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八十二章 入宮當差,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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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橋一看父親臉色不好,哪裡還敢違背父親的意思,立刻在家僕的伺候下著急忙慌更衣洗漱,總算趕在一百個數以內出了門,沒讓他爹的臉色繼續陰沉下去。

夜半三更,長街上只有一輛馬車在行駛,一路上遇到的更夫和夜間巡城的將士們都停下步子對著馬車拱手,等掛著裴字燈籠的馬車駛過,他們才繼續各自的任務。

祝新年順著窗縫往外看去,白日擁擠不堪的長街顯得非常空曠,也因此顯得更加寬闊,比他這些年見過的所有城鎮的街道都要寬上許多。

“你在看什麼呢?餅都要涼了,快吃啊,進了宮就不能吃了。”

裴少橋永遠都不會讓自己肚子,即使是進宮當差這樣重要的事情,也絲毫不會影響他的食慾,出門前裴夫人追來給他們塞了幾個麵餅,說是兩個孩子還在長身體,要多吃些才好。

等上了馬車,裴少橋把餅咬開一看,果不其然看見裡面包著肉餡,那是裴夫人擔心宮裡侍衛伙食不好,特意給裴少橋和祝新年做的加餐。

裴府用的都是精製麵粉和葷油肉餡,麵餅烙出來香味能傳幾條街,別說裴少橋愛吃,就是一向對吃食沒有什麼太大興趣的祝新年也覺得食慾大動,只是礙於裴應犼也在馬車上,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吃。

“宮外食物需要經過檢查才能帶進王宮,為了避免耽誤時辰,還請公子儘快吃完吧。”

有了裴應犼這句話,祝新年才趕緊將麵餅大口吞進了腹中,他剛嚥下最後一口,馬車就到了宮門口,所有人必須要下車步行進宮。

“裴大人,今個怎麼怎麼早?”

宮門口值夜的將士跟裴應犼行禮寒暄道。

“帶兩個新人進宮當差,第一天來早些讓他們提前熟悉熟悉。”

裴應犼示意祝新年和裴少橋把進出宮門的令牌交給宮門侍衛檢查,侍衛藉著雲母銅燈仔細一看,立刻“哎呦”一聲道。

“這不是裴小公子嗎?入咱內侍營了?”

身旁另一名侍衛捅了他一胳膊肘,低聲道:“人家天工學院出來的,是兵甲部的人,哪能進咱們內侍營啊?他們是去機甲衛隊當差的!”

拿著通行令牌的侍衛連連“哦”了幾聲,尷尬地把令牌交還了回去,賠笑道。

“小公子聰穎過人,在機甲衛隊中定當大有作為!”

話音未落,肋間又被人捅了一胳膊肘,有人提醒他道。

“他身邊的祝新年是王上胞弟,之前得過王上賜刀的那位,你天天啥事不關心就算了,這種時候就少說話吧,越說越錯!”

那侍衛尷尬閉了嘴,不敢再多言了,也幸好祝新年是心胸豁達之人,接過令牌之後還朝那侍衛笑了笑,這才讓那侍衛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身為宮門侍衛,需要對咸陽城乃至整個秦國的大人物瞭如指掌,內侍營中許多人不僅能一眼認出各大官員及其家眷,甚至連他們的家僕都能輕鬆辨認出來。

但夜間值守計程車兵因為鮮少有人夜間進宮,所以並沒有精進這至關重要的能力,才會在今日忽略了身份最貴重的人,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這事換做其他官員肯定要擺臉色,侍衛僥倖沒有捱罵,見裴應犼他們進入宮門走遠了之後才終於敢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讓你平時多注意些城裡的變化吧,你非不聽,還說什麼夜裡碰不見大人物,怎麼樣,現在知道咱們說的話沒錯了吧?”身邊人揶揄他道。

“我也沒想過大人物會夜裡進宮啊,更沒想到大人物會進機甲衛隊當差啊?”

侍衛滿腹委屈,這咸陽城的大人物進宮都穿官袍,只要沒瞎一眼就能認出來,可一個穿著侍衛衣服的人進宮來,誰能料到他竟然是王上胞弟呢。

“不管怎麼樣,以後還是留點心吧,就算不認識面相,至少要知道名字,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就閉上嘴不要說話,說多錯多!”

