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發作與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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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你有什麼建議？”察覺到墨居仁始終沒有表態，顧瑩連忙問道。

“弊大於利，得不償失。”墨居仁想了想，直接給了八個字的回答。而在聽到這八個字後，三人原本高漲的情緒彷彿被冷水澆頭，瞬間恢復了平靜。

“詳細說說？”赤靈老祖繼續追問。

“自昔日正魔兩道擴張開始，宗門可謂如日中天，藉助大勢一路高歌猛進，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得到了極大的增長。

這固然是風光的一面，但凡事有利也有弊，總體利益不變的前提下，御靈宗吃得太飽，別人自然便會餓著，心生嫉妒是必然的。”

“你是說魔道其他各宗會趁著此次玄元老祖的離世，宗門實力虛弱的機會發難？”菡卓眉頭一皺。

“自然不會那麼明目張膽，畢竟即便玄元老祖死了，御靈宗依舊是龐然大物，其他宗門也不敢輕易亂來，但背地裡就不好說了。而且這些倒也還好，影響不大，卻唯獨有一個宗門例外。”墨居仁再次點了一句，這也是當初玄元老祖擔心之處。

“合歡宗！”三人瞬間反應過來，神色也同時變得凝重。

“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無非就是利益罷了。只要宗門懂得取捨，合歡宗自會見好就收的。”墨居仁笑了笑，接著道，

“這就需要看咱們這位東門長老的智慧與魄力了，想來他也能夠看明白這一點。只是如此的話，必然會導致一個後果，那便是宗門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必然會改變原本激進的發展趨勢，轉而變得保守。”

“你的意思是，東門師兄的態度……”顧瑩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問道。

“師姐冰雪聰明，一下就想到了關鍵處。”墨居仁笑著恭維了對方一句，接著道，

“事實上之前玄元老祖還健在時便特意叮囑過，外部的危險並不可怕，真正能夠威脅到宗門的反而是內部的動盪，只有穩定才是關鍵。

東門長老一代人傑，無論是智慧，手腕，還是眼見卓識都絲毫不差，他必然很清楚這一點，也一定不會允許宗門內部生亂的，之前對方在啟靈峰頂那一番表態便是明證。”

“言之有理。”赤靈老祖露出恍然之色，接著道，

“如此一來，與各大家族去爭搶利益就有些不合時宜了，甚至會引起東門師兄的厭惡，再導致對方一系諸多家族的刻意針對，那便確實有些得不償失。”

“這些年中，我靈獸山一系的各大家族盡都發展的不錯，尤其是在靈風國，無論是資源，還是商業盡都佔據了不小的份額，此外還有天華樓的部分，同樣是一筆可觀的收益，如此不去參與爭奪倒也無妨的。”顧瑩也做出了分析，聽到此話，一旁的赤靈老祖與菡卓盡都點了點頭，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三人已經做出決定，放棄此次利益的爭奪，不曾想，墨居仁卻忽然微微一笑，再次開口道，

“其實也不必太過悲觀，聖人曾言夫唯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有的時候不去爭搶，反而會得到更多。”

“咦？”聽到此話，三人頓時怔了一下，隨後便盡都露出笑容。

……

天色漸暗，三人也沒有再停留太久，紛紛起身告辭離去。

墨居仁和菡雲芝自然親自相送，待得再次返回大廳時，後者卻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狡黠一笑道：

“家裡發生了一件奇事，墨大哥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麼？”

“哦？”墨居仁目光微閃，隨即道，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好事了，讓我想想，這洞府中除了你我就只有銀月和小七，那所謂的好事必然與兩者有關。

要麼是銀月有所突破，要麼便是小七的問題。而既然能夠被你稱之為奇事，就只能是小七了。所以，若我猜的沒錯，她……應該是‘暴露’了吧？”

“咦！墨大哥你知道？”這樣的答案菡雲芝顯然沒有預料到，白皙的臉頰上滿是驚愕之色。

方才先一步見到化形後的小七，她心中是極為驚訝的，所以才打算考一考自家夫君，不曾想，對方早就心裡有數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若是幾年前便有所察覺，那這些年來小七一直裝傻算怎麼回事？在夫君眼中豈不是笑話？

