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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祝新年開始了往返問仙城淵精樓與天工城光碧樓之間的生活,他白天會在仙浴中泡半個時辰,然後去光碧樓上課,執教仙人給他安排了很多門課程,其中絕大多數都與他在凡間天工學院上過的課程類似,都是練氣、體術、機甲、謀略之類的可成,想來凡間的天工學院也是按照天工城的指引來安排課程的。
只不過這些課程的難度要比他在天工學院學到的難多了,不僅是進階課程,而且都是用古籍上課,擺在祝新年面前最大的難題不是他跟不上課程進度,而是他需要很多時間來理解古籍上晦澀難懂的文言,甚至還要辨認許多他根本就沒見過的文字。
幸好現在天工城中修真者不多,光碧樓中空蕩蕩的,只有一排夫子守在祝新年身邊,只要他有任何問題都能第一時間得到解答,這種一對一的輔導模式很快就讓祝新年學會了那些凡間早已失傳的天城文字,並讀懂了大量古籍,對機甲修真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機甲是目前三界中最強悍的戰力,它的力量高於其他所有修真型別,它可以是武器、可以是同伴,發展到虛空境的時候,它就會成為你自己。”
留著山羊鬍子的夫子跪坐在祝新年面前,撫須開口道:“‘我即機甲、機甲即我’,這道理旁人無法與你說通,只有靠自己去領悟,但也不需要著急,有些時候冥思苦想也想不通的道理或許會在某一天一睜眼、或者偶然看向窗外的那一刻突然頓悟。”
“道”這種東西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修道”的目的就是要參透天地萬物之間存在的道理,但這東西跟哲學理論有得一拼,明明書上的字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就是不明白在講什麼。
不過夫子們倒是不著急,反正動亂之後他們也沒有什麼學生能教授了,這麼多人教一個學生要是還教不會的話,那他們也就不要在天工城繼續幹了。
天工城除了十二執教仙人之外,還有很多夫子,這些夫子都是天人境絕品階的,已經將天人境的知識學得滾瓜爛熟了,但就是遲遲沒有升上虛空境。
當然,要想升上虛空境,個人的天賦、努力和機緣都是次要,主要看有沒有這個命,命中註定無法進入虛空境的人就算在絕品階練一輩子,就算他的徒子徒孫都升了虛空境,他也是一輩子升不上去的。
所以,修真這種事自帶一種殘酷的意味,一個人能不能升虛空境成就仙軀這種事尋常的符修根本就算不出來,高階的符仙也不會去算這種事,他們認為洩露的天機越重要就越有損自己的壽命,所以符仙們自有默契,不會為人算這種卦。
絕大多數的天人和凡人一樣,在走上修真之路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最終能走多遠、站多高,如現在祝新年面前的這些夫子們,他們是受天命的限制、或時間機緣未到等原因遲遲沒能升階,但不代表他們的能力不足以做夫子去教育其他修真者,所以天工城中也有這樣一批天人境的老夫子承擔著整個教師隊伍中流砥柱的重任。
這些人承擔了天工城中八成以上的授課工作,只有不到兩成的人能得到十二執教仙人的青睞,被收入門下親傳,只是如今那些人也都遭受牽連,在之前的那場風波中失去了性命。
十二執教仙人如今只剩兩位,而不具備管理許可權的夫子們倒是僥倖都活了下來,而且因為他們遲遲未能升入虛空境,那些魔主的追隨者們認為他們沒有這個天命,所以並未對他們下毒手,畢竟這些人都一大把年紀了,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授課臺上,壓根就不擔心他們會成為天道的助力。
風波過去之後,夫子們還是過著從前那般簡單生活,只是漸漸學生都離開了,他們也沒課可上了,直到結界關閉後,劍仙帶了一名年輕人來託他們授業,這群人便又有了工作,開始一起教導祝新年。
祝新年每天從早到晚的課程都排滿了,晚上還得繼續吸收日月進化促進氣海靈核成長,在天界漫長的一天中他只有每天早上泡澡的半個時辰可以休息睡覺,雖然時間短暫,但對修真者來說是足夠的,他也能耐得住性子,即使在每日在光碧樓中上十幾個時辰的課也從未喊過辛苦。
