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一十四章 亂點鴛鴦譜,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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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裴少橋所料,裴夫人果然已經提前備好了熱水薰香等候他們回家,而且她知道祝新年在咸陽城中沒有住處,所以也細心給祝新年備了熱水和新衣,他倆一進門就被裴夫人推著去沐浴更衣。

“瞧瞧,都是二十出頭的人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怎麼能折騰地這麼髒?灰頭土臉跟泥猴子似的,趕緊去洗乾淨,後廚熱著飯菜在呢,你們洗完了就來膳廳吃飯吧。”

裴夫人將祝新年和裴少橋推進了浴堂內,裴家財大氣粗,家中竟然有大湯池,不僅可以一直保持水溫,人還能在裡面游上一個來回,這可是戰國版的私家恆溫湯泉啊。

古代人洗澡的次數少,祝新年他們也就只有在太平川水源豐富的地方能每天洗澡,自從離開太平川之後,軍營中要想洗個澡不知要排多久,冷水澡更是家常便飯。

此刻泡進這大湯池中,熱水放鬆全身筋骨,祝新年靠在池邊舒服地喟嘆了一聲,終於明白為什麼裴少橋總嫌棄不能洗澡,原來在他家洗澡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

裴少橋在“花灑”下方衝了個澡,他家也安裝有跟天工學院浴堂同樣的淋浴裝置,相同的裝置在軍營浴堂也有,只是缺少燒熱水的人而已,所以在軍營洗的大多都是冷水澡。

祝新年至今不知道這個跟現代花灑非常相似的裝置到底叫什麼,他琢磨著要找機會去問問陳清嬋,她一定知道這玩意的來歷。

正當祝新年暗自思考要用什麼理由約陳清嬋出來見面的時候,裴少橋“噗通”一聲跳進了湯池中,熱水兜頭澆了祝新年一身。

“你是不是有……”

祝新年還沒罵完,就見裴少橋從水底鑽了出來,作為水屬相,他的水性是真的很不錯,這樣胡亂跳下來竟然沒有嗆水。

“光沐浴不來點吃的嗎?”

他往水池邊一靠,拍著池壁大喊:“來人!拿點吃的進來!”

祝新年還在想誰家好人洗澡的時候吃東西啊?沒想到門真的開啟了,一名家僕走了進來。

只見家僕在湯池邊跪下,將手中的木質托盤緩緩放到水面上,水的浮力將托盤穩穩承託著漂浮起來,盤中幾碟精緻的糕點慢慢漂到了裴少橋身前。

“少爺,夫人吩咐了讓您少吃些,以免待會吃不下飯。”家僕提醒道。

“知道了,就這點東西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你出去候著吧,待會叫你再進來。”

裴少橋抓起一塊糕點扔進了嘴裡,同時用手一推木盤,那些糕點就隨水來到了祝新年面前。

祝新年看了一眼面前精緻的糕點,不由感慨不是古人生活條件不高,而是後世人根本不敢相信古人的奢侈生活竟然與現代人幾乎無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吃點墊墊肚子吧,水溫高,當心待會泡暈了,我叫了老師傅待會過來給咱們搓背,用秦嶺今年新採的野蜜來搓,好好把咱兩這一路曬黑吹皺的面板給養一養,這番回來,我娘還要給我張羅與幾家姑娘說親呢。”

說親這件事不出意外的話會貫穿裴少橋整個少年及青年時期,雖然他一天到晚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上,但實際上祝新年卻從沒見過他真的去見過哪家的姑娘。

祝新年默默伸手抓了一個糕點吃了,果然這裴府廚子做出來的糕點就是好吃,極大程度上緩解了祝新年對粗糙的戰國時代飯菜的厭惡感。

“話說,現在提親成婚是怎麼個流程?成親之前男女雙方會見面嗎?”祝新年問道。

大概是被現代電視劇荼毒太深,祝新年對古代人成親的刻板印象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當天新郎新娘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

“見啊,為什麼不見?要是不見面我知道她長什麼樣嗎?好看也就算了,萬一不好看我豈不是要退婚?當然是要提前見上一見才好啊。”

裴少橋游過來又抓了幾個糕點塞進嘴裡,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問祝新年。

“你問這個幹嘛?難道有人要給你說親?”

