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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神境。
這壓力突然襲來,陳仙朝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沒有衝擊關神六死脈的能力。
那每一尊天神,都是一百個自己,強橫的令他只能仰望。
“二位先生,我們需要多久可以回到桃花鎮?”
陳仙朝突然的聲音,將二人的沉默擊碎。
陸亭道:“此去桃花鎮兩千裡,一路不停,也需四日時間。”
陳仙朝道:“還請陸先生加快行程,我不想他們的屍身腐爛在回家的路上。”
陸亭道:“那我可就不管你們是否顛簸了。”
馬車忽然跑的急速起來,車輪轉動的聲音如同滾滾浪潮。
驚濤拍岸。
牧青鴻這一掌鎮殺了放逐山何家的何足道。
先天中期的武人,陸地神仙的境界,聯合數人圍攻牧青鴻,還是無法戰勝,心脈被拍的粉碎。
何足道死的不甘。
“牧青鴻,我在黃泉等你。”
他仰天咆哮,摔在地上,徹底死絕。
圍攻者還有六人。
牧青鴻的身上已經遍佈劍傷。
他很強。
但惡虎難架群狼。
如果沒有張維之的入局,牧青鴻已經死在放逐山的強者聯手之中。
這場圍剿桃花鎮的戰鬥已經進行幾日時間,期間死去的江湖武人不用去數,只看著二十四河裡漂浮的屍體,就足以令人膽戰心寒。
寥農雨早在一天前就已經將這裡的資訊回稟朝廷,他在等,等著欽天監的那群蛟龍現身。
除此之外,他已經去探查過顧妙哉與徐長玄約戰的地方,那裡沒有任何的戰鬥跡象。
他找不到徐長玄。
然後是。
比之牧青鴻更像殺神的釋真迦。
他的白色僧衣已經褪去,露出淨白琉璃一樣的軀體。
先天者,身如琉璃。
但血肉之軀,終是抵擋不住刀劍的鋒利。
釋真迦的身上插著三柄劍,這不妨礙他殺人。
他殺了多少人。
釋真迦已經忘記了,他只覺得回到了那個自由自在的時間裡,肆意地宣洩著自己的殺戮慾望。
佛,終是沒能救他。
張維之很強。
可是,他太老了。
他已經殺了匡珩,但在閔劍林的偷襲之下,他的胸前已經留下了傷。
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有人在撕裂他的血肉。
桃花鎮的宗師也各自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每一個人奔赴死亡的時候,都會用自己的命帶走一名江湖宗師的性命。
李玄素靜靜看著這些人的死亡,她的武脈正在恢復著靈氣和內力。
她看著那些殺不完的江湖人,已經看到了桃花鎮的結局。
驀然。
她提劍起身,穿過戰鬥的人群,走入北岸河畔的暗道,好像這裡的一切與她無關。
她要到對面的城裡,取一樣東西回來。
柳啟元的筆已經掉落在地上,他已經寫不下更多的名字。
桃花鎮一百二十七口人,都在他的手中。
他用那捲沒有分量的書籍換了一柄劍,這位提了一輩子毛筆的老儒生,這一刻舉著劍衝入了江湖人的廝殺之中。
“牧青鴻,你的時代結束了。”
放逐山趙家趙顯信,先天中期的武人,年輕時就憑藉手中一杆銀槍,在江湖上闖出赫赫威名。
他的槍,靜時如松,動時如龍。
曾與沈浪生並稱為:傲世雙槍。
若不是牧青鴻進入放逐山偷走了龍根草,他不會成為牧青鴻的敵人。
他說這話時,手中銀槍已經接連刺出十幾槍,整個人都像是遊走在牧青鴻周身的銀龍,只要有一點機會,他一定會用手中槍結束牧青鴻的性命。
“我的時代你真正見過嗎?”