已經進宮的祝新年並不知道宮門口的侍衛們正在談論自己,他跟著裴應犼走入宮內,雖然此刻天色未亮,但宮內燈火通明、亮若白晝。

當值的機甲衛隊已經到崗,幾臺高大的機甲在層巒疊嶂的宮殿中顯現出高大的身形,他們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彷彿已經與秦宮合為一體。

“步子加快些,馬上就到早朝的時辰了,王上也該起身了。”

在裴應犼的催促下,祝新年和裴少橋趕緊收回到處環視的好奇目光,跟著裴應犼穿越幾條宮巷,來到了內侍營所在的營房。

因為營房安置在秦宮中,所以不能比其他建築高,這讓內侍營的營房顯得有些低矮,祝新年和裴少橋進出都得低頭。

“內侍營每十天有一次休沐,休沐的時候可以出宮回家,平時就住在營房中,必要的生活用具都給你們安排好了,現在把調令交給營監入檔,然後跟著隊伍去大殿上值。”裴應犼道。

“去大殿上值?我們?我們入宮第一天就去大殿當值?”

裴少橋滿臉驚訝,裴應犼斜了他一眼,道:“這是王上的命令,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沒有,我巴不得去大殿呢。”

裴少橋趕緊拽著祝新年站到了隊伍後面,此刻準備前往宮中各處上值的侍衛們整裝待發,只等裴應犼一聲令下就要出發了。

“記著這是在宮裡,你們現在的身份是宮內侍衛,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做的不要做、你們的所作所為決定了你們是能在這營中飛黃騰達,還是惹禍上身,所以每個人都警醒著點,我不希望我每天都要重複這番話,聽明白了嗎?!”

內侍隊伍立刻齊聲高喊:“聽明白了!”

裴應犼揮揮手道:“上值去吧。”

隊伍整齊邁步離開營房,透過宮巷朝各個方向進發,隊伍有很多人,他們要去每一處宮殿替換夜裡執勤的將士,所以每到一個岔路口就會有一批人離開,最後抵達大殿就只剩下了五十人左右。

“你倆跟我去殿上,其他人各自到位,宮門已開,上朝的大臣們馬上就要過來了。”

隊伍迅速散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去往何處,只有祝新年和裴少橋對自己應該做什麼一臉茫然,被隊長帶著走進大殿,來到了大殿兩側圓柱旁邊。

“殿上侍衛本該從內侍營中抽選精英當值,你倆情況特殊,我對這個安排沒有任何意見,但希望你們待會不要給我惹麻煩,可以做到嗎?”隊長問道。

祝新年和裴少橋點了點頭,此時大殿之上寂靜無聲,他們也不好大聲應答,只能靠點頭來回應隊長。

隊長並沒有多為難他們,見他們點頭承諾,便轉身離開了,而祝新年和裴少橋兩人中間隔著五步遠,就算裴少橋嘴皮子癢,也沒法在大殿上偷偷跟祝新年說話。

兩人只能各自好奇觀察著大殿上的陳設,秦人尚黑,大殿上的陳設基本都是黑色的,這種色調讓偌大的大殿顯得十分沉悶壓抑,祝新年目前只是一個侍衛尚且感覺如此,每日前來上朝的大臣們只怕更加有此感覺。

大殿正前方的階梯上就是秦王的位置,此時秦王還沒有來,但僅僅只是那一席坐榻都給人一股莫名的壓力,讓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視。

這就是王權帶來的壓迫感,因為此時此刻秦國國力強盛,秦王的權力接近頂峰,所以被他統治的臣民們自願臣服於他,也對王權有著由心而發的敬畏。

但若非國力強大、君權鼎盛的話,如韓國、魏國那些風雨飄搖的小國,現在的君王在臣子眼中可沒有那般不可逾越。

沒過一會,入宮上朝的大臣們陸續抵達了大殿外,人聲窸窸窣窣響了起來,在正式上朝之前,有些官員會將今天早朝要上奏秦王的事情先與其他同僚通個氣,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者,以求自己的提議能順利得到秦王的允准。

這談話間被提及次數最多的就是秦國與趙國、韓國、魏國、燕國之間的戰爭,雖然現在秦國國力強大,但同時對戰四國也對秦國的軍事、邊防、民生、財力等方面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群臣們各司其職,便也各有各的擔憂,他們都聚在一起訴苦,但也知道仗不能不打,所以他們都試圖想出一個好辦法來,既能夠痛擊敵軍,又能夠穩住秦國的民生。

但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不容易想,祝新年側耳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但直到大監宣佈開朝,群臣依次進入大殿中時,他們也沒商議出個具體的辦法來。

待群臣站定,秦王才從屏風後面現身走向坐榻前,接受群臣朝拜。

“眾卿今日可有要事?”秦王問道。

“臣有事啟奏!”