祝新年眨了眨眼睛,誠實道:“王翦將軍說要我抓緊時間去偃師陳家提親,我還在考慮。”

話音未落,毫無預兆地裴少橋“噗”的一聲將嘴裡沒嚼完的糕點全都噴了出來,幸好祝新年及時施展了木屬相品階術法才躲開了他的噴射,但這一池子熱水肯定是沒法再泡了。

片刻之後,兩人分別趴在兩張竹床上面,由老師傅和他的小徒弟給二人搓背。

裴少橋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只見他猛一扭頭看向祝新年,心中八卦之魂燃燒,問道。

“你在考慮什麼?難道你不想娶陳清嬋?”

祝新年就知道他會追問下去,不由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問題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在哪裡?陳清嬋她對你有意思啊,這事咱們當初半個天工學院的人都知道,如今王翦將軍也知道了,正好請他做個媒幫你去偃師陳家提親,這門婚事不就定了嗎?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你考慮的?”

祝新年再度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的,我不僅要幫王上一統諸國,還要去開天門,而且我還想……還想把曾笑然帶回來……”

裴少橋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是擔心成親會影響你繼續修行,怕不能順利開天門誅殺魔主救回曾笑然嗎?還是怕與魔主對戰危險太大,擔心回不來的話會耽誤陳清嬋一輩子?”

見祝新年不做聲,他便寬慰道。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你不是說‘人間事未平、何以窺天門’嗎?王上一統六國還不知道要多久呢,等你修煉到足夠的品階,再湊齊天匙開天門必定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你不能因為擔憂將來之事而拒絕現在的眼前人吧?”

雖然祝新年承認裴少橋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抬起雙手抱住了腦袋,為難道。

“我其實不是擔心這個,主要是……主要是……”

他用力抓了抓頭髮,頗為崩潰道:“主要是你們古代人成親之前都不相處一陣子的嗎?說成親就能成親?”

裴少橋翻了個白眼,道:“什麼叫我們古代人?說得好像你是千百年後來的一樣,怎麼不相處啊?你十四歲就認識陳清嬋了,今年你都二十一了,這還不叫相處嗎?難道要相處個十幾、二十年才行嗎?”

聽他這麼一說,祝新年更加崩潰了,他推開搓背的小徒弟坐起了身,手腳並用地試圖讓裴少橋理解他的意思。

“不是那種相處,我是說在成親之前,先確定兩人關係的那種相處。”

祝新年想說的是你們古代人都直接跳過談戀愛這個流程直接成親嗎?但古代沒有“談戀愛”這個說法,所以他憋了半天也沒想出要怎麼跟裴少橋說。

果不其然裴少橋五官都扭到了一起,他也坐了起來,揮手把搓背的人趕了出去,偌大的浴堂內只剩他和祝新年兩人四目相對,裴少橋的模樣也十分抓狂,只聽他大聲道。

“有啊!成親之前先確定關係那不就是訂婚嗎?但是訂婚是需要媒人帶聘禮上門去的啊,所以你還是要請王翦將軍替你做媒,上門去找偃師陳定親才行啊!”

“只要定了親,到成親之前這段時間不就是你們相處的時間嗎?!你要是後悔也是可以退婚的啊!就是會被人罵地比較難聽罷了!”

祝新年就知道裴少橋聽不懂,雞同鴨講令他徹底崩潰了,而裴少橋也不知道祝新年在糾結什麼,於是裴少橋也崩潰了,兩人坐在竹床上顧自生無可戀了一會,直到家僕來催吃飯,祝新年才站了起來,擺手道。

“算了,咱倆別糾結這些沒意義的事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成親畢竟只是人生道路上可有可無的事情,陳清嬋的優秀大家都看在眼裡,連王翦將軍都誇過她,想必除了我,她也能找到很好的人相伴一生吧。”

祝新年擦了擦身體,自行去穿衣服了,徒留裴少橋一個人坐在竹床上更加絕望了。

“不是吧?你、你該不會打算這輩子都不成親了吧?!”

“成親這個話題就到此結束吧,一切隨緣,又不是每個人都非要成親不可,到時候你成親了多生幾個孩子也算為大秦人口增長做貢獻了。”

祝新年倒是不太在意成不成親的事,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說不準自己那天要是穿越回去了,留下妻兒在這個世界孤獨生活豈不是不負責任?