一聲雷喝。
牧青鴻瞬間棲近趙顯信的面前,四目相對,趙顯信那一刻突然明白為什麼牧青鴻會是這天下人眼中的武聖。
他的喉嚨被牧青鴻三指扣壓,他彷彿已經看見牧青鴻要用自己的臉去耕地,手中的槍還沒有收回,整個人就已經被牧青鴻壓進地面,波動瞬起,血白的花綻放在牧青鴻的手中。
趙顯信的腿伸的很直,比那杆銀槍還要挺拔。
餘下五人。
趙顯約、趙顯熊、何光塵、何通、陶潛讓。
每一個都是這天下名揚四海的先天宗師,此刻看著牧青鴻,他們的心中是真正的膽寒著。
牧青鴻甩掉手中的腦花,輕聲道:“諸位的性命,牧某也要了。”
他聲音落去之時,雙掌拍在身前,周身閃爍起了耀目的青色光華,有一條青龍豁然凝聚,龍吟聲起,牧青鴻的面板似乎也浮現了龍鱗。
何通瞳孔微縮,大喝:“牧青鴻施展了秘技,他燃燒了生命,提升了修為,不要給他機···”
何通這輩子殺過很多人,第一次被一張臉嚇的說不出話來。
牧青鴻就站在他面前,什麼時候站在他面前的,他根本不知道,只看見自己的心臟被牧青鴻抓出,捏碎,橫死當場。
其餘四人,從左右從上下,四劍襲來封堵牧青鴻一切躲閃的方向。
但牧青鴻不躲不閃,任由三劍入體,他只取一人性命。
趙顯熊看見一隻巨大龍爪,他的劍沒有任何反應,那隻龍爪已經扣在他的臉上,五指入肉,他聽見了自己的臉骨破碎聲音。
趙顯約還要捲動刺入牧青鴻體內的寶劍,手掌用力之時,才發現自己的劍被牧青鴻的血肉禁錮,還想回身之際,眼中就看見,牧青鴻抓著趙顯熊當做武器掄在他的身上。
何光塵與陶潛讓只能棄劍保身,眼睜睜看著牧青鴻用趙顯熊砸死了趙顯約,那副姿態狠毒、恐怖,不像是人。
“他還能活著?”
陶潛讓心裡的鼓如何也停不下來。
先天武人燃燒生命,必死無疑。
何光塵道:“不能再與他交手,只要躲過這段時間,我們拿著他的屍體回去覆命,家族還能存在。”
陶潛讓也是作此打算。
嗤。
暖熱的血液撲在陶潛讓的半邊臉上,他側首看去,何光塵的頭顱已經不見,從頸部動脈噴射而出的血液,像是一道湧泉,綻開了血花。
“牧青鴻,我立刻離開這裡,龍根草的事情我不再管了。”
陶潛讓的話已經出口,他的胸膛也已經被貫穿。
牧青鴻用自己的命殺人,不只是殺人,他要為未來的陳仙朝儘可能斬殺這江湖中的強者宗師。
似乎這一刻,他的理智只記得這件事情。
殺人,不斷地殺人。
閔劍林還沒有發現牧青鴻的可怕,他正全力擊殺老邁的張維之,七人聯手,放眼這天下,有誰能擋?
“張維之,若你不離開放逐山,你將是我們之中最強橫的存在,可你現在,老弱的已經握不住劍了。”
“他們已經派了人來,到了放逐山收取靈藥,你應該明白,這座天下在他們眼中有多麼可笑···”
一隻手突然落在他的天靈蓋上,閔劍林只覺得全身的汗毛倒豎起來,正要揮劍抽身,卻看見牧青鴻的手中多了一頂血染長髮。
隨後血液順著他的頭頂流下,他下意識地去觸控,摸到了自己的腦花,跳動著暖熱的觸感,帶著他轟然倒地。
張維之的眼中閃爍著悲傷,他是藥王,很清楚牧青鴻此刻的狀態,隨時都會死亡。
他還活著。
是因為心中執念。
他要殺盡桃花鎮前的貪婪天下人。
牧青鴻又動了。
穿梭在人群之中,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什麼境界,在他的手中都是稻草人,被扯掉頭顱,被抓出心臟,被掏空肚腹。
牧青鴻殘忍的不像是人。
但他不能停,他一旦停下來,就是他絕氣殞命之際。
同時。
閔劍林死前的那句話,也讓張維之的心頭蒙上陰雲。
北雁山上忽然滾動了雷鳴。
秋日的北雁山,總是這樣,雨來的突然。
釋真迦享受著這場雨,他頭頂的血液被沖刷掉,露出九顆戒疤。
如此一來,他殺人時手上也不再染血,大雨沖走了他的罪惡,他殺的更加興起。
嘩啦啦。
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從很遠的地方開始,藏龍甲就已經讓開了道路。
寥農雨的心中總算平靜下來,死了這麼多強者宗師之後,也該到了朝廷收尾的時候。
三十七匹烈馬。
三十七名來自欽天監的高手。
大雨,近不了他們的身體,無一例外,氣機外放,他們都是先天境界。
這是欽天監耗費十年時間培養的殺手鐧。
牧青鴻回首看向張維之,道:“先生,大酈的天我們可以拉下一半了。”
大酈王朝。
鑑天司,文武各佔一半。
欽天監就是半邊天。
北岸河畔,飛掠而來三十七道身影。
他們的出現沒有任何廢話,他們的任務就是來殺人。
刀劍在雨中閃著銀光。
牧青鴻這尊殺神的威勢還沒有停止。
張維之仰天釋然。
人總會一死,他活的足夠長久,也該死了。
北雁山是一道界線,不止分割著南北王朝,也分割著天氣陰晴。
顧四娘站在北雁山山巔,望著籠罩著大雨之中的桃花鎮方向。
“下了這山,便可以直接進入桃花鎮。”
王龍虎看著眼前的雨,他不在雨中,伸手已經接住了雨。
“這樣的奇景,小道活了幾十年難得一見。”
“連空花大師都成了桃花鎮的殺人魔頭,施主這一次讓小道跟隨,莫非也要小道殺人?”
