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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相交,金石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祝新年雙手握刀,跨步下壓,只用一刀便斬斷了戚華手中那柄自詡名貴的寶劍。
斷劍猶顫,與戚華瞳孔震顫的頻率幾乎一致。
他萬萬也想不到,自己在祝新年手中竟然走不過一招!
煉器閣中濃煙滾滾,緋紅色的烈焰從傾倒的煉器爐中潑灑出來,瞬間點燃了周遭樹木。
學生們驚叫著從傾塌了一半的煉器閣中逃出去,由於過於慌不擇路,甚至有人選擇從祝新年和戚華中間逃竄而過。
戚華因手中寶劍折斷而心神俱驚,又被逃跑的學生們接連撞擊,一個不穩便摔在了地上。
火焰在他們身邊形成了一道流淌著的、緋紅色的河流,熱浪撲面而來,使戚華幾乎窒息。
祝新年迎著硝煙與火浪朝戚華走去,世隱明光的鋒刃重重磕在戚華面前,撞出一道奪目的火光。
戚華渾身一顫,他扔了手中斷劍便想跑,但下一瞬世隱明光雪亮的刀鋒就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世間沒有什麼武器能比世隱明光的刀鋒更亮,也沒有什麼武器能比它的刀刃更鋒利。
那一瞬間,戚華連呼吸都停止了,但脖頸上刀鋒傳來的肅殺之氣卻順著每一根汗毛傳遍了四肢百骸。
他只能跪坐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祝新年手起刀落,讓自己身首分離。
“我……我不要了!刀給你!都給你!”
戚華涕淚橫流,渾身發顫,哀求道:“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就和裴少橋說的一樣,戚華這種人只敢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但凡家世或能力高於他的人,他是不敢正面起衝突的。
祝新年沒有說話,但由於戚華實在太害怕了,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側頸面板挨擦在世隱明光的鋒刃上,一縷鮮血登時就湧了出來。
看見連成線的血珠從身上崩落,戚華還以為祝新年已經動手了,他幾乎嚇暈了過去,一時間上下一起失禁,騷臭味登時從胯下瀰漫了出來。
“祝新年!”
空中傳來一聲厲喝,祝新年抬頭一看,原來是院長借風而來,正著急忙慌地躲避地上的流火,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降落。
“你!你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能用刀指著同學呢?!”
院長好不容易尋了一處沒有流火的地方,一落地就朝祝新年趕來。
“快把刀放下!先說說這回又出什麼事了?!”
院長焦眉苦臉,在採石場死亡的六名學生的後事還沒處理,鎮山大陣的裂隙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補,愁得他一晚上沒睡,結果今早煉器閣又塌了?!
這天工學院怕不是跟他八字犯衝,他還是儘早辭任歸隱山林去吧,免得哪天氣死在任上,比他師叔鶴雲子還要英年早逝。
“聽見沒!把刀放下!”
院長鬍子都氣炸了,卻又在看清祝新年手持何刀時猝然一愣。
“世隱明光?!”
院長也是機甲修真者,而世隱明光則是當世機甲修真界中最威名赫赫的存在,即使隱世十幾年,再出世時也依然震撼九州。
“世隱明光為何會在你手裡?!不,等會,你先把刀放下,你手一抖這孩子頭就飛出去了啊!”
天工學院一個月內接連死了一位夫子、六名學生,院長真的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傷亡了,如果這孩子的頭當著他的面飛出去,他一定會原地辭任,說到做到!
幸好祝新年還沒有逼走院長的打算,他慢悠悠收了刀,刀刃從戚華頸邊劃過,每一個動作都使戚華和院長提心吊膽。
至他刀鋒終於離開戚華脖頸的那一刻,已經完全嚇失禁的戚華汗透重衫,仰頭癱倒在地,竟手腳虛軟到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院長趕緊招呼旁邊的學生過來把戚華架走,學生們屏息而來,將渾身騷臭的戚華拖到了一邊,沿路黃水淋漓,使得周圍一眾學生掩鼻作嘔。
大概是面前氣味實在難聞,院長也險些繃不住了,趕緊從袖中翻出一張淨化符,將滿地黃水給消除了。
空氣中惡臭味消散,院長也終於能正常呼吸了,他行至祝新年面前,探頭仔細打量他手中長刀。
“確實是世隱明光……大秦前丞相莒魏是你什麼人?”
面對院長的詢問,祝新年毫不猶豫道:“是我一位非常重要的先輩。”
“原來如此……”
院長沉默片刻,又問:“既然世隱明光已經到了你手中,那莒相可是已經……”
祝新年無聲點頭,換來院長一聲長嘆。
“莒魏三朝帝師、一代名相,為我大秦開疆拓土、定國安邦,其功績堪比管樂,當年天極峰會千人論道,亦難尋與之比肩者,可惜啊……”
院長搖頭嗟嘆,問道:“莒相因何亡故啊?墳塋又在何處呢?”