再說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險,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開天門戰魔主,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所以像他這樣的人其實這輩子還是一個人過更好。

“你要是還打算再搓一會的話那我就先去吃飯了,我可提醒你,宮宴酉正時分就要進宮了,現在已經快申時了,你再不吃飯的話晚上就得在宮裡餓肚子了。”

裴少橋滿面愁容地伸手抓過衣服,唉聲嘆氣道:“你要是不成親了,陳清嬋可怎麼辦啊?”

“我要是成了親,陳清嬋以後處處被王上控制,這才是最難辦的,她與我的關係越淺薄,日後要是王上疑心我,她受到的波及才會越小。”祝新年解釋道。

裴少橋“啊”了一聲,他倒是沒想那麼多,不過以控制家屬來把控臣子確實是君王的常見手段,祝新年的擔憂不無道理。

“王上都升你做上將軍了,難道還沒有真的信任你嗎?”裴少橋驚疑道。

“現在信任不代表以後會一直信任,萬一我們以後有什麼事被王上懷疑,一個人尚可自保,要是帶著家眷那可就難說了。”

裴少橋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忽而想起什麼似的,疑聲道。

“等等,為什麼是我們?你讓陳清嬋跟你保持界限,我就不用跟你保持界限了?”

祝新年露出一抹輕笑,反問道:“不是你總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我要是被王上猜忌了,以後流放到什麼窮鄉僻壤去,肯定不會忘記帶上我的好兄弟你的。”

“那種時候你就不要把我說的話當真了啊!我的命也是命啊!求你也跟我劃清界限吧!”

祝新年幽幽笑道:“來不及了,誰不知道咱倆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當上將軍你就是副將,我要是出了事你肯定也跑不了。”

裴少橋只覺晴天霹靂,整個人癱軟下去,被祝新年架著胳膊拖出了浴堂,恰好遇見了過來檢視情況的裴夫人。

“哎呀?這是怎麼了?我還在想你們怎麼一直沒出來呢。”

裴少橋一聽見母親的聲音,立刻不裝了,趕緊跳起來,摸頭道。

“沒事,就是泡太久泡暈了而已。”

“你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泡在湯池裡不出來,每次都要家僕進去抬,今天竟然還勞煩上將軍抬你,真是越長大越不像話了。”

裴夫人讓幾個家僕從祝新年手中接過了裴少橋,自己上前來熱絡地拉著祝新年的手,將他帶往膳廳。

“上將軍此戰辛苦了,今日我下廚做了幾道小菜,將軍來嚐嚐合不合口味。”

裴少橋眼看那兩人親如母子般手拉手去了膳廳,全然將他這個親生兒子給拋在了腦後。

“嘿?我娘怎麼回事?怎麼還能認錯兒子呢?我和祝新年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

家僕們聞言偷笑,趕緊一邊勸一邊將裴少橋擁去膳廳。

“少爺別怪,您出征這段日子裡,城中來請夫人幫忙給自家姑娘說親的人都快踩破咱們家門檻了。”

裴少橋當即咧嘴一笑,挺起胸膛道:“真的嗎?都有哪些人家?我娘可有給我選個溫柔賢淑的姑娘?”

家僕搖搖頭打碎了他的美夢,只聽家僕為難道。

“少爺,不是給你說親,那些人是來請夫人給上將軍說親的。”

裴少橋眼皮一跳,抗議道:“給他說親怎麼跑我們家來了?那不該去宮裡求王上賜婚嗎?”

“這咸陽城誰不知道少爺您跟上將軍關係好啊,尋常人家進不了宮,就只能來請夫人幫忙了,這半年時間裡夫人見了二十多家媒人,只是不知道上將軍喜歡什麼樣的,這不就想趁著今天吃飯的機會請上將軍看看畫像嗎。”家僕趕緊道。

裴少橋哼了一聲:“連宮都進不了的尋常人家怎麼配得上祝新年?那好歹是我兄弟,我能讓他隨便找個人定終身嗎?讓開讓開,這咸陽城就沒有我不認識的姑娘,讓我先看看有哪些人在打我兄弟主意。”

他揮開身邊的家僕,一腳踏進了膳廳,果不其然裴夫人已經坐在祝新年身邊詢問起了他的興趣愛好,而在裴夫人身邊,一眾家僕正抱著畫像卷軸,等著供上將軍挑選呢。

“其實按規矩,您這樣尊貴的身份是該由王上賜婚,或者由朝廷選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但成親這種事關乎一輩子的幸福,除了門當戶對之外,要是也能閤眼緣就更好了,上將軍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祝新年沒想到今天成親這個話題是逃不過去了,他滿臉尷尬地點頭,應了聲是。

