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與太子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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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寧默默地看了他兩眼,隨後才慢吞吞的磨蹭過去,坐在了他身旁。
兩人中間哪怕再坐一個武放都足夠了。
墨凌危擰了擰眉,倒沒說什麼。
他不想將她逼的太緊,沈寧寧能同意入宮祈福,已經是她的退讓了,他知道。
“上巳節那天,我讓人放的紙鳶,你都看見沒有?”
沈寧寧頓了頓:“看見了。”
墨凌危斜睨她一眼:“你沒什麼想說的?”
沈寧寧微微垂著秀白的面頰:“想說的話,那天在國學府裡我已經說完了,可殿下既然不肯聽,我說的再多也是枉然,還不如就隨殿下去吧。”
言下之意,他想做什麼,她都不阻攔了,只是,她也不在乎。
墨凌危劍眉下的一雙寒眸沉了下來。
他冷笑:“孤當然不會聽,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跟陸紹元的婚事,沒那麼容易,除非孤死了。”
沈寧寧豁然抬起頭,正想讓他別亂說話,但,想到如今她跟墨凌危的關係,那些叮囑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馬車駛入皇宮的途中,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一進宮裡,墨凌危先行在外宮門下了馬車。
“孤還有政務要處理,你先去收拾準備,會有欽天監的人來告訴你如何祈福。”
墨凌危站在馬車下,一手壓著門簾,冷眸瞧著馬車裡的沈寧寧。
少女朝他輕輕點了點頭,墨凌危這才放下簾子。
他心情其實不錯,因為,他好像找到了能跟沈寧寧和平相處的方法。
那就是雖然強迫她做一些她不願的事,但態度不那麼激烈。
她便也不會反抗的厲害。
像上次一樣,她咬他那麼厲害,也是被氣急了。
想到之前她猶如紅眼小兔子般的舉動,墨凌危情不自禁的低笑一聲。
沈寧寧下了馬車,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紫宸宮。
墨凌危安排了一名叫青鳶的大宮女伺候沈寧寧,眼見著青鳶領著她,走到了紫宸宮的後院。
沈寧寧忽而頓住腳步:“我的住處在哪兒?”
青鳶回過頭,有些納悶的一笑:“公主殿下不知道嗎?殿下吩咐,讓您居住在紫宸宮裡,方便祈福。”
紫宸宮是太子的私人居所,住在這裡能有什麼方便的。
何況,這裡的後院,那是太子的妻妾住的。
“我與太子殿下都已及笄成年,沒有婚配的時候還住在一起不妥,你另外帶我去一個住處吧。”
青鳶感到為難:“公主殿下,奴婢只是按吩咐辦事,若是您覺得不妥,不如等殿下回來了,您親自與他商議?”
沈寧寧抿緊粉唇。
大宮女看樣子確實是不敢忤逆墨凌危的意思。
“好吧,等他回來,我自己說。”沈寧寧答應了。
她跟著青鳶去了後院,果不其然,那象徵著太子妃居住的坤靈殿,已經被宮女們收拾妥當。
沈寧寧立在門口,遲遲不肯進去。
青鳶看出來,道:“公主殿下就算不住在這裡,也得先進來歇歇腳,一會欽天監的大人們還要來,跟公主商量祈福的事宜呢。”
聞言,沈寧寧只好入內。
她也不進內室,只坐在外殿的椅子上,青鳶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宮女們魚貫而入。
分別送來了衣裳首飾,還有各種各樣的糕點水果。
不一會,果然如青鳶所說,欽天監的兩位監事來了。
“臣等參見公主殿下。”兩位臣子皆鬚髮花白。
沈寧寧連忙請他們起身賜座:“我是為了皇帝伯伯的身體進宮的,二位監事就免去虛禮吧,具體如何祈福,還請你們告知。”
監事連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摺子呈遞上去。
“太子殿下已經提前定好了流程,還請公主過目。”
沈寧寧拿過來一看,黛眉漸漸皺起一個疑惑的弧度。
這摺子上,與其說是祈福的流程,倒不如說,是每日她需要做的事。
早上她睡醒以後,就要去紫宸宮的正殿,幫墨凌危研墨。
中午用午膳的時候,需要陪墨凌危一起,用完午膳兩人再去看望皇帝。
下午時分,沈寧寧需要陪墨凌危去照日塔,兩人一起為皇上抄經。
到了晚上,則一同用過晚膳後,才是她休息的時間。
看完這些,沈寧寧放下摺子:“兩位監事,你們德高望重,我相信你們說的話,你們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做這些真的能為皇帝伯伯祈福?”
怎麼看起來,她覺得這次進宮的重點,就是陪墨凌危呢?
又要陪他看奏摺,一天三餐還都在一起吃,甚至還要結伴去抄經。
雖說沈寧寧進宮前,已經預想過了,墨凌危必然不是那麼簡單請她祈福來的。
可誰能想到,他連做做樣子的功夫也沒有。
兩位監事對視一眼,皆感到汗津津的。
“公主殿下,其實您作為福女,只要您誠心祈願皇上龍體康泰,比什麼樣的祈福都有用。”
“是啊,公主殿下,而且太子殿下是真龍轉世,有他在您身邊,祈福的效果一定事半功倍。”
沈寧寧抿著粉唇,看著他們倆。
這兩個監事,顯然早就被墨凌危交代過了。
她嘆了口氣:“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下午時分,墨凌危以最快的速度商談完政務,便趕回紫宸宮。
然而,卻沒有看見沈寧寧的身影。
問了宮人才知道,她已經提前去了照日塔裡,抄錄佛經,為皇帝祈福。
墨凌危去了照日塔,青鳶果然守在門外。
看見太子來了,青鳶福身,便道:“殿下,奴婢勸過公主,明日才正式開始祈福,但公主今天就要來……”
墨凌危頷首:“孤都知道了,你先退下。”
青鳶躬身離去,墨凌危轉而進了照日塔。
滿殿神佛中,他朝思暮想的少女,就坐在正中間,埋頭抄寫經文。
她看樣子已經抄了很久的時間了,日光透過窗牖落在她身上,殿內瀰漫著古經書的淡淡書香。
沈寧寧坐在那裡,就像美好的本身。
讓墨凌危這些時日來的焦躁不安,悉數消失。
他甚至不忍再靠近,只怕毀了這麼美好的畫面。
墨凌危倚靠著門框,看著她,越是這樣平靜的時候,他越生出一種一定要將沈寧寧留在身邊的心情。
他怎麼也不肯相信,她真的對他毫無感覺。
沈寧寧認真抄經,全身心的貫注,她私心裡,其實比任何人都希望皇帝能徹底好起來。
如果他沒有了性命之憂,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顧忌那麼多,大膽地告訴墨凌危,其實她要嫁人是被迫的。
越這麼想,她抄的越發認真。
忽然,一隻手碰上她的耳朵,沈寧寧嚇得驚呼一聲,筆鋒掉在經文上,花了一片。
墨凌危想幫她斂去碎髮的手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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