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七十四章 眼看他樓塌了,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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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新年送給裴家的賀禮在第二日一大早就由四個家僕抬著送到了裴家門口,雖然無法得知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但光是這口硃紅大漆的木箱就足夠吸引眾人的視線了,從祝新年家一直抬到裴府門口,路上吸引了無數百姓跟隨圍觀,更是賺足了話頭。
自從祝新年給裴家送禮的訊息傳出去之後,一連許多天咸陽城中都在傳這件事,眾人都說祝新年心胸寬廣,即使裴家不知好歹地給他送請帖,他不生氣還能回禮,這才真是知書明理之人,從前那些認為祝新年辭官是憑藉身份為所欲為的人也變了口風,認為祝新年確實是有過人之處的。
一晃就接近裴府家宴的日子了,祝新年不是嘴上說說,他是真的想要去赴宴,甚至還讓江管家提前將太后賞賜的衣裳拿出來晾曬,等著明日穿去裴家,好彰顯自己對裴家宴席的看重。
“瞧瞧,太后賞的衣裳就是好看,這刺繡活靈活真是少見,比宮裡一些公子的衣裳都好看呢!”
“哪裡是比衣裳好看?分明是比人好看吧?!”
負責晾曬衣物的婢女們湊在一起說話,祝新年身份尊貴,人又年輕俊朗,從不苛待下人,家裡的婢女們很難不對這樣的主子產生好感,即使他辭官在家,婢女們也相信他只是一時困頓,並不會永遠做個釣魚翁。
“衣裳好看,人當然也是好看的啊!咱們主子那模樣哪個姑娘看了不喜歡啊?我可聽說了,當初主子風頭正盛的時候全咸陽城的姑娘畫像流水一般往他面前送呢,只是咱們主子一個都沒看上罷了。”
小婢女晃著腦袋道:“這咸陽城中的姑娘哪個不是惦記著咱們主子的,只要咱們主子重新入朝為官,哪還有那裴元魁的事啊?就算他立了功也沒有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心甘情願去給他做小吧?都是城裡那些攀權附貴的人趕著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
“可不是?我就看不起那些人家,就算咱們主子不做官了,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太后親生、王上胞弟,外頭那一群眼瞎的傢伙竟然敢看不起我們主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婢女們越說越來氣,紛紛為祝新年抱不平,正說到群情激憤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鑽開繩索上晾曬的衣物探出頭來,急聲問道。
“祝新年人呢?!”
婢女們被這突入其來的人影嚇得連聲尖叫起來,叫聲很快引來了江管家和幾個家僕,連拖帶拽把那人給拖去了前廳,等祝新年得到訊息趕回來一看,才發現闖進他家的是索天河。
“許久不見,你怎麼找來我家了?”
祝新年接過婢女遞來的熱手帕擦手,問道:“是南營的差事不好乾,準備辭官來跟我作伴了?”
索天河算是他們那一屆學生中比較有出息的,在西營待了沒幾年就調到了南營,現在不大不小也是個衛隊長了,只是性子依然沒變,還是那樣著急忙慌。
“哎呀!什麼辭官不辭官的?是尤傑師兄讓我來找你的,出大事了!出了好大的事!”
索天河坐都坐不住,一下躥起來道。
“前線敗了!楚國的項燕佯裝戰敗,誘使李信帶兵深入楚國腹地,整個隊伍都被秦軍包圍了!裴元魁想要利用水路出逃,但裴少橋不同意,說當天逆風逆水水艇的速度起不來,根本逃不出楚軍的包圍,更容易被楚國水師堵在江上兩面夾擊,誰知裴元魁壓根不聽他的話,當場奪了裴少橋的指揮權自己親自指揮水師營戰鬥!”
“荒唐!裴元魁又沒有參加過水師營的訓練,他怎麼知道如何指揮水師營作戰?”祝新年蹙眉道。
“就是啊!因為裴元魁胡亂指揮,水師營差點被楚軍包圍,還是裴少橋當機立斷帶著一部分水師營將士上岸突圍才闖了出去,但水艇全都損失了,裴元魁自己也受了重傷,這場惡戰導致帶去的三千臺機甲折損過半,李信手下八萬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十名都尉死了七個,連大營都被楚軍端了!”
“剩下的殘兵約莫只剩一兩萬人了吧,保護著李信一路逃回來,得了信的蒙恬將軍也不得不帶兵回撤來支援李信的部隊,致使蒙恬將軍那邊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兩座城池也被楚軍奪回去了,戰報今天早上傳進宮,王上氣得掀了桌子呢。”
索天河並沒有親眼看見秦王掀桌子的場面,但他形容這一幕的時候就好像自己真的身臨其境一樣,渾身汗毛都嚇得豎起來了。
“當初可是李信和裴元魁信誓旦旦說能拿下楚國的,為此氣得王翦大將軍告老還鄉回頻陽去了,如今李信在前線戰敗,折損了這麼多人不說,再要想請王翦大將軍回來可就不容易了,王上不僅在全天下面前丟了臉,還得再去王翦大將軍面前丟臉,這換誰能不生氣啊?”
