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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了老院首,時間已經逼近傍晚,然後他帶著俞懷和無空老道返回了郡邸。當然,同行的還有老院首給張長生安排的,貼身大保鏢——清風。

“姓名:張長生”

“身份:初級天道代理人(入門)”

“實力:凡人八品”

“技能:賞善罰惡(入門)、明辨是非(入門)、洞察天機(入門)、無中生有(入門)”

“法器:聖人筆具”

“氣運:530”

“信仰之力:21750”

“請宿主抓緊時間提升實力,懲惡揚善匡扶正義,早日成為一名優秀的天道代理人。”

上午在文道院的時候,張長生就察覺到天道系統的提示。但當時人多眼雜,儘管其他人看不見系統的存在,可他還是沒有展露分毫。

等張長生回到臥室後,立馬調出自己的屬性面板,結果發現信仰之力那一欄,赫然增長了一萬多點。

“這是什麼情況?”張長生頓時驚呼一聲。

“因為你今天吟誦的那首詩。”此時,玄天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那首……《勸學》?”張長生還是不太相信,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是的!”玄天的聲音還是那麼有磁性。

“那首詩有什麼奇特的?”張長生有些不解。

“因為那首詩,那幾千仕子對你產生了崇敬的心理,而其中有一部分人對你的忠誠度大大提高,所以你這也算是變相的獲得了信仰之力。”玄天聞言,給張長生解釋了起來。

可玄天剛一說完,張長生還沒來得及再次發問,頓時眼前一陣模糊,隨即伴隨著短暫的眩暈感,他又出現在了天道塔的第一層。

環視一週,天道塔的第一層還是之前的佈置,不過這次並沒有發現青天,估計他又隱在了畫中吧,所以整個一層空蕩蕩的。

“上來吧,讓我好好看看,被……選中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此時,玄天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張長生循聲望去。只見原本被封禁的二樓入口,此時暢通了起來。

隨即,張長生拎起衣角踏上了樓梯。

一步兩步三四步……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張長生便來到了通往二樓的入口。他發現,原本一片朦朧的入口,此時變得清晰起來。

張長生稍稍打量了一下,只見兩扇漆黑木門擋在面前,對稱位置各有一隻獸首銜環扣,古銅色的外形神俊極了。

不過他也沒仔細看,只是大致瞄了一眼後,推開門走了上去。

一上二樓,只聞見淡淡檀香飄來。張長生環視一週,發現二樓的佈置和一樓一模一樣。只是畫上的人,變成了一襲暗紅色袍子的女人。雖然容貌被一團迷霧遮掩,但玲瓏有致的身材,依舊襯托著她氣質的不凡。

“是有幾分神似罷了,不過……你還不是他!”突然,一陣悅耳的女聲從張長生身後響起。

張長生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女子。不出意外,和畫中一模一樣。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他打量了玄天一眼後,一句七律脫口而出。不為別的,只因為這玄天的身材太好了!

“咯咯咯咯”玄天聽到這首詩,不由得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二層空間。

“嘴可真甜,雖說詩是搬過來的,不過我還是挺開心的。”玄天一邊說著,一邊朝張長生走來。

雖然那團迷霧遮住了她的面容,在張長生依然能感覺到,玄天此時在打量著自己,而目光在自己泥丸宮的位置,停留了很久很久。

“我有個疑惑……”張長生輕輕說道。

“什麼疑惑?”

“你和青天為什麼不露臉?”張長生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

當玄天聽到張長生的問題後,嬌軀明顯滯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自然了。

“你想看什麼?”玄天反問道。

“也不是想看什麼,就是總覺得你們這樣神神秘秘的,難不成是有什麼禁忌嗎?”

“嗯……禁忌倒是沒有。”玄天聞言沉吟了一下。

“那你們怎麼還遮遮掩掩的?”

“我們的身份……你應該知道吧?”玄天繼續反問道。

“算是……知道吧。”

“那你可知,其實我們是沒有形態的?”

“什麼?!”

這是張長生始料未及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明顯是個活生生的人嘛,怎麼說是沒有具體形態?

見張長生一臉不解,玄天給他解釋了起來。

“我們其實也是天道的產物,說白了就是規則的具象化,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們並不是人。用你前世的話來講,你可以把我們理解為一個能量體。”

“而天道的能力是強大的,所以我們有可以隨意變換形態的能力。至於我們為什麼不展露面容……”

玄天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而是悠悠的一聲長嘆。

“我明白,就是大道無相唄。”張長生接過話茬。

“嗯……不錯,確實是那個意思。我們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是我們,所以面容對我們用處不大。”

“那這樣也太難受了!我每次和你們說話,總感覺彆扭的很。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還是變一張臉出來吧,這樣我還能覺得正常一點。”

不曾想,張長生剛一說完,天道塔就傳來一陣晃動。隨即,一縷紫氣從桌子上的三足兩耳鼎湧出,直接射中了玄天。頓時,玄天整個身體就被紫氣包裹。

“叮,檢測到宿主指令,改造正在進行中!”

