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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耳邊響起了一道驚雷,祝新年頓時愣在了原地。
“您……說什麼……”
鶴雲子轉身進了水艇,祝新年也趕緊跟了進去,其他人已經乘坐其他水艇走了,這最後一趟水艇中只有他們二人,空蕩蕩得連腳步聲都能聽見迴音。
“為師也是出發燕國參加天極大會之前才知道的這件事,三個月前燕王喜因為與趙國的戰爭被秦國橫插一腳而在王宮中大發雷霆,而後秘密召集術士測算天命,其中領頭的術士就是虞文宣。”
“根據我們安插在燕國的探子回報,說虞文宣算出了‘天命助燕’之人的具體身份,只是具體姓名當時只有燕王和虞文宣知道,探子並未能及時打探到訊息。”
“後來燕王就安排了鞠武去抓你,燕王的意思是要將你帶回燕國去,但鞠武不同意,說你是秦人,帶回燕國風險太大,於是就有了將你囚禁在魏國的行動。”
鶴雲子垂眸沉思,道:“直到你被燕國人抓走之後,我們的探子才終於打探到了最關鍵的訊息,那就是‘天命助燕’者的真實姓名,幸好我們的人及時追趕,才將你搶了回來。”
祝新年首次驚聞此事,顧自緩了半天,才難以接受道:“所以……從我一開始踏入絕人湖的時候……虞文宣就知道他要找的‘天命助燕’者來到了他的地盤……”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驟然看向鶴雲子,急聲道:“既然師尊知道這一切,又為何堅持要帶我來燕國呢?我們這樣豈不是羊入虎口?!”
“慌什麼?”
鶴雲子提聲道:“忘記為師跟你說的了嗎?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現在鞠武已經被秦軍抓了,這對燕國也是一個警告,而且我們必須拿到玉璣丹,這件事沒得商量!”
“虞文宣是天工學院院長,就算他心向燕王,也不可能明面上對你做什麼,如果你要是在天極大會上出了事,那整個燕國天工學院都脫不了干係,他不會傻到把天工學院搭進來的。”
“可……通天塔的事怎麼說?您懷疑虞文宣在塔身上做了手腳,想要製造高塔傾塌的假象來殺我?”
祝新年後背汗毛直豎,果然師尊說得沒錯,三大天工學院的院長都是老謀深算之人,如果真的是在打鬥的時候通天塔傾塌,一場事故死那麼多人,就不會有人懷疑其中某一個人的死亡是不是有蹊蹺了。
好深的心計啊……
祝新年不由打了個冷顫,坐在他身旁的鶴雲子搖頭道:“只是懷疑罷了,但現在無論問什麼對方都不會承認的,所以再糾結通天塔的事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要做的是當心接下來的……”
話未說完,一道強勁的力道從水艇側邊襲來,祝新年下意識撲倒了鶴雲子,下一瞬水下礁石如利刃一般劃開了水艇,冰涼刺骨的湖水瞬間湧入了船艙之中!
深湖之下水壓驚人,出現破損的水艇立刻被強大的水壓徹底摧毀,水下暗流之中全是碎裂的木板,帶著尖銳的木刺朝祝新年和鶴雲子扎來!
這艘水艇上只有祝新年和鶴雲子兩人,操縱水艇的人此時已經不見蹤影,不知道是逃走了還是被洶湧的水流衝去了遠處。
面對險情,鶴雲子立刻喚出了一品木皇甲,木皇甲龐大的身軀就彷彿一根定海神針插在絕人湖底,將碎裂的水艇木板悉數阻擋,為鶴雲子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逃生時間。
祝新年的木甲品階不夠,無法長時間浸泡在深水之中,它只能為祝新年提供一些稀薄的氧氣以維持生命。
祝新年渾身溼透,木甲中也進了水,他身在木甲中,眼睜睜看著水逐漸淹沒自己的小腿、大腿、腰身,馬上就要沒過他的胸膛,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一旦木甲之中灌滿水,它就會像一個沉重的大鉛球一般失去漂浮的能力,徹底沉入湖底。
正當祝新年焦急思考要如何自救的時候,一品木皇甲已經像拎小雞一樣抓住了他,隨著一股強勁的靈力從木皇甲雙腿上爆發開,高階木甲特有的瞬移類品階術法“一瞬天地”徑直將他們帶出了湖面!
此時絕人湖上正下著滂沱大雨,雨水落下來被極冷的寒風一吹,立刻化為了冰針一般的細長冰晶,砸得湖面水花翻騰。
只要湖上的陣法一撤,這裡馬上就會化為冰封之地,別說地面上的活物了,就連飛鳥都不可能飛躍這片絕境。
祝新年的木甲被大他幾十倍的木皇甲一把甩到了岸邊浮冰之上,木皇甲雙腿仍然浸泡在湖水中,但因為高階機甲密封性很好,不會進水,所以它可以長時間待在潮溼的環境中。
木皇甲將祝新年從木甲中扯了出來,此時祝新年已經在木甲中灌了幾大口冰水,臉色都發青了,被木皇甲倒拎著雙腿抖了抖,把灌進去的水都吐了出來,這才幽幽轉醒,伏在木皇甲手臂上大聲喘氣。
“您不是說虞文宣不會明著動手嗎?可這水艇的事總不能是意外吧?”
