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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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周圍的人群紛紛退讓，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打量了著他，鳳若兮覺得這老者顯然不是村中人。

“前輩謬讚了，小女子不過是恰巧懂得幾分醫術，又不忍讓別人將歪腦筋全動在我們家身上罷了。”

大夫感受到鳳若兮瞟來的涼颼颼的目光，身子不禁抖了抖。

“我也略懂幾分醫術，雖然並不精通，但是用來教人還是足夠的。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我倒是願意教你。”

老者捻了捻鬍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鳳若兮一眼，滿眼都是讚許。

不過沉吟片刻，鳳若兮就乾脆利落的跪下向老者行禮，垂首道：“徒兒見過師傅。”

她現在雖有了特殊能力，但需要有醫術來配。這老人看起來並不簡單，她怎麼說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老者讚許的微微頷首，抬手扶起她：“你隨我來吧，天黑之前我會讓你回去的。”

鳳若兮回首向鳳啟初看去，見他認可的頷首，這才俏皮的眨眨眼，然後轉身走了。

“你這小丫頭倒是奇怪，你難道不怕我會害你嗎？”老者看著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的鳳若兮，聲音中夾著好奇。

“因為我有看好人與壞人的眼光。”鳳若兮吐了吐舌頭道，“再者，如果您真要害我，直接蒙聲不響的找個麻袋把我套了不就行了，怎麼會與我明說？”

老者哈哈大笑了幾聲，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者住在村子的後山中，又翠竹製成的屋舍被茂密的竹林遮掩。屋中的陳設雖極為簡單，但卻不讓人覺得寒酸。

老者丟給鳳若兮幾本醫術，讓她每日卯時過來學習。一連幾個月下來，鳳若兮不僅醫術大漲，就是連後山都熟悉了。

這日，老者因故要離開一段時間，丟下鳳若兮一人自學。她如往常般去後山採藥，剛走到半山腰處，餘光一瞟，就看見在不遠處的草叢中似是有著什麼東西。

她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的走上前，這才看清有一個男子躺在草叢之中！

如瀑般的黑髮凌亂的披散，墨色衣裳上用金絲描摹著精美的暗紋，一看便知道價格不菲。修長的身軀挺直如松，雖為男子可肌膚卻如同白玉雕琢出來的一般，就是連鳳若兮都對此暗自羨慕。

“看起來非富即貴之人，怎麼會昏倒在這荒山野嶺中？”鳳若兮小聲嘟囔，“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她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搭在他如玉般的手腕上。感到微弱的脈搏在跳動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氣息不穩，心脈較弱，但並無大礙。

鳳若兮凝視了男子如謫仙般的臉半晌，猶豫再三後還是選擇將他扶在自己的背上，搖搖晃晃的向山下走去。

雖然家裡現在的光景並不是很好，但多增加一張嘴還是可以接受的。

更何況師傅傳她醫術，不就是用來救人的嗎？

男子本就比她沉上許多，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吊在鳳若兮的身子上。等她將男子帶回家，不僅腿腳發軟，便是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大半。

鳳啟初在鄰村的私塾裡教書，現在並不在家。

鳳若兮三下五除二的扒下男子身上的衣服，他背後極深的一道傷口這才露出來。

鳳若兮幫他清理了傷口，並塗上從師傅處得來的藥膏，然後採取抓藥煎藥。

棕褐色的老藥罐在藥爐上燒著，甘苦的藥香溢滿廚房。

院中傳來了些輕響，然後就見鳳啟初將頭探進廚房：“若兮，這屋中的男子是誰？”

“爹，他受傷暈倒在後山，女兒不忍放著他不管，就將他撿了回來。”鳳若兮扔下手中的蒲扇，上前輕輕拉住鳳啟初的衣角，帶著些撒嬌，“他都這麼慘了，爹您這麼善良的人，總不會將他掃地出門吧！”

鳳啟初點了點她的額頭：“傻子，爹又不是什麼狠心之人，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鳳若兮仰頭看著他淺笑，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很是狗腿的挽住鳳啟初的胳膊。

“你呀你，淨會說些甜言蜜語，哄我高興。”鳳啟初摩挲著鳳若兮的手，心下頗有些感慨。

他一定是老了，這才會對兒女承歡膝下這樣渴望，一想到以後鳳若兮出嫁，就有些承擔不了。

忽的，門口有一道男聲炸響：“鳳啟初！你給我出來！”

鳳啟初的神色頓時僵住了，面色變得很是難看。

鳳若兮眉間微蹙，不過剛剛那一句嚷嚷聲，她就已經聽出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好二叔鳳啟然。

“你在這裡待著，這些事情我去處理就好。”鳳啟初揉了揉鳳若兮的頭，輕嘆一聲緩步走出廚房。

“二弟，你這又是怎麼了？”

這樣的場景，在鳳若兮還沒穿越過來之前，這父女倆應該是司空見慣了的。

“鳳啟初，我也是父親的兒子，他的錢財哪有被你獨佔的道理！平時便也算了，如今我外頭有債，你還不拿一些給我！”

鳳若兮從視窗看去，就見鳳啟然面色發紅，醉眼迷離，喝的都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操著嗓子向鳳啟初吼。

“你究竟又欠了多少，這可是最後一回了……”

鳳啟然一聽鳳啟初就要答應，面上不由得一喜，他正準備回話，就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打斷了他：“慢著！”

鳳若兮緩步走進院子，拿著蒲扇的手輕輕搖動，拍打著另一隻手的掌心：“二叔也是個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情就應該自己承擔，哪裡還有讓別人幫你收拾爛攤子的道理？”

“怎麼又是你。”鳳啟然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就一直對鳳若兮頗有些忌憚，“我們大人之間說話，你個小丫頭莫要插嘴！”

“二叔，你不是需要錢嗎？”鳳若兮看著他，嫣然一笑，顯得清瞳格外明亮，“那不如，就讓我們兩個來做做筆生意如何？”

鳳啟然看著眼前搖著狐狸尾巴的鳳若兮，打了個哆嗦：“你這是什麼意思？”

“二叔你也知道，我們手頭緊拿錢出來也並不容易，但念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這才願意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