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章 別讓別人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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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牛聽見自己的娘要賣自己的孩子，一臉驚訝，無法相信。

“娘，綵鳳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做我們家再窮，哪怕要餓死，也不能把孩子賣掉呀？”

張鐵牛把拳頭拽得緊緊的，臉上的表情變得黑沉沉，隨時要颳起狂風暴雨一般。

“我，我不是問你們著想嗎？小姑娘家家的遲早都是嫁人，留在我們家吃不飽穿不暖，說不定還養不活呢，把它送出去，起碼吃穿不愁能過上好日子，你說我做得對還是不對？”

張氏到現在，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非要說自己是對的，非要說自己是為孩子著想，為這個家著想。

陳綵鳳見她是非要把黑的說成白的，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張鐵牛在這，要留點面子給他。陳綵鳳真的拿起掃把趕他出去了。

“壞阿奶，你就是壞人。我不想離開爹孃，你不要賣了我。我可以不吃飯，但是你不要賣了我。我會聽話，乖乖的。”

張錦琳一邊哭一邊說，樣子好淒涼。

“別哭，別哭，娘在這，沒有人可以賣了你。誰敢動你，我跟他拼命，你爹也不行。”

陳綵鳳咬著嘴唇大聲說道，眼睛裡滿是對孩子的憐憫。

張錦琳跑過去抱著陳綵鳳，還是忍不住地哭。

“你們誰也別想賣我的妹妹，他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許阿奶賣掉她。你要是再次敢賣我的妹妹，我就不認你了！”

張錦榮帶著憤怒，大聲地喊。

張氏被這一幕震住了，不過她還是堅持自己做的沒錯，可能這樣子，她心裡能好受一些吧。要承認自己的錯誤對他來說，無疑就是打自己的臉。

張氏仍然硬著頭皮，固執地說：“我沒錯，我都是為了這個家好。你們不懂，現在這個世道，餓死不如讓人賣。”

她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苦澀，彷彿在說服自己，也彷彿在說服孩子們。她的眼神在閃爍，彷彿在逃避著什麼。

“你不要騙人了，賣了這麼好，你怎麼不去賣，那我們把你賣了，讓你享福去，讓你吃飽穿暖去！”

陳綵鳳冷冷地說。

“你……”張氏被陳綵鳳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指著陳綵鳳的鼻子，手顫抖著，嘴唇哆嗦著，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娘，別跟阿奶吵了，我們回去吧。”張錦榮拉著陳綵鳳的手，想把她拉回去。

“不，我要把話說清楚。我受夠了，現在你爹回來，剛好看看你阿奶是怎麼對我們的。”

陳綵鳳甩開張錦榮的手，眼神狠狠地盯著張氏，不依不饒。

“娘，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賣孩子的事情了，你看把孩子都嚇成什麼樣了？”

張鐵牛左右為難，不想大聲說張氏，怕人家說他不孝順。

“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只想著自己，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要賣孩子，你怎麼不自己去賣？你有什麼資格來賣我們的孩子？”

陳綵鳳大聲說道，她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左鄰右舍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彷彿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自私自利的婆婆的真面目。

張氏感覺張鐵牛不理解她，她覺得自己的苦衷沒有人懂，心中充滿了委屈。

她瞪著陳綵鳳，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她想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臉色蒼白。

張鐵牛看著自己的娘和媳婦爭吵，心中十分無奈。他深知孃的苦衷，但也理解妻子的憤怒。他不想讓娘難過，也不想讓媳婦受委屈，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調解這個矛盾。

在這個矛盾的漩渦中，張鐵牛被夾在中間，跟夾心餅乾一樣，夾得緊緊的，沒有喘息的機會。

“你們都不怕別人看笑話，喊那麼大聲，我都聽不下去了，就當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吵了好不好？”

張鐵牛的表情有點緊張又有點無奈。

正當他們爭吵不休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原來是隔壁的李大娘，她站在張鐵牛家門前，看著他們這邊的情況，笑著說道：“哎呀，這不是鐵牛家的嗎？怎麼吵起來了？都少說一句，別讓別人看笑話了。整個村裡就數你們婆媳的聲音最大了，整條村都聽見你們吵架了。”

陳綵鳳和張氏聽到李大娘的話，都覺得特別尷尬。

張鐵牛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讓鄰居看笑話不太好。他趕緊打圓場，笑著說：“是啊，娘，你也少說一句吧。綵鳳，你也別再跟娘吵了。都被人笑話了，家醜不可外揚。你們這一吵架，弄得人盡皆知了。”

陳綵鳳瞪著張鐵牛，就會當個和事佬，自己孩子都被他親孃賣了，也無動於衷。

張錦榮和張錦琳都拉著陳綵鳳的手，表示要跟娘在一起。

李大娘看著他們，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她是怕這婆媳吵架吵到自己的耳根子清淨了。本來日子就夠苦了，還要聽這婆媳在逼逼叨叨的，趕緊更加苦了。

在李大娘的勸說下，這一場家庭矛盾暫時得到了緩解，但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陳綵鳳壓低了聲音，“我可不是怕了你，現在鐵牛在家了，你就不要再來惹我了。要不然鐵牛的面子都不給。”

張氏也不服輸，“走著瞧，我會怕你，你說到天皇老子那裡去，我也不怕你。”

“娘，好了，我送你回家去，不要再吵了。”

說完，張鐵牛推著張氏出門，跟著她回張氏住的屋子去。

陳綵鳳心底裡暗暗瞧不起這個張鐵牛，只知道護著他的娘。自己的孩子被親孃賣，也不發狠。

“娘，爹爹還會回來嗎？”

張錦榮抬起小臉蛋，輕聲說。

“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他要跟阿奶回去是嗎？”

張錦琳帶著驚慌的聲音說，她可能覺得自己的錯，導致爹爹要走的。

“傻孩子，你爹就是送阿奶回家，等會他就回來的。”

陳綵鳳蹲下來跟兩個孩子們說。

“真的嗎？娘有沒有騙我們？”張錦琳抽了抽鼻子，冷靜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