隨著一聲鏗鏘有力的高呼,站在前排的一名官員出列,朝秦王行禮拱手道。

“臣治粟內史儲碭啟稟王上,因我秦軍在秦趙邊境、秦魏邊境、秦韓邊境皆部署重兵,人數逾四十萬,據太倉令統計,上月消耗糧草超百萬石,國庫消耗巨大,恐難長期維繫,臣請合理減少糧草開支,以免國庫告急。”

治粟內史話音剛落,一名武將就站了出來,大聲反駁道。

“你要削減糧草?!你可知糧草決定了前線戰力,你讓將士們吃不飽肚子,他們怎麼行軍打仗?!”

治粟內史十分冷靜,並未因為對方的斥責而激動,只見他面向秦王,繼續拱手道。

“恕臣直言,目前我軍只與趙國正面開戰,與韓國、魏國都只是對峙狀態,雖未行兵,但糧草每日都在消耗,且運送糧草線路過長,押運糧草補給又是一大筆消耗,短期內尚可維繫,長期來看國庫實難支撐!”

那反對他的武將並不認可他的說法,反問:“難道我大秦積攢了這麼多年的國庫連區區四十萬軍隊的消耗都支撐不了嗎?”

治粟內史側頭朝他看去,平靜質問:“難道都尉大人想要窮盡我國庫所有的儲備去打仗嗎?您莫不是忘了,前些年雪災冰凍,國庫已經掏空過一次了,如今才剛有幾年積攢,將軍就忘記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滋味了?”

“我不管國庫有多少糧食,籌糧的事情歸你管不歸我管,我只知道現在前線軍情緊張,誰敢斷我們前線軍士的糧草!誰就是故意擾亂軍心!其心可誅!”

治粟內史加重語氣,強調道:“我說的是合理減少前線開支,以圖長期維繫,如果將軍覺得做不到的話,那就請速戰速決,而不是每月百萬石糧草運過去,卻連一點回響都聽不見!”

護軍都尉雙眼一瞪,厲聲道:“行軍打仗這種事也是該你管的嗎?!”

“我要是不管,國庫虧空,到時候戰士們在前線斷糧,那才是真的對不起祖宗社稷!”

兩人言辭犀利,誰都不肯讓步,護軍都尉脾氣暴躁,人都快站到治粟內史面前去了,而治粟內史身為文臣,沒有護軍都尉那般魁梧的身形,可他在面對威脅的時候卻一動未動,絲毫不懼怕眼前要吃人的兇惡眼神。

這兩人一爭吵起來,大殿上其他群臣也竊竊私語起來,有些人認為只有前線穩固國家才能穩固,所以前線糧草不可減少。

還有些認為自從趙國有了李牧之後,秦趙之間的戰爭已經打了兩三年了,國庫運往前線的糧草一日未斷,如今再加兩處戰場,且一直處於對峙不開戰的狀態,這對國庫來說壓力確實太大了。

見大殿之上吵得不可開交,大監重咳一聲,喊道:“肅靜!”

眾人這才收聲,一直叫嚷得最大聲的護軍都尉也終於閉上了嘴,但看他那氣沖沖的神情,就知道他心中多有不滿。

“爭吵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現在雙方爭吵的問題是前線大軍耗糧過甚,卻又遲遲未見開戰,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只有兩個解決辦法,要麼削減前線開支,要麼趕緊開戰,結束對峙局面。”

丞相隗狀出言制止了眾人心中混亂的想法,並給出了兩個辦法讓眾人商議究竟哪一種更加可行。

“臣只知行軍作戰,算不清國庫有多少糧草,只知道前線軍士不能餓肚子,糧草絕對不能減少!”