“墨居仁，你就是個混蛋！”還不等菡雲芝再問，大廳一側忽然響起一道銀鈴般的喝罵聲。

“傷勢恢復了，脾氣也跟著見長啊！”墨居仁根本沒有在意對方的呵斥，反而毫不在意的輕笑出聲，頓了頓，接著又道，

“只是這丫頭的品性有些不咋地，如此對待救命恩人，豈不是貨真價實的白眼狼？不對，應該是白眼鹿。”

“你才是白眼鹿！”話音未落，一道七彩遁光閃爍而至，光華隨即散去，顯露出小七絕色的身影。

看著一襲花裙的小七，墨居仁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豔，昔日也曾見過對方人身一面的，只是當時的她面容悽慘，口吐鮮血，實在沒什麼美感，與此刻的姿容絕世完全無法相比。

當然，此刻的小七顯然是被氣的不輕，方一露面便氣鼓鼓的盯著某人，眸子裡怒火噴湧，恨不得將某人燒成灰燼。

不怪她生氣，實在是得知真相的她有些接受不能。原來對方早就知道自己恢復了，卻非要裝作不知，反而陪著自己演戲。

這算什麼，當自己是傻子嗎？

這一點暫且不論，更讓她羞憤欲死的是，這些年中對方可是沒少對自己‘動手動腳’，原以為只是出於對靈獸的關愛，摸一摸腦袋，脊背什麼的，都是無心之舉，現在看來分明就是故意的。

之前迫於不想暴露的原因，她只能假裝不知，可現在卻有些忍不住了。

“為……為什麼耍我？”小七雙頰通紅，羞憤的問道。

“不是你先要玩的嗎？演的那麼投入，作為主人的我自然要配合一下。”墨居仁呵呵一笑，彷彿沒有注意到對方直欲噴火的雙眸。

“鬼才要你配合。”這麼無賴的回答，差點把小七氣炸了，

“既然知道我已清醒，那……那你為何還……還要做那些事？”

“哪些事？”墨居仁露出茫然之色，一副沒有聽懂的模樣，這更讓小七氣到吐血，隨即解釋道，

“你……你分明知道我在說什麼，不許裝糊塗。”

“我真不知道啊！”墨居仁依舊一臉疑惑，又看了一眼身旁同樣露出異樣神情的菡雲芝，接著道，

“能不能說的直接點，我也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然讓別人聽到還以為我人品有問題呢，對你一隻靈獸做了什麼壞事。”

“你……”小七氣的胸口起伏，終究還是強忍著羞意指明道，“你明明知道我已經恢復了意識，為什麼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說姑娘，咱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動手動腳？除了偶爾敲一敲你的腦袋，摸一摸背部之外，我可什麼都沒做過。”

“那……那還不夠嗎？”總算挑明瞭一切，小七一臉羞憤的瞪著對方。

“呃……”墨居仁頓時傻眼了，這也算啊？誰家養寵物不會摸上兩把，況且對方的本體七色靈鹿又是那麼可愛，顏值出眾。

也不只是對方，當初的小金，兩隻血玉蜘蛛不都是如此？當然，赤金猿除外。

當初機緣巧合救下了小七的性命，並且養在身旁，那時的對方可是與他極為親近的，每次出現都要親暱的蹭個不停，一副求抱抱的模樣。

現在到好，意識恢復了就算舊賬？你要是不願意早說啊？他還能強求不成？非要在那裡演戲，怨得了誰？

不提墨居仁在那裡鬱悶不已，弄明白緣由的菡雲芝頓時忍不住掩口輕笑。

見此一幕，小七也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畢竟意識清醒後，過往的所有記憶都已經記起，比這更過分的舉動不勝列舉，甚至很多都是她主動的。

