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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笑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祝新年他們了,一聽說他們回山了,立刻跟胖管事請假來看他們。
胖管事為了感謝祝新年他們幫忙解決了他妹妹的生活問題,特意做了炙豬肘來送給他們,曾笑然剛剛去旖旎峰女生公齋給陳清嬋送了一份,現在又匆匆趕來送給祝新年他們。
這豬肘一送來,裴少橋哪還有心情看書學習呢?他一邊啃豬肘一邊拉著曾笑然又講了一遍戰場趣事,聽得曾笑然一愣一愣的,直到公齋要鎖門了他倆才分開。
曾笑然走了之後,裴少橋水足飯飽,更加昏昏欲睡了,祝新年提醒他要抓緊時間看書,裴少橋滿口應承著,但抱著竹簡上床去,沒一會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祝新年無奈地搖頭,他雖然已經很努力在看書了,但無奈這近一年落下的課程實在太多了,堆成山的竹簡任他有通天之能也看不完,最後他也撐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或許是因為回到了學院,精神放鬆下來,睡眠質量格外好,祝新年本想打個盹再起來繼續看書,可再睜眼就已經天光大亮了。
望著桌上一堆沒來得及開啟的竹簡,祝新年心中咯噔一下,絕望地想著今天無論如何是逃脫不了清掃靈狼圈舍的懲罰了。
帶著這樣沉重的心情,他和裴少橋走入了鐵甲閣,同班同學們一看見他倆回來了,立刻聚攏過來想問問他們帶兵打仗的感受,但裴少橋這個時候卻慌了神,急聲道。
“快快快!來個成績好的給我講講最近都上了哪些課,我可不想回來第一天就被罰!”
同學們捂嘴偷笑,對他搖頭道:“那你可是沒救了,我們學了機甲術法、機甲陣型、機甲近身禦敵與遠端攻擊、戰場隱蔽與緊急治療、機甲臨時維修與材料製作等等。”
其中一名同學走上來,將裴少橋面前那一摞雜亂無章的竹簡按課程依次歸類,而裴少橋絕望地發現每門課都至少有三卷竹簡,並且他們目前已經落下近十門課程了。
“這才不到一年啊……你們真的能學完這麼多東西嗎?”
裴少橋喉頭滑動了一下,艱難地問道。
同學抬手擋著自己眼下烏黑,同樣絕望道:“我剛才說的都只是入門課程,夫子說隨著我們品階越高,這些課程的內容也會隨之精進,換句話說就是越來越難,但光是這些入門的東西,就需要我們每天熬夜背誦……”
提到這些傷心事,其他同學也紛紛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因為長期通宵熬夜背書而積累下來的黑眼圈。
“不是吧……我以為只有靈符班和醫修班才需要每天背書啊……”
裴少橋坐立難安,他最討厭背書了,可要是在打掃靈狼圈舍和背書之間選一樣,他還是寧可熬夜背書的。
“這算什麼,現在體術要求也越來越高了,除了每天上課之外,我們還要自己找地方練體術,夫子們每半個月就要抽查一次,不一定會檢查所有人,但被抽到查出不合格的話,剩下半個月就要去靈獸圈舍掃糞便了。”
裴少橋只覺一陣眩暈,他一把扶住了祝新年的胳膊,捂著額頭道:“我覺得還是帶兵打仗更適合我……”
“哪有那麼多仗給你打?!”
祝新年還沒來得及回答,莊夫子就進了鐵甲閣,一聲呵斥嚇得全班同學立刻坐回了各自的位置,裴少橋也趕緊豎起竹簡把自己擋住了。
“上課之前不知安靜溫習功課,反而聚眾閒聊,想必昨天佈置要背誦的內容都已經背完了吧?”