護軍都尉梗著脖子不肯讓步,治粟內史幽幽道:“那就請趕緊開戰吧。”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丞相隗狀趕緊將他二人分開了,同時示意太尉將脾氣火爆的護軍都尉拉走。

“爭吵沒有任何意義,我們作為王上的臣子,是要為王上分憂解難的,要你們參與討論,目的是要得出最適合目前情況的解決方法,如果爭吵有用的話,那就不需要將士作戰了,大家都上戰場去耍嘴皮子吧!”

被丞相隗狀一頓訓斥,眾臣不敢再多言,大殿上安靜了一會,隨即祝新年看見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臣李斯斗膽,還請王上下令攻韓!”

在大殿上值守的祝新年朝李斯看去,區區幾年未見,李斯果然青雲直上,此時官職已經不低了,要不了幾年,屬於他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攻韓?為什麼是攻韓?明明攻魏最合適啊!”有人反駁道。

“攻韓攻魏都不是上佳,這倆小國自身都是苟延殘喘,對我大秦產生的影響微乎其微,還是集中力量一舉拿下趙國或者燕國才最好。”

“拿下趙國和燕國?你當趙國的李牧是擺設嗎?還是覺得燕國的機甲部隊沒有戰鬥力了?這兩個國家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打,趙、燕、魏、韓四國中要找一個國家率先開刀的話,還是魏國最合適。”

“我同意,我們與魏國已經交戰多年,早已消滅了魏國最厲害的幾位將領,如今魏國幾乎沒剩下幾個能行軍打仗的戰將,此時攻魏,便可一舉拿下魏國!”

一時間,朝中同意率先攻魏的呼聲高漲,群臣都認為是時候結束與魏國多年的戰爭了,但這個提議卻遭到了李斯的反對。

“請王上與諸位聽下官一言!”

李斯再次上前一步,高聲道。

“雖然目前看來攻魏是最容易的,但攻魏能為我大秦帶來的收益卻不多,而攻韓卻可以切斷韓國與齊國的結盟,先攻韓,再攻齊,同時切斷了楚國與其他三國之間的地理聯絡,可謂一箭三雕,此舉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

“先攻韓、再攻齊?”

擁有軍隊最高統領權的太尉大人沉聲道:“你想透過吃掉韓國和齊國,由西向東徹底斬斷楚國與趙、燕、魏之間的聯絡,而後無論我們接下來是要攻楚還是攻趙、燕、魏,這雙方之間都沒法再形成聯盟了。”

李斯點頭拱手道:“如太尉大人所言,下官便是如此設想的。”

太尉大人思忖了片刻,對李斯的想法予以肯定。

“如你所想,確實先攻韓會在地理上形成阻斷,對我們日後的戰區域性署更加有利,韓國弱小,若能派出精兵強將便有一戰滅韓的可能,一旦滅掉韓國,也就開啟了我們攻齊的道路,齊王田建年邁昏聵,且齊國沒有機甲部隊,我們滅齊也是指日可待的。”

太尉認為李斯的想法非常有可行性,而且認為這個年輕人眼光長遠、見解獨到,倒是個可用之才,於是替他向秦王請命道。

“王上,臣也認為攻韓可行,若能一舉滅韓,對其他諸國也是敲打,我秦國四面來敵的情況也可得到極大的緩解。”

秦王嬴政一直沒有出聲,從群臣開始爭吵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安靜聆聽每一個人的發言,即使其中有些人說的話存在明顯問題,他也並未打斷,也未斥責降罪,而是給了群臣非常大的自由討論的空間。

因為所有人都敢於直抒胸臆,諸多思想在大殿上進行碰撞,由此才能誕生最合理的解決辦法,推動秦國發展壯大,也同時吸引其他國家有能力的謀臣武將前來秦國投誠效忠。

“依愛卿預測,我秦軍攻韓需要多長時日?”秦王問道。

太尉與身邊幾位武將稍稍商議片刻,回答道:“如果由王翦將軍出戰的話,半年之內可以滅韓!”

