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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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贏大陸,梵淵宗聖地胥禹山,
宗主殿內的密室裡,
秦玄溪那已懷孕近兩月的仙修體開始出現孕吐反應,感到頭暈,乏力,這樣的感覺讓她十分不適,
也只怪她仙修體的修為太低,居然也與凡人女子一樣遭這份罪,
她恨不得立即切回魔修體,就讓那仙修體自生自滅,擺爛待產便是,
可她這一胎關係重大,她無論如何都得確保這一胎能完好地生下來,
‘孩子生下來以後,該給他取什麼名字呢?’
秦玄溪的腦海中不由得便是浮現這個問題,‘反正這孩子是我秦玄溪生的,他就得姓‘秦’,不管宋燁是否樂意——宋燁如今不知是否安好……’
秦玄溪之前一直告訴自己,宋燁的使命是已然結束了,再與他聯絡,恐怕自己就得陷進去了,
所以,她這兩個月斷絕了一切從晏城來的訊息,甚至是從整個離國來的訊息,
但,她很難控制自己的思想,總是會不經意間想起他來,
這時,她不禁便想,生孩子這種罪豈能讓她一個母親單獨承受,宋燁做為父親是否也得承擔一下應有的責任,
再說了,宋燁畢竟只是一個凡人,再過幾十年便死去了,哪怕與他有什麼感情糾葛,也最多隻是糾葛個幾十年罷了,
她秦玄溪至少還能再活幾萬年,只是浪費幾十年在一個凡人身上,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在一刻,她彷彿又說服了自己,想去找宋燁的心又蠢蠢欲動了。
“師尊,師尊!”
密室上方,忽然傳下來了白若靈的聲音,
秦玄溪當即切回魔修體,離開密室,走出到宗主殿,
“白若靈,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和陸嫻一塊在洛城的嗎,怎麼獨自回來了?”秦玄溪問道。
“師尊,嫻師姐讓我先回來向您稟告,說那羅子陰這些年來很可能是長期躲在了離國皇宮裡,受那離國皇室所庇護。”白若靈說道,
秦玄溪冷笑道,“這離國皇室裡的人難道一個一個都是蠢材嗎,居然敢庇護一個我們梵淵宗的叛徒?”
“嫻師姐說,那羅子陰似乎是易名改姓,躲在深宮裡頭,離國皇室中人,似乎知道他存在的並不多。”白若靈說道,
秦玄溪依舊冷冷道,“如若,這羅子陰真的得到了離國皇室的庇護,也不管皇室之中大部分人是否知情,依本尊看,離國也是該改名換姓了。”
“對了,師尊,我還在洛城看到了晏城的那個趙捕頭和宋燁——宋燁我是還沒看到人影,不過我聽到趙捕頭喊他名字了,他們應該是一塊來的洛城。”白若靈忽然說道,
“洛城前不久新開了一間很大的青樓,還從雲國、穎國和鄢國這三個大國重金聘請了不少名妓歌姬,近日從各地湧進洛城的人,都是奔著這這座青樓來的,那宋燁與趙捕頭估計也不例外。”
秦玄溪聽到此,眉頭緊皺,似有些不悅,
老孃在這正遭著懷孕的苦呢,你宋燁倒好,跑去洛城尋花問柳了?
不過,宋燁向來是一個老實忠厚的人,先前在晏城的時候,也沒見他關顧過青樓,也沒去過長樂坊的勾欄瓦舍,
‘定然是因為,那日我突然的離去,傷透了他的心,他這才會想著與那趙志高去洛城散散心。’
‘本尊或許應該去洛城見他一面,就假裝是偶遇重逢,給他一個驚喜。’
於是,秦玄溪與白若靈說道,“那離國皇室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包庇本宗叛徒,看來本尊得親自去一趟洛城了。”
……
數日後,離國,洛城。
夜晚,亥初時辰。
陸嫻正坐在一座房屋的屋頂上,獨對一尊明月,
這時,穿著玄淵九幽衣的秦玄溪出現在了她面前,
“師尊!”陸嫻馬上恭敬行禮道,
她沒想到,師尊竟會親自過來了,看來師尊是想親自手刃叛徒啊。
“羅子陰的行蹤是否已確認?”秦玄溪問道。
“據暗樁回報,他如今不在離國皇宮內,但他遲早會回來,徒弟會一直在這蹲守他,他是逃不掉的。”陸嫻胸有成竹道。
“嗯。”秦玄溪點了點頭,“羅子陰不是你的對手,如何處置他,你自己做主便是,不必再來問本尊。”
說完,秦玄溪的身影又倏然憑空消失了。
留在原地的陸嫻感到有些困惑,師尊特意來此地,難道不是為了親自手刃羅子陰的咩?
