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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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陳勝來說,眼下是從平民跨越階層,一舉成為貴族的最佳時機。整個陳家為了這個機會,足足等候了五千多年。
現在大虞國風雨飄搖,陷入了內亂之中,乃是陳家的最佳時機。錯過這次機會,陳家不知還要再等候多少年。
陳勝一雙眼睛看著張良,眼神中滿是懇求:“先生若能助我陳勝奪得大虞國,我必定舉國供奉先生,為先生匯聚香火信仰,渡過法界的劫難。”張良悠悠一嘆:“已經兵臨城下,我還有得選擇嗎?”
“後方大軍調動,就全都依賴先生了。”陳勝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良。
“不過我還要向將軍要一個人,只要有此人在,就算是在如何困境,我都有把握為將軍開闢出一條生路。”張良開口道了句。
“誰?”陳勝詫異道,軍中還有這種能人?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韓信。”張良道了句。
“韓信?”陳勝一愣。韓信他當然知道,最近征戰中,屢次展露頭角,可謂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自己還親自授予對方一面旗幟,叫對方有了領兵一方的資格,其麾下匯聚著二十萬大軍,已經有了雛形。
“好,就交由先生調遣。”陳勝回了句。扭頭看向城門大開的城門,陳勝眼神中露出一抹兇戾:“給我攻進去!給我攻進去!事成之後,封王拜相,一舉踏入勳貴行列。”陳勝鼓動亂民、麾下的大軍衝殺,自己卻領著成了氣候的平民軍隊,站在人潮中不動如山。
他在等機會,也在試探城中的形勢。雖然相信自己的叔父不會害自己,但他現在身為領兵一方的大將,當然沒有獨自一個人衝鋒陷陣的道理。
城內此時城中成為了絞肉場,項家精銳身披盔甲,手中長刀整齊劃一,那潮水般的難民猶如遇見了磐石,紛紛倒在了項家子弟的腳下。
項家子弟面無表情,眼神中露出嗜血的光芒。項家體內覺醒的是巨靈神血脈,天生執掌與力相關的神通,一個個可謂是力大無窮。
此時亂軍面對著項家子弟,猶如收麥子一樣,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喊殺聲沖霄而起,項莊站在城頭上的一座城樓內,注視著城門外騎跨在馬上的陳勝,以及其身後不動如山的百萬陣型,不由得眉頭皺起:“不太對勁啊,那陳勝為何騎跨在馬上毫無動靜?”
“許是心生遲疑?”陳家的耆老身軀顫抖,慌忙解釋:“大人,咱們可絕對沒有傳遞任何資訊。”項莊看著在馬背上的陳勝,若有所思:“不愧是能領頭起事的人物,這份謹慎倒值得人學習。他不想入局,那我就逼他入局!”
“傳令下去,叫項家子弟出動,開始爭奪城門。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出動。”項莊眼神中充斥著譏諷。
一聲令下,不多時城內喊殺聲響,數百項家子弟身披盔甲衝了出來,開始對亂民下毒手,主動向城門的方向逼近。
城門的寬度就那麼寬,數百項家子弟足以守住陣線,不叫流民衝過去。
而且面對項家子弟高高舉起的屠刀,那些流民猶如小雞仔一樣,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猶如秸稈一樣倒在地上。
亂軍流民被殺怕了,想要後退,可是卻被後方的亂軍猶如潮水一樣,推著前面的大軍不斷奔湧而來,前面的亂民根本就沒有後退的機會,只能自己眼睜睜的往項家子弟屠刀上撞,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倒在屠刀下。
數百項家子弟,猶如銅牆鐵壁,體內巨大的力量不斷逼迫流民後退。
“項家的援軍到了,大家守住!大家守住!”陳家耆老站在城門下高聲呼喊。
可是面對著項家的銅牆鐵壁,流民依舊是被不斷推搡出來。後方陣營陳勝眉毛挑了挑:“項家反應倒迅速,才剛剛開啟城門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對方就開始彌補了。”
“擂鼓,本將軍要親自出馬,奪下東門。”陳勝吩咐了句。
“將軍,小心有詐,不可犯險。”親衛提醒了句。
“看到項家子弟出現,我就知道絕不會有詐。而且……就算對方真的有詐,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的看著開啟的東門重新閉合了不成?”陳勝搖頭。
從東門開啟的那一刻開始後,一切皆已經註定,他陳勝絕不能看著好不容易開啟的城門再關閉,就算有無數的險阻,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從大澤鄉到大虞國都下,他還有退路嗎?
