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太平川上不太平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秦王賜刀,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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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新年被湧進房間內的侍者婢女圍成了一圈,操縱人偶似的給他洗漱更衣。

秦宮裡送出來的衣服相當繁雜,他一個人根本沒法穿,只能由四五個人上下其手,有給他穿鞋襪的、有給他穿衣裙的、還有給他梳頭的。

被這些人一通捯飭,祝新年那微薄的瞌睡也早就清醒了,他覺得肚子有些餓,但侍者提前猜到了他的想法,直言道進宮行禮之後王上才會賞賜早飯吃。

祝新年默默撇了撇嘴,這早飯竟然還要進宮去吃,被秦王注視著誰還吃得下去啊?

那群侍者手腳麻利,很快就將他從一個少年學生打扮成了一位金枝玉葉的天潢貴胄。

祝新年也是第一次穿這種服裝,走起路來還覺得彆扭,他一摸腰後連個掛刀的地方都沒有,世隱明光壓根就沒有地方放。

侍者再次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提問之前搶先回答道:“公子不可帶刀兵入宮,您的機甲和武器都要留在此處,等您從宮中回來之後再取。”

祝新年倒是知道這個規矩,他可以遠距離召喚世隱明光,所以也不擔心有人會打世隱明光的主意,只是這他幾乎沒有與世隱明光分開過,此刻後腰上空落落的,多少覺得有些彆扭。

“馬車已經備好了,公子抓緊時間吧,王翦將軍和郎中令府上的馬車都已經出發了。”侍者低聲催促著。

“裴少橋竟然能起這麼早?”

祝新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想跟裴應犼學習學習,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說動裴少橋起早床。

等他匆匆趕到秦宮門口的時候,確實看見了裴家的馬車正停在前面。

因為今天進宮受賞的人很多,秦宮門口一大早就“堵了車”,鎮守宮門的禁軍是裴應犼的部下,而裴應犼對他們疏導交通的工作非常不滿意,正在門口訓斥今日輪值的部下。

“前方一時半會怕是沒法通行了,還請公子下車步行吧,切莫耽誤了面見王上的時辰。”

祝新年初次進宮,一切只能聽從侍者的安排,但他才剛下車,胳膊就被人撞了一下,旋即懷裡多了個熱乎乎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幾張小麵餅,為了吃的時候不被人注意,甚至做成了一口一個的大小。

祝新年趕緊抬頭看去,只見給他遞麵餅的人已經混進人群中消失不見了,而跟著裴應犼一起站在宮門口的裴少橋則朝他挑了挑眉。

兩人一起廝混了這麼久,相互都明白對方腦袋裡在想什麼,祝新年一看到這油紙包著的幾張小餅,就知道這肯定是裴少橋讓府上廚子特意做的。

作為世家公子,裴少橋從小到大需要參加無數宴會,這種不能吃飯的大型活動也見得多了,他那種鬼靈精怪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餓著自己的。

所以看這廚子攤小餅的熟練技術,就知道已經為他做過無數次這種能掩人耳目填飽肚子的東西了。

祝新年立刻假裝掩面咳嗽,迅速將幾張小餅嚥了下去,身邊的侍者沒有他高,自然也看不見他在做什麼,只是引著他往宮門口走去,對門口的侍衛道。

“公子年進宮面見王上,還請准予通行。”

守門的侍衛不認識祝新年,但見了侍者手中的令牌後還是准許他們進入了。

秦宮比巍峨壯闊的咸陽城還要令人驚歎,直到此時,祝新年才知道原來這個時代的圍牆可以建造地如此高大,原來後世《阿房宮賦》中所說的“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並不是多麼誇張的描寫手法。

侍者帶著他穿過無數雕樑畫棟的樓閣,途徑數不清的臺階和屋簷,最終走向大殿前的一片空地上,而哪裡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人了。

再往前就是屬於王公貴族們的場合了,侍者身份低微不可進入,只能在空地前停下了腳步,示意祝新年自己過去。

祝新年幫助成英將軍在趙國打了大勝仗的事早就傳遍了咸陽城,當祝新年一走向人群,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朝他看了過來。

