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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中,兩人到房間拿出自己的木劍,開始練習清風十三劍。
世間法門,只能強身健體、爭殺鬥狠者不過三流,能養精練氣凝神者為二流,能洞開玄關、周行百脈者方是一流,而那等能凝練先天真意、感靈通神的法門方是頂級。
清風十三劍本不過是一門殺伐劍術,後經師父李三通增添了養精練氣凝神之法,使得其成了一門二流武學。
只是前身因天賦異稟,天生便力大無窮,更注重於其爭殺之能,一直不能領悟其真意。
如今陳玄以金剛長壽功練出了內氣,此時再練很明顯的感到了與以往的不同。
一柄木劍在他手中彷彿化作了一縷清風,看似如春風拂面,混不著意,實則卻是精密至極,綿裡藏針。
聲勢雖然不如昨天那般大了,但控制力卻強了很多,體現了劍法“清風”之本意。
前身苦練多年的基礎,今日終於在他手中綻放出了應有的光彩。
兩遍劍法練完之後,陳玄體內的內力也變得靈動、活潑了幾分,像是染上了清風之意。
練完功兩人一起到廚房做飯,依著昨天的量煮了一鍋粥。
喝完後陳玄感覺沒吃飽,一問玉陽,他也是如此,就又煮了一鍋。
吃飽喝足之後休息一會,兩人將庭院灑掃了一下,又打了水將後院的菜地澆一下。
陳玄本想繼續在院中看黃庭經,路過東屋時頓了頓。
他想起師父留下的傳承仍舊放在這屋裡,便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跟他們那間一般大,佈局同樣很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書桌、一張椅子、一個遊方的竹篋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要說特殊的,那就是牆上還掛著柄劍,一柄鐵劍。
陳玄伸手將其摘下來看了看。
這是把單手劍,長約三尺,兩片紅木為鞘,柄長僅一握,劍鐔也僅僅是一塊鐵兩頭捲了個花,沒有什麼裝飾,形制十分簡陋。
掂了掂,約莫有二三斤,一手握鞘一手握柄,摸起來手感也很好。
鏘的一聲將其拔出,只見劍身平滑,光亮如新,顯然是師父經常保養的。
拿在手裡舞了兩招,除了感覺太輕外,倒還挺順手,至少比木劍要順手。
“以後就用這劍練習劍法了,光用木劍可練不成真正的劍術。”
陳玄心中暗暗想著,將劍歸鞘放在書桌上,開啟書桌抽屜拿出四本書來。
其中一本正是《清風十三劍》,剩下三本分別叫做《奉道科儀·法器篇》、《符籙篇》和《法壇篇》。
正是師父仗以吃飯的手段。
拿著書和劍來到青石桌旁,讓玉陽繼續看黃庭經,他先念了一遍玄蘊咒,拿起《清風十三劍》翻看。
裡面除了記載了十三招劍法外,每招每式都有師父留下的註釋,比他記憶中的詳盡多了。
其中的一些內容是這套劍法在設醮施法時的應用技巧。
比如點風定位這一招就可用到點符紙上,順風指蓮能夠用在導引壇場氣場上……
一十三招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其妙用。
只是其中大量關於開壇施法的內容,讓他看的雲山霧罩的。
索性又拿了《奉道科儀》來看。
三本書分別講了法器和符籙的製法、用法,法壇的佈置方法和行法過程。
“夫法器者,為齋醮法壇所需之用器也,上可召神遣將,下可驅邪除魔!”
“常用之器為劍、令、印、旗、鍾、磬、碗、尺、繩、鈴等物,各依法制,皆有妙用。”
“劍者,又名法劍、寶劍,乃斬妖誅魔之利器,常以金鐵鑄就,刻以龍虎、雲雷、星辰等圖,亦可以桃、棗之陽木雕制……”
“令者,為圓頂平底之木牌,上圓下方之形象徵天地……”
“……”
“夫符籙者,亦稱符字、墨籙、丹書,乃溝通天人之秘寶,有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之功效。”
“……”
“夫法壇者,又稱:法堂、神壇、靈壇、玄壇,是供奉宗師、設醮施法、講法修行之所,依形制不同各有其用。”
“……”
裡面密密麻麻的記載了各種法器、符籙、法壇的名稱、制式和用法,圖文並茂、內容詳實。
奉道三篇是正兒八經的頂級功法,能夠修到先天極境的法門,只是其內容博大精深,欲要修行不僅需要天賦,還需道緣。
前身雖然曾跟著師父一起出去做過法事,但他的天賦好像都點在了劍法和身體上,對於符法和壇法卻是一看就犯困。
以至於除了瞭解不少內容,能給師父打下手外,並沒有學到其中的真本事。
不過此時的陳玄倒是跟前身不同,他對這些東西可是十分感興趣的。
要不然也不會專門在網上訂做《黃庭經》和《八大神咒》的竹簡了。
只是書上的內容有的簡潔易懂,一看就明白,但有的則艱深晦澀,哪怕是細細琢磨也不得要領。
很多事物就算是有影象,看起來也沒什麼概念。
想到大殿中有師父供奉的法器,陳玄跟玉陽說了一聲,拿著書準備去大殿對應著看。
說是大殿,但除了門楣上掛著一方書就“太元殿”三個大字的匾額外,也就比兩側的屋子大一點,有四米見方。
正對殿門是一座高臺,供奉著一尊名曰:太元道君的神像,兩側還有金童玉女隨侍。
下方是個供桌,擺放著鍾、磬、劍、印、令、旗等法器。
只不過此時供桌上燭臺火滅、香爐灰冷,顯得頗為冷清。
想了想,陳玄到廚房藉著餘火引一根稻草點燃蠟燭,拈起三根線香拿在手裡,唸了遍祝香咒: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
香爇玉爐,心存帝前;
真靈下盼,仙旆臨軒;
弟子關告,逕達九天。”
按照《奉道科儀》中記載的方法拜了拜,插進香爐內。
這才對照著書裡的內容檢視法器的樣式,模擬起壇時的用法。
此後十餘日,陳玄頭上的傷口慢慢好了,也漸漸地熟悉了這裡的生活,對這個世界也產生了認同感。
師兄弟兩人在山上並沒有什麼任務,但在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下,每天仍有不少事要幹。
早晨到觀門外迎著朝陽練金剛功,回來在院內練清風劍法,然後到大殿給太元祖師奉上一炷香。
這個時候,陳玄會帶著玉陽一起唸誦一遍八大神咒,一遍黃庭經。
吃過早飯後灑掃一下院子,到後院給菜地澆點水,就開始研究奉道科儀。
兩人拿根樹枝當筆,以泥土作紙,在上面練習符籙的筆畫,又拿殿中的法器演練起壇施法之道。
練的累了就背背書,特別是奉道科儀的法壇篇,還是背下來的好。
總不能以後用到了再抱著個書一步步看著做吧?
觀中沒有吃午飯的習慣,每天只有一早一晚兩頓飯。
到了下午申時開始做晚飯,吃完飯休息一下,在天黑前練一遍清風劍法,等月亮升起時再練一遍長壽功就睡覺了。
第二天又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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