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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甲魂?”
許夫子疑惑道:“不是說先天甲魂在楚國嗎?怎麼我們這也……”
他凝神仔細打量著祝新年,竟真從祝新年身上感應到了先天甲魂的力量,這令他驚愕不已,不由連聲感慨。
“難怪你可以在冰甲的攻擊下活下來,原來是有先天甲魂作保,我還以為真是你命大呢。”
許夫子問:“照你所說,那冰甲是因為你是先天甲魂所以才攻擊你的?難道有人不想這天下同時出現兩個先天甲魂?”
駱夫子立刻拍手道:“沒錯,天地靈氣式微,同時出現兩個先天甲魂只會徒增靈氣消耗,為了保證其中一個順利成長,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另一個。”
“所以他們要除掉我們大秦的先天甲魂,好匯聚靈氣去培養他們楚國那小子?!”
許夫子怒了,咬著後槽牙罵道:“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大家都是修真者,但他們還是偏向自己國家的人,這樣的人就算培養出來了,又豈會幫扶我們大秦呢?!”
列國交戰,雖然修真者心懷天下,但大家畢竟各事其主,現在幾位夫子都以為是楚國派人來刺殺大秦的先天甲魂,不由怒不可遏。
“不怕!有夫子們在呢,他楚國的殺手要是還敢冒頭,我們定叫他有來無回!”
許夫子氣得不輕,他寬慰了祝新年幾句,便與駱夫子一起去一線天那邊救治遇襲的學生了,剩下祝新年無奈的用手按了按太陽穴。
他從頭到尾沒有提過“楚國”二字,那幾位夫子卻自行給楚國定了罪,祝新年不知該作何解釋,只能由著他們去了。
對於高品階的修真者來說,先天甲魂的獨特力量是可以被感應出來的,但“天命助秦”的命格卻需要極為繁複的卜算才能算出來。
並不是每個修真者都精通卜算,就算遇到了精通的,也鮮少能像鶴雲子那樣一眼就看出結果來。
卜算者至少需要祝新年的生辰八字和一部分貼身物品才能進行推演,而這些東西他們是很難得到的。
況且,有先天甲魂的強勁力量阻擋,一般的卜算者是無法越過先天甲魂看見祝新年的具體命格的。
與實打實存在的先天甲魂之力相比,“天命助秦”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在結果板上釘釘之前,大家其實可以選擇相信或是不信這個預言。
但先天甲魂更實在,與其說殺手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來刺殺祝新年,不如說是因為先天甲魂來殺他更能使人信服。
如此轉念一想,啟用了先天甲魂的力量,對祝新年“天命助秦”的身份似乎又起到了一層保護作用。
祝新年坦然對外公佈了先天甲魂的事,人們被先天甲魂轉移了注意力,反而沒人會察覺在這驚人的天賦背後竟然還隱藏著如此不同凡響的命格。
鶴雲子說得對,越是拼命想隱藏的東西越是藏得漏洞百出,可一旦大方承認了自己的某些特質,反而藉此隱藏了最重要的秘密。
祝新年之前因為自己的身份陷入困境,如今才驚覺,原來破局只在一念之間。
他起身送走了管事夫子,但今夜註定無眠,裴少橋還在一旁裝模作樣地練氣,實則是為了與祝新年搭話。
“好啊你,原來你是個天才,我就說你怎麼那麼聰明!”
他憤憤道:“不過就因為這天下同時出現了兩個天才,楚國就想除掉你,保全他們自己人?”
祝新年取了手帕擦拭著木甲上的血漬,含糊地“嗯”了一聲。
“他們想得美!就算這天下靈氣只夠培養一個天才,那憑什麼就得培養他們楚國人呢?!”
裴少橋猛切後槽牙,鼻孔噴氣道:“你放心,有哥們在,誰再敢動你,我叫他走不出天工學院!”
祝新年被他的豪言壯語逗笑了,他在水盆中投了投帕子,邊擰水邊問。
“我之前一直瞞著你先天甲魂的事,你不生氣啊?”
裴少橋脫口而出:“不生氣啊。”
他捂著嘴轉念一想,立馬改口道:“其實還是有一點生氣的,但我們已經是兄弟了,不管你是天才還是蠢材,我都不會拋棄你的!”
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祝新年點了點頭,又問。
“那要是以後你在我身上發現更不得了的事情呢?”
“更……不得了的事?”
裴少橋摸著下巴琢磨著,顫聲問:“你……你該不會殺過人吧?!”
祝新年剛想問問他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裴少橋突然又壓低聲音道:“還是說你其實是流落在外的鳳子龍孫?”
