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朱雀神劍與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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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劍雖然是劍氣凝聚而成,比不得實體飛劍,可也不應該如此不堪一擊吧?對方的肉身強度至少要達到法寶級別才行。
肉身如法寶,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是修煉了某種類似於的頂級煉體類秘法,還是服用過一些能夠增強肉身強度的天材地寶?
身為劍修,他自問攻擊力無可匹敵,但在煉體一道卻差得太遠。為此,老祖還特意將族中傳承已久的至寶‘萬鱗天罡內甲’贈予自己護身。
對方肉身如此強大,說不羨慕是假的,尤其對於喜好戰鬥的他。不過也僅止於此了,再強終歸還是肉身,遇到真正頂級的法寶根本擋不住。
想到這裡,其目光頓時一凝,只聽得‘滄浪一聲’,背後飛劍直接出鞘。那劍刃竟通體赤紅,霎那間紅光漫天,盡都是爆發而出的詭異劍氣。
赤紅飛劍顯然擁有極強的靈性,出鞘之後便圍繞著主人周身極速盤旋,陣陣劍鳴聲不斷響起,一副歡快之極的模樣。
飛轉了數圈,再次化作一道紅光落入其手中,此時陳天寒方才微微一笑道:“雀兒,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嗡……”似是在發出某種回應,飛劍微微震動,再次響起劍鳴之聲。
“朱雀神劍!沒想到能夠再次目睹此劍的風采!”
“陳天寒竟然用出了此劍,看來那名對手的實力確實不簡單!有誰知曉對方的身份?”
“很面生,從未見過……”
“或許是某位散修吧……”
“……”
眾人議論紛紛,墨居仁卻並沒有理會,而是整個心神都關注到那柄赤色飛劍之上。
傳聞‘朱雀神劍’乃是源自於上古,鍛造之時血祭了一隻化形末期的‘赤羽靈雀’妖禽本體,那可是傳說中擁有一絲真靈朱雀的血脈的頂級妖獸。
因此,此劍一成,立刻便擁有接近靈寶級別的威力。與其他古寶一樣,此劍同樣無法認主而收入體內,但因為其靈性極高,可以簡單的心神交流,只要被其承認的執劍者,和認主也沒什麼不同,只是關係相對平等而已。
陳天寒作為千年難遇的劍道奇才,本身的修煉資質同樣是頂級,自然符合朱雀劍靈的要求,二者一拍即合,成為了親密合作的夥伴。
多少年來,他仰仗此劍之利斬殺了數之不盡的敵人,其赫赫威名的鑄成,與此劍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接近靈寶級別的寶物,確實不簡單。”收回心神,墨居仁也瞬間變得認真起來。
當然,他也可以直接使出最強手段,對方估計一招都擋不住,但既然只是比試,那就沒必要那麼認真了。
更為關鍵的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想將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免得日後讓敵人有所防備,甚至針對。
陳天寒並不知曉,對方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此時的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雙手極速掐動未知的印訣,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霎那間,朱雀神劍劍鋒向上騰空而起,劍體迸發出濃郁的赤色霞光,遮蔽了附近的天空。
隨著一聲尖厲的嘶鳴聲響起,神劍突然變化,轉眼竟直接幻化為一隻足有數十丈高度的巨大飛禽,正是傳說中的‘赤羽靈雀’。
“化形之寶!”墨居仁神色微凜,雖然只是劍氣幻化,但能夠達到擬形的階段,足見此寶的不凡。即便是銀月,也是因為其情況特殊,昔日尚在玉如意中時才可幻化巨狼形體。
這朱雀神劍鍛造時血祭了一隻化形末期的‘赤羽靈雀’,其靈魂自然演變為劍靈,經歷過數萬年的演變,或許早已成長至全新的階段。
面對如此等級的寶物,他自然不會有絲毫大意的。當然,想要威脅到他也是極難,他有的是手段應對,此刻反而想要見識一番此寶的真正威力究竟有多強?
