推斷出他會出事。而吉星入宮，乾坤逆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滄羽還有救？這吉星代表的是誰？莫非我兒將遇吉星搭救！”

她想到這兒，突然明白這紙鶴是荀非子暗中留給她的，也就是說，荀非子暗中所做一切，皆是為了他們母子，他自始至終都未曾背叛過曾經的朋友寒淮旻。

正在儘自己所能地保護著他的家人，他的國家。難怪灝王曾經與她說過，只要這個國家有荀非子在，便可安心。

一想到這兒，慕秋瑟的內心就安下心來，心想自己身為灝國皇后，實在不該被人輕易打倒，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滄羽一定可以重回灝國，一定可以逆轉局勢。

為了躲避追兵，寒滄羽一路帶著二十名鐵騎深入神蒼山，他們怕遇到錦鴻安的大軍，所以不敢貿然折返，只能不斷朝著深山之中走去。

可是越往裡走，裡面的森林就越發茂密陰森，整片森林常年見不到什麼陽光，導致森林之中產生了潮溼的白霧，在這種壓抑的環境內待得太久，他們的心情也變得沮喪起來。

入夜，一整隊人馬不敢點燃篝火取暖，怕被敵軍發現，他們只能團團圍坐在一起，啃著身上帶著的最後一點乾糧。

李岸風看著坐在一旁的太子殿下，他垂頭看著地面發呆，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他上前安慰道：“殿下，不要想太多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這些天為了躲避錦鴻安的追兵，你也已經疲憊不堪了！”

寒滄羽苦笑一聲，抬頭看著李岸風，月光之下，他英俊的臉龐蒼白得猶如一張脆弱的白紙，臉頰一側還有被劍砍傷的細小血痕，他聲音有些沙啞地道：“小虎……恐怕已經死了……”

他的心裡真當那孩子是自己的弟弟，還有那些為了他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他們卻肯追隨自己，願意為自己而死。

他的內心有愧，充斥著難以宣洩的悲傷，落難至此，身為太子殿下的驕傲和自豪已經蕩然無存，或許曾經的他太過自負，以為剷除了寒穹洲就可以安枕無憂，卻不料危機任何時候都在，終究是他大意了。

李岸風噙著淚，忍痛道：

“殿下，我們追隨殿下之時，便發誓誓死追隨，願意為你而犧牲性命。你是我們內心深處從未改變過的信仰，正如國師所言，你就是那天邊的啟明星，是指引我們歸家的啟明星，是給我們帶來希望的啟明星！”

“只要殿下你能夠達成所願，我們願意成為你腳下的一顆石子，只要有朝一日，殿下你能夠登上大寶，為這天下百姓造福，就算是死，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