那些目光中有打量、有懷疑、有驚訝,但大家都是在朝野廟堂上混久了的老狐狸,心思並不會過分外露,那些各異的眼神也只是一瞬,很快眾人就收起了目光,旋即有不少人上前來跟祝新年行禮。

祝新年並不認識那些人,一時間被眾人圍困住難以脫身。

那些人說的無非都是一些官場話,誇讚他樣貌出眾、能力超凡,除此之外祝新年也聽不出什麼別的有新意的話來。

“公子歸來可喜可賀,不知莒相長眠何處,若能將墳塋遷回咸陽,定要上書王上重新隆重安頓後事才好。”

旁人不走心的誇讚無法吸引祝新年的注意,但此時說話的這人明顯很會洞察人心,他話音剛落,祝新年就已經朝他看了過去。

那是一箇中年男人,氣質沉穩,談吐有禮,見祝新年朝自己看來,立刻躬身拱手,朝他行了一記大禮。

“下官李斯,拜見公子。”

祝新年眼角一跳,此時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春秋戰國末期歷史上不可抹去的重要人物,後期位列三公的秦相李斯。

此時的李斯還不知道自己今後將如何青史留名,但現在的他官銜還不高,在一眾達官貴人中間顯得非常不起眼,加上他還是從其他國家來秦國做官的人,在一堆秦人面前更是排不上號。

不過李斯看起來一點也不心急,他對自己的能力有十足的自信,所以在其他人都忙著奉承祝新年的時候,他卻劍走偏鋒,直接脫穎而出引來了祝新年的注意。

“你與莒相有過交集?”祝新年問道。

“沒有,莒相在宮中任職的時候我還尚未來到秦國,所以與莒相併不相熟。”李斯誠實回答。

“既然不熟,那你為何要詢問莒相的埋骨之地,還提出要將墳塋遷回咸陽呢?”祝新年再問。

李斯拱手再拜,態度恭敬誠懇道:“莒相為大秦勞心勞力,一身功績無人能比,若是潦草埋葬終究對不起莒相的赤膽忠心,遷回咸陽風光大葬才能告慰莒相在天之靈,也能激勵後繼者為我大秦效忠。”

不得不承認,李斯這番話確實抓住了祝新年心理,莒魏這個人對贏年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古代講究生前身後名,一個人葬儀如何、所葬何處都是有講究的。

莒魏輔佐三朝君主,完全有資格陪葬王陵,如今卻一人孤苦零零葬在清河鎮破廟外面,這不僅不符合他的身份,還容易引起流言,傳到後世野史中還指不定會被描寫成什麼樣子。

祝新年不希望莒魏以後被人胡編亂造一些野史流言,所以把墳塋遷回咸陽是他一直很想做的事情。

李斯洞察了祝新年的想法,所以才能僅用一句話就引來祝新年的側目。

這樣的人是很難被淹沒在人群中的,而且祝新年也知道,過不了兩年,李斯這個人就會得到秦王嬴政的重用,在秦國一統六國的程序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祝新年輕輕點頭,李斯見自己的話得到了祝新年的認可,便道。

“如日後有機會,下官願意上奏王上,以國禮遷回莒相墳塋,以全公子思念之情。”

李斯定然是知道祝新年目前還沒有能與秦王提要求的資格,他這麼說,既全了祝新年心中所想,賣了祝新年一個大人情,又能在史書上留一筆他敬重賢臣的好名聲,可謂一箭雙鵰。

祝新年心中感嘆著李斯實在心思縝密,這樣的人過於有想法,所以才會作出那麼多在後世看來褒貶不一的事情,甚至致使他晚年的下場令人唏噓。

“多謝勞心牽掛,但莒相對我有大恩情,為莒相遷墳一事我定要親去求王上恩典,這件事就不勞煩費心了。”