相比之下，清醒後的那些小動作似乎也不算什麼。可即便想通了這一切，非但沒有讓她恢復平靜，反而越發羞不可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卻在此時，忽然感覺玉手被人輕輕握住，下意識轉頭看去，正是一臉巧笑嫣然的菡雲芝。

“姐姐別生氣了，若是夫君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我代他向您道歉。要是有什麼要求也請儘管開口，只要力所能及，我和夫君都會盡力滿足的。”

“我……”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菡雲芝，那溫柔的笑容，真誠的話語，小七心中的糾結忽然就散了，變得平和起來。算了，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自己也懶得和那傢伙再計較這些小事。

內心找到了臺階，她索性順勢而為選擇了釋懷，再次看向墨居仁轉移話題道：

“既然今天都擺明了，那事已至此我也認命，只是有幾個條件需要提前說清楚。否則即便性命操之於你手，也休想讓我誠服。”

“有病吧，我要你誠服做什麼？”墨居仁無語的看了對方一眼，也懶得陪對方繼續發瘋，轉而徑直越過對方離開了大廳。

“你……”對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頓時令的小七有些愣住。看著對方逐漸消失的背影，一時間竟怔在那裡。

“小七姐姐，你啊是真的將事情想差了。”菡雲芝微微搖頭，感覺這位化形期大妖有些名不副實，難不成是因為常年隱居，極少與其他生靈交流的緣故，所以才這般心思單純？

“什麼意思？”小七回過神來。

“姐姐難道不明白？這百餘年來的相處，夫君和我，家中的諸位姐姐與彩環，鳳舞，玉珠她們何曾將你當作靈獸對待？在我們心中，你早就是家人了，是墨家的一份子。”菡雲芝輕嘆一聲，接著道，

“至於方才姐姐提到的什麼條件，什麼誠服之類的，完全是想多了。夫君雖然掌控了你的性命，那也只是出於自保的目的，絕對不會以此來要挾你做什麼的。”

“我……”聽得這一番話，小七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想到昔日墨居仁的救命之恩，又想到這百餘年來與墨府眾女相處的點點滴滴，確實讓她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暖。

對方根本就沒有將她當作靈獸，而是家人，更沒想過讓她誠服什麼的。偏偏自己卻胡思亂想，實在是有些羞愧。

“好了，小七姐姐也無需多想，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計較的，日後和睦相處便是。其他的都有夫君做主，根本不用我們去操心。”菡雲芝明眸微閃，隨即上前親暱的挽住對方胳膊，徑直向後宅行去。

……

“方才是我不對，不應該胡思亂想，還向你提條件。”走進後宅，看到正在靈泉邊賞魚的墨居仁，小七主動上前說道。

不遠處，見此一幕的銀月心中忍不住微微抽搐，隱隱白了墨居仁和菡雲芝這對夫婦一眼，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好整以暇的遠觀看戲。

“事情說開了也好，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只要墨某能夠做到的絕不會吝嗇。這不是為了什麼目的，權當是自家人應該做的。”墨居仁點點頭，神色異常真誠的回道。

“沒什麼要求了。”對方的話讓小七心中越發溫暖，再也沒有了什麼想法。

“你確定？”墨居仁回過頭盯著對方，忽然再次一笑，

“這樣難得的機會可不多，說不定一些過分的要求我也會硬著頭皮答應的。”

“將本命元牌還給我，你會答應嗎？”小七也不是真的傻，只是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而已，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當然不會！”果然，墨居仁想都沒想便拒絕道。

“那不就得了。”小七微微搖頭，又道，

“既然你不會強行要求我做一些不願意的事情，自然也就無需提什麼要求了。”

“強行自然不會，不過，若是力所能及，還是希望你能夠幫忙的，當然前提是徵得你的同意。”墨居仁點點頭，話鋒隨即一轉道，

“對了，能簡單介紹一下你的情況嗎？具體都有什麼能力？”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並不擅長戰鬥……”對方這麼說，小七自然沒有排斥，反而欣然接受，畢竟身為靈獸的她也想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隨著她的講述，墨居仁也終於明白了對方是什麼情況。

(本章完)