“唳……”尖鳴聲再起,赤羽靈雀一雙巨大的赤紅色羽翅猛然張開,其上紅光陣陣盡是燃燒的烈焰。
隨著鳴叫聲四起,無盡的烈焰頃刻間化作一道道火紅色劍影,向著墨居仁所在的方向席捲而去。
同樣是群攻的手段,然而這一次的劍影卻完全不同。不只是劍氣的犀利,所過之處彷彿空間都被撕裂,其中攜帶的烈焰同樣極為可怕。
這是‘赤羽靈雀’的本命妖焰,受真靈朱雀血脈的加成,此焰比之真正的天地靈火也不差太多的。
墨居仁擁有乾藍冰焰,自然不懼眼前火焰的襲擊,然而這卻並不妨礙他知曉其中的厲害,那赤紅色劍雨可沒那麼容易擋住。
周身遁光一起,直接躲避開來。見此,遠處的赤羽靈雀再次嘶鳴一聲,那赤紅色劍雨瞬間極有靈性的緊跟而上,甚至一分為四,從不同的方向開始圍追堵截。
墨居仁冷笑一聲,趁著劍雨疏忽的空隙,遁速陡然提升了數倍不止,隨後更是如閃電般向著陳天寒所在的位置激射而去。
赤羽靈雀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放棄了躲避,雙瞳之中頓時閃過一絲譏諷,想要繞過劍雨的追擊轉而偷襲自己的主人簡直是痴心妄想,當她是擺設嗎?
一聲尖鳴再起,其龐大的身形瞬間直落而下,直接擋在了陳天寒身前,隨後更是張口一吐,一道道赤紅色烈焰噴湧而出,在前方的區域形成一片火海。
不止如此,火海之中更是鳳鳴陣陣,緊接著便有一隻只赤焰火鳥凝聚而出,在其驅使下圍攻向前方。
對於自己的本命妖焰,赤羽靈雀是有著極大自信的,即便對方肉身強大又如何,根本不可能擋得住妖焰的炙烈。
當然主人曾吩咐過,此次只是友好的比試,不能真的傷害到對方,但讓其吃些苦頭卻是無妨。
就在她得意之際,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瞬間令其驚駭萬分。那人竟沒有如她預想的那般躲避火鳥的襲擊,反而周身騰起一層藍光,隨後更直接衝過火鳥群的阻擋,一頭扎進了火海之中。
不只是赤羽靈雀,後方的陳天寒,以及附近觀看之人盡都被驚出一聲冷汗。暗道這人瘋了不成,衝進火海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陳天寒更是心中一急,就要吩咐劍靈立刻散去妖焰,免得傷到對方的性命。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卻聽到赤羽靈雀驚恐的嘶鳴聲。
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道藍光便直接從火海之中激射而出,隨後更是一拳轟在了赤羽靈雀龐大靈體之上。
“轟……”巨大的爆鳴聲響徹雲霄,赤羽靈雀由劍氣與妖焰凝聚而成的靈體竟直接被轟的四分五裂,化作一道道火光散落開來。
“唳……”又是一聲尖鳴,無盡火光迅速在陳天寒面前匯聚,最終直接化作朱雀神劍的本體模樣。此時的神劍明顯被嚇到了,劍身更是微微顫抖,陣陣低吟之聲發出,似是在控訴著自己的委屈。明明自己處處留手,卻遭到對方如此對待,她不服氣。
“朱雀劍仙,難不成就只是因為這柄神劍?欺世盜名爾!”墨居仁負手而立,並沒有乘勝追擊,反而微笑著嘲諷一句。
“我……”聽到此話,陳天寒差點被氣到吐血,這不是明擺著嘲笑他是個水貨嗎?況且你法力那麼渾厚,比之元嬰中期修士也絲毫不差,肉身也如此變態,尋常的手段效果太差,也浪費時間,用出朱雀神劍自然理所當然,怎麼就欺世盜名了?
不過對方目前展露出來的手段也確實讓其心中震撼,赤羽靈雀的本命妖焰都無法傷其分毫,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對方始終都如閒庭散步般輕鬆自如,用出的手段寥寥無幾,連法寶也從未顯露一件,可見根本就沒有認真。
此時的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很妖孽,元嬰初期的修為卻要比他以往戰鬥過的那些元嬰中期對手都要強出太多。這也瞬間讓他對眼前之人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面對這樣的對手,他可不願意讓其小瞧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低聲傳音了一句什麼。
朱雀神劍再次一陣低吟,似是有些疑惑不解,方才也只是一時失手而已,可不意味著真的就怕了對方,真正的強大手段她都沒有使出,怎麼就讓她放棄了?
