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虎毒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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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向歧是孟燃的長子,他的弟弟妹妹,在孟家發達的幾年內,相繼死亡。
孟燃每次都鬼鬼祟祟自己帶著孩子出去,回來時孤身一人,面對老母與妻子的詢問,也三緘其口。
當父親的能對親生孩子狠得下心,但是失了連心肉的母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對真相的追逐的。
她最初還以為,是孟燃創業不順,將孩子賣了出去,以減少開支。
畢竟那個年代,法制不夠健全,人民的思想也不夠文明。
賣孩子不算新鮮事,孩子相當於父母的私產,並沒有所謂的獨立人格與人權。沒事多生一點,十幾歲就是壯勞力,以後養老也不發愁。養得活且養著,不想養了還能賣了換錢,穩賺不賠。
如果真是賣了不要緊,尋到了再買回來也就是了。
然而接下來幾年,家裡越來越有錢,等到孟氏第一家公司成立之後,孟燃依然不說孩子到底被賣到誰家去,身為母親,她終於無法淡定了。
她對孟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甚至最後退步到可以離婚,自己只要孩子,相當於淨身出戶。家裡現在也算有點餘錢,自己淨身出戶是很大的誠意了。
她只想要孩子,但孟燃就是咬死了一個字也不說!
彼時她還有兩個孩子,長子孟向歧與小兒子孟向陽,另外的一兒一女已經音訊全無了。
又是一年春。
料峭的寒風還未完全散盡,孟燃又準備趁妻子不在家,帶走最小的兒子。
孟向陽已經十歲,懂很多事。
家裡的哥哥姐姐就是跟著父親出了門,再也沒回來,他哭鬧著不想走,驚動了正睡午覺的孟向歧。
他是家裡老大,今年馬上就要高考,他成績不錯,老師說只要穩定發揮,考上大學不成問題。家裡的一切都為他高考服務,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他午休時這麼吵鬧過了。
出來一看,竟是父親要帶走小弟。
孟向歧又不傻,聯想到失蹤的二弟三妹,他心裡咯噔一下,也加入了幫助小弟留在家裡的行列。
孟燃似鐵了心一般,非要帶走孩子不可。
原本他也是個慈父,兒女一視同仁,看重教育,有錢了也沒啥花花腸子,沒在外面搞女人,是人人都稱讚的好男人。
可此時這個好男人的面部猙獰,似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想要吃人似的,邊打罵孟向陽不聽話,邊呵斥孟向歧放手,少管閒事。
但已近五旬的老男人,怎麼可能是十七八的大小夥子同個十歲的壯實孩子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倆孩子掙脫,他們直接跑出門,找媽媽去了。
孟向陽如果一直不再回來,他可能也不會死。
但是半日後,他們就被母親帶回了家,夫妻倆大吵一架,最終依然不歡而散,媽媽開始對孩子嚴防死守,幾乎二十四小時跟著,不給孟燃可乘之機。
孟燃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焦躁,與此同時,公司事務也出現了危機。
原本順風順水的孟氏公司,兩個板上釘釘的大訂單全丟,現金流斷裂,岌岌可危,眼看就要破產了。
孟向歧大概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天吧。
孟燃在上課時間,極罕見地將他叫出了教室。
他滿腦子塞滿各種數學公式,跟著一言不發的父親走出了學校,上了他那輛九成新的桑塔那,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被帶到了A市半山區的一座山腳下。
然後就像聽驚悚鬼故事一樣,孟向歧的三觀都幾乎被重塑了一遍。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妖怪,而且居然還有人類心甘情願以自身骨血供奉妖怪!他們家現在錦衣玉食,都是妖怪給的。而現在,妖怪居然還要他小弟的命!
如果可以,孟向歧寧願從來不知道孟家發跡的內情,如果可以,他寧願做為祭品死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在父親的面前,盯著這張每天都要見上幾次的熟悉面孔,慢慢覺得無比陌生。
以他當時的年紀,理解不了錢財為何那麼重要,重要到能親手傷害手足。
年邁的父親給他跪下,父跪子,已經足夠泯滅人倫。
父親在懇求他,懇求他把小弟帶出來,帶到這裡來,送給妖怪。
然後他的公司就有救了。
好像小弟不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而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物件,為了保證孟家,或者簡單點來說,父親和自己的榮華富貴,可以被輕易犧牲。
“不,不行!他是我弟弟!你是他的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孟向歧年輕的臉龐上全是不可置信與茫然無措,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那就你去!你去把自己獻給白仙君,換你弟弟活命!”父親感情牌沒打通,便直接拉著他,一步步向深山裡走去。
那裡,植被茂密,濃霧四起,連陽光都透不進去,黑暗中,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妖,正等著享用他的血食。
孟向歧的心,隨著一步步往裡走,一步步地沉淪。慷慨過後,全是害怕。他兩股戰戰,從邁開大步跟著走,到被父親拖拽,狼狽至極。
他終於還是停下了,開口求饒了:“爸,爸,求你了,我想活著,我想活著!”他還想考大學,還想結婚生子,還想繼承家業!
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
“那就把你小弟給我帶出來!”妻子根本不相信他,他領不走孩子,但是大兒子在妻子眼中是值得信任的。
“……好。”人性歸根結底是自私的,當他的命與小弟的命放在一起比較時,他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命。
孟向陽跟自己大哥很親,聽到大哥說要帶他出去吃飯,被關了幾日的小孩子歡呼著跟母親打了招呼,活蹦亂跳地出了門。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孟向歧沒有見到大妖,當然沒有看到父親將小弟獻祭的血腥一幕。
但是他知道,從那天起,他就不乾淨了,無論他怎麼清洗,他的身上,都沾著小弟的鮮血,是他的自私與懦弱,賦予的枷鎖。
尤其是當母親知道小弟再也回不來之後,她再也沒有看心愛的長子一眼,再也沒有原諒過無情的丈夫。
兩天之後,母親在家割腕自殺,了結了她痛苦的生命。
孟向歧知道,他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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