沒有人敢回答莊夫子的問題,鐵甲閣中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每個人都手裡抓著竹簡,雙眼盯在竹簡上一動不敢動。
“既然都不做聲那就當是預設了,那從現在開始我點名起來背誦,不會背的老樣子下課之後去打掃靈獸圈舍。”
靈獸吃的東西與尋常牲畜不同,排洩物能臭得人幾天幾夜吃不下飯,御獸班的學生習慣了這種味道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其他班級的學生卻視之如大敵,可夫子們卻很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們。
“第一個,索天河,你站起來。”
坐在裴少橋身邊的男生渾身一抖,膽戰心驚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竹簡遞給了莊夫子。
“《機甲術法論》金甲篇第六章,六品金輕甲品階術法‘刀光劍影’的施術方法,從頭開始背。”
索天河雙手握拳,深呼吸了一口氣,牙關打顫開始磕磕巴巴地背誦,而教室中其他學生則更加緊張地盯著手裡的書,生怕莊夫子下一個點到自己的名字。
莊夫子抽問的內容不算太長,只要是昨晚用過功的學生肯定是能背下來的,索天河雖然背得不太流暢,但總算是沒背錯,當他背完坐下身的時候,才發現手掌都被指甲掐出了紅痕。
“好,請索天河右手第五位同學……”莊夫子幽幽道。
眾人趕緊順著去數,坐在索天河右邊第五位的女生臉色都白了,正準備站起來,又聽莊夫子接著道:“那位同學後數第六名同學,請站起來。”
女生捂著心臟無聲地長舒了一口氣,但她身後第六名同學就沒這麼好運了,被莊夫子點了起來,提問道。
“《機甲百式陣型圖》中第十五陣‘飛燕平沙’適用於何種戰況?把軍隊排程和人員安排也一起細說一下。”
那男生徹底懵了,因為他手中正拿著一本《機甲術法論》在複習,卻沒想到莊夫子問了《機甲百式陣型圖》中的問題。
“平沙……平沙……”
那男生支吾了幾句,莊夫子便眉頭一皺,厲聲道:“下課自己去領罰吧!”
男生一臉痛苦之色,但也不敢反抗莊夫子的命令,只能垂頭喪氣地坐下了。
課室中其他學生一看莊夫子還要抽背前幾天學的內容,也全都變了臉色,開始低頭在身邊翻找竹簡。
“下一個,裴少橋,你起來。”
裴少橋正在心中求爺爺告奶奶希望莊夫子千萬別點自己,但莊夫子卻一巴掌拍到了他桌案上,把裴少橋嚇得猛地吞了一口口水,旋即被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
他捂著嗓子猛咳,但莊夫子並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反而一直盯著他看。
裴少橋見自己今天無論如何都混不過去了,才抓著腦袋站了起來,聽莊夫子問他:“在沒有偃師支援的情況下,如果機甲外殼受損,可以使用何種方法臨時加固外殼?”
別說他不知道這道題的答案是什麼,裴少橋甚至不知道這個問題出自哪本書,他抓耳撓腮了一陣,搜腸刮肚也沒想出答案,最後在莊夫子的凝視下舉手投降,誠實道:“我不知道……”
莊夫子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說,倒也沒有過於批評他,繼而伸手一指,點中了坐在裴少橋旁邊的祝新年,道。
“那祝新年你來替他回答。”
祝新年彷彿石化了一般面無表情,他昨晚看了好多書,但非常不幸,莊夫子的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並不在他看過的那幾本書上。
“我也不知道……”
祝新年站了起來,低著頭回答道。
“你也不知道?!”
莊夫子眉頭一皺:“昨天洪儒沒把書給你們嗎?”
“給了。”
祝新年垂眸看著自己的鼻尖,回答道:“但是沒看完……”
莊夫子給的那些書數量雖然多,但只要認真專注去看,一個通宵也該看完了,即使背不下來,也不至於開口就說不知道,祝新年和裴少橋這表現分明就是昨晚壓根沒好好看書。
“一晚上都沒看完,你倆昨晚幹什麼去了?還是說在學院外面懶散慣了,已經沒法適應學院的上課生活了?”