與此同時,天道系統機械般的提示音,在天道塔內響起。

“什……什麼情況?”張長生見狀有發懵。

大約過了三個呼吸的時間,玄天身上的紫氣慢慢褪去,而她原本被迷霧遮住的臉龐,此時已露了出來。

“好……好美!”張長生看著玄天的樣子,整個人都呆住了。

玄天此時的模樣,簡直滿足了張長生對異性的一切幻想,再加上她那傲人的身材,真的……絕了!

與此同時,在他面前畫像中的玄天,也沒有了那團迷霧遮掩,顯露出來的模樣,和麵前的玄天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兒?”張長生很快就緩過神來,一臉疑惑的看向玄天。

“你剛才說的呀,要讓我們變張臉出來,還不錯……”玄天憑空變出了一面鏡子,一邊打量著鏡中自己的模樣,一邊給張長生解釋道。

“我啥時候……”張長生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想起來自己剛隨口說的一句話。

“真的是因為我?”張長生的語氣,還是有些不相信。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們是天道的產物,而你現在執掌著天道系統,我們什麼樣子,當然是你說了算。”玄天聞言翻了翻白眼。

“那你的意思是,我掌握了天道系統就可以…嗯……操控你們…了?”

“原則上來說……是的!不過你現在實力太弱,也就能改變個模樣外形吧。”玄天的語氣帶著幾分善意的嘲笑。

“原來是這樣!”張長生聽到這裡,才突然恍然大悟。

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話風一轉。

“話說這個沒有什麼禁忌或者代價吧?”張長生的語氣,活脫脫像個守財奴。

“有是有,不過對你影響並不大。”玄天見狀,一隻玉手托腮想了想。

張長生見玄天這麼說,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立馬把自己的屬性面板調了出來。

“姓名:張長生”

“身份:初級天道代理人(入門)”

“實力:凡人八品”

“技能:賞善罰惡(入門)、明辨是非(入門)、洞察天機(入門)、無中生有(入門)”

“法器:聖人筆具”

“氣運:220”

“信仰之力:1750”

“請宿主抓緊時間提升實力,懲惡揚善匡扶正義,早日成為一名優秀的天道代理人。”

果然,屬性面板中信仰之力那一欄,赫然少了兩萬點!

“什麼情況?!!!光給你們幾個改個外貌,就要兩萬點信仰之力?!怎麼不去搶?!!!”張長生此時是既暴躁又鬱悶。好不容易攢了兩萬多,就因為自己嘴賤,一句話兩萬沒了。

“糾正你一下,不是我們幾個,準確來說只有我,沒有們……”玄天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突然蹦了一句。

“你一個人…就得……兩萬?!!!”張長生聞言,兩眼往上一翻,差點暈了過去了。

“讓我緩緩,短時間內不要叫我了……”他剛一說完,心念一動就出了天道塔。

眼前一陣恍惚之後,張長生回到了臥室,整個人就像被抽乾了氣力,無力的癱軟在了床上。

這一夜,張長生睡得極不踏實,睡夢中就是不停的呢喃。

要此時俞懷他們在臥室,就能清楚的聽到張長生說的夢話……

“我的兩萬,我的兩萬……”

“…………”

一夜無話。

——————————————

次日清晨,俞懷的聲音在臥室門口響起。

“少爺該起床了,今天還要去上朝會。”俞懷說完之後,又繼續“砰砰砰”的敲了幾下門。

還在熟睡中的張長生,被俞懷的敲門聲吵醒,然後一臉無精打采的穿上了衣服。

“進來吧!”張長生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朝著屋外的俞懷說道。

俞懷聞言,順勢推開了房門,只見坐在床邊張長生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的無精打采。

“少爺,你這是……”俞懷心生疑惑。

要不是昨天晚上清風一直守著,張長生一直沒有離開郡邸,他真懷疑少爺又“光著身子打架”去了。

“沒事,只是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張長生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俞懷搪塞了過去。

“沒事兒就好。”俞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於是,極度鬱悶的張長生在俞懷的照顧下,穿上了自己雲州通判的朝服,出了門坐上馬車,朝著皇宮趕了過去。

——————————————

“張通判還沒來?”永定帝的語氣略有不悅。

“回陛下,還沒有。”老太太看了看底下的官員,俯身回應道。

就是張長生第一次參加朝會,竟然還遲到了,永定帝就算再怎麼偏袒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而此時金鑾殿內,站著一名身披戰甲的將士,眼神時不時從永定帝身上掠過,而在那眼神深處,隱隱閃過幾縷不屑。

這將士不是別人,正是宣威軍的副將——虎元!