祝新年眼神輕顫,低聲道:“因為我……”
雖然院長不知道莒魏失蹤的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但從祝新年繼承莒魏的世隱明光來看,想必莒魏這些年便是為了保護祝新年而從公眾視線中消失的。
見祝新年黯然神傷的模樣,院長也不好再多問,雖然祝新年毀了煉器閣,但看在莒魏和鶴雲子的面子上,此事也被院長按了下來,沒有通報到學糾處去。
煉器閣附近一片狼藉,阮夫子在幫著救火,她畢竟年輕,雖然品階高,但在處理緊急情況方面還是不如經驗老到的夫子,手忙腳亂折騰了好一會,才把周圍的明火全部撲滅了。
直到被院長叫過去,她才終於知道世隱明光是那把扔進煉器爐中的鈍刀所化,應該是莒魏生前為其施加了某種封禁,隱去了刀形,直到進入煉器爐才再度顯現原形。
祝新年朝一臉既茫然又驚愕的阮夫子行了個大禮,致歉道。
“學生莽撞失手致使夫子煉器爐損壞,萬分自責,不知可有補救的方法?學生定全力以赴,彌補夫子損失。”
阮夫子趕緊擺了擺手:“無事,一座煉器爐而已,再煉一座就是了,倒是你,剛才你把胳膊伸進煉器爐中去,可有受傷?”
院長眼皮一跳,驚道:“你把手伸進煉器爐中去了?!你腦子在想什麼?當自己有金剛不壞之體嗎?”
祝新年轉著自己的胳膊看了看,除了衣料被燒化了之外,面板和筋骨都沒有任何損傷。
“學生不是有先天甲魂護身嗎?想來是無妨的吧……啊!”
後腦勺被無情拍了一巴掌,祝新年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莊夫子打的。
“啊什麼啊?!你不是有金剛不壞之體嗎?怎麼還知道痛啊?!”
祝新年捂著頭,低聲嘀咕:“又是誰去通風報信了啊……”
莊夫子揚手再打,被祝新年一個晃身躲了過去。
“煉器閣上升起這麼高的黑煙,為師還沒有眼瞎,還看得見這邊出了事!”
莊夫子看見黑煙的那一刻就知事情不妙,直覺告訴他這事一定跟祝新年脫不了關係,他急趕慢趕趕過來,還沒落地就聽見了祝新年把手伸進煉器爐中的壯舉。
“這次又是什麼情況?你手裡那把刀……”
看見世隱明光,聯絡到祝新年“天命助秦”的身份,莊夫子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不再多說,只是囑咐祝新年將刀收好,以後不要再輕易犯險了。
當然,他的話對祝新年並沒有多大的約束力,雖然祝新年每次都嘴上答應,但是該犯險的時候是一次也沒落下過。
世隱明光即使縮小之後刀身依然很長,鋒刃削鐵如泥,這種利刃殺傷性太大,如果就讓祝新年這樣隨身帶著在學院中行走,危險性太高,萬一不慎傷人就又是一件麻煩事。
“阮夫子。”
莊夫子轉身朝阮夫子微微拱手,道:“不知可否請阮夫子為世隱明光煉製一把刀鞘?以免我這莽撞學生傷人傷己。”
世隱明光本就是絕世寶刀,要為這樣的名刀煉製刀鞘可不是尋常煉器師能做到的,唯有阮夫子這樣天資卓越的一品煉器師才有把握煉製。
既有莊夫子親自開口,阮夫子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她立刻允諾道:“沒問題,待我今夜重鑄煉器爐之後便為他煉製。”
莊夫子替祝新年道了謝,如今煉器閣上已經沒法待人了,機甲班的學生們被安排回元一峰鐵甲閣去繼續上鑄甲課,而器修班的學生則被留下來打掃現場。
機甲班這毀了人家課室還拍拍屁股就走的行為激怒了器修班的學生,他們一邊打掃著地上燒焦的植物灰燼,一邊連聲暗罵。
“一群豎子!走哪拆哪!數數從開學到現在他們機甲班出過多少事?現在還把我們的課室毀了,讓我們去哪上課?!”
“我原先以為御獸班那群到處亂跑的畜生就是最討厭的了,沒想到機甲班的人比畜生還不如啊!”
器修班的學生恨得牙癢癢,他們的師兄攥著掃帚,叉腰罵道。
“還毀了我阮姐的煉器爐!一品器修的煉器爐啊!全學院都找不出第二個!可我阮姐竟然都不生氣!”
他捶胸頓足、怒其不爭道:“難道我阮姐真的是個不會生氣的人嗎?換做其他夫子,那打架的兩人現在一定被抓去學糾處了!”
上一刻剛罵完,下一刻他態度忽變,又柔聲道:“果然還是我們阮姐好啊,溫柔又耐心,從來不跟學生髮脾氣……”
正當他感慨阮夫子諸般皆好的時候,身旁的新生師弟忽然問道。
“師兄……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不是誰都能隨便毀掉一品器修的煉器爐的?”
器修班師兄一怔,茫然問:“你啥意思?”
小師弟抓著頭,遲疑道:“就是我覺得吧……那個機甲班的學生能徒手從煉器爐中取刀,還能一刀劈了煉器爐,他的實力……大概也不比阮姐低多少吧?”
“少胡說!那還是個連升階考試都沒過的新生!他能毀了煉器爐,純靠他手裡那把寶刀!”
被師兄一頓斥責,小師弟也不敢放飛想象力了,只能拿著掃把繼續賣力打掃,卻聽見樹下傳來一陣呻吟聲。
“咦?是你?”
只見戚華躺在樹下,渾身脫力,即使祝新年都已經離開了,他還是全身無力站不起來,身下的黃水已經聚了一灘,發出陣陣惡臭。
“送、送我回去……”
戚華朝捂著口鼻的器修新生求救道:“送我回、回公齋……我還有一袋靈石……全、全送你……”
器修班新生朝遠處張望了幾眼,機甲班的學生都已經走遠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你自己班上的同學們怎麼不帶你回去?”
他無情補刀,問道:“難道你這麼不招人待見,受傷了都沒人願意幫你一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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