顧四娘道:“我很清楚仙朝是什麼樣的孩子,他如果知道桃花鎮此刻的境遇,即便他上了普陀山也會回來。我們會死在桃花鎮,但希望天師能夠保住仙朝的性命,他不死大酈不會南下。”
王龍虎道:“拓跋靜曇曾經來過清平觀,小道不得不提醒施主一句,此人並非言而有信之人。”
顧四娘道:“桃花鎮的人信任的是牧青鴻。”
桃花鎮的牛羊鳴叫的劇烈,或許是因為這雨,也或許是因為死在附近的江湖武人。
顧四娘二人從山巔落身在此時,鎮外的殺戮的血腥氣息已經籠罩了整座桃花鎮,即便是這大雨,也沖刷不去。
當二人出現在桃花鎮鎮口時。
看見的是,牧青鴻被十二柄長劍入體的一幕。
顧四娘手中的梅花,瞬間便出現在牧青鴻的身前,這一劍絕了七人的性命。
梅花落盡。
這柄讓大酈江湖膽寒了二十幾年的梅花終於又綻放了。
顧四娘攙扶著牧青鴻,輕聲道:“你早該讓我找到你的。”
牧青鴻道:“勝男,對不起。”
或許是看見了替代自己的人出現,牧青鴻的威勢落了,他的呼吸開始衰弱,連眼皮都沉重的抬不起。
“顧勝男,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牧青鴻已經回天乏術,再殺了你,這桃花鎮從此就不存在了。”
顧四娘彷彿聽不見,帶著牧青鴻落身在王龍虎的身邊,道:“天師,還請幫我看著牧青鴻。”
說完這話,她帶著梅花飛身再走,牧青鴻想要留住她,卻連手都已經抬不起。
“王天師,四娘不是大靖的人,她不該死在這裡,牧某請求你,能夠帶著四娘離開這裡。”
王龍虎嘆息一聲,道:“顧施主是因情困於此,她既來之,施主覺得她會離開嗎?”
“我在,她不會死。”
牧青鴻看著突然出現在身旁的白衣顧妙哉,心裡唯一的擔憂也終於放鬆下來。
“妙哉,拜託你了。”
顧妙哉道:“你既然要死,那時就不該拉著她建立桃花鎮。”
牧青鴻道:“是我對不起她。”
身中十七劍,這位大靖武聖緩緩閉上了眼睛。
三十七名欽天監的高手,被牧青鴻撕碎四人,被張維之劍斬三人。
但這些人不像那些江湖武人,會懼怕會驚慌。
他們殺人時,已經做足了會死的準備。
這樣的人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即便牧青鴻燃燒生命後戰力兇猛,還是被十二柄長劍貫穿了身體;張維之劍斬三人,同樣也換來了身中五劍的代價。
梅花落在張維之的身邊,顧四娘想要救下張維之的性命,但這個歷經大靖三代帝王的老人,已經油盡燈枯。
他的醫術可以救治天下任何一個人,卻是救不了一心要死的人,也救不了回天乏術的自己。
牧青鴻的氣突然消失了。
沒人能懂顧四孃的悲傷,她衝入人群,只想殺人和被殺,為牧青鴻報仇,去陪牧青鴻。
“妙哉,帶先生離開。”
顧妙哉瞬間落在張維之的身邊,白皙的玉手抓著張維之的肩頭,任他反抗,也無濟於事。
張維之看著已經殞命的牧青鴻,吐出了生命中最後一口氣。
緩緩道:“妙哉姑娘,一定不要再與放逐山為敵,他們的背後不是這個天下能夠抗衡的···”
雨幕中,釋真迦蹣跚而來。
他的戰鬥結束了,他殺了很多人,還是沒有想通為什麼牧青鴻一定要拉著自己走這一趟。
他踉蹌著坐在牧青鴻與張維之的身邊,看著牧青鴻,死者已矣;他心中有疑問,也不會再追究了,側首再看王龍虎,問:“龍虎天師,小僧臨死之前,是否是在除魔衛道?”
王龍虎道:“大師自在隨性,小道望塵莫及。”
釋真迦道:“天師說話很是中聽,只可惜我不是真和尚,小僧的金身廟宇怕是建不成了。不過我也不後悔,臨死之前再次釋放本性,痛快一回,也是自在。”
釋真迦死的很快。
他面容安詳,不再是之前的殺人魔頭。
這一生從殺人開始,遁入空門,從殺人結束,墮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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