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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去哪了,我和俞懷找了你一晚上!!!”
天微微亮的時候,張長生才回到了郡邸。然後推開門一看,無空老道和俞懷坐在桌子旁邊,滿臉沮喪。
一看見張長生進來,無空老道迅速站了起來。
“我去文道院了。”張長生解釋道。
“文道院?去那裡幹什麼?明天不才是文會開始嗎?”無空老道疑惑道。
“我想……文會我用不參加了。”
“什麼?少爺你來京城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嘛,怎麼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了。”這時,俞懷也激動起來。
“難道是因為我的事?”
“不是不是,我說的是文會不用參加了。”
“什麼意思?”
“你們看這是什麼?”張長生說著,便從懷裡拿出那枚腰牌。
俞懷拿在手裡左右打量,愣是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反倒是無空老道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文道院的監事腰牌。
“少爺,你怎麼會有這個?”無空老道驚詫道。
“院首給我的。”
“什麼?!!!那也就是說,您現在………”
“不錯,我現在是文道院的……監事。”
張長生說完,無空老道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兩個老鼠眼瞪的圓滾滾。
“少爺,你知道擁有這個腰牌代表什麼嗎?”
“什麼?”
“代表著從今天開始,整個文道院,除了院首,你的權利最大!甚至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你比院首的權力還要大!”無空老道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張長生聞言,微微聳了聳肩。大就大唄,自己連天道系統都有,這世界上誰還能大得過我?
無空老道的話,並沒有讓張長生有多欣喜,因為他昨天晚上所看到的、聽到的,嚴重顛覆了他對文道院的認知。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我困了,我要睡覺。”張長生打了個哈欠,然後讓兩人退下了。
待兩頓兩人走後,張長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和院首的對話。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才傳來輕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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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皇城,金鑾殿。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老太監站在永定帝旁邊,大聲唱誦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
永定帝抬頭一看,說話的正是欽天監的官吏。於是輕微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臣昨日夜觀天象,發現紫薇星突然爆發出一道鴻蒙紫氣,於是查閱古籍後發現,這是聖人出世的徵兆。”
“什麼意思?”永定帝疑惑。
“說明我大乾王朝出了一位聖人!”
欽天監的這位大人說完之後,朝堂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這時左丞相李渭水站了出來,朝著永定帝拱手作揖道。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喜從何來?”
“還有兩月有餘鬥法大會將要舉行,而那西域的僧侶們,一直聲稱他們有佛子降世,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
“這下好了,我大乾王朝也出世了一位聖人,定是因為我大乾王朝福運延綿,所以天降聖人,祝我大乾在鬥法大會中奪得桂冠。”
左丞相李渭水說完,李黨官僚齊聲高呼:“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永定帝聞言,也是龍顏大悅,對左丞相的話連連叫好。
“欽天監可知那聖人在何方?”
“回稟陛下,經過微臣連夜推衍,那聖人就在文道院。”
“什麼?在文道院?!!!”
“難道是文道院的人………”
“這下可不得了…………”
“文道院素來不摻和鬥法大會的事情,這下…………”
“……………”
還沒等永定帝說話,朝中百官就紛紛議論起來。
“肅靜!”老太監頓時一聲輕呵,底下竊竊私語的官員才安靜下來。
“回陛下,昨夜的異象確實與我文道院有關,不過並不是天降聖人,而是我文道院新任了一位監事。而那異象就是和這位監事有關。”老院首在永定帝詢問之前,主動說明起來。
“監事?文道院不是三百多年沒有監事了嘛,怎麼突然之間冒出來一個監事?”永定帝一下子來了興趣,而底下的一眾官員也是一臉好奇。
對呀,文道院好幾百年沒有監事了,怎麼突然之間冒出來一位監事?論官職,文道院的監事,沒有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大,但是論實權,那監事一職僅次於陛下和文道院院首。
不為別的,文道院的監事有一切先斬後奏的權力,而這權利恰恰是大乾王朝太祖皇帝賦予的。目的就是監察百官,以肅清朝堂不正之風。連官員都可以監察,更何況百姓,所以文道院的監事。簡直就是行走的尚方寶劍。
“陛下有所不知,這監事並不是我選的,而是文道聖人選的。”
“文道聖人?!!”這下永定帝有些驚訝了,他沒想到這件事兒竟然把聖人扯了出來。
“是的,且這位監事陛下還認識。”
“哦?文院首說說,是哪位才俊能被聖人看中,成了文道院監事。”
“張長生!”老院首見狀,直接報出張長生的名字。
“什麼?竟然是他………”
“張長生誰呀?”
“這下樂子大了…………”
“……………”
當百官聽到張長生的名字後,瞭解內情的人,個個都無比驚訝。而不瞭解內情的人,則是趕忙詢問起身旁,一打聽才知道張長生是誰。
而此時永定帝在聽到張長生的名字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新任文道院監事竟然是張長生。
“到底怎麼回事?”永定帝此時的語氣有幾分深沉,又有幾分不解。
老院首則是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尤其是聖人收徒那段,講的是尤為精彩。
當百官聽到聖人收徒時,一個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連永定帝也不例外,一臉震驚。
約摸過了半盞茶時間,老院首才將昨夜的事情講完,不過中間省略了一些不能說的。但儘管如此,現場眾人聞言無一不面露驚色。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永定帝此時的狀態就像昨晚的老院首一樣,嘴裡喃喃的重複著那橫渠四句。
“好!好!好!”過了不一會兒,永定帝才緩了過來,隨機嘴裡迸出三個好字。
此時底下的一眾官員也神色各異,有震驚、有欣賞、有羨慕……一時間朝堂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右丞相王為之此時眉頭緊鎖,由於張長生是李黨舉薦,所以他越優秀,就對自己越不利。目前的情況對自己一脈是大大不利,一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眼神銳利起來。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此時最開心的莫過於李黨眾人了,畢竟張長生是他們舉薦的。除去陛下的獎賞不說,他們剛好可以藉機對王黨打壓一番。
不過現在張長生成了文道院的監事,那就代表他無法入朝為官了,這樣的話,明年的鬥法大會可如何是好。
沉浸在喜悅中的李黨眾人,突然反應過來。
“陛下,那張長生成了文道院的監事,那自然是無法參加鬥法大會的,所以我………”這時右丞相王為之站了出來,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院首打斷。
“誰說我文道院監事不能入朝為官?”老院首雙眸微閉,不帶任何感情的撇了王丞相一眼。
“老夫今日就有一事奏上,張長生除了任我文道院監事外,其餘事宜文道院概不干涉!”老院首說完,一臉不屑的看向王為之。
聽到這句話的王黨眾人,就像吃了一把死蒼蠅一樣,表情要多噁心有多噁心。這老院首不是從不干涉朝政嘛,怎麼突然和他們槓上了?