祝新年朝李斯拱了拱手,算是回禮,李斯也並未再多說什麼,他懂得進退,只三言兩語就讓自己的名字被王上胞弟熟記,便也不貪求用這一件事來表明自己的能力。

聰明人更懂得放長線釣大魚,與那些只會阿諛奉承、急功近利的人有著天壤之別。

兩人剛剛結束對話,秦王的封賞大典就開始了,李斯把時間算得特別精準,在他之後便沒有任何人有機會能再單獨與祝新年對話了。

隨著鼓樂聲,祝新年在群臣的指引下慢慢走到隊伍最前面,在他身邊站著的是大將王翦,身後則是三公九卿依次排開。

作為本次攻趙的大功臣,王翦和祝新年得以排在三公九卿之前,他們要等待接受秦王的封賞。

鼓樂聲逐漸變大,隨著沉重的“轟隆”聲傳來,一臺通體純白色的機甲緩緩從大殿中走出來,在它身後,是兩隊手持長劍的三品金將甲組成的護衛隊伍。

祝新年一眼就認出了那臺白色機甲,那是天工學院十大長老之一的一品霧皇甲,是秦王的貼身近侍,也是傳說中的“殺手之王”。

白色的機甲極為冷漠地掃視全場,雖然機甲的面部表情是在鑄造的時候就固定了的,但祝新年還是能從一品霧皇甲身上感受到那種漠視一切的孤傲感。

作為秦王的貼身近侍,一品霧皇甲提前出來檢查封賞大典現場的安全情況,在他強大靈識的監控範圍中,一切隱匿者將無處遁形。

確認現場安全之後,一品霧皇甲才終於側身,與身後兩隊高大的三品金將甲分列大殿階梯兩側,而此時秦王嬴政才終於從大殿中邁步走了出來。

從殿外空地到大殿之上,中間隔著一道長長的階梯,那些階梯每一道都足夠站立一臺三品金將甲,可見階梯之廣闊,也可想尋常人攀爬階梯之困難。

偉大的千古一帝、秦王嬴政就站在那些巨型階梯之上,眾人需得竭力仰頭,才能勉強看見他隨風舞動的衣襬。

望著眼前這一幕,祝新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這場景對於尋常百姓來說過於震撼,也不怪古代“君權神授”的思想如此深入人心。

大殿之上響起了類似號角吹奏的聲音,只是比尋常號角聲更加渾厚深沉,聲音一傳來,好像大地都為之顫抖起來。

“諸臣,跪!”

隨著內侍一聲穿雲裂石的高呼,殿外空地上所有人應聲跪拜秦王,祝新年也不例外,只是以跪拜之禮的角度再去看那階梯之上的人,便更覺相去天淵。

連祝新年一個穿越者都覺得內心震撼,這些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們便更不會有膽量去質疑大殿上的那個人,所以歷朝歷代敢於掀起反旗的人,從膽量上來說都是十分出類拔萃的。

直至禮畢,祝新年依然沒能看清秦王嬴政的相貌,那大殿之上似有云霧繚繞,令他只能看見衣襬飄動,卻看不清始皇帝腳踝以上的所有細節。

祝新年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品霧皇甲施放的某種品階術法,用來干擾環境,以保障秦王的安全。

雖然祝新年很想看看嬴政到底長什麼樣子,但以他目前的靈識力量還無法與一品霧皇甲的品階術法對抗,靈識無法突破霧氣,也就沒有辦法見識到秦王的具體樣貌。

正當祝新年心中暗自遺憾的時候,大殿上的內侍忽然高聲呼喊起他的名字。

“王弟贏年,上前受賞!”

祝新年心中微微一驚,他以為會先封賞王翦、成英他們,沒想到卻先叫到了自己的名字,這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裡領賞。

“去前面,上臺階。”

王翦不動聲色地提醒他:“三十級臺階之後有個略寬一些的平臺,上去之後在那裡跪下等待賞賜。”

祝新年趕緊提起衣襬匆匆走上了臺階,也幸好是他個頭高腿夠長,不然尋常人走這麼寬、這麼高的階梯估計怎麼著也要絆幾個跟頭。

不過即使是他走這種階梯也累得夠嗆,他甚至懷疑這階梯本身就不是給人走的,或者說本身就不允許有人從這條路接近大殿、接近秦王。

他心中一直數著數,直到上到三十階臺階之上,果然看見有一塊臺階格外寬闊,從這塊臺階再往上的臺階表面就雕滿了猙獰的巨獸形象,反覆在警告來者只可到此、不可越過。

祝新年便在這裡跪下了,只聽內侍高聲道。

“王弟贏年,聰慧無雙、用兵如神,對我大秦忠心可表,此番攻趙軍功赫赫,名震諸國,寡人深感欣慰,特賜金刀一把,望於天工學院自勉自勵,待學成歸來再為大秦征戰四海!”