如今的韓國國力弱小,又沒有什麼能帶兵作戰的將領,王翦的隊伍都是虎狼之師,半年內拿下韓國不成問題。

“不可,寡人要讓王翦去趙國抗擊趙將李牧,趙國那邊的情況一塌糊塗,我軍連敗兩次傷亡頗多,是時候讓王翦去給趙國人一些教訓了。”

見秦王不同意派王翦出戰,太尉又道:“那就派王賁將軍出戰吧,王賁將軍繼承了王翦將軍的戰術,完全可以獨自承擔攻韓一戰。”

秦王微微點頭,王家父子深得秦王信任,王翦的兒子王賁也是領兵打仗的一把好手,此番攻韓正好讓他獨立出征,試試身手。

“主將由王賁擔任沒有問題,那兵甲部這邊派誰擔任副將呢?”

兵甲部總指揮使並未上朝,祝新年不知道是總指揮使不用上朝,還是因為他今日有事告假,不過滅韓這種大戰肯定需要機甲士兵協助,所以總指揮使的意見和所派人選都是非常重要的。

在沒有得到總指揮使的明確建議之前,戰爭都只是在設想階段,太尉向秦王承諾散朝之後他會親自去找總指揮使商議,爭取儘快給秦王一個滿意的人選。

有了太尉大人的承諾,治粟內史也不好再催,於是偃旗息鼓回到了文臣隊伍當中,今早這一番激烈的爭論也到此為止,剩下的時間還要留給其他官員議政。

祝新年和裴少橋第一天上大殿當值,就遇到了如此精彩的舌戰,他兩豎起耳朵聽得正帶勁,忽而又聽一名官員上前稟報道。

“稟王上,咸陽城西側天工學院學堂新址已初步修建完成,天工學院院長請求將機甲班和偃師班的學生轉移至咸陽,臣請王命,是否准許天工學院搬遷?”

事關天工學院,祝新年和裴少橋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只見剛剛退入人群中的治粟內史又站了出來,問道。

“天工學院幾千上萬名學生入咸陽,且先不談居住、上課的問題,光是每日糧食開銷就不少,這每日開銷是由他們自己負責,還是由國庫支出呢?”

“去年天工學院遭襲的時候不就說好了要接學生們來咸陽上課嗎?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是想做什麼?我們把課室、公齋都建好了,難道不讓他們來了?”對方問道。

“我沒有說不讓他們來,我只是在履行自己身為治粟內史的職責,對國庫開銷負責,也對王上負責,現在我只想弄明白這個問題,是否天工學院的人入咸陽之後,無論夫子還是學生,所有開銷全部從國庫支出?”

沒有人能越過秦王直接決定國庫支出,所以群臣的目光都看向了秦王,這其中也包括祝新年和裴少橋。

幸好,秦王對此事的態度十分明確,只聽他言辭確切道。

“沒錯,全部從國庫支出,我們需要天工學院為我們培養機甲士兵和偃師,也需要前線將士英勇為國作戰,所以儲卿務必管好國庫,無論如何,寡人不希望在滅韓之前再聽說任何糧草不夠的訊息。”

秦王認可了治粟內史儲碭儘快開戰的提議,決定滅韓,同時也給了儲碭很大的壓力,既然開戰是他提出的,那在國庫糧草保障這方面可就不能再出任何問題了。

儲碭無話可說,只能拱手應下,在朝為官多年,他知道這是秦王的底線,將士們在前線作戰不能為糧草擔憂,天工學院作為兵甲部後備軍也不能被苛待,至於國庫籌糧運糧該怎麼弄,那都不是秦王該考慮的事了。

“通知兵甲部總指揮使,讓天工學院的人立夏後啟程,此事今日定下,日後就不要再拿出來顛來倒去地說了,除此之外,諸卿可還有事要奏?”

剩下的小事就都不值一提了,秦王甚至都沒怎麼開口,三公九卿就把該各自負責的事情給解決了,外頭天光大亮之時,早朝也要結束了,這群站了一早上的朝臣們又累又餓,只等著秦王離開,他們就要趕著去上值的地方吃早飯去了。

然而秦王才剛剛起身,一聲高呼突然從殿外傳來,伴隨著急匆匆的腳步聲一路從殿外衝入殿內。

“——報!前線八百里加急戰報!”

這一嗓子把所有犯困的人都喊醒了,太尉大人當即發問:“可是哪個國家與我們開戰了?!”

從前線歸來的戰士一身黃土,風塵僕僕衝入殿上,“哐當”一聲跪在秦王面前,將手中密封的竹筒高高舉起,大聲喘著氣道——

“稟王上!韓國夜襲齊國!此刻大軍已經逼近齊國都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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