……
秦玄溪的身影出現在了洛城一條小巷的酒肆外,
不過,這時她已切換成了仙修體,身上穿著淡藍色的抹胸襦裙,依舊沒有穿鞋,也沒有戴紫煞面具,
夜已深,酒肆內只有寥寥幾個客人,其中一個便是趙志高,
趙志高離開客棧,自己一個人來到了這裡喝悶酒,妻女不在身旁,也沒和宋燁一塊,
他一直揹著一個包袱,也不知裡頭裝著的是什麼。
秦玄溪剛來到洛城的時候,已用她的神識探查了整一座城,卻沒有發現宋燁的氣息,
所以,可能是白若靈給了她假情報,宋燁根本就沒在洛城,或者說在她來到這之前,宋燁就已經離開洛城了,也可能是宋燁躲在了某個她的神識感應所遺漏的地方,
不過,洛城她可不能白來一趟,就算宋燁不在這裡,她也想從趙志高口中打探一下宋燁的近況,
旋即,秦玄溪踏著輕輕的步子走進了那酒肆,
她的出現,頓時擢住了酒肆內所有男人的目光,其中一個喝的醺醉的男子,拿起一杯酒朝著她走來,
“小娘子,陪爺喝一杯吧。”
這時,趙志高突然衝了過來,一拳便是把那醉酒的男人給撂倒了,嘴裡罵道,“老子兄弟的女人,你也敢調戲!”
他畢竟是捕快班頭,是有點功夫在身的,
趙捕頭把那醉酒的男人打跑後,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獨自喝起酒來,他明明已認出了秦玄溪,卻似乎又故意把她晾在了一旁,彷彿是在生她的氣般,
秦玄溪只好走過去,在趙志高的對面坐了下來,“趙捕頭,宋燁怎麼沒和你在一塊?他如今在哪?”
“呵,你還會關心他在哪裡?”趙志高語氣有些怨憤,“你真的在意過他嗎?你多少次一聲招呼不打,便突然失蹤,留下他一人,苦苦等你,”
“你問一下你自己,你真的曾經在意過我這個好兄弟嗎!”
秦玄溪感到趙志高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微微抿嘴道,“我有我的苦衷。”
“你有苦衷?一句有苦衷,你就糟蹋了我兄弟這麼多年的光陰,”趙志高變得越發激動,
“我那可憐的兄弟守著昏迷的你整整五年,五年呀,你倒好,一醒過來後,又開始玩失蹤,離他而去,”
“對,我那兄弟就只是一個賤民,而你身份高貴,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看上他,是他莫大的福分,”
“但我寧願我這個兄弟沒有這個福分,”
“你可曾還記得,在十年前,秋語村還在的時候,宋燁就已經為了等你,是連命都不要了,”
“還好,他以後已經無需再等你了。”
趙志高說著,雙眼已變得通紅,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秦玄溪覺得這趙志高估計是喝多了,朝她亂說一通,於是便起身道,“既然,宋燁不在這裡,那我便先走了。”
“不,宋燁一直就在這裡,”
趙志高說著解下了身後的包袱,從中拿出了一個神主牌,將其立在桌上,
秦玄溪看著那個神主牌,當即瞳孔睜大,身子微微發抖,
只見,那神主牌上寫著——義弟宋燁之神主。
這時,趙志高那悲切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宋燁已經徹底解脫了,希望郡主你以後能明白,這世上,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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