“殺!”陳勝面無表情,勐然策馬而去,向著城門殺了過去。馬匹過處,無數流民被踐踏,但陳勝視若無睹,直接踩踏著流民,越過城門縫隙,殺入了城門內。
看著數百身披金甲的項家侍衛,陳勝童孔一縮:“高手啊,全都是高手。”下一刻陳勝手中長刀刨出,直接將一個項家子弟的金甲洞穿。
然後陳勝奪過一旁侍衛的大刀,縱身一躍直接衝了過去:“殺!”在其身後百萬大軍緊隨其後,這可不是普通的流民,而是陳勝從大澤鄉帶出來,隨著他一路南征北戰,歷經無數鐵血訓練出的精銳。
這些人雖然沒有武道在身,但卻個個悍不畏死,此時組合起來,就算是面對武道強者也不落下風。
武道強者就算是修為再高,被人砍上一刀也要死。就算是練就了神通,可體內的神血又能支援你發動幾次神通?
你又能殺得了多少人?他陳勝至少有兩千萬亂民,只要亂民悍不畏死,就算是神通境界的強者落入其中,也唯有被亂刀砍死的份。
不過項家的子弟可不是普通武者,而是一個個武裝到密不透風,力大無窮的怪物。
最關鍵的是,項家子弟是懂配合的。雖然還沒有形成兵家法陣,但依舊不是那些普通精銳可以撼動的。
而陳勝要做的就是破開那陣型。只要衝破項家武士的陣型,任憑那些項家武士的力量再大,也只會被淹沒在人潮人海之中。
只要修為不到那種拔山超海、法天象地的地步,就無法面對人數的優勢。
城池外張良站在大營後方,手中軍令一條條的傳遞出去,可眼神卻越來越凝重。
“難辦了。”張良童孔一縮:“我總覺得有些不妙。”張良繼承了姜太公的傳承,可以說軍陣、卜算俱都是天下一流,已經到了見微知著,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地步。
此時雖然叛軍佔據上風,但張良心中那股不妙的預感卻越加嚴重。
“大帥,您叫我?”韓信來到了張良的身後。
“你來得正好。”張良看著韓信,眼神中滿是忍不住的讚賞:“近些日來,你十分出彩,大帥都看在眼中。只要攻下大虞國,一個侯爺的位子是少不了了。”
“你可有師承?我看你排兵佈陣頗具戰法,用兵之道更是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想來是出自於兵家傳承。”張良看著韓信。
“回稟軍師,在下草根一個,沒有師承,不過是平日裡自己胡亂琢磨罷了。”韓信起手一禮。
他可不會將崔漁給說出來,尤其是那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更是絕對不能吐露半個字的絕對隱秘。
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的強大之處,不在於兵法的本身,而在於其思想。
那超越了這個世界所有兵家聖人的思想,叫韓信知曉這份兵法有多珍貴。
他甚至於心中有一個野望,這兵法可以作為他的成聖之機。藉助這兩個兵法,已經奠定了他成聖的道路。
他韓信聖道有望。張良意味深長的看了韓信一眼,他是什麼人?太公的傳人,豈會被韓信那三言兩語湖弄?
韓信的兵法頗具章法,可不是一個人能琢磨出來的。不過也沒有拆穿。
韓信既然在自己麾下為自己所用就是了,何必追究對方的來歷?