夫子們見他勤奮好學,不由心生歡喜,更是將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這些人都知道自己年歲已高,怕是沒有幾年好活的了,於是都把祝新年當做了最後的關門弟子,真心希望他能成功升入虛空境,甚至升到無相階,對抗魔主,保全三界。
這樣的熱情對祝新年來說是好事,他能學到很多夫子們從前根本捨不得傳授的東西,但同時也很辛苦,每天都有大量的學識進入腦海中,有時候晚上走出光碧樓的時候都會覺得精神恍惚,好像被大量的學識撐大了腦袋,連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
他想,這大概就是女醫仙說的氣海靈核跟不上身體的具體表現吧,每日超巨量的課業並未累垮他的身體,但卻令他的精神難以承受,而氣海靈核是否強悍,直接決定了修真者的精神世界和意識空間是否穩固。
女醫仙很快發現了他精神不濟的狀況,於是每天早上開始授課的時候與晚上離開光碧樓之前都加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服用丹藥。
送到祝新年面前的丹藥五花八門、各種顏色的都有,有些甚至都不是圓形的,長著一看就很難下嚥的樣子,祝新年對這些丹藥的效用提出疑問,但女醫仙只說醫學複雜,他現在需要將全部的精力用在升階這件事上,無需分神去了解丹藥的功效,只要按時按量服用即可。
人家都這麼說了,祝新年也不好多問,只能老實服用,對此陸夜還十分緊張,擔心天工城中餘孽未清,會有人在丹藥上做手腳加害祝新年,所以一開始的一兩個月他一直待在淵精樓哪也沒去,每天晚上都會幫祝新年把脈檢查靈核氣海,確定當天吃下去的丹藥沒有問題,才放祝新年去樓頂練氣。
一開始祝新年對陸夜這種關愛弟子的行為表示十分感動,能讓陸夜老老實實待在淵精樓為他把脈可見陸夜還是有那麼一點身為人師的良心,但很快祝新年就發現情況不對勁,因為陸夜每次給他做檢查的時候都要扒扒眼皮、摸摸耳朵,有時候還要檢查鼻頭是否脫水。
“你這是什麼檢查方法?在哪裡學的?”
祝新年警惕發問,並在得道答案之前禁止陸夜繼續為自己做檢查。
“啊?正經檢查方法啊,我在天工城學的!學醫可不容易,我學了好久呢!”
祝新年在人間的時候與白柳醫仙關係不錯,直到學醫需之路漫長且枯燥,需要閱讀大量的書籍,每天上山採藥,炮製藥材,還要透過大量的出診來積累經驗。
陸夜看起來可不像是個會老實坐下來讀書的人,更沒見過他給誰治過病,一個平時一點經驗都不積攢的醫者能看得明白病嗎?
祝新年對他的能力表示懷疑,當即道:“真的嗎?我也不是第一天跟醫修接觸了,怎麼你看病時的手法跟我從前見到的那些醫修看病手法不一樣呢?”
陸夜立刻自證清白,恨不得指天發誓,言之鑿鑿道:“我就是在天工城裡學的!不信你明天去上課的時候看看光碧樓旁邊的石板,那上面有歷任夫子的授業名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有兩個夫子,一個是授業仙人,教我機甲修真,還有一個是夫子,教我醫術。”
即使陸夜都這樣說了,但祝新年還是對他的話表示懷疑,畢竟他那看病的方法是在不正常,於是第二天一早他特意提前出門,趕早來到了光碧樓,在樓外側面找到了陸夜說的那塊石板。
那石板有幾丈高,通體呈黑色,上面陰刻著密密麻麻的年份和名字,應該是對應每年城中的執教仙人和夫子的名字,那些授業者的名字下方就是他們當年受過課的學生姓名。
這石板就像一個大型名簿,只要得過天工城夫子授課的人名字都會寫在上面,誰也造不了假,落在外面遇到同門師兄弟又不認識的話,就可以到這裡來查詢真偽。
太久遠的就不用看了,祝新年從近幾百年開始找,果然在一位十二執教仙人的名字下找到了陸夜的姓名,如他所言,他確實得過十二執教仙人中的機甲修真者的教導。
這件事基本不存在什麼問題,因為陸夜都已經是虛空境了,他當年在天工城中可定屬於極為優秀的佼佼者,被十二執教仙人收入門下親自教導也是正常情況。
祝新年要找的並不是這個名字,他繼續在同一時期的其他執教仙人和夫子的名字下面尋找“陸夜”二字,但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正當他暗自腹誹陸夜欺騙自己,沒有人能同時又學機甲修真又學醫,這麼難得兩個東西怎麼可能在同一時間學會呢?
