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這個男人有點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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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晴嘆息，果然是血緣。

她去把一萬塊錢收起來，說什麼方瑾年也是他兒子，出撫養費是應該的。

忽然捆著一萬塊的長條紙吸引了宋亦晴的注意，坑坑窪窪，好像有字跡，她叫方瑾年拿鉛筆過來，又去關了醫館的門。

昏暗的燈光下，白紙條上浮現出來一排字。

這是藉著給她送錢，讓她向外傳遞訊息？

第二天下午，宋亦晴讓蔣秋華幫忙接孩子，說是有個病人他得上門扎針。

蔣秋華不放心：“要不要我帶孩子跟你一起去？”

想起上次那事，他還心有餘悸。

“這次是認識的老客戶，放心吧。”宋亦晴收拾好金針，故意站在門口大聲說，“瑾年，聽蔣叔叔的話，我扎完針就回。”

不遠處有人一直監視她。

她問系統：是哪邊的人？

系統：兩撥人，一波看著不像好人，另一波人看著也不像好人。

宋亦晴：……你可閉嘴吧。

要說一撥人監視，她還能能理解，方懷安能讓她傳遞訊息，說明他被監視，自然少不了有人監視自己。

至於另一波……

改明兒再見了方懷安問問。

方懷安給她的地址是一條很窄的巷子，往裡面走第三間，中規中矩的院落，她過去敲門，“有人在嗎？我是來扎針的。”

屋裡人問：給誰扎針？

宋亦晴：方老先生。

屋裡人出來迎接，看見宋亦晴的時候微楞，忽而笑道，“沒想到宋大夫長得這麼好看，可真是方先生的福氣。”

這話是打趣，說明她沒找錯人了，不由鬆了口氣。

宋亦晴估摸著時間離開巷子，快到醫館的時候，碰上買菜回來的鄰居，大老遠叫住她。

“宋大夫，剛回來啊。”

“是，大嬸晚上做好吃的呀？”

“什麼好吃的？就做倆菜餅，你跟瑾年晚上別做飯了，我待會兒給你送倆。”大嬸熱情說，湊過來擠眉弄眼，“我說宋大夫，我瞧著你醫館裡經常有倆男人，哪個是你男人啊？”

宋亦晴狐疑看她。

“哎喲，我這不是問問，我瞧著那倆人都挺不錯，你挑一個，留一個給我家姑娘介紹介紹。”大嬸是個直腸子，也不藏著掖著。

說話的時候，大嬸的閨女正好走過來幫忙拿菜，看見宋亦晴，臉色不是很好，扯著她媽就走。

宋亦晴狐疑：得罪過？

晚上，大嬸還真送來了幾個菜餅，笑呵呵說，“宋大夫，今天我姑娘沒禮貌了，你別介意哈，她是看上常來你家那個馮小刀了，心裡不舒坦。你看，能不能給介紹下？”

宋亦晴：“……”

“應該不合適，她是混道兒上的，再把你姑娘給連累了。”

大嬸驚恐：“那你還跟他來往。”

宋亦晴嘆息：“我開醫館，少不了被人找事，有個靠山日子能好過些。”

大嬸要她牽紅線的念頭馬上熄滅了，灰溜溜回家。

宋亦晴琢磨，倒是看不出來方懷安還挺招姑娘喜歡。

晚上七點左右，宋亦晴正教方瑾年寫毛筆字，方懷安就來了，帶了不少麵包點心，還有一些時下挺流行的飲料。

方瑾年看見飲料，眼睛發光，“健力寶！媽，我要喝健力寶！”

“不認字，飲料罐倒是認得清楚。”宋亦晴點點他的鼻尖，開了一罐，“少喝點。”

方瑾年捧著罐子回房間，識相的把客廳留給他媽和方懷安。

要是馮叔叔能做爸爸就好了。

“沒吃飯呢吧？”宋亦晴把剩下的一張菜餅給他，又給他煮了麵條，麵條裡面加了幾塊排骨，還有幾顆青菜飄在上面，紅紅綠綠看著就好吃。

方懷安迫不及待想結束任務，回家跟宋亦晴過日子。

誰知道，宋亦晴下句話沒把他噎死。

“隔壁大嬸家的姑娘看上你了，讓我牽個線，你怎麼看？”

方懷安瞬間沒食慾了，他放下筷子，湊過來，距離宋亦晴的鼻尖特別近，咬牙後槽牙問，“你希望我怎麼看？”

宋亦晴繼續織毛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要喜歡，我就幫你撮……唔！”

不等她說完，方懷安嘴巴貼過來，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對宋亦晴來說，挺疼的。

“你這人，流氓啊！”

方懷安氣樂了：“誰流氓？玩膩了，嗯？想把我一腳踹走了？宋亦晴，是你耍流氓吧？”

系統：附議。

宋亦晴：你滾。

她掃了方懷安一眼：“我說過我有男人。”

方懷安：“你還說可以跟我偷、情。”

這次輪到宋亦晴無語了。

方懷安重新坐回去，繼續默默吃飯，快吃完的時候警告宋亦晴，“再敢把我往外太推，就是嘴上耍流氓了。”

宋亦晴：“你這麼無賴，要是有媳婦，估摸著得跟你離婚。”

這話聽的方懷安心裡一緊，沉默一下，反問，“你不喜歡我哪裡？”

宋亦晴看他吃癟的樣子，心裡有些開心，“說不好，反正咱來現在是合作關係，別想那麼多。”

方懷安鬱悶，他怎麼能不想？眼看著媳婦要沒了。

他不喜歡這個話題，轉而說，“謝謝你這次幫忙，不過後邊應該更危險，你多加小心。”

宋亦晴沒說話。

顯然，方懷安更困惑，他盯著宋亦晴，眼底深邃的讓人看不透，好一會兒才說，“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比如他的身份，比如他到底是哪邊的人？

“什麼？”

宋亦晴沒聽清楚他說什麼，正糾結這幾針好像織錯了，一整排都得拆了，好心疼。

方懷安：“……”

吃飯完，他收拾碗筷，離開的時候，宋亦晴還在跟織錯的那幾針搏鬥。

到底為什麼不想要他了？

出了門，方懷安電上煙，他以前很少抽菸，也沒什麼煙癮，因為任務的關係，底下人少不了給他，為了融入環境，也會多抽幾根。

只是一直不喜歡罷了。

倒是今天……

他突然又不想早點結束任務了，生怕揭穿自己的身份，宋亦晴真跟他離婚。

他回自己住的地方，黃國立一眼就看出他不開心，開了兩瓶啤酒，“哥，有啥心事跟兄弟說說唄。”

方懷安坐過去，喝了口啤酒，“你說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