裴夫人一看他點頭了,立刻歡天喜地招呼家僕將畫像呈上來。

“這些畫像我都按家世、年齡、長相、才學分好了,上將軍要是有看中的就跟我說一聲,倒也不著急定下,先了解了解也是好的。”

十幾名家僕將畫像一一展開,畫像上容貌各異的女子幾乎要把祝新年吞沒,祝新年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又礙於裴夫人的面子不好起身走人,只能一邊尬笑,一邊朝裴少橋投來求救的目光。

裴少橋心中偷笑,他擠到祝新年身邊坐下,指著其中一幅畫像道。

“把那個拿來我看看。”

裴夫人立刻瞪了裴少橋一眼,斥道:“這有你什麼事?這些畫像都是人家送來給上將軍過目的。”

“您就別一口一個‘上將軍’叫他了,他受不了這叫法,您直接叫他祝小哥也行啊。”裴少橋擺手道。

“那怎麼能行,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懂禮數的傻兒子?!”

裴夫人指了裴少橋幾下,讓他把畫像還回來,裴少橋偏不,搞得好像是在給他說親一樣,霸佔著畫像不肯鬆手。

“我看看怎麼了?孃親你要給人說親好歹也挑一挑吧?這御史中丞家的女兒都快三十了吧?還沒嫁出去呢?這咸陽城中所有媒人都給她說過親了,她一個都看不上,現在倒看上祝新年了?”

裴少橋撇撇嘴,將畫像收了起來扔給家僕,道:“這個不行,年紀太大了,祝新年才二十一呢。”

他不顧裴夫人的阻攔,又拿了另一幅畫像過來,嘖聲道。

“太樂家的小女兒倒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她不是傾心西營一個衛隊長嗎?前些年要死要活非要嫁給那個衛隊長,太樂大人不同意,來請我爹幫忙走關係把那衛隊長調到邊境看城門去了,這事娘你不記得了嗎?”

縱使裴少橋人不在咸陽城中,但這些八卦他可知道的不少,不依不饒問道:“從那之後這姑娘就說終身不嫁,怎麼才過了幾年,過去的話就不作數了?還是太樂大人想要亂點鴛鴦譜啊?”

裴夫人臉色都變了,裴少橋卻全然不顧他孃親的顏面,一口氣將所有畫像都駁了回去,沒想到在咸陽城中炙手可熱的二十多位姑娘在裴少橋看來一個都配不上祝新年。

“你這混小子,上將軍還沒說話,你倒都給否了,怎麼,你還能做上將軍的主了?”

裴夫人氣得不輕,裴少橋卻還在火上澆油道:“我是做不了他的主,但我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啊,這些姑娘真不行,娘您給人說親也不能是騾子是馬全牽出來吧?祝新年他又不是什麼草都吃的。”

眼看裴家要上演一場母子大戰,祝新年趕緊出面緩和局勢。

“裴少橋你別這麼說,夫人也是一片好心,我看這些姑娘們都是咸陽城高門大戶的女兒,夫人肯定是仔細斟酌過才拿給我看的,你別傷了夫人的心。”

裴少橋努嘴道:“你要不嫌棄,那你就挑一個成親吧,到時候陳清嬋要是生了氣,你可別來找我想辦法。”

祝新年一個頭兩個大,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裴夫人說自己現在不想成親,就聽裴夫人好奇問道。

“陳清嬋?我怎麼好像聽過這個名字?是少橋你在天工學院的同學嗎?之前家書上好像提到過,難不成……上將軍已經和這位姑娘……”

事關陳清嬋的名聲,祝新年趕緊擺手想要解釋,裴少橋卻搶先“嗯哼”了一聲,道:“孃親你就別再管祝新年的親事了,還是多管管我吧。”

裴夫人恍然大悟,立刻笑著讓家僕們趕緊將畫像都撤走。

“瞧我,竟然沒看出來……以後不提這事了,你們餓了吧?我去讓後廚上菜了。”

一直在後廚溫著的菜餚被端了上來,雖然只有兩個人吃飯,但裴夫人卻給他們準備了一大桌飯菜,宮裡的宴席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水準了。

祝新年穿越過來這麼久,難得吃到這樣一頓像樣的飯菜,忍不住多吃了一些,裴少橋卻好像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立刻跟裴夫人說祝新年這是頭一次吃這麼多。

