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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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畫質無人偵察機，唔，或者高畫質偵察衛星！”林風吟撓撓頭，不確定地解釋道，“我只是這麼猜測，具體透過什麼手段，還需要進一步考證。”

沈明磊大手一揮，對少校說：“好了，現在監控證據有了，你們抓緊去檢查無人機或是偵察衛星的資訊，這個老範是內鬼的事兒應該是沒問題了！你們儘快去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少校迅速把裝置收拾完畢，恭恭敬敬向沈明磊敬了個軍禮，隨後向林風吟深深看了一眼，便帶著兩名技術人員離開了。

會客室的門被關上了，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風吟看了沈明磊一眼，雖然對方依然一臉平靜，但能察覺出沈明磊此時的心情肯定很複雜。

林風吟心情大爽，但在這種壓抑的氛圍裡，他沒敢表現出來。

同時，心中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怎麼說呢？就是離奇。

自己和沈明磊一個小時就可以查出來的線索，卻是孤星小組用了將近一個月都沒查出來的內容？

到底是孤星小組能力有問題，還是他們不願意去查出真正的兇手呢？

如果是剛退伍時的林風吟，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但經歷了社會的打磨和現在這一切後，他此時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若是不願意去查詢真正的兇手，他們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是孤星小組是刻意迫害自己，那就太有意思了，不知道軍神沈明磊會如何處理此事？

林風吟想得頭都痛了，也沒想明白孤星小組要幹什麼。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會客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從若有若無的敲門聲，林風吟感覺此時站在門外的人似乎戰戰兢兢。

“進來！”沈明磊的聲音裡明顯帶著壓抑的憤怒。

門被推開，孤星小組的副組長張力出現在門口，多日不見，此時的他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曾經花白的頭髮現在全白了。

張力神情萎頓，本就蒼老的臉龐上，更是多了不少皺紋。

他垂著頭緩步走到沈明磊面前，隨後偷偷瞥了林風吟一眼，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沈明磊此時的眼神帶著殺氣，他指了指林風吟，對張力說：“是林風吟找出內鬼是誰，所以他有權知道老範的去向。”

張力低下了頭，嘆口氣說：“是，沈大人。我們剛剛派人去金錢豹公司捉拿範志強，也就是後勤小組的老範，卻發現對方似乎已經逃走了……”

沈明磊沒有說話，但他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平靜地說：“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案發之後不是就把金錢豹公司都控制起來了嗎？”

張力開啟手中的一個資料夾，聲音中帶著不安:

“是的，沈大人。案發當日，刑部就在第一時間抽調人手，把金錢豹安保公司圍了起來，並分批次對所有人員進行審問，但在對其進行十五天的拘禁和審問後，並沒有查到金錢豹公司內部有嫌疑人。而且金錢豹公司透過兵部的關係，一直在申請恢復正常營業，所以案發十五日後，刑部就撤出對金錢豹安保公司的監控了。”

“混賬東西！”

沈明磊終於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繼續問道：“按照你的說法，範志強的出逃是刑部的責任咯？我不管是是誰的責任，現在是三司會審，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如今出了問題，你們第一時間不是思考如何解決問題，卻開始甩鍋，不管這是刑部的案子，還是你們孤星小組的案子，查不出真兇，丟的是不周帝國的臉面！”

大理寺卿許晗和刑部尚書崔延韜這時也出現在會客廳門口，他倆氣喘吁吁跑進來時，正好聽見沈明磊在罵人。

許晗頓時臉色微變，想要辯解幾句，但終究是強忍下心中不快，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沈明磊見他們二人也來了，開始點名問刑部尚書：

“崔延韜，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審的？按照三司會審的原則，是刑部負責審理，為什麼把審判的工作交給孤星小組？”

崔延韜走上前一步，滿臉的委屈，痛心疾首地說：“軍神大人啊，你冤枉小人了啊，是方雄少將把這個案子的審判權要過去的。當初是他親自帶人抓了金錢豹公司的行動隊，也把人直接帶到了這個古堡，我們都知道這個林風吟曾經是他的兵，他自己要審問，我總不能不賣這個面子吧！再說我們刑部的特長在查案，不在審問啊！”