祝新年和裴少橋都不敢說話,他們都很明白這個時候說話解釋只會越發惹怒莊夫子,說得越多,錯得越多,所以還不如保持沉默。
莊夫子也沒指望裴少橋能看完這些書,但他期待祝新年能看完,這樣他就可以藉此教訓班上那些不學無術學生們,讓他們以祝新年為榜樣看齊。
但現在連祝新年也沒把書看完,莊夫子還懷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佈置的內容實在太多了,但思來想去還是認定是祝新年和裴少橋昨晚偷懶了。
“你們兩個混小子,回到學院之後就得靜下心來學習,還以為這是在學院外面沒人管你們嗎?!”
莊夫子勃然大怒,拍桌道:“下課都給我去打掃圈舍,好好收一收你們那散漫的心性!”
就這樣,祝新年和裴少橋回到學院上課的第一天就“喜提”鏟屎任務,御獸班的師兄們一看今天又有人來替他們幹活了,立刻笑成一團,把鐵鍬塞進了他倆手裡,然後一窩蜂跑去膳堂搶飯了。
雖然朝廷增加了給天工學院的教育經費,但學生們搶飯的習慣已經改不過來了,都怕去晚了就只剩菜湯了。
當然,被罰來清掃圈舍的祝新年和裴少橋今晚肯定是吃不到飯了,而且這裡的氣味也早就打消了他們所有的食慾。
“這真是太難……嘔……難聞了……嘔……”
他們被安排來的這片圈舍中關著很多種靈獸,基本都是食肉動物,其中以靈狼的個頭最大,體量大吃得就多,吃得多自然拉得也多。
御獸班的學生們按要求要一日三打掃,分別是早上上課前、中午上課前,和下午下課後。
這只是半天沒打掃,圈舍中的氣味就已經濃烈地令人睜不開眼了,祝新年推開鐵柵欄走進去,裡面的靈獸嗅到陌生氣味,立刻瘋狂大叫起來,不停在自己的圈舍中來回走動,攪得這一片的氣味更加難聞。
即使已經用棉花塞住了鼻孔,又用布料遮掩了口鼻,但祝新年萬萬沒想到這味道還能從眼睛裡鑽進來,辣得他雙眼不斷流淚。
“這群畜生到底吃什麼……嘔……吃什麼東西……嘔……這麼難聞啊!”
裴少橋被燻得直翻白眼,通常來說靈獸要維持它們的血脈靈力,是需要吃一些比較少見的東西,為此御獸班還專門在太平川山腳下建了一個養殖場,裡面養的全都是用來投餵靈獸的動植物。
那些東西祝新年見過一兩次,但他完全認不出來那是些什麼動物,只是覺得靈獸們將那些東西連皮帶骨囫圇吞下去,再排洩出來的味道肯定不會好聞。
“快點幹完活快點走吧。”
祝新年提著鐵鍬走了進去,鐵柵欄兩邊是靈猴的圈舍,再往前去是六角羚羊、雪猞猁和三眼獵犬,最裡面是一群靈狼。
比起一直嚎叫的其他幾種靈獸,靈猴們顯得更為激動,其中一隻猴子一直在籠子裡上躥下跳,嘴裡不斷髮出“吱吱”的尖銳叫聲。
祝新年被吵得頭疼,他朝那籠靈猴看過去,卻恍惚覺得叫得最兇的那隻靈猴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他們剛來學院分宿舍時遇到的那隻,而此時被他們剃光的毛已經長了出來。
那隻靈猴明顯認出了他倆,能看得出它看見仇人很是激動,只見它憤怒地齜著牙,從籠子裡抄起一把排洩物就朝祝新年他們扔了過來。
風馳電掣之間祝新年一個矮身躲了過去,那灘散發著惡臭的靈猴糞便“啪”地一聲落在了裴少橋背上,而正在弓腰打掃衛生的裴少橋滿臉茫然地直起身來,回頭問:“你拍我幹嘛?”
祝新年默默將臉上遮擋氣味用的布巾往衣領中掖了掖,搖頭道:“沒什麼,我是想說咱們還是從最裡面開始打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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