內侍宣讀完詔書,便匆匆從階梯上走了下來,只見他雙手捧著一把通體呈現黃金色澤的三尺長刀,那刀雖然有刀鞘覆蓋,但其周身仙光隱現,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作為練刀之人,祝新年的目光自然被這把寶刀吸引了,那內侍疾步來到祝新年面前,雙手捧刀高舉過祝新年頭頂,聲如洪鐘道——

“王賜萬古金刀!”

祝新年立刻伏身跪拜,大聲道:“臣弟謝王上賜刀!”

他抬起雙手從內侍手中接過了萬古金刀,那刀沉甸甸的,分量不比世隱明光輕多少,刀柄刀鞘上用各式靈石削成薄片嵌入其中,組成了秦國特有的鳥圖騰。

與簡潔幹練的世隱明光相比,萬古金刀更像是秦王對國家財力的宣揚,也似乎是在對外人宣告他們兄弟情深。

在秦國,向來只有最得器重的人才能得秦王賜刀,從前是莒魏,如今是贏年。

突如其來的賜刀令祝新年和臺下群臣都有些發懵,雖然祝新年這次確實立了大功,但距離賜刀這樣的殊榮似乎還相差甚遠。

就連祝新年自己都覺得,秦王嬴政給他賜下的這把刀更像是一種警告,告誡他如果一心為秦,則榮耀加身,如果心懷不軌,則頭懸利刃。

手中的萬古金刀似乎更加沉重了,他再次謝恩,看見內侍微微點頭之後,才起身從階梯上走了下來。

他剛回到臺階之下,群臣就異口同聲地朝他行禮祝賀。

雖然明面上是祝賀他受賞,但祝新年分明在那些人眼中看見了無數種不同的情緒,有如裴少橋、陳清嬋那種真心為他高興的,還有成英、管超那種對他的成就表示肯定的,也有無數質疑他為何能得到這份殊榮的。

其中,那些質疑的目光又分成許多種。

有質疑祝新年能力的、有質疑他身份的、還有質疑他是否忠心秦國的。

這些眼神若是單個出現還好應對,全部一齊落到祝新年身上,便令他產生生理性的反胃感,他想趕緊結束這場封賞,立刻、馬上回太平川去。

為了避開目光,他背對那些人而立,但身後投來的目光還是令他如芒在背。

如果不是在封賞大典現場,他一定要抽刀把那群人好好教訓一頓,但這又不是在太平川上可以任他為所欲為,那些令他厭惡的眼神除了受著,似乎也沒有別的解決方法。

祝新年知道,在他真正為秦國一統六國之前,這些不友善的目光將會一直存在,直到他站到高處,如秦王那麼高,甚至比秦王更高,那些眼神才夠不到他。

祝新年握緊萬古金刀定了定心神,他回頭掃視了那群人一眼。

一對上祝新年的目光,那些人立刻就挪開了視線,除了少數幾個對祝新年友好的視線之外,唯一一個敢正視祝新年的人還是隊伍後方的李斯。

那人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對祝新年表示祝賀,但秦宮裡的人誰臉上沒有幾塊面具呢?友善有時候也是他們的偽裝,特別是李斯這樣的人,他表現出來的善惡更不能輕易相信。

祝新年慢慢回過了頭,身後那些眼神倒沒有再繼續打量他了,因為王翦也從秦王那裡得到了豐厚的賞賜,甚至連帶賞賜了他的兒子王賁,這令一些不滿王翦的官員立刻調轉註意力,開始朝王翦投去充滿敵意的目光。

都說官場如戰場,祝新年以前沒有切身體會,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他不喜歡這種環境,但也深知自己總有一天要進入這種環境中,所以他提前給自己做了心理鋪墊,在心中暗自告訴自己接下來這幾年除了潛心修煉之外,這官場虛與委蛇之術也是門大學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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