裴少橋只是隨口一猜,這其中刻意戲耍祝新年的成分佔了九成,但祝新年的心臟卻猛地空了一拍。
“哈哈哈!看你那表情,開個玩笑嘛,我能猜到最不得了的事情也就只有這些了。”
確實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就只能想到窮兇極惡的罪犯與金枝玉葉的天潢貴胄這兩種極端身份,裴少橋隨口一猜,卻真一語中的。
裴少橋衝他眨眨眼,道:“我都說了,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只要你不害我,我們就永遠是兄弟。”
祝新年正在擦拭木甲的手指一頓,他回過頭去,看見裴少橋已經從剛才裝模作樣練氣的姿勢變成了大字型平躺在床上的姿勢了。
“你就這麼相信我?我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麼特別讓你信任的事吧?”
裴少橋在床上打了個滾:“我爹說了,當你決定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就不要再去懷疑他,不然從此以後就會陷入成天疑神疑鬼的境地中,這樣對誰的都不好。”
他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闔眼迷糊道:“你的秘密等你想跟我說的時候再說吧,我先睡一會……你記得等會叫我起來練……練氣……”
話音未落,鼾聲已起,裴少橋跟著折騰了半宿,此時扛不住睏意,已然在夢中跟周公會面去了。
祝新年無聲地搖了搖頭,伸手將窗戶關嚴實了,屋中一片靜謐,只有裴少橋的呼吸聲在不斷起伏。
祝新年坐在床尾,凝神靜思。
要想“引蛇出洞”,就得做好“蛇打七寸”的準備,務必在對方下一次露面時予以其致命一擊。
但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又不“打草驚蛇”,這具體的“引蛇”方法倒令祝新年苦思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學生公齋就戒嚴了,兩臺三品金將甲守在公齋外面,對進出的每一個學生嚴加核查。
昨夜有學生遇襲的訊息不脛而走,學生們人心惶惶,都以為學院內闖進了謀財害命的匪徒。
一些習慣早起鍛鍊的學生也不敢單獨出門了,大家在公齋大門口磨磨蹭蹭,等人集合得差不多了,才一起往元一峰鐵甲閣走去。
“我都說了今天幫你告個假,你看看你這臉色,跟死人差不多。”
裴少橋繞到祝新年身後看了一眼,小聲道:“還好,後頸上的傷口都擋住了,不然被人看見肯定要問東問西。”
祝新年的校服全部被血染透不能繼續穿了,管事夫子說會給他申請一件新校服,但今天肯定是趕不及了。
沒辦法祝新年只能穿裴少橋的衣服,但裴少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短了一截,手腕和腳脖子都露在外面,幸好衣領比較高,能遮住後頸傷口。
“機甲班本就課業緊張,這點小傷就告假,後面的課就跟不上了。”
祝新年不以為意,昨天吃了駱夫子帶來的固元丹之後,今天氣海平息了許多,堅持上課還是沒問題的。
由於機甲班和劍修班都有學生受傷,所以莊夫子和劍修班的夫子早上都要跟著管事夫子一起去長老院上報昨夜學生遇襲事件。
今天上午的練氣課與下午的鑄甲課對調,當學生們走進鐵甲閣的時候,佟夫子已經在端坐在講桌前等他們了。
“夫子早!”
學生們魚貫而入,正在翻閱竹卷的佟夫子聞聲抬頭,笑道。
“早,馬上就要敲鐘了,快快坐好,把各自的鑄甲材料都拿出來吧。”
裴少橋“嘶”了一聲,偷偷對祝新年道:“怎麼辦,昨天回去忘了鑄甲,夫子說了今天要檢查的。”
祝新年自然也沒有鑄甲,他已經打算直接跟佟夫子坦誠自己先天甲魂的事了,並想請佟夫子教他維修機甲,畢竟木甲實在是過於傷痕累累了。
“昨夜我去琅環峰的那段時間你幹嘛去了?”祝新年問道。
裴少橋懊惱地抓了抓頭髮,道:“我去膳堂跟曾笑然玩了一會,然後又去浴堂泡了一會澡,想著等你回來再一起鑄甲,結果等睡著了……”
他面露難色道:“要不是木甲突然闖出門去,我估計就一覺到天亮了,再後來跑出去找你,就完全忘了鑄甲的事了。”
此時環顧周圍的同學,大家已經切割好了材料,做出了機甲零件的大致輪廓,準備今天上課的時候進一步打磨拼接。
而祝新年和裴少橋手中還是隻有幾塊木板。
“只能跟夫子坦誠相告了,昨夜我遇襲是真事,你半夜帶人來救我也是真事,夫子應該能夠諒解我們,不過今天要抓緊些時間,爭取把進度趕回來。”
裴少橋點了點頭,十分難堪地從布包中取出了零散的木板。
“這就是要爭全班第一的人的學習態度啊?”