“你覺得這場大戰如何?”張良問了句。他對韓信的統兵能力還是頗為信任的,否則也不會覺得心中不安之後,前來詢問韓信。
聽聞張良的話,韓信略作沉吟才開口:“怕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將軍還要早做準備才是。”
“怎麼說?”張良問了句。
“大虞國立國五千年,整個大虞國的財富都匯聚於大虞王室,項家利用這些物資,培育出的高手絕不會太少。”韓通道:“城門雖然開啟,但項家的反撲才剛剛開始呢。將軍的到來,或許會幫了那項少龍一把,幫項少龍徹底整合了項家的力量,使得自己徹底坐穩王位。大亂之中,項家子弟必定同仇敵愾擰成一股繩,項少龍還要感謝將軍才是。”二人正說著話,忽然前方傳來一道悽慘的呼喚:“將軍!!”張良與韓信齊刷刷的向著城門方向看去,下一刻就看到了令人眥目欲裂的一幕。
城門處陳勝似乎化作了光,身形飄忽之間,項家的金甲武士已經被撞飛,在空中噴出鮮血。
數百項家武士,面對著陳勝竟然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擊潰。
“殺!”陳勝落回馬上,一聲呵斥有如驚雷,無數的亂軍從城外湧入,向著城門內奔來,徑直向著兩側的商鋪、百姓家中奔去。
搶女人!搶米糧!搶財寶!這就是亂軍的不可控之處,一旦佔據上風,就會失去控制,就算是陳勝身為大將軍,也難以控制紅了眼睛的亂民。
“勝兒,快跑!快跑!”就在此時,一箇中年人逆著人群,一邊奔跑一邊高呼,吸引了陳勝的目光。
“三叔?”陳勝看到黑夜中奔跑之人,眼神中滿是惶恐,似乎遇見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一樣,背後彷彿有勐虎野獸在追趕。
自己現在已經奪下東城門,形勢一片大好,眼見著就要奪下大虞國都,大虞國都易主,陳家成為這片土地上的新一代霸主,怎麼自家三叔似乎是被老虎攆了一樣。
還叫自己跑?為什麼要跑?
“這裡是陷阱,快點跑!快點跑啊!”三叔拼了命的扯著嗓子呼喊。
“嗖~”就在此時一陣破空聲響,自家三叔背後中了一箭,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口吐鮮血。
看著騎在馬上呆呆愣愣,似乎沒有回過神來的陳勝,那三叔焦急的喊了一聲:“快跑啊!這一切都是陷阱!”
“陷阱?”陳勝一愣。不等他想明白,忽然身後一聲巨響,就見身後城門處彈射出一道機關,奔來開啟的城門在轟然聲中緊閉。
然後無數的金甲出現在城頭,形成了兵家大陣,鎮壓了一方虛空,將陳勝給壓制在了城門處。
轉身去看就見之前幫自己開啟城門的陳家耆老,此時正滿臉愧疚,面色複雜的看著自己。
看著那無數的金甲,還有倒在血泊中的三叔,陳勝大腦轟鳴,騰空而起落在了三叔身旁,一把將三叔抓住抱在懷中。
“快……快……跑……”三叔口中噴血,打溼了陳勝的衣襟。
“發生了什麼?”陳勝看著喋血的自家三叔,以及不遠處關閉城門,斷了自己退路的陳氏宗親,陳勝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可惜,沒有給陳勝弄清楚的機會,項少龍已經出現在了城頭:“陳勝,投降吧。孤王看你是個人才,只要你投降,就給你一條活路。若不然,只能送你去陰曹地府了。”
“項少龍?這一切都是你搗的鬼?”陳勝看著身穿金甲的項少龍,恨的咬牙切齒,又轉身看向陳家族人:“為什麼?我為陳家辛辛苦苦的打拼,你們為什麼要背叛我?”整個陳氏家族,只有自己三叔對自己是最好的。
“你放心,咱爺們不會死在這裡,我一定會帶你衝出去。”陳勝懷抱三叔,慢慢的站直了身軀,眼神中滿是兇戾。
不過他現在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什麼?為什麼陳家族人會背叛自己?
“莫要說了,成王敗寇,不過如此。”項少龍輕輕一嘆。
“噗嗤~”就在此時,陳勝只覺的胸口一痛,自家遭受重創的三叔,不知何時拿出一把刀子,刺入了陳勝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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