看來這朝堂的局勢要變了,這不是永定帝想要看到的!不過一時間他也沒有辦法,畢竟文道院承載天下仕子氣運,有著開明教化的莫大功德在身,永定帝沒有理由去裁撤他們。
至於王黨李黨之爭?說實話,永定帝根本就不擔心。所以目前只要文道院不壓秤,至於兩黨鬥爭,大不了跟著和稀泥罷了。
“既然諸位臣公見識各有不同,那朕有一提議,傳張長生進殿辯證,如果透過了辯證,一個小小的雲州通判,給他又如何。如果通不過辯證,那他就安心當他的文道院監事,替朕……也是替黎民百姓守護一片朗朗乾坤。”
朝堂議事多有意見不和,為了穩固人心,皇帝有時也不能一意孤行。所以太祖皇帝當年就留下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朝堂辯證。
由群臣代表、文道院院首和皇帝各提出一個問題,只要參與朝堂辯證的人全部解答,且諸人覺得合理,就算辯證成功。
“陛下聖明。”老院首第一個站出來高呼,而李黨眾人見老院首智珠在握的樣子,不由得對張長生多了幾分信心。
“好,那就傳張長生吧。”永定帝大手一揮。
“傳,張長生!”老太監聞言,朝著殿門外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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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監事何在?”一個太監走進了郡邸,高呼道。
“張監事?哪個張監事?”此時俞懷正在院子裡練功,聽到太監呼喊,出言詢問道。
“當然是張長生張監事啦,他現在人在哪,有陛下口諭,傳他速速接旨。”
“我家少爺正在屋裡休息,公公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他。”俞懷一邊往裡走,一邊嘀咕,這公子什麼時候成了監事?
“鐺鐺鐺!”俞懷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呀?”只聽屋內傳來張長生慵懶的聲音。
“少爺是我,外頭有一個太監找您,說是有陛下的旨意。”俞懷回應道。
“陛下旨意?”張長生明顯清醒了不少,語氣中帶著些許疑惑。
“具體那太監沒說,少爺您還是先起來吧,耽誤了聖旨可是大罪。”俞懷還是如此的謹小慎微。
過了一會兒,張長生便穿戴整齊站在門口,臉上還掛著一些惺忪睡意。伸了個懶腰後,就跟著俞懷來到院子。
“您就是張監事?果然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吶!”這太監見面別的還沒說,先給張長生送上一記馬屁。
“公公謬讚了,不知陛下傳旨為何?”張長生擺了擺手,並沒有在意那幾句吹捧。這宮裡的人八面玲瓏,說的話信不得。
見張長生並不接茬,這太監尷尬一笑,然後正色道。
“傳陛下口諭,宣文道院新任監事張長生進宮。”
“進宮?”張長生有些懵,自己好像和永定帝還沒什麼交際,這個時候讓我進宮幹嘛?
想到這裡,張長生不經意的撇了那太監一眼,然後手塞進懷裡做掩飾,從天道塔內取出五十兩銀子。
“公公一路辛苦,這點銀子就當是孝敬公公的茶水了。”張長生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銀子往太監懷裡塞。
“這可使不得,張監事折煞奴才了,為陛下分憂的事情,奴才哪能貪沒銀兩呢。”說著就把張長生的手往外推,雖然看起來動作幅度很大,但其實並沒有用多大氣力。
張長生見狀,嘴角微微翹起。
“公公還要跟我客氣,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公公,但是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這是銀子嗎?這是我對公公的敬仰!公公要是不收,在下可就傷心了。”
這太監聞言,也不在推辭,立馬拂塵一掃,將這銀子收入囊中。
“張監事還是跟著奴才先進宮吧,莫不敢讓陛下等久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奴才在路上慢慢跟您解釋。”
張長生見這太監有些著急了,於是安排好俞懷和無空倆人,便跟著太監進宮去了。
經過這太監在路上的解釋,張長生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這啥也沒幹,針對的人就那麼多,真當小爺我好欺負不是?
既然我成了文道院的監事,那最好別讓我抓住你們把柄,要不然……哼哼,讓你們非得感受一下什麼叫人棍!
張長生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吐槽,他實在是氣不過,尤其是那個右丞相王為之,屢次三番針對自己,該死的老梆子。
約摸過了半盞茶時間,張長生隨著太監來到了皇宮。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坐落在張長生面前的宮殿群,朱牆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張長生不由得心生讚歎,這恢弘氣勢不比前世的故宮差。
倆人自從進了皇宮的門,一路上經歷層層檢查,終於在七扭八拐之後,來到了金鑾殿門口。
而此時那太監在門口高聲呼喊:“文道院監事張長生已到。”
而此時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門口,包括永定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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