祝新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苦笑道:“師尊啊,這次你可算錯了,那虞文宣是燕國人,他為了自己的國家可是什麼事都願意做的,沒準通天塔和水艇都被他提前做過手腳,為的就是替燕王除掉我們。”
木皇甲曲著手背為他遮蔽風雪,鶴雲子的聲音從祝新年頭頂傳來。
“鞠武被抓,燕國人可能已經意識道他們根本不可能控制你,與其讓你‘助秦’不‘助燕’,不如斬草除根,他們不能擁有的東西秦國也別想擁有,所以趁著天極大會殺掉你是最能掩人耳目的方法。”
“是啊,我要是死在了天極大會上,燕國天工學院雖然有責任,但他們完全可以說這只是一場意外,就算咱們學院追究起來,也不能把虞文宣怎麼樣。”
祝新年在寒風中渾身發顫,道:“師尊,現在形式跟以前不一樣了,從前諸國實力相當,大家行事總是要小心一些的,但現在我們秦國已經有稱霸的趨勢,其他諸國的人已經坐不住了,他們沒法再按兵不動了。”
“如今我大秦已成眾矢之的,人心都是會變的,虞文宣以前不會拖累天工學院,但不代表他現在不會,不僅是他,這天下所有人的心思也都跟著諸國之間的形勢在不斷髮生變化,那些您過去認識的人可能早就不是您記憶中的形象了。”
鶴雲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自從周王朝覆滅之後,三所天工學院漸行漸遠,之前秦國天工學院出那麼大的事都沒見其他兩所學院施以任何的援手,可見彼此之間的關係早就差到了極點。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祝新年透溼的衣衫很快凍結,他連眉毛和頭髮上都結了冰,隨便抖一抖就有成片的冰花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掉。
人在極度寒冷的狀態會喪失對外界變化的感應,當木皇甲上的青藤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朝四面八方伸展的時候,祝新年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寒冷。
寒風使他的面板喪失了知覺,骨頭卻發狠似的劇痛,以至於當他看見隱匿在風雪中的白衣殺手們被青藤洞穿身體,血色在白雪上浸染開的時候,他腦袋中還是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冷。
絕人湖這片區域實在是太冷了,祝新年又是剛從水裡出來的,他凍到頭痛,但意識卻越來越昏沉。
他能感覺到木皇甲正在與人戰鬥,對方人很多,但都穿著白衣,與雪地融為一體,移動速度又非常快,往往他還沒看清對方究竟站在何處,下一瞬那人陡然移動,轉眼就只剩風雪在原地飛舞了。
為了對付那些人,木皇甲猶如一棵參天大樹般紮根於雪地深處,它身上的青藤分散出無數粗壯的藤條,如長滿毒牙的巨蛇一般尋著敵人的蹤跡急速追擊而去,輕而易舉地將一個個隱匿在雪地中的殺手洞穿在地!
一片片殷紅的血花在純白的雪地上綻放,數量之多使這些血花很快連成了片,鮮紅的顏色刺激到了祝新年的神經,使他從體溫喪失來帶的意識昏沉感中稍稍清醒了一些。
僅僅只這麼片刻時間,雪地上就滿是屍首,為了能殺掉“天命助秦”者,對方下了血本,但這些殺手的力量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是一品木皇甲的對手。
“虞文宣!你當真要徹底打破三所天工學院之間的平衡嗎?!”
木皇甲中響起鶴雲子的厲聲質問,聲音貫徹絕人湖,連雪山湖水都為之顫動。
虞文宣不知藏身何處,但聲音聽起來就在附近。
“自從天工學院開始為各國兵甲部培養機甲士兵開始,它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修真之地了,既然不是純粹的修真,那必然要跟王權扯上關係!”
虞文宣理直氣壯道:“天工學院並非遺世獨立,我們身在燕國,如果不能得到燕王的信任,你認為我們學院還能在這片土地上存續多久呢?”
話雖然難聽,但說的卻是事實,三所天工學院被秦、楚、燕三國控制,本就不可能成為單純的修真之地了,無論虞文宣想不想參與進這些事中,他都必須要聽從燕王號令,不然燕國天工學院危矣。
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虞文宣也不指望鶴雲子能理解自己,他做這些就是為了把祝新年的命留在燕國,以彌補鞠武行動失敗,致使燕王勃然大怒一事。
說話間天上風雲色變,藍紫色的電光在厚重的雲層中閃現,祝新年剛剛抬起眼,便聽鶴雲子一聲大喝。
“是九天奔雷符!快趴下!”
話音未落,一道令人無法直視的強烈電光自九天之上轟然墜落!
木皇甲一把將祝新年攬在了身下,青藤在它身上迅速虯結,隨著“轟隆”一聲遲來的雷聲巨響,九天奔雷帶著移山倒海的力量重重落到了木皇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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