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心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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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少女光潔的額頭滑膩如脂，令他口乾舌燥。

好在他自制力不錯，在最初的怔愕之後，快速恢復往日的謙謙君子模樣。

南笙覺得蕭塵看沈青禾的眼神過於深沉，她潛意識裡覺得詭異，至於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或許她只是不喜蕭塵看沈青禾時的深沉眼神。

可她喜歡的人是晏長生，為何她對蕭塵也有這麼強的佔有慾？

南笙見沈青禾賴著不走，覺得礙眼：“沈姑娘還有事嗎？”

沈青禾打算整晚守著南笙，不讓南笙有機會碰酒。她找不到沈之瑤，守著南笙便是最適用的法子，只要過了今晚即可。

“南姑娘的髮簪款式很獨特，不知能否借我一觀？”沈青禾很沒誠意地找了個理由。

南笙神色木然，取下青玉簪，遞到沈青禾跟前：“吶，沈姑娘仔細看。”

青玉簪款式簡單，光禿禿一支青玉，別無旁飾。

沈青禾作勢看了又看，作了悟狀：“原來是這支玉簪種水太好，才顯得如此獨特，襯得南姑娘花容月貌，待我再仔細研究研究。”

蕭塵忍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握拳低笑。

沈青禾本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假裝沒看到蕭塵失笑的一幕。

她裝模作樣“研究”髮簪，就是不把髮簪給回南笙。

南笙忍無可忍，朝她伸手：“可以把簪子給回我了嗎？”

沈青禾心裡不甘不願，卻還是把青玉簪遞給蕭塵：“大師兄幫幫忙，為南姑娘簪發吧？”

既然男主是女主的，那就好好撮合他們，讓他們綁死在一起，別去禍害沈之瑤。

沈之瑤脾氣雖然暴躁一些，魯莽了些，但恩怨分明，怎麼就成了主角們的惡毒女配？最後還死得那樣悽慘？

蕭塵卻做攤手掌櫃：“我不曾為女子簪發，幫不了南笙姑娘。”

他此言一出，沈青禾眼尖地看到南笙黯淡下來的眸光。

這就有意思了，南笙竟已對蕭塵生出好感。晏長生若知道南笙這麼快又對另一個男人上心，不知會作何感想。

南笙抬頭間，正對上沈青禾似洞悉一切的眼神。她不喜沈青禾看她的眼神，上前接過青玉簪，隨意插入髮鬢。

她對蕭塵露出嬌美的笑容，想撇下礙眼的沈青禾：“蕭哥哥，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語罷她先行一步，似篤定蕭塵會跟上。

事實上，蕭塵也確實跟在她身後，兩人步調一致，看起來很合拍。

沈青禾不著痕跡跟在南笙後面，心道她也不想惹主角生厭，可她必須拯救她那傻姐姐。

恰在這時，晏長生現了身。他身材頎長、氣質清冷，始一現身就吸引了很多修士的目光。

在看到蕭塵和南笙走在一起的畫面時，他眉心微擰，迅速走了過來，並不著痕跡地隔開二人。

自始至終，他都沒看到沈青禾跟在後面。

沈青禾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自從知道自己是早死炮灰後，她再沒有半點不甘，只盼著晏長生跟南笙能百年好合。

當然，前提是別來禍害她們沈家姐妹。

偏偏晏長生之後拿了一杯酒，就要遞給南笙，沈青禾本著“寧願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的原則，上前便搶走了那杯酒。

南笙和蕭塵同時看向她，晏長生這才看到沈青禾也在，他心生厭惡：“青禾，你又想如何？”

沈青禾微笑回道：“我口渴！”

語罷她以袖遮臉，作勢一飲而盡，把酒倒入她的袖口。

她稍一運氣，便將袖口的酒水烘乾。

此後她假裝被酒嗆得臉色通紅，乍一看像是那麼回事。

蕭塵以為她不勝酒力，輕拍她的纖背：“不會喝別逞強！”

晏長生最瞭解蕭塵的為人，表面上蕭塵看起來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其實比任何人都難以接近，他何曾見過蕭塵對女子如此柔情的一面？

尤其激發蕭塵溫柔一面的女人還是沈青禾。

他眉心微擰，壓下心中的怪異感。

“沒事，我把它當水喝，解渴！”

沈青禾假意又咳了幾聲，臉色緋紅，連耳根都紅了。

她一雙眸子水盈盈的，像是萬千星子墜入她的眼底。

蕭塵的手掌還停放在她單薄的纖背，掌下的蝴蝶骨像是有如實質，讓他的掌心發麻、發燙。

這陌生的感覺讓他挪開手，有些不自在，竟不敢再看沈青禾。

晏長生此後故意跟沈青禾作對，很快再給南笙拿了一杯酒，沈青禾二話不說又搶過來，故伎重施。

“沈青禾，適可而止！！”晏長生愈發厭惡沈青禾的糾纏。

“一杯酒而已，至於這麼小氣嗎？就當我提前吃你們二人的喜酒。”沈青禾假裝打了個酒嗝。

晏長生又拿了幾杯酒給南笙，每回都被沈青禾捷足先登。

就在這時，沈青禾看到沈之瑤躲在人群中偷窺他們這邊的動靜。

她擔心沈之瑤再作妖，假裝喝多了，腳下一趔趄，往蕭塵身上撲去。

蕭塵及時攙扶住她，見她醉眼惺忪，以為她醉了。

“青禾，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蕭塵說著就想扶她離開。

沈青禾臉色緋紅，眉間的灰色胎記似乎也變得生動鮮活：“不行，我還要喝……”

蕭塵掌下是她滑膩如脂的皓腕，酥麻感自手心漫延至四肢百骸。

晏長生看著這一幕皺緊眉頭：“我送青禾回去。”

蕭塵卻攔住他，把沈青禾帶入懷中，端出大師兄的架子：“你送南姑娘回去，我送青禾回樸宿院。”

“師兄，我來送青禾！”晏長生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不容置疑地握住沈青禾的腰，想讓她離蕭塵遠一些。

蕭塵卻不放開沈青禾：“南姑娘還在等著師弟。”

晏長生看向南笙，正對上南笙寫滿委屈的鹿眼。

他再看向沈青禾，只見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語，憨態可掬的樣子，分明是醉酒了。

想起今日蕭塵的反常，他實在不放心讓沈青禾跟蕭塵單獨相處。

他當機立斷，索性把沈青禾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