隔座的戚華嗤笑一聲,大聲道:“連夫子留的課業都完成不了,就這樣還能得第一?”
周圍的同學們紛紛朝祝新年和裴少橋看來,好奇地打量著他倆桌上的木板。
這才剛剛入校上課,大家都是兢兢業業的不敢出半分差池,沒想到班上竟有學生敢公然不完成課業,這可是要挨重罰的。
“呸!”
裴少橋鄙夷道:“剛被關了一晚上禁閉的人不配跟我說話,我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像某些人一樣被罰在膳堂刷鍋刷碗,丟死人了。”
戚華臉色肉眼可見地漲紅了,他指著裴少橋大罵道:“你當心著點吧,沒長腦子的蠢貨,哪天被自己身邊的人害了都不知道!”
他這句話明顯就是在罵祝新年,而且夾槍帶棒,似有暗指。
祝新年一言不發斜睨向戚華,這個爭強好勝的男生很有可能知道了祝新年的某些事情,否則不會有如此明顯的指向。
祝新年想到了昨天鐵甲閣外的那個人影,雖然那一整節課戚華都沒有出現,但並不代表他真就在膳堂刷了一下午的鍋碗。
如果戚華中途回來過,就很有可能偷聽到佟夫子與自己的對話,佟夫子可以因為鶴雲子而不深究祝新年靈核屬相的事,但戚華不會。
他會藉此機會暗中使壞。
祝新年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冰甲的事情還未解決,又冒出來一個戚華,真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日子不知何時才能安穩一點。
“好了,那邊的同學安靜一點,我們準備上課了,大家把昨天回去後鑄造出來的機甲零件拿出來,為師現在來逐一檢查。”
因為大家靈核屬相不盡相同,所以教室中大大小小各種樣式的機甲零件都有,基本上放眼一看就知道哪些人用了功,而哪些人在偷懶。
“祝新年和裴少橋,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為何面前空空如也?!”
佟夫子面容嚴肅問道:“是沒有聽見為師昨日佈置的課業嗎?”
全班學生瞬間都朝祝新年他們看了過來,裴少橋臉紅到了耳朵根,差一點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回稟夫子,我二人昨天有些特殊情況,為了不耽誤同學們上課,請允許我們單獨向您解釋。”
佟夫子示意全班繼續鑄甲,他回到講桌前坐下,招手示意祝新年和裴少橋上前說話。
祝新年從布包中取出了木甲拆下來的左手手掌,用布包裹著拿上了臺,裴少橋則低頭跟在他後面,用手擋著臉以防被同學們嘲笑。
“抱歉,夫子,我們並不是故意不完成課業,實在是因為昨夜情況特殊,事情是這樣……”
祝新年站在佟夫子身側,低垂的目光無意中掃到了佟夫子衣領下方有一圈隱匿的白布。
白布邊緣隱現一抹紅痕,祝新年吸了吸鼻子,能聞到佟夫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嗯?事情是怎樣的?繼續說啊。”
佟夫子面色自若,甚至還抬頭看了祝新年一眼。
“昨夜……弟子在崇聖峰通往棲霞峰的吊橋上遇襲,險些遭遇不測,幸好裴少橋帶著管事夫子前來相救,才僥倖撿回一條命來……”
祝新年牢牢盯著佟夫子的面容,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匯,只見佟夫子面露驚訝,急聲道:“遇襲?受傷了嗎?嚴重嗎?為何今天不告假一天呢?”
“醫修班的夫子說是挺嚴重的,但學生自己看不見,不知道到底傷得怎麼樣。”
祝新年彎下腰湊到佟夫子身前,側頭將自己後頸上的傷口露給他看。
“現在看來還好,但傷口尚未完全癒合,你可以告假一天的,為師看你臉色不太好,還是多休息……”
“夫子都沒有告假,學生又怎敢告假呢?”
祝新年低聲打斷了佟夫子的話,他保持著彎腰側頭的動作,讓其他人以為是佟夫子在給祝新年檢查傷勢。
“你說什麼?”
佟夫子面不改色,問道:“為師為何要告假?”
“學生只是看夫子面色不太好罷了。”
祝新年直起腰來,面帶淺笑,聲音不重不輕,滿腔關懷,問道。
“不知夫子側頸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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