裴夫人喜笑顏開,趕緊招呼道:“喜歡就多吃一點,打仗辛苦,看你們在前線都累瘦了,多吃點補補身體,進宮的馬車我都安排好在門口等著了,你們不著急,慢慢吃。”

郎中令時常參加宮中宴席,所以裴夫人也知道宮宴難熬,不僅吃不到什麼東西,時間還長,不折騰幾個時辰是回不來的,所以特意準備了一些飽肚子的飯菜,讓兩人吃飽些再進宮去,也不至於宴席的時候餓得難受。

祝新年其實也就比平時吃得多了一點,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少吃,胃容量就只有那麼大,遇到再好吃的東西多吃幾口也就飽了。

其他的飯菜都被裴少橋風捲殘雲掃蕩一空,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擔心待會在宮宴上沒得吃。

好不容易等裴少橋吃飽喝足,天色也暗了下來,時辰已經不早了,他們得抓緊時間進宮去。

裴夫人一直將他們送上馬車才回去,此刻路上的攤販已經收了,西營巡城的將士正在交接班,路上只有一些晚歸的路人和許多朝著宮門口駛去的馬車在不斷前行。

“嚯,這麼大的陣仗啊?滿朝文武都帶著家眷進宮赴宴了。”

裴少橋一眼認出好幾輛馬車,他笑著指向其中一輛,道。

“這就是御史中丞家的馬車,他女兒就是挑遍全咸陽城的男子,挑到三十歲還不嫁的那個,之前城裡的媒人都說她眼高於頂,怕不是要嫁進宮裡去,現在好了,她要是嫁給你,還真算嫁到了宮裡。”

“今天這個話題是真過不去了嗎?”

祝新年毫不客氣給了裴少橋一拳,沒好氣道:“你少拿我開涮行不行?”

裴少橋“哎呦哎呦”地叫著,又聽祝新年問道:“既然今天的宮宴可以帶家眷,怎麼裴夫人不進宮呢?”

“我娘她覺得宮裡太無趣了,做什麼事都得提心吊膽,萬一說錯什麼話被有心之人聽去了還會引來麻煩,所以她總是稱病不去,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她不去了。”

祝新年輕笑道:“你娘倒是有遠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尤其是在宮中,喜歡捕風捉影搬弄是非的人太多了,不去參加宮宴倒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這年頭,人人都想往權力的中心靠,裴夫人能有這樣明哲保身的覺悟倒是難得。

馬車在長街上行駛了一段時間,待天光即將收盡的時候,便到了王宮門口。

“上將軍及裴副將入宮!”

守門的將士一見他們下馬車便高聲招呼起來,此時光線很暗,除了馬車上的裴家燈籠之外應該看不清從車上下來的是什麼人,但那守門的將士卻能一眼認出他們,這倒挺厲害的。

直到走近了,祝新年才辨認出這守門的將士就是當初他們第一天進宮當差時沒認出他們的那個小士兵,沒想到現在已經升隊長了,連帶著眼力都增強了。

“可以啊,大老遠就能把我們認出來,這認人的功夫花了多久練出來的?”

裴少橋也認出了對方,笑著發問,對方十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道。

“之前沒認出來兩位,心裡一直忐忑,就特意下功夫好好學了認人識面,只是後來一直沒再見過您二位了,今日再見,可算讓末將彌補了之前了過失。”

聽守門的將士這麼說,祝新年和裴少橋同時笑了起來,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只是過眼雲煙轉瞬就忘了,沒想到這小兄弟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倒練就了這認人的本領。

“行,好好幹,你既然有此等毅力,想必日後還有立功升職的機會,到時候說不定就要在大殿上看見你了。”

同樣都是內侍營的人,守門的當然是不如在大殿當值的地位高。

並不是人人都有祝新年和裴少橋那樣的背景與機遇,一個尋常將士想要進入內侍營就是相當困難的事了,要是想從看大門晉升到去大殿當值,快的都得兩三年,慢的磋磨八、九上十年也是有的。

“謝裴副將吉言,今日宮宴,本該在咱們這卸兵甲的,但二位也是內侍營的人,就不用卸了,二位在這名簿上籤個姓名就可以進去了。”

祝新年和裴少橋在守門將士的指引下在名簿上找到了自己的姓名,並在下方對應處簽下了名字,隨後便有宮人上前來,接引他們去大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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