沈明磊不怒反笑。

林風吟感覺他分明是被氣笑的。

看見沈明磊笑了，包括許晗在內的所有官員，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因為他們知道，沈明磊是真的生氣了。

沈明磊抿了一口茶，幽幽地道：“對！你們都有理！你崔大人的面子是有了，可是帝國的臉面呢？這個案子快一個月了，你們審出來什麼了？你告訴我兇手是林風吟，可是有完整的證據鏈嗎？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刑部的特長是查案，我問你，你有沒有仔細看監控，連金錢豹公司的內鬼都沒發現，好意思說自己的特長是查案！”

崔延韜被駁斥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是又氣又怕，但又不能發作，只能站在原地，好不尷尬。

許晗此時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走上前，一邊把沈明磊茶杯裡的冷水倒掉，一邊換上開水，苦口婆心地說道：“沈大人，您消消氣，我們大理寺負責案件的稽核。依我看，這次孤星小組和刑部是初次配合，難免會有些生疏，那個範志強跑了沒關係，我們再把他抓回來也就是了。皇上要的是給奧格納人一個交代，多虧您及時給我們指明瞭方向，我聽說是您發現了範志強，真讓人佩服啊！現在有了這條線索，我們肯定能把人抓回來的！”

沈明磊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點了點頭。

許晗的話是有深意的，他說大理寺負責稽核，也就是說他們會負責兜底，那隻要把範志強抓住，或者查到下落，這個案子就可以給皇帝交差了。

這樣一來，算是讓雙方都有個臺階下，讓查案可以繼續下去了。

沈明磊放下茶杯說道：“大家都說說，那個範志強跑到哪裡去了？下一步準備怎麼查？”

“這個嘛……”

談到具體的業務，許晗就傻眼了，他向張力使了個眼色道：“老張，你來說。”

張力上前一步，躬身道：“啟稟沈大人，據查範志強是一個老光棍，父母早就沒了，也沒有什麼親戚。根據金錢豹安保公司的回覆，十天前刑部解除了金錢豹公司的禁令之後，範志強就請了半個月的假，根據我們從各個部門匯總的訊息，他應該是離開了天京城，去雲州方向了。小人立即釋出宇宙通緝令，懸賞1000萬，捉拿此人。”

“不可！”林風吟忽然說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他。

張力卻雙眼一瞪，向林風吟大聲罵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資格？來人啊，把他給我押回牢房！”

“慢著！”沈明磊呵斥了一聲，接著道：“我倒想聽聽他的見解，林風吟，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林風吟站起身，緩緩道：“我在想，如果我是範志強，一旦發現自己被通緝了，那我肯定玩命跑到雲州或者閩州，那裡此時可是反政府軍的地盤，他一旦進入雲州就不好辦了。所以，我認為應該秘密追捕，千萬不要把訊息散播出去。”

沈明磊思索了片刻，說道：“範志強此時大機率是逃往雲州了，雖然釋出通緝令可以讓他更為緊張，容易露出馬腳，但我覺得林風吟的觀點也有道理，就先按他的方案去執行吧，隨後再適時釋出通緝令。而且，今天範志強是內鬼的證據也是他發現的。”

沈明磊的話，暫時保全了張力的面子，但最後一句話，還是讓許晗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張力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旋即他咬咬牙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範志強和林風吟是一夥兒的，不然為什麼之前他不說這個資訊，等範志強跑掉之後，他才講呢？”

崔延韜看看張力，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

許晗則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沈明磊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看了看崔許二人，再看看張力，接著又看向林風吟。

林風吟冷哼一聲道：“張力，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往我身上潑髒水呢？你說我跟範志強是一夥兒的，你有證據嘛？如果沒有證據，請收起你那張小人得志的臭臉，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滿嘴噴糞！”

張力氣的臉色慘白，大聲道：“你……你你說什麼？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來人，給我……”

“怎麼？你還敢刑訊逼供嗎？那我不介意再捶死你一條狗！”林風吟此時狂性發作，什麼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