“聽話,接下來我自己應對。”陳天寒再次安撫了對方一句,後者沒有再反抗,如游龍般化作一道紅光直接歸入鞘中。
這番舉動倒是令的墨居仁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的臉皮這麼薄,簡單的嘲諷了幾句便受不住了,立刻將朱雀神劍收起。
也幸虧只是比試,若遇到敵人,生死只在一念之間,還這麼玩怕是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
陳天寒自然沒那麼愚蠢,又不是生死仇敵,必須要不擇手段殺敵取勝。僅僅只是友好的比試切磋,臉面就很重要了。
“方才一時興起,墨道友又實力強大,這才下意識動用了‘朱雀神劍’。接下來陳某會全力施展諸般劍修之法,還望道友指教……”陳天寒拱了拱手,正打算繼續出手,然而卻在此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忽然響起,瞬間將其嚇得渾身一激靈。
“這麼厲害,要不要我這把老骨頭也親自下場討教一二?”話音未落,一道青光激射而至,轉眼懸停至近前。待得光華散去,顯露而出的是一位身著樸素青袍,手執一柄雪白拂塵的道裝老者。
“老……老祖宗,您怎麼也來了?”見到老者的霎那,陳天寒頓時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化,隨後有些討好的問道。別看他已經是元嬰期修士,但在輩分上卻是和老者差的遠呢,對於這位老祖本能的懼怕。
“你如此胡鬧,我若是再不來,豈非要釀成大禍?”道袍老者冷哼一聲,目光犀利如刀般盯向對方,繼續道,
“玉霆不懂事,你作為長輩難道也不清楚?他已經不對在先冒犯了墨道友,你卻又與其比鬥,豈非錯上加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陳家蠻橫無理,仗勢欺人。”
“老祖明鑑,我沒有那樣的意思……”陳天寒連忙解釋,卻再次被對方打斷,語氣更加嚴厲道,
“你閉嘴,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平時任性妄為我可以不管,但墨道友是我陳家的朋友,也是星宮的貴客,豈容你胡來?”
“?”陳天寒也有些傻眼,誰還不是個天才?姓墨的是優秀不假,但也沒必要重視到如此程度吧?
不知怎的,他總感覺自家老祖態度有些不對勁,尤其看向墨居仁時竟一臉的和藹。自己可是家族第一天才,似乎也從來沒有享受過此種待遇。
“伱的事情回去再說,現在立刻向墨道友賠罪。”老者可不管他的心思,而是直接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態度極其強硬。
“我……”陳天寒不禁有些憋屈,只是友好的切磋而已,賠罪算怎麼回事?方才已經輸了一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已經夠丟臉了,若是再當眾道歉,他日後還怎麼見人?
“我與陳老弟也只是友好切磋,倒也沒什麼冒犯的,道歉就算了。”墨居仁目光一閃,連忙開口打了個圓場。
“就是就是,我和墨兄不打不相識,本就沒什麼私怨的。”聽到墨居仁為自己開脫,陳天寒心中頓時一喜,對前者的好感越發強烈了。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墨道友不計較只代表他心胸寬廣,但卻並不意味著你犯下的錯誤可以忽略不計。”老者態度依舊強硬,更是目光一冷瞪向對方道,
“還要老夫再強調一遍嗎?”
“我……我知道了。”陳天寒能夠感受到,自家老祖是認真的,不管是何緣故,他也必須執行,更何況他方才的行為也確實有些不妥。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猶豫,反而滿心真誠的向著墨居仁恭敬一禮道:“陳某行事魯莽,方才之舉確有不當,冒犯之處還望墨兄海涵。”
“無妨。”墨居仁並沒有阻止對方,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對方的歉意。
正如對方所言,此次比試來的有些唐突,他甚至還打算好好教訓對方一番的,不過現在其如此誠懇的道歉,再加上陳正雲插手,教訓自然無從談起。
此時早已至深夜,雖然修士的時間觀念沒那麼敏感,卻終歸還是有些晚了。
墨居仁正打算提出告辭,卻忽然感應到了什麼,立刻轉頭向著某處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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