“報!”此時,一名侍衛從殿外跑了進來,朝著永定帝抱拳跪了下來。

“講。”永定帝淡淡說道。

“雲州通判——張長生殿外求見!”

“哼!他還知道來?”永定帝的語氣頗為不悅,而傳報的侍衛被永定帝的語氣,嚇得顫顫發抖。

永定帝發了一句牢騷之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侍衛見狀如蒙大赦,俯下身來頗為恭敬的退了下去。

“讓他進來吧。”永定帝朝一旁的老太監說到。

“諾”太監應聲走向前去,朝著殿外高呼一聲:“宣,雲州通判張長生覲見!”畢竟這裡是皇宮,不是文道院,所以張長生只能被稱呼官名。

老太監說完沒多久,只見一臉無精打采的張長生,頂著兩個黑眼圈走了進來。

“臣雲州通判張長生,拜見陛下!”張長生朝著永定帝作了一個揖,然後語氣頗是無力的問候起來。

永定帝見到張長生此時的窘態,就像縱慾過度了一樣,原本就不悅的心情,更糟糕起來。

“你身為朝廷命官,怎麼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官儀?”

“陛下有所不知,臣昨夜房中失竊,全部身家被洗劫一空,所以悲從中來,才失了禮節。”張長生見永定帝不悅,於是出言解釋道。

不過他也沒有胡說,改了個模樣就被扣了兩萬點信仰之力,辛辛苦苦攢了那麼點,結果一夜回到解放前。這對張長生而言,可不就像是遭了賊嘛!

一想到這裡,張長生臉上氣憤又懊悔的表情更甚了幾分。

而朝堂的諸位大人,在聽到張長生的解釋後,個個面色怪異。王黨的部分官員,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堂堂一個雲州通判,文道院現任監事,竟然因為一些身外之物失了官儀,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荒唐!”永定帝聞言拍了一下桌子。

“不說這個了,失竊的事交給順天府解決,朕有其他事兒交給你。”永定帝並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糾纏,於是岔開了話題。

“請陛下吩咐,臣一定為陛下、為大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張長生聞言,知道自己今天遲到的這關算過了,於是又油腔滑調起來。

“不用你死,只是讓你送個東西。”永定帝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都是什麼玩意兒?我怎麼瞎了眼選中了他。

“這是宣威軍的副將——虎元!”永定帝一邊說著,一邊給張長生指了一下一旁的虎元。

“虎將軍好!哎呀,虎將軍一看就是軍中翹楚、威猛霸氣……”張長生聞言看去,然後立馬朝著虎元一通誇讚,馬屁拍的可謂是震天響!

“我不姓虎,我叫虎元!”

“我知道,虎將軍……”

“我都說了我不姓虎……”

“好的,虎將軍……”

“…………”

直到最後,虎元都懶得解釋了,而是用一聲冷哼,回應了一下張長生。

反正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那就是別人。本著這個原則,張長生表現的越來越不要臉。

其實早在郊外張長生就見過虎元,不過當時檢查他馬車的是其下屬,所以虎元並不認識他。

而虎元聽到張長生的一通馬屁後,臉上露出了幾分自傲,剩下的就是幾縷不屑了。原本他還以為張長生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如今看來,無非是傳言或許誇大了而已。這要放到戰場上,連自己一拳都頂不住!

見兩人打過招呼之後,永定帝繼續說了起來。

“虎元將軍近日在京城辦完事,準備返回北境邊關,剛好今年的軍餉也該送去了,朕雖多年不曾去邊關,但心裡一直掛念著邊關的將士。所以這次就由你帶隊,隨著虎元將軍護送這批軍餉北上,除此之外,朕的問候也一定要帶到。”

永定帝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動容的神色。要不是張長生早知道怎麼回事兒,還真就信了。

“微臣遵旨!臣一定將軍餉安全送到,縱使前路艱難險阻,臣也將一氣貫之!”

“好!那既然如此,朕就加封你為押運使,全權負責此次北上途中的事宜,希望你早去早回,大乾還需要你這樣的幹臣!”

永定帝說完之後,看了看朝堂的一眾官員,然後輕輕拂袖離去。

“臣,遵旨!”張長生望著永定帝離去的背影,俯身高呼起來。

“退朝!”與此同時,老太監一聲吟誦響徹整個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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