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門不當戶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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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你這大老遠跑一趟，也怪辛苦的，先進屋喝茶吧！”

“嬸兒，我……就不喝茶了。”

方士鴻在一邊笑嘻嘻朝他開口：

“家明哥，我們現在也是一家人了，客氣啥，快，進來吧，剛才我阿媽知道你要來，還強迫讓我洗了些果子，進來吃吧！”

說完他遠端發射，丟了顆果子給傅家明。

傅家明掃了一眼方思以，再轉頭和方媚交換個眼色，啃了口果子，清清喉嚨，便開口道：

“嬸兒，是這樣的，你看我現在，再過一年就畢業了，到時候工作會包分配……”

方德富聽了，點點頭，家明這孩子成績好，靠譜。

曹菊香看著傅家明長大，這孩子，聰明又勤勞，她忙著誇獎：

“嗯嗯，家明，你肯定會有大出息！”

傅家明停頓了下，接著開口：

“以前，我父親糊塗呀，給我們定下這門娃娃親，你們看，我跟思以，門不當戶不對，她還是啞巴，而且腦子也有缺陷，我們之間沒共同語言……”

方士鴻剛才見到傅家明，嘴角都快咧到眉毛上，聽到這句話，一張臉直接拉下來，他捏著拳頭直直朝傅家明揮過去：

“傅家明，你說什麼？”

方德富趕緊上前一把拉住方士鴻，“你小子給我住手！”

曹菊香也趕緊上前一起揪住她兒子。

方士鴻在旁邊用力掙脫，一邊著急開口：

“阿爸，你看，他說什麼混賬話，之前拿姐錢的時候幹嘛不說門不當戶不對，現在當陳世美了！”

方德富老臉垮了下來，他呵斥方士鴻，讓他住嘴。

然後轉頭掃了傅家明幾眼：

“家明，有話好好說。”

傅家明見他頭也開了，接下來也就簡單了，只是不敢與方德富對視，他低著頭：

“我跟方媚情投意合已久，她現在還在讀高中，我們文化程度接近，她阿爸還是村長，以後對我事業也有幫助。”

方媚聽完了，也趕緊上來，自然而然挽著傅家明手臂：

“對呀，我跟家明哥哥無論是學識還是長相，都般配，你看姐姐她痴呆啞巴，我們村裡就這麼一名大學生，跟姐姐在一起顯然不合適。”

方士鴻正處年輕氣盛，他哪裡受得住，直直朝他們啐了一口：

“渣男狗女，天造地設一對，傅家明，祝你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方媚羞惱了一張臉，她朝方士鴻破口大罵：

“你這窮鬼，呵呵，你連老婆都找不到！”

方思以倚靠在木門上，看了半天戲，總算瞧明白了，她冷冷朝傅家明開口：

“你說退婚就退婚？”

傅家明顯然被她這話震了一驚，這方思以不是啞巴嗎？

一直以來，這啞巴傻子只會去山上摘野果子，比比劃劃，塞給他吃。

方媚聽到方思以開口，臉色一陣煞白——

這傻子平時可是連屁都憋不出來一個，怎麼突然會說話了。

那今天……

她待會不會說出來墜入懸崖那事吧？

越想她就越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裝出若無其事開口：

“嬸兒，那你說怎麼辦呢？總不能讓一個大學生娶個傻子吧？”

有些好事鄰居，聽到方家有動靜，都過來看熱鬧。

“對呀，我們村就這麼一個大學生呢，方思以這傻子怕把人娃子埋汰了。”

“唉，這麼個傻子，方德富他們也好意思讓人家老傅家娶回去？”

“她天天就縮在豬圈裡，只會衝著那些豬傻笑。”

“你看，她那衣服上都沾著豬屎呢！”

方思以在一邊微微扶了扶額頭，手指頭沾了一點點血痂，她輕輕彈了下手指，那血痂剛好跳到方媚臉上，嚇得她當場花容失色：

“方……方思以，你剛才什麼東西甩我這邊？你不要命了！”

方思以斜睨了方媚一眼：

“那我還是要小命的，懸崖嘛，墜入一次就夠了，萬一再被推一次，那我豈不是成了烈鬼了？”

說完後，她朝方媚踱著步子，慢慢挪過去，邊走邊拉開頭上布條，露出額頭上那些駭人傷口：

“妹妹也是讀書人，應該最懂得因果報應！”

方媚臉色大變，她逼得往後退去，一邊大聲呵斥：

“方思以，你……你血口噴人。”

方思以本來腦海裡只是有一些零零碎碎印象，剛才也只是想詐一下她。

現在可以確定了，原主就是被這方媚害死，方思以眼中噙著血，就那麼盯著她：

“妹妹怎麼知道我說得是什麼？想必你最清楚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了……”

“我……我……”

方媚已經無與倫比。

旁邊傅家明見狀，衝上前來，將方媚護在身後，朝方思以開口：

“方思以，你有什麼氣衝我來，別撒在方媚身上。”

方思以聽到，視線落到傅家明身上，一字一頓：

“沒事，傅公子，一筆一筆掰扯，之前賣豬那些錢，什麼時候還給我？”

方士鴻聽到了也在一邊朝著傅家明吼道：

“是男人就快還錢！”

傅家明聽到她這句話，眼神躲閃，開始左右言其他：

“思以，你放心，等士鴻結婚時，我們還是親戚，我一定包個大紅包給他。”

方士鴻聽到朝他“呸”了一口：

“誰跟你親戚？誰要你紅包？”

方思以低頭，看到上面一顆灰褐色固體，她捏著手指彈了下，那顆粒飛到傅家明身上。

再朝著他冷冷開口：

“傅公子，一碼歸一碼，我弟弟結婚，你包紅包是走人情，而我賣豬款，那是你債務，不要說，你一個大學生，連人情債務都分不清楚吧？”

說完她刻意掃了一眼邊上看熱鬧那群人，再朝著傅家明“嗤嗤”一笑：

“還是說，你連個傻子的錢都要騙？”

周圍有街坊鄰居聽到方思以這句話，也開始指指點點：

“對呀，這傅家明欺負她之前不會說話，真不是人。”

“我就說一個大學生怎麼願意跟傻子一起呢，原來為了錢。”

“一個大男人，吃軟飯，丟人嘞！”

……

傅家明身上掏不出錢，他想不到平時看著痴痴傻傻，連句哼哼都發不出來的發思以，居然開始在把控輿論，他心煩意亂，朝著方思以吼叫：

“你哪裡給了我錢？胡說八道，說話要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