他正欲離開,去光碧樓中上課,想等晚上回去了再找陸夜算賬,但轉身的一瞬間餘光一撇,卻在近一百年的授業名單上看見了陸夜的名字。
奇怪的是陸夜是在大約六百年前完成天工城課業,飛昇進入虛空境的,但他的另一道名字卻出現在近一百年的授業名單中,這前後差了五百年,難道陸夜是飛昇虛空境五百年後覺得沒意思,又重新回到天工城來轉行學醫了嗎?
祝新年只聽說過棄筆從戎,沒聽說過有機甲修真者轉行來學醫了,而且看陸夜那不靠譜的樣子,他想不通究竟誰敢找他看病。
“上課時間快到了,你不上樓,怎麼站在這裡呢?”
正當祝新年面對石板上的名字顧自沉思的時候,女醫仙從遠處而來,正巧看見了他。
天工城在問仙城居民的幫助下正在進行重建,等全部重建好了之後會重新開放授業名額,所有問仙城的天人不管是何年齡、是何品階,只要願意修真,全部都可以進入天工城來拜師修煉。
重建的工作十分辛苦且繁雜,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女醫仙經常通宵工作,這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祝新年經常會在上課的時間看見她從外面回到樓內,稍作歇息之後又要去別的地方檢視重建進度。
即使已經是仙人了,但高強度的勞心勞力還是令女醫仙的臉上出現了疲憊之色,公事這麼繁忙,她可能都沒有時間好好給自己調理一番,但每日變著花樣給祝新年補充氣海靈核的丹藥卻總是準時準點送到他面前,即使女醫仙公事再忙都沒有落過一日。
對此祝新年心中還是非常感謝的,即使都說近墨者黑,但不一定所有的東西都一定會被浸染,這女醫仙與那些魔主追隨者相處了很久,但她依然保持著一顆醫者治病救人、普度眾生的善心,看樣子並沒有受到那些人的影響。
“你在看什麼?是在找誰的名字嗎?”
女醫仙一邊問一邊走了過來,石板上久遠一些年代名單看上去密密麻麻,足見當時的修真盛況,但近些年,尤其是結界樹立之後,名單上的姓名就原來越少了,到最近幾年只有寥寥數人,看起來十分令人唏噓。
“我在看師父陸夜的名字,他說他的名字在這石板上刻了兩次,我找了好久,只找到了六百年前他得到機甲修真仙人授業時的記錄,還以為他在騙我,結果一晃眼又看見了他的另一個名字,竟藏在這裡。”
祝新年伸手指向石板,笑道:“這是近一百年的授業名單,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成就虛空境之後又再度來學習,他說他是來學醫的,我起初還不信,現在看見了名字,才知道原來師父他還會醫術啊。”
“陸夜?學醫?”
女醫仙一臉茫然,疑惑道:“我這怎麼不知道這事?他什麼時候來學過醫?天工城所有的醫修夫子和學生都是我管理的,要是他的名字出現在名冊上我不可能沒有印象啊?”
學醫的人都是出了名的記性好,女醫仙確定沒有在醫脩名單上見過陸夜的名字,於是好奇湊近石板,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夜的醫術到底是從誰那裡學來的。
順著陸夜的姓名王上看,就能看見當年給他授課的夫子的名字,女醫仙伸手擦了擦石板上的灰塵,念道。
“犇驫?”
女醫仙一愣,祝新年也跟著一愣,只覺這名字聽起來不像正經人啊。
“這不是從昆崚丘來的夫子嗎?”
除了問仙城有孩童出生之外,昆崚丘和蓬萊海也有一些,但數量非常少,通常他們自己人就教著修真了,不用送來天工城,但天工城中確實有從昆崚丘和蓬萊海來的夫子,這些人一般都是外聘來的,只承擔很少的授課工作,一般都是負責編纂修真書籍,研究新丹藥或討論新的道法術法之類的。
這個犇驫夫子就是從昆崚丘來的,而且是僅有的幾個外城夫子中負責授課的,陸夜確實聽過他的課,但女醫仙能保證那絕對不是醫術課。
“開什麼玩笑?犇驫夫子是昆崚丘靈獸成仙,他本體是一隻獬豸,哪裡會什麼醫術?他是教御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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