祝新年嗤笑了一聲,當初王翦說要六十萬大軍攻楚的時候朝野上下都是反對之聲,秦王還嘲笑他年邁膽小,如今戰敗了才知道王翦大將軍經驗十足、老謀深算,他說的話肯定是不會有錯的,但現在王翦大將軍已經告老還鄉,他還肯不肯再為大秦出戰還兩說呢。
“當初戰神白起就是因為秦王沒有采用自己的建議而拒絕為帥,至死都不曾再為大秦出戰,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斥責王翦大將軍膽小不敢用兵,這話旁人聽著不重,但對於打了一輩子仗的王翦大將軍來說可是奇恥大辱,王上再想啟用他可得費一番功夫了。”
祝新年問道:“李信他們已經逃回秦國了嗎?什麼時候能到咸陽?”
“王上大怒,命蒙恬將軍接管軍隊,讓李信和裴元魁乘飛鳶立刻回咸陽問罪,估計就這幾天的事吧,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見裴元魁府上紅綢都撤了,明日的宴席怕是辦不成了。”
索天河倒是觀察細緻,來給祝新年報信的時候還不忘觀察了裴家的情形,只怕現在裴元魁的父母是膽戰心驚,生怕全家都要因此獲罪吧。
“哎呀!話都給你帶偏了!尤傑師兄讓我來跟你說,這次朝堂震盪,李信和裴元魁的官職是肯定保不住了,其他支援這兩人帶十五萬兵馬出征以少攻多的官員估計也要被罰,王上肯定要重新挑選攻打楚國的戰將,除了王翦大將軍之外也就只有你堪當大任了,他讓你把握住機會,別再讓小人得志了。”
祝新年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平聲道:“我明白師兄的意思,但我這人打仗毛病比較多,我看不上的將領是堅決不跟對方合作的,如今這朝堂之上我只願意與王翦大將軍合作,要是王上不能說服王翦大將軍出山的話,那我也肯定不會回去重新領兵的。”
這一下難題就拋給了秦王,不是祝新年不願意為秦王排憂解難,而是他要跟王翦大將軍一起出徵,至於如何才能說動已經告老還鄉的王翦大將軍重新執掌帥印,那就要看秦王的本事和誠心了。
索天河“啊”了一聲,撓頭道:“王翦大將軍都多大年齡了?本也是到了告老的年紀了,若是他真的有了隱退之意,不願意再出來帶兵了,那你也真的不再重回戰場了嗎?”
祝新年非常自然地點點頭,道:“是,我只與王翦大將軍合作,換做其他任何將領都不行,如果王翦大將軍不出山的話,我也肯定不會重回兵甲部的。”
見索天河眉頭緊鎖、面露難色,祝新年便笑勸道。
“何必這麼早就操心?李信和裴元魁還沒回咸陽呢,說不定王上還會讓他們繼續帶兵呢?就算王上生氣問罪了他們,楚國那邊也不敢貿然反攻,有蒙恬將軍在邊境帶兵鎮守,秦楚兩國的戰事不算太緊張,王上還有得是時間去請王翦大將軍出山。”
索天河沒上過朝,他所知道的那些朝廷中的彎彎繞繞都是別人告訴他的,有些訊息不一定準確,說是王上召李信和裴元魁回來問罪,實際也未必真是問罪,而且就算要換主將,秦國朝廷中還有那麼多年輕將軍,秦王不一定會拉下臉面給王翦賠罪道歉。
“別愁眉苦臉的了,外頭天色也暗了,估計過了兵甲營的放飯時間,你我許久未見,你就在我這吃了再走吧。”
祝新年招呼索天河坐下吃飯,如今祝新年府上的廚子都是太后推薦來的,做的飯菜跟宮裡是一個檔次,索天河常年吃軍營的飯都快吃得食不知味了,今日猛然吃到了這樣一桌美味,緊蹙的眉頭登時就舒展開了。
“真羨慕你啊,每天都有這麼好吃的飯菜。”索天河大快朵頤道。
“你休沐下值的時候也可以來我這裡吃啊,反正飯菜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尤傑師兄和裴少橋也經常來吃呢,咱們同學一場,你也不必講禮。”祝新年大方道。
“啊,說起裴少橋……你知道他這回是怎麼從楚軍的包圍中逃出來的嗎?”索天河問道。
“你不是說他率領水師營的將士們逃上岸來才衝出包圍圈的嗎?”
“是啊!但當時楚國水師把整條河圍成了鐵桶一般,裴少橋他們水師營總共只有五百人,險些就要全軍覆沒了,結果有一頭龍從水底衝出來了!把楚國水師衝得七零八落,才讓裴少橋他們能有機會逃上岸來!”
索天河握著筷子激動道:“那是你的那條龍吧?!我突然想起來了!你的龍出現在楚國戰場本就不正常,所以你壓根就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釣魚翁,你早就知道這一仗要敗,所以提前安排了天狼去楚國戰場保護裴少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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